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殺賊衛(wèi)道!” 院中被挾持的信眾詭異的分為兩派。一派無助的被攝魂奪魄,一派張牙舞爪的對賈赦喊打喊殺。 原來,入了邪教的一派不但未被挾持,還不會受邪神奪魄影響,紛紛起身向賈赦圍攏。而被欺騙、慕名而來的信眾尚未入教的,便被奪了生魂,一個個昏倒在地。 這順之則昌、逆之則亡的霸道,這為了拖延時間讓兩個邪門歪道逃走不惜奪走無數(shù)無辜信眾生魂的殘忍讓賈赦怒不可竭,一道雷符往身后一甩,將圍上來擠在前面的邪教信徒霹得修為散盡。同時奪上幾步卻邪劍一斬,將邪神像前面燃著邪香的香爐斬成兩半,癩頭和尚丟進(jìn)去的邪香應(yīng)聲而滅。 邪神顯然十分喜歡那邪香,邪香被滅,邪神大為震怒,竟然活過來一般,動了起來,咆哮著舉掌就往賈赦頭頂上劈。 牟尼院名聲極好,香火鼎盛,受了無數(shù)信眾供奉,受的香火越多,邪神修為助長極快。這尊邪神修為極高,剛才接連道雷符只讓他氣息一滯,如今一掌劈來猶如泰山壓頂,賈赦只覺得胸中煩悶,險些透不過氣來。伸入百寶囊取雷符的左手也慢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賈母:是親媽,她恨賈赦有其他原因。 關(guān)于狐貍的叫聲:作者特地去下載音頻聽過,不是咔咔叫,但是那個叫聲也不好形容,有點(diǎn)像狗叫和鵝叫的混合,更像狗叫一點(diǎn),作者形容成汪汪叫的話,實(shí)在有點(diǎn)出戲,所以將就咔咔叫著吧。作者會盡快讓狐妖修為進(jìn)步,可以說話之后,叫聲就不尷尬了。 關(guān)于名字:踏雪是玉道長養(yǎng)的家貓,所以有名字;狐妖是雀靈山野生的,大赦赦還沒給他起名字,所以暫時叫狐妖。等狐妖開口說話了,自己起一個吧。 第41章 賈赦被邪神的掌風(fēng)罩住, 不但左手取雷符的速度慢了, 右手舉著的卻邪劍也如有千斤重。 胸中越來越煩悶間,賈赦頓時想起自己那只能滅陰靈的右手。邪神再厲害, 也不過是強(qiáng)大的陰物罷了,自己的右手定能傷他。 想到此處, 賈赦奮力將卻邪劍劍尖朝上, 直迎邪神劈下來的手掌。邪神知道卻邪劍厲害, 見掌風(fēng)沒有逼得賈赦棄劍,那邪神手掌一歪, 就想繞過卻邪劍直取賈赦頸項(xiàng)。 賈赦在邪神靈力的逼迫之下,十分費(fèi)力的側(cè)頭, 堪堪避過這泰山壓頂般的一掌,握著劍柄的右手一松,卻邪劍往下掉落,卻邪劍鋒利無比, 雖然賈赦松手之后,五指張開極快,也被卻邪劍擦擦破了手掌,賈赦右掌頓時鮮血直流。 邪神原本畏懼賈赦的卻邪劍才將掌風(fēng)改了方向,誰知賈赦卻自動將卻邪劍丟開, 這一下大大出乎邪神預(yù)料,邪神微微一愣,切向賈赦頸間的手掌也是微微一慢。 只這剎那的工夫,賈赦滿手是血的右掌不退反進(jìn), 向邪神的手掌迎上去。 邪神瞪大眼睛瞪著賈赦,不知道這個人類為什么手拿寶劍而不用,卻用rou掌和自己相搏,這簡直是茅廁打燈籠,找屎!邪神一面覺得賈赦簡直瘋了,一面見賈赦神色堅定,胸有成竹模樣,又懷疑道:難道他當(dāng)真有什么厲害后招?猶猶豫豫間,邪神的左掌還是和賈赦的右掌對上了。 所謂斗法,無外乎此消彼長,最忌諱心志不堅。好比普通人走夜路,若心中沒有恐懼,自然氣勢盛,邪祟不侵;若是心中恐懼,則氣勢削弱,反而容易招惹邪祟。 