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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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女兒自那宦官死后,便對任何事都興趣泱泱的樣子,哪怕他這邊特意在世家弟子中搜羅了文武全才又與那人相似的卿九送去,也沒見她提起什么興趣,這下可好,直接歪打正著,這個消息對永安帝來說,無疑是近來難得的好事。 不過,帝王的心思,又豈是那么好琢磨 永安帝心中想的是一回事,可做卻是另一回事。 在他看來,何璋只是一介布衣,背景身家尚未調(diào)查清楚,雖說其是個有才之人,但脾氣卻有些古怪,能不能勝任還需觀察,不能輕易斷定。 蘇瑾歡自是不知,她這邊僅僅只是多看了幾眼偽裝成何璋的張易安,她的父皇便已經(jīng)想的老遠(yuǎn)。話說回來,永安帝之所以如此,這也得歸功于之前蘇瑾歡對其的態(tài)度。 太醫(yī)已經(jīng)確診,永安帝被人下了五石散,這是讓男子斷子絕孫的藥,這也就意味著,除了目前僅剩的三位皇子外,永安帝再也不能有多的子嗣,更遑論皇子?,F(xiàn)如今只有太子蘇瑾晏尚還有些指望,蘇瑾歡身為南唐嫡長公主,皇室素有嫡長公主掌暗部的傳統(tǒng),永安帝清楚的知道自己女兒的政治才能,作為帝王,他也怕他百年之后,南唐后繼無人,當(dāng)真如裴鈺之所說的那般毀在他的手上,是以,盡管他目前正值壯年,但他卻不得不為今后打算。 永安帝的打算很簡單,他一是想修復(fù)與蘇瑾歡的關(guān)系,二是想讓蘇瑾歡接管暗部。而眾所周知,嫡長公主一旦接管暗部,則意味著終身不能嫁人。 這也是為何永安帝目前會主動給蘇瑾歡送人的緣故,他讓卿九過去,如何接受全看其自己選擇。 若自己女兒當(dāng)真是喜歡這個人,永安帝會考慮讓其成為駙馬而放棄讓蘇瑾歡接掌暗部,可若自己女兒只是將之當(dāng)成了是那人的影子,那么,永安帝不介意下一屆暗主多一個甚至許多男寵。 屋內(nèi)沒人說話,大家各有算計,事情的最后,反倒是蘇瑾歡先回過了神來。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永安帝冷冷的問“父皇,這人是誰?!?/br> 永安帝聞聲思緒回用,他看向蘇瑾歡,爽朗笑道“瑾歡這便不知了,這可是我南唐滅了裴氏一族的功臣,朕今日特意宣其進宮,便是要犒賞他的?!痹捳f到這里,見張易安尚跪在地上,永安帝這才想起自家女兒似乎尚未讓其起身,遂道“何璋,快起來回話。” 張易安規(guī)矩的行了個禮,“草民謝過皇上,長公主殿下?!?/br> 眼看著對方起身了,蘇瑾歡雙眸微微動了動,“何璋是么?!?/br> “是?!?/br> 毫無征兆的,蘇瑾歡倏地抬頭看向堂前之人,冷笑道“父皇,這便是你又要送予兒臣的人選” 第100章 100.100 他在嫉妒 “瑾歡, 你在說什”經(jīng)過了兩人之前的對視, 永安帝確實有幾分別的想法, 但是, 想法尚且還是想法,卻是并未付諸實踐。 蘇瑾歡這話, 無疑讓永安帝小小訝異了一下。 難不成自己女兒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打算 “兒臣難道說錯了么”蘇瑾歡本就是來質(zhì)問永安帝她宮殿內(nèi)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是怎么回事, 此時再看到張易安假扮的何璋, 又聽其乃是一介布衣,她的顧忌倒是少了許多。永安帝這邊話還沒說話, 蘇瑾歡便毫不猶豫的將之打斷了去,“父皇, 兒臣宮內(nèi)近來莫名多出的那些太監(jiān),以及阿晏的太傅卿九, 如此種種,當(dāng)真是兒臣在胡說還是父皇你心底明白卻在揣著糊涂” “你你”永安帝被蘇瑾歡的態(tài)度氣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其實今日之事, 若是蘇瑾歡私下詢問,永安帝指不定已經(jīng)對其說個明白,可是,偏偏此時蘇瑾歡當(dāng)著外人的面如此不給他臺階下, 你說她不懂么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蘇瑾歡再怎么說也是南唐的長公主, 什么規(guī)矩她心底比大多數(shù)人都明白, 正因為知道她懂可其此時卻如此, 永安帝才會如此生氣。 