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旅館每次只接待一撥客人,滿院子就只有他們六個人,工作人員里只見到一個管家,異常清靜。 管家是個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和服美人,禮貌而殷勤地引他們?nèi)チ朔块g就退下了。 紀念琪放下行李洗了把臉就竄出門去隔壁。 他敲了敲門拉開,探進一個頭去:“走啊小鹿,我們?nèi)ス涔?。?/br> 鹿嶼正跪坐在和室的榻榻米地板上打開行李箱,笑著看他:“你帶小雙先去,我放一下衣服就來?!?/br> 紀念琪走進來拖他:“走吧,讓你家老羅放就好,羅總天天全國各地跑,放個行李還不是手到擒來嘛?!?/br> 羅星棋從洗手間走出來笑著說:“去吧,我又不是史前巨嬰,放心吧,不會給你弄亂的。” 鹿嶼被紀念琪拉著往前走,還在回頭囑咐:“你身上這套脫下來折好,千萬別揉……” 他們倆去蕭駿和小雙的房間,見房門只拉了半扇,蕭駿正盤著腿坐在榻榻米上往外拿東西,董喜雙趴在他后背上,雙臂緊摟著他的脖子,臉藏在旁邊蹭來蹭去的不知道嘟囔著什么。 蕭駿一手托著小雙的屁股毫不費力地站起身來顛了一下,走來走去地往柜子里掛衣服,小雙像只無尾熊一樣就那么盤著,把門口兩個偷看的人逗得噗嗤笑出聲來,蕭駿才看到他們倆。 “進來呀,躲在那干嘛?” “董博士,”紀念琪故意揶揄小雙,“飛機上還沒膩歪夠???多少讓我們老蕭歇一會兒行嗎?” 小雙在蕭駿出聲的時候就抬頭看到了他們,想要跳下來,蕭駿卻攬著雙腿不讓他下來:“我剛跑了熱茶,想喝自己去倒?!?/br> 紀念琪走過來用手指尖去戳小雙的癢癢rou:“你老公身強力壯了不起嗎?還不給我快下來!” 小雙怕癢,果然嘎嘎笑著跳下來跑到鹿嶼身后躲著求饒。 紀念琪沖蕭駿擺了擺手:“人我?guī)ё吡?,一會兒給你送回來?!闭f完三個人一起走了。 宅院不大不小,掩映在山間的杉樹和白雪中間,一溜四間和室拱繞著幽美的庭院,地上滿滿地鋪著白色的小圓石頭,一泓冒著熱氣的溫泉把周圍的雪都蒸化了,旁邊的樹枝上掛著晶瑩的樹掛,風一吹搖搖欲墜的樣子。 紀念琪從小養(yǎng)得嬌,走到哪里都得雜七雜八帶很多東西,幸虧紀念宇從小跟他一起長大,早就已經(jīng)熟知他的各種習慣,再加上常年在部隊軍事化cao作慣了,動作既快又有條理,很快就理好了東西,打開面對庭院的門坐在廊下的蒲團上休息。 蕭駿是第二個收好的,出來看到紀念宇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去,不一會兒端著茶盤過來找他喝茶。 他沿著廊檐下的木地板走過來,途經(jīng)羅星棋的房間敲了敲:“老羅,出來喝茶?!?/br> 羅星棋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昂玫?,就來了?!?/br> 三個人坐在蒲團上喝熱茶看風景,廊下的銅風鈴滴零零地發(fā)出點清脆的聲音。他們身高差不多,紀念宇略矮一點,但是隨隨便便盤腿一坐就自帶軍人氣質(zhì),肩背筆直,雙手規(guī)整地放在膝蓋上,端杯喝口茶也殺氣凜凜的。 羅星棋向來隨性,支著一條腿靠在廊柱上,垂著手指捏著杯子感嘆:“要能天天放假就好了,唉,前陣子出差太多,幾乎沒怎么沾地,天天在天上飛——我看我里程快趕上你了?!彼麥愡^去跟紀念宇碰了個杯。 蕭駿則是一貫的優(yōu)雅,三指捏杯,無名指托在杯下,雖然臉上還是一貫的冷淡,但眉宇間是放松的。 三人一起望向院子里遠遠的人影。 董喜雙蹲在一個小景觀旁邊,觀察里面的裝置,一個小竹筒蓄滿了水之后倒下來,敲在下面的青石上,發(fā)出墩的一聲。 “這是啥?”小雙回頭問后面站著的兩人。 “ししおどし?!奔o念琪說了一串日語。 “啥?嘻嘻什么嘻?”小雙圓睜著眼睛,“好奇怪的名字?!?/br> 紀念琪說:“中文直譯叫逐鹿,也有叫竹洗的?!?/br> 他們?nèi)齻€在庭院里逛了一會兒,并肩往回走。 羅星棋看著他們往回走,笑著說:“等差數(shù)列?!?/br> 紀念宇笑著點點頭:“比起來他們?nèi)齻€才更像兄弟?!?/br> 鹿嶼將近180,紀念琪175,小雙不到170,三個人一樣的雪白皮膚黑色短發(fā),排好了似的走著,遠遠看去倒真的像一母同胞的三兄弟。 蕭駿把茶杯放下,“不像兄弟,像套娃?!?/br> “噗!” 那兩個人差點嗆死,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果然冷淡的人抖包袱才是最絕妙的。 晚上的料理十分豐盛精致,造型別致的杯盤碟碗擺了滿滿一桌子,清酒冽梅酒甜,連最不勝酒力的董喜雙也忍不住背著蕭駿偷喝了好幾杯。 吃過飯后慣例要泡溫泉,紀念琪開始還擔心在戶外會冷,泡進去之后才知道有多舒服。 