賈赦和邪神這次斗法是同樣的道理,那邪神先是見賈赦舉卻邪劍相迎,懼怕卻邪劍,半路改了掌風(fēng)方向,這便是心生恐懼;再是見賈赦丟開卻邪劍,自傷手掌,用rou掌和和自己相搏,心中起了猶豫。 恐懼和猶豫是修行兩大心魔,無論是邪神還是正道修士,只要產(chǎn)生這兩種情緒,法力就會大打折扣。更有甚者,有些修士因?yàn)橐簧绮贿^這兩種情緒,而修為停滯不前,不能精進(jìn)。 賈赦和邪神相斗,原本處于絕對下風(fēng),但是心念電轉(zhuǎn)間,賈赦便引出邪神內(nèi)心深處的弱點(diǎn),又運(yùn)全身之力集中于右掌,心中默念咒訣,迎著邪神的左掌奮力一擊! 邪神見賈赦不過rou體凡胎,在自己掌風(fēng)的壓迫下連卻邪劍這樣的寶物都拿不穩(wěn),竟然敢和自己対掌,簡直蚍蜉撼樹,邪神一個獰笑,也迎著賈赦的右掌派拍去。 砰地一聲,兩掌相接,賈赦噔噔噔連退三步,邪神掌風(fēng)下壓的壓力卻驟減。邪神沒有后退,靈體卻被賈赦的右掌狠狠的灼傷了一下,賈赦rou眼可見的看到邪神身上泛出的暗黃之淡了淡。邪神不可置信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掌,又看了一眼賈赦,似乎十分不能接受一個凡人居然硬接了自己一掌,還能震得自己受了傷。 賈赦的右掌本來就能夠直接殺傷陰物邪祟,加之卻邪劍劃過之后,掌上沾有賈赦的心頭血,右掌威力大增,又趁邪神恐懼猶豫間而入,打了邪神一個措手不及,那暗黃之氣一淡,至少浪費(fèi)了邪神三年所受的香火供奉。 這一掌雖然不至于傷到邪神的根本,損三年修為對邪神損傷也有限,卻使得邪神用法力制造的壓力頓減,賈赦呼吸一暢,伸入百寶囊拿雷符的左手也順暢了,迅速掏出雷符,連珠兒似的往邪神身上祭出。 轟隆之聲連連,震得整個觀音殿都搖晃不止,屋頂瓦片跌落,嘩啦啦一陣亂響,偌大一座觀音殿,頓時成了個頂無片瓦的破屋,連墻壁都開了好些裂口,猶如地動之后的危房。 聽見觀音殿內(nèi)的巨大動靜,外頭的邪教徒們大是著急,但是邪教徒們修為有限,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威勢,略一靠近門口就被震得修為散盡,剩下的也嚇得魂飛魄散,不過是站在殿外搖旗吶喊,什么“無憂真神必勝,小小法師不足為懼”,什么“賈恩侯你速速投降,向無憂真神磕頭賠罪,加入我教,脫離苦?!薄?/br> 若非賈赦專心對付邪神,聽到這番笑死人的喊話,只怕會想到天龍八部里面的星宿派。只是邪教徒們嘴上喊聲震天,雙腳卻如同生了釘子一樣移不動步子,沒有一人敢當(dāng)真上前幫他們的真神。 邪神修為高,雷符不能將其一下霹死,卻能逼得其不能修為盡出,向賈赦施壓。賈赦打的便是一個氣勢,若是雷符用盡,還不能將邪神殺死,不但賈赦自己難以幸免,連外頭一院子的無辜信眾和一狐一貓一馬都有危險。 但是現(xiàn)在除了雷符,賈赦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得一面腳踏七星步,一面口念五雷訣,將雷符的威力發(fā)揮到最大,邊戰(zhàn)邊想辦法。 邪神剛開始見賈赦敢用rou體凡胎和自己対掌而不死,嚇了一大跳,又見賈赦雷符連珠兒祭出,仿佛用之不竭,邪神只得小心應(yīng)付。誰知賈赦已經(jīng)連發(fā)十幾道雷符,還沒有新的絕招使出,邪神才試探出賈赦也許只有這些底牌。 邪神恐懼心驟減,果然出手威力便增大了,賈赦頓時又感覺到了壓力。 