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踏雪和狐妖雖然還不能口吐人言,卻也開了靈智,等閑修道之人已經(jīng)傷不著他們。再說,兩妖和蛇妖斗了二十年,早就配合默契,進退有度,賈赦并不十分擔心兩妖會出什么意外。 牟尼院外,寶馬香車,牟尼院內(nèi),香客云集。一狐一貓很快就到了牟尼院后殿,兩妖輕巧的越過圍墻,來到一處暗黃氣最重的殿宇。 別看牟尼院前殿香火旺盛,后殿卻十分清凈。踏雪走路輕,貓著四腳來到暗黃氣最重的那間禪房窗外,悄無聲息的跳上了窗臺。狐妖在院中一株樹上給踏雪掠陣示警。 踏雪只聽屋內(nèi)一個女子聲音道:“真人怎么不到三月就叫人傷了兩次?誰這樣厲害能傷到真人?” 另一男子聲音惡狠狠地說:“還能有誰?不都是那新封的晉江侯賈赦。頭一次是我去工部左侍郎許升家化其第三子許暉出家,這賈恩侯看見我,不由分說就是一頓雷符亂轟;第二次便是這回我用紙奴去挾持賈瑚、不但紙奴被其殺了,還害得我被反噬受傷?!?/br> 自從踏雪和狐妖跟著賈赦回了賈府,踏雪、狐妖和賈瑚便十分投契,相識雖然不久,但踏雪、狐妖都對賈瑚極其喜愛,踏雪聽到劫持賈瑚的紙人兒是房中那男子放出的,不覺十分憤怒,喵~! 踏雪一聲怒號,緊接著就知道壞了事。 “誰!”房中的女子十分警惕,聽見外面有聲響,立刻出來。踏雪抬頭看去,只見那女子是個半老女尼。 踏雪跳下窗臺,輕巧的落在院中,此刻,踏雪只盼那房中出來的女尼修為有限,把它當一只普通貓。 喵嗚~ 房中的男子咳嗽了一陣問:“是什么人在外面?” 那女尼環(huán)視一周,沒看見人,放心下來道:“并沒有人,不過是只野貓。真人不必擔心?!闭f著便向房內(nèi)走去。 房內(nèi)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跛足道人,紙奴是他用自身靈力所養(yǎng),紙奴所作所為,跛足道人如親眼所見。那日紙奴在賈赦院中挾持賈瑚、鄭家樹已經(jīng)成功,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走脫,便是因為被一狐一貓所阻攔。 跛足道人聽說屋外是一只貓,頓時想到賈赦院中那只,十分不放心,翻身下床,親自來看。女尼剛回到門口,就見跛足道人出來了。女尼道:“一只野貓而已,真人怎么還親自來看。” 跛足道人只一眼看到院中的踏雪,便瞪大的眼睛,這不是阻攔他紙奴那只貓是哪只? 跛足道人從懷中掏出風月寶鑒,口念咒訣,就往踏雪身上一照。 踏雪反應(yīng)敏捷,一躍老高,不退反進,張開四爪向跛足道人撲來。賈瑚現(xiàn)在奄奄一息,不但不能陪他玩兒,白日里都不敢現(xiàn)身,只能躲在槐木牌里溫養(yǎng)。 跛足道人看見踏雪就想到自己第二次受傷是被這畜生拖延時間所害,仿若仇人見面,照面就是殺招。踏雪聽這臭道士說是他挾持賈瑚不成,害得賈瑚現(xiàn)在修為大損,踏雪見跛足道人還分外眼紅呢,也是搏命般的往跛足道人臉上撲。 跛足道人沒想到這貓如此悍勇,忙側(cè)身避過,舉鏡又朝踏雪照去。 狐妖也聽得跛足道人是害賈瑚、鄭家樹重傷的罪魁禍首,在跛足道人專心對付踏雪的時候,猛然從樹上一躍而下,凌空一個翻身,直撲跛足道人頭頂。 頭頂有百會xue,對于修道之人而言,百會xue是大忌。眼看風月寶鑒已經(jīng)要照到踏雪,因狐妖撲來,跛足道人也不得不舉鏡防御,右手上翻,抬手便將風月寶鑒置于頭頂。狐妖知道厲害,凌空一個翻身,輕巧落地。 