他畢竟是帝王, 帝王有帝王該維護的尊嚴(yán),蘇瑾歡此舉,讓他落了顏面,按理說永安帝應(yīng)該懲罰她的,但是,當(dāng)對上那雙略微桀驁又死氣沉沉的眼睛的時候,永安帝到口的話在口中幾經(jīng)徘徊,卻到底沒能說出口去。 “胡鬧” 永安帝猛地甩了甩袖子,“啪”的一聲便打在了書桌之上,他舍不得動蘇瑾歡,但其身邊的人他卻并沒有那個顧忌,“清弄朕要你伺候公主,你便是如此伺候其這么對朕說話” 清弄是蘇瑾歡的心腹,永安帝這話,明面上是在指責(zé)其未曾好好伺候主子,實際上卻是拐彎抹角的責(zé)備蘇瑾歡對他說話的態(tài)度與語氣。更有的是,這里面隱約還含著一些威脅的意味。主子有過不能罰,那便奴婢替其受著。 關(guān)于這點,蘇瑾歡明白,清弄也心底清楚。隨著永安帝話一落,只見清弄“噗通”一聲便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萬事都是奴婢的錯,懇請皇上不要動怒。” “你這” 蘇瑾歡怎會看不明白自己父皇打的主意 永安帝能用她的人牽制她,她自然也能毫不猶豫的還回去。 “父皇”一聲高呵,蘇瑾歡開了口,她冷眼看著堂上之人,“你已經(jīng)動了兒臣身邊的人了還不夠現(xiàn)如今這是要動這僅剩的一個” 張易安的事是卡在兩父女間的一根刺,蘇瑾歡的話剛一出口,永安帝話語一噎,周福見機行事,連忙走了上前,勸道“長公主,您就少說兩句,這可是您的” 周公公是宮中的老人,往日中蘇瑾歡也愿意給其幾分薄面,但是,今日的事其硬要往上湊,蘇瑾歡可就沒什么好臉色了,“本宮與父皇說話,這里用不著周公公插嘴” “退下” “公”周福本還想說些什么,不過蘇瑾歡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確實不宜再多嘴下去,是以唯有對其點了點頭,復(fù)又恭敬兼不安的道“是,奴才遵命?!?/br> 張易安目前的身份是一介布衣,貴人說話他是無法插嘴的??墒牵藭r看著如此維護清弄的蘇瑾歡,尤其是聽著那句“你已經(jīng)動了兒臣身邊的人了還不夠”時,話語間的無奈與強壓著的憤怒是那么的明顯,以至于讓他心口下意識的又是一疼。 永安帝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心下是說不出的復(fù)雜。 蘇瑾歡曾經(jīng)是最他最懂事也最會顧全大局的女兒,他想不明白,僅僅因他處置了一個試圖居心不軌的人,她便如此失了方寸,甚至與他針鋒相對起來。 明明 她最應(yīng)該明白這其中利害才是。 怎么到了這件事上,她反倒是一根筋認(rèn)到了底呢 永安帝無法理解蘇瑾歡的感情,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他極其懂的趨利避害。他此間先是默了片刻,最后在蘇瑾歡的注視下,緩緩嘆了口氣,“周福。” “奴才在?!?/br> 永安帝給了周公公一個眼神,“帶何璋去偏殿候著?!?/br> 事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事情的最后,永安帝最后還是做出了讓步,一旁的周公公聽此吩咐,再觀自家主子如此神色,連忙恭敬道“是,奴才遵旨。” 張易安此間還未來得及插上什么話,也未來得及將蘇瑾歡好好看上一番,就要面臨先走一步的情況,他的雙眸微動,棱唇下意識的便輕輕的抿了抿。 周福走了過去,“公子,請隨咱家來?!?