賈赦眉頭一皺,趁邪神向自己施加的壓力不像剛開始那樣大得叫人無法動彈,左手伸入百寶囊一摸,將這些時候畫的辟邪符、去煞符、鎮(zhèn)宅符、平安符、定根符一股腦的掏出來,向邪神一揚(yáng),口中大呼:“千雷萬電,斬妖除魔!” 無數(shù)符紙在賈赦法力驅(qū)動下向邪神飛去,在邪神法力的壓迫下,又被推了回來,符紙在正邪兩股法力的夾擊中,猶如一蓬黃色蝴蝶,在暴風(fēng)雨的夾擊中,有些繼續(xù)頂風(fēng)前行,有些卻被暴風(fēng)雨折斷美麗的翅膀,掉在地上。 邪神聽到“千雷萬電,斬妖除魔!”八字,以為是威力巨大的雷法,嚇得失魂落魄。誰知賈赦卻祭出一堆對邪神毫無用處的雜符。邪神略一錯愣,就回過神來,以為賈赦黔驢技窮,大踏步的向賈赦走來。 賈赦依舊高呼:“千雷萬電,斬妖除魔!”又是揚(yáng)出一把符紙,這時邪神已經(jīng)離賈赦近得多了,賈赦揚(yáng)出的卻不是雜符,而是斗符。 賈赦畫符天賦極高,這些斗符都極具威力,若是對付等閑邪祟,一道就足以應(yīng)付。這尊邪神受達(dá)官貴人香火供奉,修為已經(jīng)極高,這些斗符自然像雷符一樣不能傷其根本,但斗符和雷符不同,雷符霹完,一道符紙也就廢了,斗符卻能和敵人反復(fù)糾纏,直到靈力耗盡。 這把斗符揚(yáng)出的時候,離邪神極近,打了邪神一個措手不及。斗符如同小刀一般,來來回回在邪神身上刮蹭。那邪神好比一個被一大群蜜蜂追著蟄的大力士,雖然本事是蜜蜂的千百倍,卻不能一下殺死一大群蜜蜂,反應(yīng)也不如蜜蜂敏捷,渾身東捱一下西捱一下,沒一會兒就打得邪神滿身小傷。 邪神被一大蓬斗符sao擾的不勝煩悶。賈赦卻趁機(jī)一個打滾,退到一旁,口中有是高呼:“千雷萬電,斬妖除魔!”揚(yáng)出的不是別的,又是一把斗符,并一盒朱砂。 朱砂本就有辟邪之效,沾在邪神身上,猶如在大力士身上撒了辣椒粉,不能要命卻能辣得惡心死人;沾在斗符身上又如同在蜜蜂尾針上滾上辣椒油,蟄一下雖然不至于要命,又癢又疼又辣,十分酸爽。 “卑鄙小人!下流招數(shù)!”邪神低沉的吐出八個字,泥塑胎身擠出來的腹語又沉又悶,聽起來十分怪異瘆人。同時,邪神一腳踹向賈赦。 賈赦并不理會邪神謾罵,也顧不得姿勢不雅,一個驢打滾,避開邪神這一腳,右手在一堆瓦礫中找到卻邪劍,伸手在卻邪劍上一抹,頓時手掌被攔腰劃破,血流如注。同時,賈赦將右手整個手掌按在一盒朱砂之中,左手提起卻邪劍護(hù)在身前,右手以手作筆,凌空畫符。 正在此時,外頭馬蹄聲起,轟鳴如雷,柳芾帶著護(hù)龍衛(wèi)官兵身著甲胄,全副武裝趕來。觀音殿外,云妙的侍衛(wèi)見此情形,驚怒之余,只得放棄地上昏死了大半的人質(zhì),準(zhǔn)備去抬上云妙先逃。 兩名陰差聽說云妙是許多亡魂失蹤的重要證人,豈容侍衛(wèi)前來搶奪,但凡有侍衛(wèi)靠近云妙,就會捱上陰差的縛魂鎖。這些侍衛(wèi)只見云妙身旁空無一物,自己卻但凡靠近云妙一點(diǎn)兒,就被看不見的鞭子凌空抽打,痛入骨髓,不禁嚇得失魂落魄。 護(hù)龍衛(wèi)是有真才實(shí)學(xué)的大內(nèi)高手,又常年在皇宮內(nèi)院走動,身上陽氣本就充足。自從賈赦接了暗中調(diào)查皇太孫中邪一案,就畫了不少辟邪符交給柳芾,讓他挑選忠誠可靠之人隨時待命,以備不時之需。 今日柳芾帶來的三百精騎,都是柳芾精心挑選的護(hù)龍衛(wèi)精銳。每人身上帶著辟邪符篆,手握長弓,背著箭筒,威武不凡。三百匹駿馬奮力揚(yáng)蹄,踏起滾滾塵土,氣勢如同千軍萬馬。 