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因為缺少巫山族氣息的刺激,魏庭遠遠沒有狂化的爆發(fā)力,可他畢竟是黑魂級的族中戰(zhàn)士,剛開始吃了這巫山族女人不走套路的虧后立即反應(yīng)過來。飛快爬去,一下子將方文熙撲倒,卻又被她反身側(cè)肘擊中了小腹。從魏庭悶哼的聲音看,這一拳同樣力道十足。 李杰森都看傻了,覺得一定是地球污染得太厲害,長出了這么一個畸形的巫山族人,在魏庭持續(xù)挨揍的局面下,他小聲問廖臻:“董事長,用不用我上去幫忙?” 廖臻喝著香醇的藍山咖啡道:“不用,你若上去,不是逼著魏庭自裁嗎?” 這話不輕不重,飄入了魏庭的耳中,當(dāng)真是讓這個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蚩族戰(zhàn)士品嘗到了火山爆發(fā)般的羞愧感,這下不用什么氣息刺激,全身的隱力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迅速擊退她的攻勢,并且一把抓握住了方文熙的脖子,指甲爆出長刺,便要刺破她脖子后面的腺體。 “住手,將她帶過來!”就在這時,廖臻開口說話了。 看魏庭還不松手,方文熙挑了挑眉,對他道:“嗨,干嘛呢!瘋狗,你主子發(fā)話了,還不挪開你的爪子!” 能抵抗住強大精神力的黑魂戰(zhàn)士,都是忍字功一流,可是魏庭生平第一次差點破功,恨不得一下子結(jié)果了這個囂張的巫山族人。 方文熙眼見跑不了,干脆整理了下運動衫,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廖臻的眼前,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認出那是林瑤瑤的,便笑了笑道:“行啊,這么大費周折下套,說吧,想問什么?。俊?/br> 廖臻上下打量著方文熙,淡淡道:“應(yīng)該是我問你,這么大費周章的接近林瑤瑤,是準(zhǔn)備要她做什么?” 方文熙冷笑著道:“她那么一個軟囔囔的人,我能指望她干什么?你以為我會像他媽那樣,逼迫著她這么一根廢柴做什么潛伏任務(wù)?” 廖臻想了一下問道:“你不像是從族地出來的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現(xiàn)在落入了蚩族族長的手中,方文熙也懶得隱瞞身份了,徑直道:“我是明星方文珊的親生meimei,很小就跟jiejie出了族地,一直在外面求學(xué)工作,像普通人一樣生活,要不是因為我jiejie的死,才懶得跟你們這些骯臟的蚩族人打交道呢!” “所以……你接近林瑤瑤是準(zhǔn)備查明殺害你jiejie的真兇?” 廖臻問清了她并不是巫山族地任何一系的人,只是單純與秦牧雨私交甚篤后,淡淡道:“林瑤瑤應(yīng)該會跟你說,我并沒派人殺害你的jiejie,現(xiàn)在也沒有必要撒謊騙你。若是方小姐能表現(xiàn)出適當(dāng)?shù)恼\意的話,我是很樂意幫忙,解決一下你和秦牧雨小姐目前的困境的?!?/br> 秦牧雨冷笑道:“我被你們抓住就算了,技不如人,打不過就要服輸,可是你們休想用我套出秦牧雨!” 廖臻覺得跟這位壯實的巫山族人浪費的時間也夠多的了,徑直說道:“若想套出她,壓根不需要用你張嘴,就在方才你報出名字的同時,我的秘書已經(jīng)將你的底細查得掉了底兒。你的人生軌跡,所有可能落腳藏身的地方應(yīng)有盡有,不如你來看看,還缺什么吧?!?/br> 說著,一旁一直敲打電腦的李杰森走過來,將電腦屏幕對著方文熙。列出地圖上標(biāo)識的紅點。 當(dāng)鼠標(biāo)挨個劃過時,廖臻一直靜靜地看著方文熙的表情,突然淡淡說道:“停。” 