/br> 四下無數(shù)雙眼睛看著自己,張易安對周公公頷了頷首,除了對永安帝和蘇瑾歡規(guī)矩的行了個禮之外,他沒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周公公在前面帶路,張易安起身跟了上去,等到及至殿內(nèi)轉(zhuǎn)角的位置時,他袖口中的手不動聲色的動了動,緊接著,伴隨著兩人行走的步伐,鋪滿紅毯的殿內(nèi)上悄無聲息的落下了一個極小的東西。 沒人知道永安帝與蘇瑾歡說了什么,張易安在偏殿候了一會兒,他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上全然不見一絲慌亂。 周福命人送來了茶水,他自己也一并跟了上前,瞧著張易安沉穩(wěn)的模樣,他十分欣賞的點了點頭,道“何公子倒是好氣魄,咱家這還是第一次瞧著見了圣上表現(xiàn)的如此不慌不亂的人呢。” 張易安在宮內(nèi)生活了這么些年,察言觀色的本事沒學(xué)到十成也有了八成,對于周公公的夸贊,他客氣的頷首道“公公謬贊,何某愧不敢當(dāng)。” 周公公聞言呵呵笑了笑,“這也就何公子才是這樣了,尋常人吶,不說皇上了,就是公主殿下的威儀,也是受不住的?!?/br> 這話張易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唯有垂眸淺笑,“何某只不過是運氣好僥幸罷了?!?/br> 周福繼續(xù)道“這有時運氣也是種福分,咱們公主已有半年多未出過長寧殿,你瞧瞧,要不怎么是運氣好呢,何公子這運氣,嘖嘖嘖” “恐怕今后還好著呢。” 對方似乎在下意識的將話題往蘇瑾歡的身上帶,張易安緩緩眨了眨雙眼,“那便借公公吉言?!?/br> 蘇瑾歡與永安帝的談話并未進行多久,屋內(nèi)很快就有身影走了出去。 “何”周公公本還想再說些什么,誰知這時候張易安卻是突然站了起來,對著他道“周公公,抱歉,在下的東西掉了,在下知道此舉有些唐突,可還是想問問,能否” “你想找回來”張易安的話并未說完,周公公便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 “是。”張易安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公公有所不知,此物是一孩子為感謝在下救了其性命所贈,有些難登大雅之堂,適才向公主與皇上請安時姑且尚在,想來是落在了上書房內(nèi),未免讓圣上看見不喜,也為了那孩子的一片心意,在下這才想要將之尋回?!?/br> “這個”周公公在皇宮內(nèi)活了幾十年,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說實話,不論張易安的是什么東西,他都并無什么特別大的感受,可其這會兒要他為了一個小東西進上書房查找,這倒是讓他為難了起來。 張易安見周公公語調(diào)頓住了,他的臉上漸漸也升起了一絲失望,“既然這樣,是何某強人所難了,公公不必” “周公公在哪里”兩人此間尚說著話,張易安的話甚至還未說完,偏殿外方便突然傳來了一聲詢問的話語。 周公公連忙斂神,拿起自己手上的拂塵便走了出去,“清弄丫頭,怎么是你” “周公公,公主適才在殿內(nèi)拾得一物,她瞧著頗有眼緣,是以央奴婢過來問問,可是哪位伺候的宮人落下的” “落下”周公公呢喃了一下,隨即眼前一亮,轉(zhuǎn)身對身后喚道“何公子,勞您過來一下。” 張易安聞聲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噙了噙嘴角,隨即斂住神色走了出去。 “周公公?!?/br> 周福聞聲點了點頭,轉(zhuǎn)而對一旁的清弄道“清弄丫頭,公主拾得的是何物” “是此物?!鼻迮娌桓纳膶⑹稚系臇|西遞了出去。 周福接了過來,他看了一眼,“何公子,此物可是你遺失的東西” 對方手上的是一個極其袖珍的娃娃,約莫成年男子拇指大小,張易安聞聲看了一眼,眼中很快升起了笑意,“回公公的話,正是?!?/br> 這本是他特意為蘇瑾歡做的,小巧亦攜帶,只不過由于兩人現(xiàn)如今的身份問題,他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將之送出。