柳芾一馬當(dāng)先,直奔牟尼院山門,誰知剛到山門外,三百匹訓(xùn)練有素的戰(zhàn)馬人立而起,大聲嘶鳴,卻不敢向前。柳芾雖然不會觀氣,卻也感覺到牟尼院中涌出一股令人心煩意亂的氣息,仿若人一進(jìn)去,就會萬劫不復(fù)一般。 柳芾勒住韁繩,向牟尼院內(nèi)望去,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見一狐一貓在一座殿宇房頂跳躍,仿佛給柳芾指路一般。 那一狐一貓柳芾自然認(rèn)得,在賈府吃酒那日,就是這一狐一貓攔著,不讓劫持柳湘蓮靈魂的紙人兒逃走,后來賈赦趕來,才殺了紙人兒,取回攝魂符,救回柳湘蓮和賈薔。柳芾見有一狐一貓指路,一抬手,下令道:“以戰(zhàn)馬不愿向前為界線,包抄牟尼院,向最前面那座殿宇放箭!” 護(hù)龍衛(wèi)齊聲高喊:“得令!”聲勢震天。 柳芾連打令旗,護(hù)龍衛(wèi)兩人一組,向兩旁分散,將牟尼院包圍起來。柳芾在牟尼院正面掠陣,護(hù)龍衛(wèi)副首領(lǐng)繞道牟尼院后面,那邊戰(zhàn)旗一揚(yáng),柳芾知道包圍圈已經(jīng)收攏,這邊再戰(zhàn)旗一打,兩邊正副首領(lǐng)同時下令放箭。 頓時三百精騎亂箭齊發(fā),射向的殿宇正是觀音殿。賈赦雖然吩咐踏雪和狐妖躲遠(yuǎn)些,但是二妖得賈赦日日念經(jīng)助長修為,豈肯當(dāng)真不顧賈赦死活。在賈赦進(jìn)了觀音殿后,二妖也趕到觀音殿外。 只是那邪神和賈赦斗法,靈力亂竄,兩只形都沒化的小妖實(shí)在靠近不得,急得在觀音殿外東張西望。 兩妖見到柳芾帶著兵馬前來,忙拼著受邪神和賈赦斗法時外泄的法力所傷,修為受損的風(fēng)險,跳到觀音殿屋頂尚未震塌的房梁上給柳芾指路。果然柳芾會意,下令往觀音殿內(nèi)放箭。 兩人一組的護(hù)龍衛(wèi)一人準(zhǔn)備一人放箭,交替進(jìn)行。如此一來,竟如無縫銜接一般,箭雨綿延不絕齊刷刷向牟尼院觀音殿射去。觀音殿的房頂瓦片已經(jīng)被連珠兒雷符爆炸震落,只剩稀稀拉拉幾根橫梁檁條,竟是大部分箭雨都落到了觀音殿內(nèi)。 這些箭雨非時常行軍打仗用的竹箭身,鐵箭頭,而是這些時日,由軍械司連日秘密趕制而成的特殊箭羽,皆是桃木箭桿,用黃表紙包的糯米、艾草葉、朱砂混合而成的箭頭,箭雨射入牟尼院內(nèi),箭頭應(yīng)聲而散,撒出的皆是辟邪之物。 觀音殿內(nèi),賈赦和邪神正打到要緊處,賈赦左手卻邪劍,右手一掌的鮮血混著朱砂,以手作筆凌空畫符,剛開始邪神還自以為勝券在握,雙手亂舞,揮開不停sao擾自己的斗符,大踏步向前。 正在此事,柳芾趕到,亂箭齊發(fā),射進(jìn)來的都是些糯米、朱砂、艾葉之物,這些辟邪東西混著斗符,擾得邪神不勝其煩。邪神狂怒著揮開層出不窮的斗符和越來越多的桃木箭雨;抬眼看賈赦時,賈赦對打在身上的箭雨渾然不覺,那右掌在空中畫出殷紅色大半個符篆竟然飄在半空,凝而不散。 邪神從未見過有此修為的人類修士,心中一凜,才知道眼前之人果然有幾分壓箱底的本事。 賈赦余光看到邪神往自己這邊看來,心中略頓,孤注一擲般將卻邪劍向邪神扔出,右手加緊凌空畫符。 邪神見賈赦手上沒了護(hù)身之物,拼得被那些不致命的斗符所傷,也不管那些密密麻麻扎進(jìn)來的糯米朱砂箭,避開卻邪劍之后就大踏步向賈赦走來。 同時,賈赦凌空畫的雷符連上了最后一筆! 邪神的又機(jī)械又低沉的腹語響起:“去死吧!” 