然后他在方文熙微微震驚的表情里看向了地圖——那是一處老居民區(qū),即將拆扒的舊單元。 “你看,我需要知道的,壓根不用你說出來,若想碾死你們,更是不費摧毀之力,我若是你,寧肯多一點信任,表達適當(dāng)?shù)纳埔?,為自己爭取翻身的機會,方小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方文熙的性格倒甚是豪爽,沉思片刻道:“說罷,你想怎么個合作法?” …… 林瑤瑤醒來時,有一瞬間甚至不愿睜開眼睛。 可惜有一雙手,一直摸著她的臉頰。 她以為是廖臻,厭煩地揮手拍打,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小壞蛋,睡覺也打人!” 林瑤瑤猛地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秦牧雨正帶著疲憊的笑容,坐在她的床邊。 林瑤瑤騰地做了起來,緊張握住了秦牧雨的胳膊,顫聲道:“你……你沒事吧?” 秦牧雨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我沒事情,倒是你怎么像大病一場一樣?臉色白得嚇人?!?/br> 林瑤瑤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她昏迷前盡是對自己的自責(zé),以為害得好友下場凄慘,卻沒想到睡醒的功夫,秦牧雨卻奇跡般地心平氣和地坐在自己的床邊,說自己是“小壞蛋”。 不能不叫她有些啞然。若她沒記錯的話,廖臻不是設(shè)了全套要抓捕她們嗎?秦牧雨為何這般安寧的樣子? 在客廳的吧臺那調(diào)酒喝的方文熙這時拿著一瓶紅酒走了進來,對林瑤瑤說道:“不錯啊,柜子里全是好酒,冰箱里也全是好吃的。嗨,軟蛋睡夠了的話就起來吧,聽說牧雨說你廚藝不錯,給我們做點吃的?!?/br> 秦牧雨聽了立刻瞪她道:“方文熙,她現(xiàn)在的狀況開不起玩笑,別這么跟她說話!” 第24章 方文熙撇著嘴角笑;“就許你叫她小壞蛋,不許我叫一聲軟蛋?你們倆這是有jian情??!” 秦牧雨這幾日愁眉不展, 此時也被她逗得笑著道:“去你的!” 林瑤瑤抓了抓短發(fā), 輕聲道:“你們倆……是自愿來到這的嗎?” 方文熙聳了聳肩膀道:“那個廖族長的口才甚好, 我們倆一時被他說動了,暫時到這里避避難。” 當(dāng)林瑤瑤拗不過方文熙,翹著睡得亂糟糟的短發(fā)去廚房做飯給她們吃時, 方文熙也慢慢說出了她們已經(jīng)同意暫時與廖臻這一方合作,直到族地的內(nèi)亂平息為止的事情。 在林瑤瑤的想象里,當(dāng)廖臻那一條信息發(fā)出去后,必定是血濺五步, 肝腸灑地的情形。可是沒想到,廖臻不過是好好的坐下來跟她們談判而已, 想象里的那些不堪全沒有發(fā)生。 方文熙一邊嚼著薯片一邊說:“那個姓廖的說你生病了, 讓我和牧雨來看看你,你這個廢體的身體也太嬌弱了,沒事的時候跟我多練練……巫山族就是太依賴精神力了,若是能有效加以練習(xí)的話,我們的身體素質(zhì)其實并不比蚩族人差太多?!?/br> 林瑤瑤聽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將一條魚放入鍋里油煎的時候,看著魚尾一蹦一蹦的, 突然想起自己被廖臻點昏的時候似乎有魚在飛…… 想到這, 她也顧不得嗞啦作響的煎魚, cao著鍋鏟跑入了客廳。 超大的水族箱已經(jīng)不見蹤影, 那幾條金龍魚更是不知去向, 只有老虎兒甩著長尾無限留戀地在空蕩蕩的柜體上來回繞圈,舔著小舌頭似乎在回味著什么…… 林瑤瑤只覺得有些傻眼,努力回想自己當(dāng)時的念頭似乎是要阻止廖臻,似乎是動用了蟄伏的圣鐲子之力。 造孽!