跛足道人舉鏡護頭頂?shù)臅r候,踏雪豈會錯失良機,向前一個猛撲,使出奪命連環(huán)爪,連乎跛足道人四個巴掌。頓時乎得跛足道人皮開rou綻,鮮血直流。 跛足道人氣急,見狐妖落地,翻下風月寶鑒就向踏雪照去。 踏雪反應(yīng)雖然極其敏捷,但他恨跛足道人已極,竟然連乎了跛足道人四爪。若是只乎兩爪,還能堪堪避開這一鏡子,這四爪連出,就是踏雪行動快如閃電,也快不過風月寶鑒之中迸出那道黃光。 喵!咔咔!一狐一貓都意識到了危險,踏雪拼命往旁閃開填,同時,狐妖從旁偷襲跛足道人,為踏雪爭取時間。 狐妖一口咬到跛足道人左手的同時,只見風月寶鑒內(nèi)暗黃之光大盛,照在踏雪身上,砰地一聲,仿佛兩股電流相擊,迸發(fā)出一團炫目的亮光,閃得人都睜不開眼。 第40章 狐妖見踏雪乎了跛足道人四巴掌, 為了給踏雪爭取躲避時間, 怒叫著撲上前去撕咬跛足道人。 跛足道人臉上挨了四貓爪,只覺鉆心的疼痛。這些時日跛足道人在賈赦手上吃夠了苦頭, 沒想到今日賈赦沒來,賈赦養(yǎng)的兩個畜生都敢欺到自己頭上。跛足道人怒不可竭, 失去理智一般, 拼著被狐妖咬中也要殺死貓妖。 狐妖一口咬住跛足道人的左手, 四腳用力一蹬,將跛足道人腰上, 大腿上都蹬出齊刷刷的幾道血痕。但是跛足道人還是沒調(diào)轉(zhuǎn)鏡子,風月寶鑒發(fā)出的黃光終于罩住了踏雪。 狐妖見踏雪被罩住, 用力一咬牙,咬掉了跛足道人左手食指。 牟尼院對面,自從踏雪和狐妖走后,賈赦就不放心, 將汗血寶馬上套的枷鎖卸下,換成馬鞍。賈赦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單勇說:“若是我等會兒去了牟尼院,你就拿著這塊令牌騎著另一匹馬去通知柳芾柳將軍。將此令牌交給西華門外守衛(wèi),他們自然會為你通傳。見了柳將軍,你才告知柳將軍讓他帶人來包圍牟尼院, 若非見到柳將軍本人,你一個字也許透露?!?/br> 單勇跟賈赦久了,有幾分精明干練,一面應(yīng)是, 一邊將另一匹馬解下來。賈赦這輛馬車是二乘馬車,正好主仆兩個一人一匹,情況緊急,已經(jīng)顧不得車子了。 賈赦身背卻邪劍,取出百寶囊斜掛在肩上,時刻注意著牟尼院方向的動靜。 突然,牟尼院內(nèi)晦暗的黃光大盛,同時又蹦出一道白光劃破暗黃之光。賈赦雙腿一夾,汗血寶馬猶如離弦之箭射出。 牟尼院后院,跛足道人生生被狐妖咬掉了一根手指,十指連心,他在極度疼痛中反而陷入瘋狂,眼見貓妖必死,竟然狂笑起來。 跛足道人的狂笑剛剛出口,就戛然而止。他的風月寶鑒是太虛幻境的寶物,對付妖精鬼怪最是有效,這只剛開啟靈智,離化形都還差一大截的貓妖只要被風月寶鑒罩住,絕無幸免。 誰知風月寶鑒罩住貓妖,果然黃光大盛,那貓妖胸前卻迸發(fā)出一道白光,和風月寶鑒發(fā)出的黃光碰撞,發(fā)出電光四射的咔擦之聲。貓妖喵的一聲,向后躍開。 踏雪雖然躲過一劫,也被風月寶鑒的威力嚇得貓心直跳,一個躍起翻過圍墻,便向圍墻逃去。接著狐妖一閃身,也不見了。 跛足道人勃然大怒,但他受傷極重,又害怕賈赦就在附近,不敢追出去。拿出一道符紙引燃。 禪房中的女尼原本以為踏雪只是只普通貓,見一狐一貓居然將跛足道人傷成這樣,才意識到這兩只畜生只怕是有來歷的。女尼身份不凡,忙招來手下護衛(wèi)劫持院中女眷。 賈赦見那牟尼院中露出的昏暗帶黃之氣,疑心一僧一道在里面,邊催汗血寶馬向前急奔,邊口念安土地神咒。那一僧一道會縮地千里之法,賈赦得謹防他們逃了。 汗血馬腳程多快,只電閃功夫,已經(jīng)到了牟尼院山門前。