第12節(jié)
蘇輕鳶心下發(fā)慌,掛在他的腰上愈發(fā)不肯放手:“你放過她!我求你放過她——你怎么對我都可以,青鸞她太脆弱,受不得苦的!” “怎么對你——都可以?”陸離低下頭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蘇輕鳶咬緊牙關,重重地點了點頭。 陸離微微勾起了唇角:“好,朕就準你所請,希望你不要后悔?!?/br> 蘇輕鳶松了一口氣,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陸離瞇起眼睛,淡淡道:“明日早起,陪朕上朝。” “上朝?可是……”蘇輕鳶呆住了。 但她最終還是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什么都沒敢多問。 看陸離的臉色就知道,他不是在同她打商量的。 他決定的事,沒有商量的余地——先前沒有,如今當然就更加沒有了。 夢中說夢 說: 今天三章哦,快夸俺! 月底啦,親們手里的鉆石是不是快過期啦?蠢夢這里免費回收哦(*^▽^*) 第31章 太后高興就好 次日早朝,殿中的氣氛頗有些怪異。 只因御座旁邊又設了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上面端坐著的,正是被朝臣們詬病為“禍國妖孽”的當朝太后蘇輕鳶。 沒有垂簾、沒有架屏,這個素衣銀釵的女子,竟然就這么坦坦蕩蕩地坐在了滿朝文武的面前! 驚詫之余,群臣由竊竊私語而至議論紛紛,最后竟然就在這朝堂之上,互相吵嚷起來。 蘇輕鳶有些不安,忍不住悄悄地窺察著陸離的臉色。 陸離偏過頭來,在群臣看不見的角度,向她輕佻地眨了眨眼。 蘇輕鳶慌忙移開目光,低下了頭。 過得片刻,朝臣們的吵嚷聲漸漸地低了下去。 第一個站出來的,還是那個一身正氣的崇政使薛厲。 他草草地向陸離行了個禮,然后把目光轉向了蘇輕鳶:“敢問太后:您一介女流,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意欲何為?” 蘇輕鳶下意識地看向陸離,卻見他只管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紙鎮(zhèn),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略一遲疑之后,蘇輕鳶深吸一口氣,慢吞吞地抬了抬眼皮:“哀家想來,所以就來了?!渿酢淖锩紦?,難道還怕再多擔一個‘牝雞司晨’嗎?” 此話一出,群臣嘩然。 禮部尚書何正儒邁步出列,痛心疾首:“自古內外有別,不容逾越。陛下并非幼主,太后更未曾受先帝托孤,此舉實在于禮不合!請?zhí)蠹纯唐瘃{回宮,莫使陛下為難!” “太后高興就好,朕并未覺得為難?!标戨x漫不經心地笑道。 何尚書被這句話嗆了一下,臉上不免有些難看起來。 蘇輕鳶忍不住又向御座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始終未能猜透陸離帶她上朝的用意。此時看來,他似乎是存心想作壁上觀,讓她獨自應對群臣的質問和指責了。 蘇輕鳶的心里有些發(fā)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正面迎上。 母儀天下的皇太后,豈有被臣子的氣勢壓倒的道理? “請問何尚書,”蘇輕鳶面色平淡,“你為人臣子,三番兩次言語脅迫皇帝欲置哀家于死地,可曾想過皇帝是否會為難?皇帝已明旨尊哀家為皇太后,天下皆知。莫非你們這些‘朝廷棟梁’、讀書明理的飽學大儒,竟全都不知道‘弒母’是多大的罪名?你們口口聲聲說‘內外有別’,卻為何偏偏不記得‘尊卑有分’?哀家若死于你們之手,南越皇朝可還有天理倫常在?” 她接連發(fā)問,語氣一句比一句嚴厲。何尚書最初曾想開口打斷,在她說完之后卻又沉默下來。 還是薛厲冷聲接道:“你若當真體諒皇上,此刻就該認罪自戕,而不是跑到朝堂上來胡攪蠻纏!” 蘇輕鳶冷冷地看著他:“哀家無罪,為何要無故自戕,平白使皇帝背負‘不孝’之名?” 薛厲擰了一下眉頭,發(fā)出一聲冷笑。 蘇輕鳶趕在他反駁之前,繼續(xù)道:“這幾日,哀家的耳朵里有些不甚清靜——聽說有人把山東一帶鬧蝗災的事也算在了哀家的賬上?” 第32章 太后明察秋毫 薛厲冷哼一聲,表示承認。 蘇輕鳶瞇起眼睛,冷笑起來:“據(jù)哀家所知,南越境內每隔三五年必有一場蝗災!若說今年的蝗災是哀家這個‘妖孽’帶來的,那么往年的災害又是誰鬧出來的?” 太常寺卿縮了縮脖子,眼皮越發(fā)耷拉了下去。 蘇輕鳶繼續(xù)冷笑道:“今年初夏,黃淮一帶連續(xù)四十二天滴雨未落,湖海干涸,正宜蝻蟲繁育。自古旱極而蝗,此乃自然之理,何苦要賴到哀家的頭上!” 戶部尚書和幾個官員面露驚詫之色,互相交頭接耳起來。 蘇輕鳶向殿中掃視一圈,繼續(xù)道:“有人說,山東一帶災民暴亂,為的是除掉哀家這個‘災星’;嶺南也有暴民打著‘除妖孽、清宇內’的旗號沖撞官府、濫殺無辜,是這樣嗎?” “太后果真明察秋毫?!毖栍舶畎畹氐馈?/br> 蘇輕鳶冷笑一聲,嘲諷地看著他:“哀家到底有沒有過錯,你們心里都清楚!區(qū)區(qū)幾個暴民作亂,哀家就必須以死謝罪?