賈赦拼盡全力的喊出八個邪神已經(jīng)聽厭煩的字:“千雷萬電,斬妖除魔!” 轟!咔擦!轟!~ 這一道雷符仿若炸出了強(qiáng)對流天氣里,接連雷暴的效果,竟是接二連三的炸雷響聲不絕于耳,連殿外的護(hù)龍衛(wèi)都被震得雙耳轟鳴。果然是千雷萬電之氣勢,那邪神哪里抵擋得住這個,泥胎所化的神仙羽衣層層剝落,露出藏在觀音像里面的真容。 賈赦抬眼望去,只見披著觀音皮相的,竟然是個眼如銅鈴、滿面油光,塌鼻歪嘴,露著齙牙的凸肚男人。要多丑有多丑,多看一眼都令人作嘔。這么丑的男人竟然假裝寶相莊嚴(yán)的觀音大士,竟然接受多少名門貴女,大家閨秀日日跪拜供奉,賈赦只略一想,就被這猥瑣的場景惡心得直哆嗦~ 賈赦已經(jīng)累得精疲力竭,仍然忍不住踢了邪神好幾腳道:“男扮女裝?!你麻痹的異裝癖,死變態(tài)!”邊踢邊在百寶囊中掏出最后幾張符紙?zhí)谛吧裆砩?,將邪神禁錮在泥像之內(nèi),不讓邪神元神逃脫。 柳芾聽見自己下令亂箭射入的殿宇竟然發(fā)出那樣大的驚雷之聲,也不知道賈赦如何了,心中十分焦急。 踏雪和狐妖也怕桃木糯米箭,給柳芾指路之后就遠(yuǎn)遠(yuǎn)躲開了,聽到觀音殿發(fā)出如此強(qiáng)勁的雷暴聲,兩只小妖受不住這樣的千雷萬電連珠雷暴,竟被震得昏死過去。 因?yàn)楦舻眠h(yuǎn),狐妖和踏雪只昏迷了一瞬就先后醒轉(zhuǎn),兩妖皆感覺到觀音殿內(nèi)已經(jīng)沒有斗法時亂竄的靈力流出,也不知道賈赦怎樣了。忙搖搖晃晃的起身,朝柳芾奔去。 柳芾看見一狐一貓喝醉酒一般踏著醉步朝自己跑來,也不知賈赦那邊是福是禍。踏雪拐著曲線奔到柳芾身前,跳上馬背,若不是柳芾扶他一下,還險些掉下去。踏雪也管不了那么多,叼著柳芾的袖子就往牟尼院中拉。狐妖則是跳到柳芾身后的馬鞍上,將柳芾往觀音殿里推。 柳芾拍馬向前,果然戰(zhàn)馬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極度恐懼,不敢多前行一步了,賈赦忙一打令旗,命眾人停止放箭,帶著一半人隨自己進(jìn)牟尼院,剩下一半在外警戒。 剛進(jìn)牟尼院,柳芾就覺得身上一冷,一場巨斗之后剩余的靈力在牟尼院回蕩,也讓人不覺遍體生寒。柳芾只見殿外院子內(nèi)躺著一地的人,還有些許幾支桃木糯米箭失了準(zhǔn)頭,掉在院內(nèi),散了一地的糯米朱砂。 柳芾繼續(xù)入內(nèi),卻見一座破敗大殿內(nèi),一地瓦礫狼藉,瓦礫之上又堆滿桃木糯米箭羽。賈赦坐在一尊十分丑陋的泥塑男人像旁邊,身上滿身污垢塵土,,頭發(fā)披散,臉上汗水混合著塵灰看不清本來面目;右手滿手是血;一身衣服破碎不堪,竟比那日從雀靈山下來更像瘋子。 賈赦左手提著卻邪劍撐在地上,顯然已經(jīng)渾身脫力,饒是如此,賈赦還時不時的踢那地上丑泥像幾腳,口中罵罵咧咧,什么:“異裝癖!變態(tài)!猥瑣男!偷窺狂!”竟是些柳芾聞所未聞的詞語。 若說賈赦這副尊容還不夠瘋的話,單方面指責(zé)一尊泥像的行為簡直是十足的瘋子。 柳芾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賈侯爺?” 賈赦回頭看了柳芾一眼,對柳芾道:“柳將軍,我渾身無力,煩勞柳將軍到門外大喊一聲‘陰差大人,賈赦喊你們干活了!’另外,此地的人,一個也莫要放走了?!?/br> 柳芾意味不明的看了賈赦一眼:賈侯爺莫是不當(dāng)真瘋了吧?