賈赦翻身下馬,提著卻邪劍和身掛百寶娘就要入內(nèi),卻見山門突然洞開。走出一女尼道:“什么人敢到佛門清凈之地鬧事?” 賈赦見了這女尼,嚇了一跳。會相面之人,看出兩人之間是否有親緣關(guān)系只屬平常,賈赦和景安帝、太子、皇太孫都極熟,一眼看出這女尼只怕是皇室中人。 皇室中人藏身牟尼院,牟尼院大殿上散發(fā)的昏暗帶黃之氣和皇太孫中邪時候所帶煞氣竟然系出同源,種種巧合湊在一處,賈赦略一思忖,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此刻可管不得女尼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賈赦揚出一張符紙直奔女尼。女尼皇室出身,頗具威儀,卻被這符紙沾身,頓時動彈不得,女尼十分震驚憤怒的瞪著賈赦。 賈赦心憂踏雪和狐妖安危,顧不得男女有別,上前一步扣住女尼,卻邪劍架在女尼肩上。 喵~咔咔,賈赦將將拿住女尼,只見一狐一貓閃出牟尼院,只見踏雪項上綢帶項圈發(fā)黑,仿佛被燒焦一般。賈赦知道院內(nèi)果然有高手,越發(fā)不敢大意,正準備先將女尼帶回皇宮再說,卻聽院中一男子道:“放開云妙大師!” 賈赦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孔武有力的男子押著一個貴婦出來,他身后,一群侍衛(wèi)模樣的人劫持許多貴婦,押到牟尼院前院之內(nèi)。有些貴婦帶著女兒、孫女前來進香,竟是老少女眷皆被挾持在前院內(nèi)。名門貴女擠在一處,哪里還有什么身份高貴,什么不見外男,全都嚇得瑟縮發(fā)顫,滿面驚恐。 賈赦并不認識幾個京城貴女,只放眼掃去,見院中女子有惡有善,想來只是普通信眾,受了無妄之災(zāi)。只是這些信眾之中,有一人煞氣極濃,賈赦抬眼看去,那煞氣極重之女正是賈王氏,賈王氏身邊站著賈元春,越發(fā)沒有好氣。 賈赦一見尼姑庵內(nèi)有許多男侍衛(wèi),再想到手上女尼是皇室中人,越發(fā)覺得這牟尼院處處透著古怪。女尼身份尊貴,那些侍衛(wèi)似乎忌憚賈赦傷人,并不發(fā)難。 其中一個侍衛(wèi)首領(lǐng)模樣的人道:“快放開云妙大師,若是遲一炷香時間,我就殺一人,遲兩炷香時間,我就殺兩人,三個時辰之內(nèi)你還不放人,這觀音殿前必然血流成河!” 賈赦可不受這滿身煞氣的侍衛(wèi)威脅,怒道:“觀音大士慈悲為懷,豈容爾等惡賊在她殿前殺傷人命?爾等若是敢傷了信眾一人,我必叫這女子碎尸萬段,奪其魂魄,禁錮永世!”說著將手上的女尼一提。 云妙聽到碎尸萬段,并不太怕,但是聽到賈赦要奪自己魂魄時,卻忍不住心下一緊。她受賈赦符篆所制,不能動彈,但是賈赦提著云妙頸間衣裳,手指卻放在云妙頸動脈上,時刻注意云妙情緒變化。隔著衣裳,賈赦也敏銳的感覺到云妙頸動脈流速加快,這女尼顯然很怕魂魄被挾持。 賈赦察覺到云妙有此變化,心道:果然如此! 原來,‘奪其魂魄,禁錮永世’不過是賈赦故意放出狠話來詐云妙的。 這個紅樓世界十分玄妙,皇太孫中邪一案中,幾個重大嫌疑人先后服毒自盡,魂魄并沒有被拘拿到地府。當時賈赦就疑心紅樓世界里存在一個神秘地方和地府爭奪靈魂。此刻,云妙也并不怕死,但卻怕賈赦禁錮她魂魄,這便證明賈赦猜得不錯:這個紅樓世界果然存在和地府爭奪靈魂之處,像云妙這類信徒死后,魂魄自然是進入另一套輪回系統(tǒng)。因為不用擔心生前作了惡,死后會在地受到懲罰,這些信眾不怕陰司報應(yīng),做起惡事毫無底線。 