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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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還嫌棄五meimei嫁給了個平頭百姓,那五妹夫還是個被公主盯上的,鬧了不少事。現(xiàn)在看看,虧著五meimei選對了人,好歹不用陪著楚陽候府去死。” “快別說了,楚陽候府好歹與我們不相干的,大好的日子何苦提起他們來,沒得惹人不高興?!?/br> 那邊頓了頓,好似聽了進(jìn)去這話,換了個話題重新開始了。 他們又說些什么,賀蘭葉沒有聽清了,她的思緒隨著他們之前的話,飄遠(yuǎn)了。 柳丞相家的女孩兒們嫁出去的都是身份地位相當(dāng)?shù)?,可以說這一個房間,囊括了文臣武將宗室叫得出名字的人家弟子,他們對這些事的嗅覺比賀蘭葉敏銳豈止一點(diǎn),從他們的話中,賀蘭葉就聽出來了一點(diǎn)。 齊洵怕是要被他父兄拖累死,此次只怕在劫難逃。 他們坐了又一會兒,柳傾和爹娘那兒派人來,請他們過去院中。 許久不見的柳尚書比以前客氣了許多,柳夫人與上一次見時的冷漠刻薄完全不同,帶著緊張的笑容中,看著賀蘭葉時還有兩分忐忑。 柳傾和的兄長小弟分別站在柳尚書柳夫人身后,他與賀蘭葉在團(tuán)墊上跪了,對著二位長輩叩了頭請安。 “地上涼快起來,傻孩子,咱們家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意思意思就行了?!绷蛉艘坏刃煽谡f完吉利話,迫不及待就起身扶起了賀蘭葉,緊張笑道,“剛剛走過來可累了吧,娘給你準(zhǔn)備了熱酥酪,還有蜜糖蛋羹,好孩子,可快來吃點(diǎn)?!?/br> 賀蘭葉大概知道柳夫人這是知道了她是女子,不是女婿是兒媳,態(tài)度一下子就轉(zhuǎn)變了。 柳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紅封塞給她手中,哄著:“第一個年,娘不知道你愛什么,這些銀票你拿去,給自己添點(diǎn)喜歡的什么。” 長者賜,賀蘭葉只得干笑著接了過來,稱呼在口中打了個轉(zhuǎn)兒,最終還是順著柳夫人的意思說道:“謝謝娘?!?/br> “爹這兒也有。”柳尚書那兒也遞出來一個紅封,客客氣氣道。 “謝謝爹?!辟R蘭葉接了柳尚書的,手中捏著兩個紅封,意外的有些赧然。 柳夫人非要賀蘭葉坐下吃酥酪,對坐在她面前絞著帕子,緊張兮兮又充滿慈愛看著賀蘭葉。 賀蘭葉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多少有些不自在,動手都覺著不知道方位,一碗酥酪吃了半會兒才下肚。 酥酪碗剛空,一碗熱露露的蜜糖蛋羹就被柳夫人遞了過來:“今兒辛苦你來這么早,只怕沒有用早膳的,來,再吃點(diǎn)?!?/br> 賀蘭葉詫異的有種回門的是她的錯覺。 真正回門的柳傾和在自己家人面前,也不裝那副女子模樣,抱著臂側(cè)眸笑著看被娘親投喂的乖巧媳婦兒,一臉膩人的微笑看得他身側(cè)的兄弟渾身發(fā)麻。 柳夫人對賀蘭葉的態(tài)度中帶了不少討好,放低了身段,賀蘭葉也看得出,她這是在彌補(bǔ)之前強(qiáng)行想要他們合離時的態(tài)度。 之前那件事,賀蘭葉早就沒有在意了,而且她也知道柳夫人是個本分人,眼下見她這般,也是跟著放軟了態(tài)度,好好相處了會兒。 柳傾和被柳尚書叫到書房去,柳家兄弟看著賀蘭葉直發(fā)笑,眉心一點(diǎn)紅痣的清秀少年等自己哥哥走了,才對著柳夫人擠眉弄眼:“娘,這位到底是我姐夫,還是我……嫂子?” 賀蘭葉老臉一紅。 柳夫人抬手指著小兒子的額頭笑罵了句:“你這渾小子,趁你哥哥不在拿你嫂嫂打趣!沒個正形兒!還不過來給你二嫂嫂見個禮!” 賀蘭葉有些尷尬,成親的時候,攔著她要作詩的就是這個少年。上一會見,自己把他當(dāng)小舅子,這一次見,就成了小叔子。 柳靈桐比賀蘭葉自在,笑嘻嘻走過來一躬到底:“見過二嫂嫂。” 小弟來見了二嫂,賀蘭葉就成了原本大舅哥現(xiàn)在大伯哥的弟妹,又給舅兄見了禮。 