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陰差?不過柳芾還是依言照做了。柳芾中氣十足,一聲高呼出去,竟是傳得老遠(yuǎn)。 吳胥和栗祿對視一眼,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用得著那么大聲嗎?不過二陰差還是帶著縛魂鎖走進(jìn)了觀音殿。 二陰差在外面守著云妙,但也聽見觀音殿內(nèi)打得風(fēng)云變色,知道里頭的邪物十分厲害,憑兩人做得陰差的法力,都不敢靠近大殿。賈法師能和里面邪祟打出這樣的動靜,無論是勝是敗,都已經(jīng)是一位了不起的法師了。誰知二陰差進(jìn)來之后,看到的竟是一個披頭散發(fā)、蓬頭垢面、嘮嘮叨叨的賈赦和一尊貼滿符紙的泥像。 柳芾看到的只是一尊普通泥像,陰差卻能看見泥像之內(nèi)的一個其丑無比的兇靈嚇得瑟縮發(fā)抖。 “法師?!眳邱愫唾Z赦打招呼。 賈赦對二陰差勉強(qiáng)慘笑一下,道:“陰差大人,這邪神方才吞了許多生魂,麻煩二位了?!币?yàn)槟樕蠈?shí)在太臟了,陰差就看到賈赦的兩排白牙,但是他們無比想把賈赦僅剩的一副好牙也給他敲掉了。每次叫自己來都沒好事,送生魂還體,可比鎖魂累多了。 賈赦可不管陰差一副要咬人的表情,反正他已經(jīng)累得動不了了,剩下的活陰差愛干不干,交代完,賈赦干脆閉目養(yǎng)神。 邪神見陰差提著縛魂鎖過來,嚇得險些尿褲子??`魂鎖和打神鞭為同一材質(zhì)所做的法寶,對所有靈體極為有效。那邪神被千雷萬電轟了之后,雖然沒死,剩下的修為比普通厲鬼高不了多少了,又被賈赦符篆所制,雖然怕的誠惶誠恐,卻無法逃走。 陰差縛魂鎖往邪神頸項(xiàng)上一勒,那邪神頓時雙眼暴突,大嘴張開,鼻翼翕動,仿若呼吸困難之人大口喘氣,但是因?yàn)楸豢`魂鎖勒住脖子,邪神垂死掙扎化作徒勞。 不到半刻功夫,邪神支撐不住,砰地一聲爆體而亡。同時,被邪神吞入腹內(nèi)的亡魂、生魂無數(shù),盡皆走了出來。密密麻麻,層層疊疊,若是二陰差有密集恐懼癥,只怕就要棄縛魂鎖而逃了。 二陰差倒抽一口涼氣,一面急揮縛魂鎖,一面發(fā)出求救信號。 陰差送信不比人類旅途跋涉,還要耽擱時日。對陰差而言,不過是心念電轉(zhuǎn)的事,講究意隨心到。好比法師請神,只要意念傳達(dá),神靈立刻能夠附體一般,陰差的信號傳達(dá)城隍處,不過剎那功夫,京城城隍大人竟帶著所有沒有當(dāng)差的陰差都來了。 京城城隍是個上千年的老鬼了,見了牟尼院中情景,也不禁嚇了一跳,無數(shù)陰魂層層疊疊,你推我搡的走出來,一眼望不到盡頭,也數(shù)不清數(shù)目。 所有陰差并城隍本人都急揮縛魂鎖,將老的新的亡魂全都鎖起來,每個陰差后面的縛魂鎖的都栓了長長的一串魂魄。 接著,陰差們又將這次被邪神生奪魂魄的信眾們把生魂送回rou身。 陰差們常年和鬼魂打交道,送魂魄回體倒比賈赦快得多,饒是如此,也是忙碌許久,才將邪神腹內(nèi)亡魂全都鎖住,將這次遭受無妄之災(zāi)昏死的信眾的生魂送回體內(nèi)。 京城城隍被氣得鬼臉鐵青,對賈赦道謝說:“多謝法師相助,破獲京城亡魂失蹤大案,從此以后,法師有用得著我公孫霸的地方,法師只管傳訊給我,公孫霸絕不推遲!” 賈赦實(shí)在太累,微微一點(diǎn)頭道:“如此,先謝過城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