但愿三條魚在天之靈安息…… 現(xiàn)在看來,她完全誤會廖臻了,他這么擅自動了自己的手機,的確也是有他不對的地方……可是當(dāng)時她的情緒太激動了,竟然差一點傷害到他。 雖然努力建設(shè)內(nèi)心,林瑤瑤還是覺得有一絲絲的心慌。 廖臻既然跟兩人達成了協(xié)議,自然也負責(zé)了秦牧雨的落腳地,便在與林瑤瑤現(xiàn)在住的公寓隔兩層的位置,不遠不近,交流方便,最重要的是保證安全。林長老在族地一直以內(nèi)斂著稱,而如今看來,人脈廣得很,這一路追殺不斷,不過住在這里,就再也不用擔(dān)心夜里睡覺有人偷襲了。 不過方文熙來去自由慣了,壓根不屑于廖臻提供的保護傘,只美美吃了一頓后,便背著背包走人了。 吃完飯后,林瑤瑤便穿著家居服,將手機塞入衣兜里,踩著兔頭絨拖鞋夾著貓兒,跟著秦牧雨下樓參觀她現(xiàn)在住的公寓。 雖然只隔了兩層,可是房間格局卻大不相同了。秦牧雨的這間中規(guī)中矩,有樓上三分之一那么大,不過布置得簡潔素雅而已。 兩個閨蜜一起倒在床上說悄悄話。 秦牧雨雖然滿腹心事,可是發(fā)現(xiàn)這次重逢后,林瑤瑤一直有些不敢看自己眼睛,心內(nèi)隱約猜到她顧忌著什么,便寬慰說:“不必為你母親做了的事情而自責(zé),她又沒有撫養(yǎng)過你,所以她是她,你是你!” 林瑤瑤摸摸右手腕上的卡通表,覺得自己心虛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替母懺悔絕對不是最大的那一樁。她與林靜母女感情單薄,相比較起來,秦姨才更像她的母親呢。 秦牧雨終于可以跟她講講自己這一路逃亡的經(jīng)歷。 原來族地發(fā)生內(nèi)亂時,秦阿姨一早聽到了些信息,便急急先將女兒送出了族地,并且將族長托付給她的一個銀鐲子交給了女兒,讓她找個穩(wěn)妥的地方藏好。 可是秦牧雨當(dāng)時逃得狼狽,匆忙中想起要給林瑤瑤郵寄藥品的郵包,便將那銀鐲子放到了要快遞的包裹里,堪堪躲避了追擊。 她與方文熙本是幼時玩伴,只是方文熙早早便隨著她的jiejie偷偷離開了族地,二人不得相見。 后來秦牧雨一路驚險地來到w市后,卻一直被人追捕,更是不巧遇到了隱匿在人群里的蚩族人,結(jié)果在暗巷里遇到了在拳擊俱樂部里當(dāng)教練的方文熙,在危機時刻救了她一命,這才久別重逢,不然秦牧雨這一刻還真是生死不知。 林瑤瑤聽得也覺得甚是心驚。說完后,秦牧雨便說:“廖臻分析過了,他說你母親應(yīng)該一時不會動族長和其他不服從她的族人,畢竟巫山族對于自相殘殺是非常排斥的,大約會終身囚禁,如此一來,我們倒是有時間去救她們,對了,你把那鐲子藏好了沒有?” 從方才秦牧雨的說辭來看,林瑤瑤斷定她并不知道那銀鐲為何物,甚至她也不知道方教授發(fā)出了那條私信。那她該不該跟好友和盤說出這銀鐲的古怪? 不行,這事不能說!她直覺此事兇險,更不想讓好友為難…… 恰在這時,傳來救命的電話聲,林瑤瑤看見王八蛋三字,立刻接了電話。廖臻已經(jīng)回來了,叫她趕緊上樓來。 重逢以來,林瑤瑤從來沒有如此渴望廖臻的來電,忙不迭地一邊接電話一邊跳下床踩著拖鞋,夾起喵喵叫的老虎兒,什么也不顧地鉆入了電梯。 等上了樓,林瑤瑤閃入門內(nèi),看著廖臻正挽著袖子安裝著新的魚缸,她一時訥訥,不知該說什么才好,突然覺得自己才出龍?zhí)队秩牖ue。 不過廖臻雖然叫她上來,卻似乎并不想跟她多說的樣子,只顧著手頭的活計。林瑤瑤放下了貓,磨蹭到他身旁道:“用我?guī)兔??”說著便很狗腿地遞給廖臻水泵棉塞。 廖臻原本就已經(jīng)鋪好了缸底砂石,只需將水倒入缸里就行了。不過這么奢華造價不菲的魚缸,這次養(yǎng)的卻是一袋廉價的金魚。 林瑤瑤心知他這么做的原因,更是覺得對不住那三條昂貴的金龍魚。弄好之后,廖臻蹲在地上收拾剩下的底砂,她伸不上手,只能蹲在廖臻邊,局促地拽著自己拖鞋上的兔耳朵。 最后到底是廖臻微微吁了一口氣,開口問道:“剛才玩得開心嗎?” 