難怪原著里,王熙鳳為了三千銀子,包攬訴訟,逼長安縣守備之子和張金哥退婚的時候,拍著胸脯說“我也不怕陰私報應(yīng)!” 云妙的侍衛(wèi)見賈赦手上卻邪劍寒光閃閃,離云妙頸間不足兩寸,嘴上雖然說得厲害,也不敢輕舉妄動。兩方僵持不下。 這時,院中被劫持女子卻忍不住哭天搶地,求賈赦放了云妙大師。說什么云妙大師慈悲為懷,賈赦挾持她會受報應(yīng)云云。又有膽小的女子沒見過此等情景,大哭起來。好一個佛門清凈地,此刻烏七八糟亂作一團。 賈赦心念電轉(zhuǎn),先掏出兩張請陰差符,招來吳胥和栗祿。又捏了幾道定身符在手中,想尋找機會拿住云妙的侍衛(wèi)首領(lǐng),再尋找機會解救人質(zhì)。 又說今日癩頭和尚在外尋找到一個根基不錯的女娃,那女童生了病,癩頭和尚上前說了一頓此子若要好時,須得舍其出家的胡話,想將女童騙走出家,被主家攆了出來。癩頭和尚心中正沒好氣,一縷黃煙飄來,是跛足道人的燃符傳訊之術(shù)。 癩頭和尚心想:師兄在牟尼院中養(yǎng)傷,若無急事,絕不會用這燃符傳訊之法。于是展開縮地千里之術(shù),急忙趕回牟尼院。 賈赦擔心一僧一道逃走,除了和那侍衛(wèi)首領(lǐng)說話之時一心不能二用外,其他時候心中從未停止默念安土地神咒。那癩頭和尚趕回來,剛到山門外的大甬路上,這縮地之法便不靈了,癩頭和尚遠遠看見山門大開,妙云被劫持,縮地法術(shù)又不靈,只得邁開雙足往牟尼院狂奔。 賈赦騎這汗血寶馬而來,汗血寶馬靈性異常,感覺到危險靠近,嘶鳴起來。踏雪和狐妖看見癩頭和尚靠近,雙雙蹦起,向癩頭和尚撲去。 跛足道人的法寶是風月寶鑒,癩頭和尚的法寶是手上的鬼竹杖。鬼竹杖橫掃而出,普通人感覺不到什么,對靈體而言卻仿若有排山倒海之勢。 跛足道人身受重傷,踏雪和狐妖與其相斗,還靠賈赦提前準備的符篆硬接了一記風月寶鑒,才堪堪全身而退。現(xiàn)在癩頭和尚全須全尾的出現(xiàn),法力比受傷后的跛足道人強得多,剛一交上手,踏雪和狐妖就知不是起對手,急得直叫。 別說踏雪和狐妖,就是吳胥和栗祿受地府授予差職,準許在陽間行走,雖為魂體,卻陰陽二氣難侵,也覺鬼竹杖揮出的威力巨大,二陰差都覺心中一滯,氣息不暢。 賈赦將云妙往吳胥、栗祿一推道:“二位大人幫我拿著此女,此女為許多亡魂失蹤的重要證人,二位陰差大人務(wù)必小心?!闭f完便轉(zhuǎn)過身來,直奔癩頭和尚。 云妙的侍衛(wèi)看不見鬼魂,只見賈赦將主子往一空地上推,忙搶出相救,剩余侍衛(wèi)依舊舉著寒光閃閃的刀圍著眾信徒。只要賈赦敢傷云妙,他們便拿眾多信徒的性命威脅賈赦。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在賈府東院馬棚就吃過賈赦的虧,知道賈赦不但會用雷符,還會召喚土地,讓他們的縮地之術(shù)失效。 于是癩頭和尚在賈赦將云妙退給吳胥、栗祿,張嘴和陰差說話的時候,顧不得傷踏雪和狐妖,展開縮地術(shù),便逃回牟尼院內(nèi)。 癩頭和尚逃到后殿,看到躺在地上的跛足道人,上前問道:“師兄怎么傷成這樣?” 踏雪和狐妖都是妖物,在跛足道人臉上爪出的口子,左手咬掉的手指,都非普通外傷,不易止血,跛足道人現(xiàn)下仍舊血流不止,形容十分狼狽。 “現(xiàn)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暴露了,師弟說咱們該當如何?”跛足道人問。 “咱們先逃走再說!”