照你們這樣辦事的規(guī)矩,改日若是有人喊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皇帝是不是就該把這南越江山拱手相讓?你們這些為人臣子的,打算把皇家威儀置于何地?” 言至于此,滿朝文武鴉雀無聲。 這時,上將軍蘇翊終于站了出來:“太后不必動怒。微臣今早收到捷報:山東災民已經妥善安置,暴亂早已平息;至于嶺南暴民,那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微臣愿派遣屬將前往剿滅,不出兩月必定風平浪靜!” 薛厲的臉色沉了又沉,許久沒有再開口說話。 陸離抬起頭來,沉聲道:“蘇將軍雷厲風行,外能御強敵、內能清賊寇,這才是我南越皇朝真正的棟梁之臣!太后是蘇將軍嫡女,毓質名門,德才兼?zhèn)洌拭纱笮谢实蹥J點為繼后,位主中宮。太后進宮之前,太卜署也曾占過命數(shù),眾口一詞都說是上上大吉——朕實實不知,這‘妖孽’二字到底是從何說起?大行皇帝夙患心疾,也正是因為心疾發(fā)作才至于龍馭賓天,太醫(yī)院脈案清晰無誤。眾卿若有疑慮,大可調取脈案驗看,斷不該聽信謠傳,作那等大逆不道的荒唐言論!” 何尚書遲疑片刻,緩緩跪了下來:“臣——有罪?!?/br> 薛厲黑著臉遲疑了好一會兒,終于極不情愿地跟著跪了下來。 陸離見狀,冷冷地向殿中掃視了一圈:“眾卿還有何話說?” 戶部尚書跪地道:“太后持躬端肅、愛民如子,正是家國之幸,區(qū)區(qū)流言甚不足畏!臣等預祝蘇上將軍旗開得勝,平定嶺南!” 有人帶了頭,皇帝的態(tài)度又很明確,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蘇輕鳶聽著滿殿頌聲,心里有些恍惚。 過了今日,那些鬧著要殺她的朝臣們應該可以消停一陣了吧? 只是她仍有些不明白:她能說出來的這些話,陸離自己不可能想不到。他為什么不自己解決這個麻煩,卻偏要帶著她到朝堂上來呢? 他的心思,實在難測! 一聲“退朝”過后,群臣跪地恭送。陸離搶上前來扶住了蘇輕鳶的臂彎:“母后小心腳下,兒臣送您。” 蘇輕鳶不敢推拒,只好由他攙扶著,強作從容地走了出去。 剛剛離開朝臣們的視線,陸離便湊到蘇輕鳶的耳邊,低聲笑道:“母后剛才的那番言論,真真是擲地有聲、義正辭嚴,也難怪滿朝文武都為你的浩然正氣所折服了!” 蘇輕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嘲諷之意,便沒有接話。 只聽陸離又繼續(xù)道:“如果他們知道口口聲聲說著‘天理倫常’的皇太后,暗地里卻早已爬上了朕的龍床,不知會作何感想?” 第33章 味道不錯 “我沒有……”蘇輕鳶的臉色立時漲紅了。 陸離將她抵在長廊的柱子上,沉聲追問:“你沒有什么?” 蘇輕鳶避開他的目光,垂眸不語。 “皇上……”小路子在后面怯怯地喚了一聲,似乎是在向陸離提醒什么。 陸離忽然勾住蘇輕鳶的腰,拖著她折進了旁邊的一間耳房。 蘇輕鳶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站在門口只顧發(fā)愣。 陸離重重地將她按在墻上,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沒錯,是咬。 他的手雙手緊緊地箍住蘇輕鳶的腰身,卻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有唇齒在她的唇上粗暴地肆虐著,似乎要將她的嘴咬爛一般。 幸好這樣的折磨并未持續(xù)太久。片刻之后,嚇呆了的蘇輕鳶聽到了他喑啞的呢喃:“味道不錯,可惜今日不得空閑,正餐只好留到晚上了……” 蘇輕鳶抬手擦擦嘴角,手背上出現(xiàn)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陸離看著她紅腫流血的唇,沉沉地笑了一下,忽然又抬起手,嫻熟地解開了她領口的兩顆紐扣。 “你剛剛說要到晚上……”蘇輕鳶急了。 陸離沒有接話,只是用力按住她的肩,低頭在她頸下吮咬了許久。 “皇上,蘇將軍……”小路子的聲音在門外惶急地響了起來。 陸離終于放開了蘇輕鳶??粗置δ_亂地系紐扣的樣子,他愉悅地笑出了聲。 兩顆紐扣,蘇輕鳶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扣了上去。 陸離沒有繼續(xù)為難她。 他溫柔地將她擁進懷里,湊到她的耳邊笑問:“你剛才是想說,你沒有上過龍床?這倒是朕的疏忽了,竟讓母后留下了這樣的遺憾——母后今晚請到養(yǎng)居殿來,讓兒臣在龍床上好好‘孝敬’您一番可好?” 蘇輕鳶閉上眼睛,無力地靠在了墻上。 陸離放開了她,轉身出門。 門外卻是蘇翊的聲音響了起來:“臣……” 陸離笑道:“蘇將軍不必多禮。你是來見母后的吧?” 蘇翊低頭道:“正是。聽聞太后鳳體欠安,臣夙夜憂心,只恨內外有別,不得親來問疾。今日既然見了……” 陸離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真誠地笑著:“父女連心,此乃人之常情。朕今日請母后到此處來,本意也是希望蘇將軍能同母后說說體己話,以慰母后思親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