林瑤瑤連忙點頭,覺得氣氛緩解,連忙說道:“家里有大顆的芒果,你要是沒有吃飯的話,我給你做芒果牛柳好嗎?” 他們以前約會的時候,曾經(jīng)去過一次泰國的餐廳,那也是林瑤瑤第一次去檔次較高一些的餐廳,看著菜譜上昂貴的價位暗自乍舌,最后很節(jié)儉的只點了一份芒果牛柳和兩份菠蘿飯, 廖臻似乎很愛吃的樣子,那頓飯竟然一個人將整盤芒果牛柳吃得干干凈凈,還搶了她的菠蘿飯吃,害得她約會之后,又在學(xué)校門口的小攤上花了五塊錢,炸了一把rou串解饞。 不顧從那以后,她倒是用心專研了這道菜的做法,經(jīng)常做來給他吃。 昨天,她誤會了廖臻,差點出手傷了他,愧疚之情難以彌補,唯有以這道牛柳聊表歉意。 廖臻點了點頭,決口不提昨天的事情,甚至主動來幫她剝芒果。 只是最后,他開口道:“秦牧雨想找一份工作自食其力,她得了方文熙的幫助,已經(jīng)能掩蓋她的精魂氣息,所以我打算安排她到集團實習(xí),她與世隔絕太久,如今出來總要有個適應(yīng)的過程積累些工作的經(jīng)驗,你若是方便,最好陪著她一起上班實習(xí),幫助她適應(yīng)一下環(huán)境?!?/br> 林瑤瑤好奇地抬頭問:“掩蓋氣息,怎么掩蓋?” 廖臻瞟了她一眼問:“那你當(dāng)時是怎么掩蓋氣息的?” “秦姨給我配了特殊的草藥……”一直以來,兩人都避談當(dāng)年事,沒想到廖臻突然有這么一問,她不由自主拿起水杯,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廖臻點了點頭:“幸好你跟她們的方法不一樣……” 見林瑤瑤好奇地看他,他才不緊不慢地道:“方文熙發(fā)現(xiàn),定期飲用從蚩族人尿液里提煉出來的信息素,可以徹底掩蓋巫山族的氣息?!?/br> 林瑤瑤正在喝水,不提防聽到這一句,一下子全噴了出來。 廖臻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嘴角微微翹起。 然后遞給她一個絨布盒子。 林瑤瑤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那個嵌入了她手腕里的那個銀鐲子。 “仿冒品,但是足以以假亂真,你明天抽空帶著秦牧雨選一家銀行的保險箱,將它寄存出去,到時候魏庭會送你們倆去。不要告訴她實情,對你對她都好。” 林瑤瑤抿了抿嘴,輕聲地對廖臻說道:“謝謝你?!?/br> 廖臻突然握住了她的脖頸,低頭在她嘴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對僵掉了的林瑤瑤說道:“不客氣?!?/br> 說完,他端著那盤剛出鍋的牛柳走向了餐廳。 林瑤瑤直覺嘴唇guntang,低頭快步往自己的臥室走。突然回頭道:“你忘了自己有女朋友嗎?怎么可以那么隨便?” 廖臻慢條斯理地咽下了嘴里的牛rou柳,輕輕舔了下嘴唇,舉杯對林瑤瑤說道:“很美味!” 那一刻,從來都是一本正經(jīng)的男人竟然帶著說不出的邪氣…… 林瑤瑤被擊打得丟盔卸甲,只能狼狽摔上房門,將臉兒埋進被子里懊惱。 印象里的前男友,在感情上并不是如此濫情??!他甚至從來都不熱情主動。 還記得兩人的初吻是在電影院里。當(dāng)時看的是什么電影來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配樂優(yōu)美,畫面柔和,襯得男人嘴唇也甚是迷人。 她只顧癡看男友,全忘了欣賞電影。后來他轉(zhuǎn)頭問她在看什么,她竟然附身上去,親吻了他的嘴唇……雖然后來被他反客為主,但是是自己禁不住美色誘惑,全無自制是不爭事實。 原本已經(jīng)忘了的羞恥往事,被方才的一吻,全都勾得返回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