他之前之所以特意將之落在殿內(nèi),那是因著他知道但凡蘇瑾歡看見了,不可能不過問,如此一來,他便還能再見之一面。 他的要求不高,只是一面而已。 今日他帶著,永安帝沒有認(rèn)出他是原本的張易安,這只能說是僥幸,他個人力量再如何,也不可能和皇家,和整個南唐對抗,誰也不能保證他的身份一定不會暴露,所以,他不能賭,他也賭不起。 他會繼續(xù)默默的呆在京城,也會在暗地里幫襯著她,對她而言,他的不出現(xiàn),其實是最好的。 “是你的”清弄愿以為此物是哪位宮婢的,未曾想竟是眼前這位陌生的男子的,她的一雙秀眉微微蹙了蹙,神色很快就淡了下去,“那你便在這等著,奴婢去請示一下公主的意思?!?/br> 張易安輕輕頷了頷首,表示會意,清弄走后,他單手負(fù)在了身后,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的站在了原地。 周福在一旁瞧著張易安的表現(xiàn),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招了一個小太監(jiān)過來,對其一陣耳語,小太監(jiān)點了點頭,隨即朝著永安帝的上書房內(nèi)走了過去。 清弄很快走了回來。 她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張易安,面不改色的眨了眨眼,“何公子,太子太傅邀了公主討論太子的學(xué)業(yè),公主現(xiàn)在沒有空閑,此物既是你的,那便完璧歸趙,奴婢先告退了?!?/br> “等等。”眼看著清弄說完話就要走,張易安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喚出了聲。 “何公子還有何事” “公主”這與自己想象中的所差甚遠(yuǎn),張易安竟然有片刻的慌神,清弄已經(jīng)看了過來,他連忙斂了斂目,有些牽強的笑道“何某人是想說,公主替草民拾得此物,草民還未曾叩謝?!?/br> “不必了,公主不差你這一個謝字。”清弄并未給張易安留有期望,其此間一句話,直接便將張易安打回了深淵。 一話言盡,清弄對周公公屈了屈膝,隨即頭也不回的便轉(zhuǎn)身朝著前方走去。 三人就站在門口的位置,此處又是偏殿,正殿的情況雖看不大清,但從正殿中出來的人卻得從偏殿前面的一條長廊走過。 他算計好了一切,原以為今日定然能再見一次她,但誰知只能遠(yuǎn)遠(yuǎn)觀望,觀望倒也罷了,可當(dāng)蘇瑾歡與卿九的身影從長廊中走過的時候,張易安心中卻是倏地泛起了一股酸意,長袖之下,他的雙手不知不覺間便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公主,說來也巧,今日臣只是閑來無事出來走走,誰知竟然能在此處碰到公主,這當(dāng)真是” 蘇瑾歡全程只覺這人怎如此聒噪,此間好不容易從上書房出來,也不會有人再看到她與卿九了,她的神色頓時就冷了下來,“本宮乏了,需回宮休息,清弄。” “是。”清弄上前了一步,她對著卿九客氣的點了點頭“卿太傅,公主身體不適,太傅請便。” “呃”再一次吃了閉門羹,不過這次比前幾次要好上許多,兩人至少搭上了話,卿九發(fā)愣不過一瞬,隨即卻是很快又恢復(fù)了淡然,“既然這樣,自是公主的身體要緊,太子的學(xué)業(yè),臣今后找機會再稟報也不遲?!?/br> 蘇瑾歡沒有回話,卿九也不尷尬,反而笑道“那臣就,先行告退。” “恭送太子太傅?!鼻迮鹊木褪乔渚胚@一句,幾乎是卿九的話一落,她緊接著便不急不緩的道出了下一句。 卿九被清弄的反應(yīng)弄得頗為哭笑不得,誰能想到,他卿九也有被人嫌棄的一日 對于清弄的話,卿九先是一愣,待回過味來,他笑著輕“嗯”了一聲,倒也干脆的就走了。 于是,原本看起來還“男才女貌”的兩人,很快便只余下了蘇瑾歡一人。 清弄推著蘇瑾歡走著,邊走邊隨意的問“公主,您之前不是不待見卿太傅么今日怎么突然改了主意那個何公子也是,公主明明對那東西便怎會讓奴婢那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