說著癩頭和尚奔到前殿,往觀音像前的香爐內(nèi)投一丸十分詭異的香,正想回到后院,帶著跛足道人逃走,又見賈赦趕上來了。 山門之前,賈赦見癩頭和尚借自己和陰差說話,顧不得念安土地神咒的機會逃走,暗悔自己大意。這時,云妙的侍衛(wèi)首領(lǐng)已經(jīng)搶到吳胥、栗祿身旁,伸手要去拉云妙。 吳胥一縛魂鎖揮出,那侍衛(wèi)首領(lǐng)只覺手上一疼,再看時,一道猙獰的猶如鞭子抽出的傷痕從手背向手腕延伸,手腕之上雖然穿著衣裳看不見傷痕,疼痛之感卻沿著手臂綿延直上,疼到了肩上。 侍衛(wèi)首領(lǐng)瞪大了眼睛,他什么都沒看見,連云妙的衣衫角都沒觸碰一下,就捱了這狠狠一鞭子,嚇得不寒而栗。 只是他職責所在,不能不管云妙,即便心中害怕,身上發(fā)顫,也顧不得疼痛,又要上前攙扶云妙。依然是沒碰見云妙衣角,身上又是一陣巨疼,這次卻是受了栗祿一縛魂鎖。 吳胥、栗祿是陰差,只拘捕亡魂,這兩縛魂鎖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否則這侍衛(wèi)首領(lǐng)便是有二十條命也經(jīng)不起兩縛魂鎖。 侍衛(wèi)首領(lǐng)又驚又怕,晃了晃身子站起來,正想再去嘗試第三次,卻聽得牟尼院內(nèi)驚呼連連。忙回頭望去…… 云妙有吳胥、栗祿看守,賈赦不怕她逃了,拍了拍汗血寶馬的屁股,又對踏雪和狐妖道:“你們離遠些等著我!”便提著卻邪劍,身上掛著百寶囊往牟尼院內(nèi)急奔。 方才就是讓癩頭和尚鉆了自己開口說話的空子,叫他展開縮地術(shù)逃了,交代好一狐一貓一馬,賈赦便不再開口說話,心中默念安土地神咒,不讓一僧一道輕易離開牟尼院。 果然賈赦還沒進觀音殿大門,就見癩頭和尚又飛奔出來,向觀音像前的香爐里投了什么。賈赦不由分說,揚出一道雷符。雷符直奔癩頭和尚而去。癩頭和尚十分懼怕,舉著鬼竹杖一擋,轟的一聲巨響,癩頭和尚被震退好幾步,急忙往后殿逃了。 賈赦心道:今日就送你們兩個邪門歪道去見警幻!一面手持卻邪劍,捏著雷符,就要發(fā)足往后殿追去。 剛剛踏出一只腳,整個牟尼院一黯,暗黃之氣大盛,身后院子里尖叫之聲一片。 觀音殿前的院子里集中著云妙的侍衛(wèi)們挾持的女眷,賈赦以為眾侍衛(wèi)為了給癩頭和尚爭取逃走時間,竟然開始殺人質(zhì),驚怒的回過頭來。 回頭之后,無比驚悚的一幕印入賈赦眼簾,賈赦恨不得立刻鏟除邪教,將此地夷為平地! 賈赦只見先是小孩兒和老人,接著有些成年女子也受不住,魂魄一個一個的離體,向那觀音像飛去。而此時的觀音像雖是泥塑,卻仿佛向賈赦露出猙獰的嘲笑,青面獠牙,邪氣沖天,哪里是什么觀世音! 邪神笑得十分得意,露出大快朵頤后滿足的神情,院內(nèi)信眾的生魂家二連三的飛入邪神口中,被其生吞入腹。 邪神奪魄! 賈赦顧不得追殺一僧一道,祭起雷符,連珠兒似的連發(fā)三道,往邪神像霹去。 邪神十分懼怕雷符,被雷符霹得奪魄之法一滯,院中信眾被奪生魂的勢才減慢下來。見許多信眾莫名其妙的昏倒,不省人事,尚未被奪魄的心中也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 賈赦正準備一不做二不休,霹死邪神,那邪神面前香爐里面一柱邪香沖起,邪神受了鼓舞一般,又獰笑著加快施為,院中信眾生魂被奪,有是接二連三的倒下,不省人事。 “不得侵犯神靈!”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