只是她拱手行禮時,柳家大哥扭曲著臉,沉重得很:“……弟妹?!?/br> 頓了頓,他用一種假裝別人聽不見的聲音自言自語:“算了,好歹是個女子?!?/br> 賀蘭葉:“……” 這一趟柳傾和的回門,倒是徹底成了賀蘭葉去柳家認(rèn)人了,拿著柳家父母與兄長給的紅封,送給小弟了一塊玉佩,黃昏后,柳傾和帶著賀蘭葉辭了家回去。 賀蘭葉回家后就泡進(jìn)浴桶里好好放松了一番,之后忽地想起了什么,開始翻箱倒柜。 “在找什么?” 柳傾和重新?lián)Q了幾桶水時,看見賀蘭葉跪在地上翻著箱子,問道。 賀蘭葉頭也不抬道:“找齊世子的玉佩?!?/br> 當(dāng)初她怕齊沼那里有危險,騙了齊洵的玉佩來,想著多少能有些用處,不料發(fā)生意外,這個玉佩倒是沒有用上。 剛剛在柳家時,她聽了不少,動了動心思。 齊洵說,這是他從小戴到大的玉佩,他的親族總該是認(rèn)識的。她想個辦法把玉佩遞到陸侍中或者誰的面前,希望他們能對齊洵施以援手。 犯了錯的罪魁禍?zhǔn)壮柡蚋缸?,賀蘭葉對他們毫無同情,只是對齊洵這個曾經(jīng)也作為好友的無辜之人,始終無法視而不見。 她把玉佩的來歷給柳傾和說了,剛找出來玉佩,柳傾和忽地按住她的手:“這個給我?!?/br> “嗯?”賀蘭葉有些詫異。 柳傾和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眸中閃過一絲幽光:“我有辦法?!?/br> 三日后,楚陽候府失火,世子齊洵葬身火海,唯余貼身玉佩一塊。 作者有話要說: 柳傾和[一狠心一跺腳]:算了,好歹是個傻子,救就救了 小柿子有自己的路 紅包包繼續(xù)么么噠 第130章 第 130 章 楚陽候府在新年過后的第十天, 徹底不復(fù)存在。侯夫人攜其三個女兒流放豐州, 終身不得回京。 楚陽候與齊沼被判凌遲, 曾經(jīng)的世子葬身火海,在新年的臨陽引起了一陣議論紛紛后,就被新的話題替代,沒有過多久,徹底被人拋之腦后。 當(dāng)初柳傾和做那事的時候,賀蘭葉還有些擔(dān)心這樣做會不會算是欺君,過了幾天見她還提著心,柳傾和才笑著告訴她:“若是不通過官家,我怎么敢做這種事?!?/br> “所以……齊世子是官家故意放過的?”賀蘭葉有些詫異。 柳傾和頷首:“自然。其實(shí)對官家來說,齊洵的心性他早就知曉,奪他性命雖然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但是官家就選擇了另一個做法?!?/br> 若是齊洵活著, 他自然要替家中擔(dān)罪, 少說也要在天牢幾年。若他死了,自然就沒有這份罪孽要承受。 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干系。齊洵在柳傾和的帶領(lǐng)下與官家見了一面,跪在地上答應(yīng)了官家給他的第二條路。 表面上,楚陽候世子齊洵身死, 卻在暗處, 頂了母親陸姓的他, 被編入邊境軍,從此駐守邊關(guān),以軍功來抵罪。 往日紈绔最風(fēng)流不過的王孫公子, 往后就再無任何庇護(hù),拿生命與血rou去換就家中女眷們的一絲安穩(wěn)。 賀蘭葉從柳傾和這里知道這一切都是官家的決判之后,忽然懂得了為何柳傾和會在稚子之齡被選入風(fēng)刃,多年來忠心耿耿為陛下效勞。 為人臣者,能遇上一代明君,大約就是人生最大的幸事了。 正月一天過得比一天快,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燈花會來得很快,這也是平氏的生辰。 賀蘭葉與兄長商量了一番,選定了幾個方案交由平氏選擇如何度過,最終平氏圈了花燈會,扔掉筆對已經(jīng)長大的長子長女笑著說道:“我的兒,只你們陪著走走逛逛,為娘就很開心了?!?/br> 賀蘭寒多年來一直顧忌重重,未曾回來陪著平氏,這也是他詐死失蹤之后,第一次陪他娘親的生辰。 賀蘭葉換了一身平氏做的新衣,針腳細(xì)密的暖藕色圓領(lǐng)衫配著一條鑲玉革帶,革帶上垂著荷包并平安扣。 兄長則是一身寶藍(lán)色圓領(lǐng)衫,與她相同的打扮,卻比她要器宇軒昂,惹人眼目。 或許是為了統(tǒng)一,翻了年十一歲的桃兒與杏兒也穿著嫩粉圓領(lǐng)衫,腰間垂著彩色宮絳,流蘇一甩一甩,分外可愛。 周氏拉著平氏難得給她上了一個全臉的妝容,素慣了的平氏還有些不自在,穿著新做的衣裙添了幾個首飾,難得帶了兩份赧色。 平氏總覺著她一個寡婦穿的顏色艷了首飾多了會讓別人說道,賀蘭葉只給她鬢角添了個珠釵勸道:“娘何必管別人怎么說。大過節(jié)的誰不好生收拾打扮一番?您就當(dāng)打扮了自己看著舒暢就是?!?/br> 平氏轉(zhuǎn)念一想也是,臨陽認(rèn)識她的人才多少,為什么要為外人委屈自己過不好生辰。且周氏小聲勸她:“嫂子正該打扮!我們家的二郎如今還沒有媳婦呢!若是遇上合適的,嫂子體面,二郎才好說媳婦?!?/br> 這么一說,平氏就動搖了,任由周氏又給她指尖涂了一層花汁染色。打扮妥當(dāng)了,屋里頭的妯娌倆帶著賀蘭葉與桃兒杏兒出門,與門外站在臺階下閑談的賀蘭寒并柳傾和匯合。 柳傾和昨兒見了賀蘭葉的新衣,立即找來了一身近乎藕色的煙色圓領(lǐng)衫,遠(yuǎn)處看著就像是穿著同樣的衣衫。在眾人面前穿的一樣,能讓他有一種滿足感。 一家子浩浩蕩蕩出門去,直奔秦雙河去。 秦雙河如今在年內(nèi)沒有一艘畫舫??浚挥幸恢еТ?,載著勁裝的青年漢子們,擂鼓喧天。 河岸邊已經(jīng)圍了許多人,柳傾和與賀蘭寒左右護(hù)著平氏,周氏與賀蘭葉牽著兩個小丫頭,尋著一個空過去。 船板上這會兒正是巫在跳儺舞,帶著猙獰面具的巫大幅度利用身體表演,旁邊的儺鼓敲擊出神秘而充滿新生的節(jié)奏。 儺逐聲聲從船只甲板上傳到岸邊,原始的晦澀難辨聲音帶著神秘的色彩。 這是賀蘭葉第一次看儺舞,家中也是一樣。平氏周氏還好,桃兒杏兒人小個子矮,被前頭的人擋著看不清,急得蹦蹦跳跳。 旁邊柳傾和忽地彎腰,直接把桃兒順著胳膊舉了起來,將將越過他,不至于把后面擋住。 桃兒開始嚇了一跳,然后甜甜低頭對柳傾和說道:“謝謝姐夫!” 這妮子聰明得很,自從知道斗不過這個嫂子姐夫,就徹底轉(zhuǎn)變了風(fēng)向。 一側(cè)的賀蘭寒受到啟發(fā),單手托起了杏兒。 賀蘭葉站在平氏身側(cè),見她看得認(rèn)真,抿著唇微微笑著。 熱鬧的儺舞表演結(jié)束,穿著原始服裝的巫紛紛退進(jìn)船倉中,這一條船斜斜讓開了位置。 其他的船只早就蓄勢待發(fā),尚未立春的大冷天漢子們光著上半身手持船槳,重鼓一擊一擊越來越密集,而后持旗令官手勢以下,數(shù)艘船只飛快朝前劃去! 賀蘭葉看得認(rèn)真,她是漠北人,很少見這種賽舟。 身側(cè)的平氏和周氏也很興奮,隨著船只的攀咬緊促也忍不住學(xué)著周邊人歡呼。 人群再往前擠,賀蘭葉微微蹙眉,兩只手緊緊抓著娘親和嬸娘,她想回頭讓身后的人不要推嚷,忽然之間一股重力狠狠從她肩側(cè)撞擊過來! 賀蘭葉被撞的差點(diǎn)一個趔趄,卻死死踩穩(wěn)了腳不敢有一絲晃動。 “別擠了!” 四處都傳來了同樣的呼聲。 抱著孩子的柳傾和與賀蘭寒反應(yīng)稍微遲鈍些,他們在人群中比起他人少了些優(yōu)勢,看不見周圍環(huán)境,可是如今人頭攢動,人擠人越急越慌,他們根本不敢把meimei們放下。 “賀蘭!”柳傾和反應(yīng)極快,他飛速對賀蘭葉的方向高呼了一聲,“我把桃兒放在樹上可行?!” “行!”賀蘭葉被擠得寸步難移,還得拼命抓著自己娘親和嬸娘,在艱難之中朝著自己的媳婦和兄長喊道,“你們出去站高點(diǎn)看看是哪兒在擠!” 柳傾和一聲應(yīng)下,與賀蘭寒兩人飛速逆向而出,尋了一棵樹跳上去,把兩個meimei分別放在兩根粗壯的樹杈上,令她們抱牢了。 人群不知為何越來越擁擠,這里不乏一些趁著花燈節(jié)出來游玩的女眷,年輕的少女們被嚇得尖叫。人群隨著一陣陣哭鬧越老越顯得驚慌,一驚慌,人們腳下都開始亂踩,拼命朝身后擠。 賀蘭葉護(hù)著已經(jīng)被嚇白了臉的平氏和周氏,不敢輕易動彈,高聲對著外頭叫著:“快去找金吾衛(wèi)!” 金吾衛(wèi)巡街,此處有龍舟比賽,總該是在附近。叫來快些疏散人群才是。 那邊柳傾和面對人群皺著眉仔細(xì)分辨了下,撩起衣擺正要跳下樹去,猛地瞳孔一縮,看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