他用毛巾擰了兩個綿羊卷給小雙戴在頭上,兩個人嘻嘻哈哈地拿水互潑,鹿嶼學著電視里的樣子把毛巾折好了頂在頭上。 氣氛漸漸安靜下來,六個人湊在一起小聲聊著天,天上不知什么時候飄飄灑灑地下起雪來,不等落到水面上就被蒸化了,落下來一個個小水珠,倒像是下雨。 木托盤浮在旁邊飄來蕩去的,有的盛著矮墩墩的酒壺酒盞,有的盛著精致的和菓子,今天恰逢情人節(jié),溫泉里灑了玫瑰花瓣,池邊的水晶盞里點了玫瑰花樣的蠟燭。 三對情侶不知何時越坐越遠,到后來干脆隔著泉中央的大石頭,躲到彼此看不見的角落去了。 紀念琪是最耐不住的,他跟弟弟聚少離多,每次見面都恨不能像連體嬰一樣時刻長在一起,再怎么親密都不夠。晚飯時喝的酒讓他染了一點薄醉,酒意掩蓋了羞澀,他什么都顧不上了,緊靠在弟弟身上蹭來蹭去的想被吻。 紀念宇雙手展開靠在池邊,瞇著眼帶著點慵懶莫測的笑意看身前的人,這才是本來的他,跟每天表現(xiàn)在人前的踏實穩(wěn)重截然相反,像是等著獵物自動上門的大型猛獸。 紀念琪在他嘴角啄了幾下沒見回應,抬頭看到那帶著點邪氣,老神在在的表情,登時僵住了身體,又是羞怯又是害怕得低下了頭,每次弟弟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他通常會被折騰得很慘。 他不著痕跡地想要退開身體,紀念宇卻拉長了尾音“嗯?”了一聲。 “繼續(xù)啊,哥哥?!?/br> 這聲哥哥被他喊得低沉誘惑,仿佛惡魔嘴里銜著的一枚誘餌。紀念琪被他激起了斗志,干脆嘩啦一聲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一心一意開始挑逗對方。 他親了一會兒弟弟的嘴,對方卻沒什么反應,嘴角的笑意仿佛帶著點嘲弄在問他:“就這么點本事?” 他嘆了口氣,從紀念宇的頸側(cè)一路舔上來,附在他耳邊說:“弟弟,嘴巴張開。” 身下蟄伏的巨物蠢動了一下,紀念琪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伸出舌尖去勾弟弟的舌頭。 他一路親一路蹭,紀念宇熟悉好聞的氣息摻雜著點酒氣,熏得他身上一陣陣軟下來,后xue都松了,紀念宇卻依然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下面也只是半硬。 他當然知道怎么樣才能讓弟弟為他瘋狂,可是這里不只有他們倆,他實在是不好意思…… 想了一下,他深吸口氣,猛地沉了下去。 紀念宇向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超群,他今晚就是想看哥哥對自己意亂情迷地求歡的樣子,因此一直隱忍著不動,可是當哥哥沉在水底含上他的時候,還是瞬間破功了。 他猛地把人提起來,抓起旁邊的浴衣隨便一披,扛著人就上了岸。 紀念宇扛著哥哥進房間的時候羅星棋正跟鹿嶼抱在一起吻得難分難舍,鹿嶼好好地靠在池邊坐著,手放在膝蓋上抬頭,被動地承接著對方慢條斯理卻密不透風的吻,羅星棋面對著他半跪著,手撐在兩邊一點點逼上來,終于鹿嶼退無可退,忍不住抬起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羅星棋輕笑了一聲,分開身前雙腿,握住他的兩只手腕收在自己身后,兩人的身軀貼近到鹿嶼勃起的性器無處掩藏,羅星棋伏在他耳邊輕聲說:“寶寶,你聽?!?/br> 鹿嶼屏住呼吸,最左邊的和室里,薄薄的拉門遮不住的響動傳出來,身體在榻榻米上掙動的聲音,被刻意壓抑過的喘息和呻吟,還有身體貼在一起嚴絲合縫的撞擊產(chǎn)生的聲音,伴著寂靜庭院里竹筒敲在青石上的悠遠回聲,猶為情色。 鹿嶼還沒反應過來,羅星棋已經(jīng)彎下身叼住了他一邊的rutou,拇指隨即覆上來揉住了另外一顆。 鹿嶼全身上下就這里不能碰,羅星棋甚至試過插在他身體里不動,只靠用手揉弄rutou就讓他射出來。 此刻兩邊同時被刺激,鹿嶼一個沒忍住就叫了出來。這一聲帶著點沙啞的顫音,他猛地捂住嘴巴,自欺欺人地想著也許不會被蕭駿和小雙聽到。 這念頭只閃過了一瞬,很快他又晃了神,羅星棋改吸吮為輕咬,另一只rutou被夾在指間輕輕捏緊又放松。鹿嶼忍不住又叫了一聲,性器繃緊了一陣顫動,手在水里一掙,嘩啦一聲水響。 他抖著胳膊環(huán)住了羅星棋的脖子求他:“我們?nèi)シ块g……” 羅星棋暫時放過他,兩個人都硬撅撅地翹著,草草裹了浴衣噼里啪啦地跑了回去。 周圍剛安靜下來的時候小雙正雙目無神地望著半空中的雪花發(fā)呆,他喝酒之后被熱水一蒸頭更昏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泡溫泉泡的,此刻舒服得想要打瞌睡。 蕭駿好笑地看他頂著個綿羊頭,半張著嘴巴目光呆滯的樣子,搖了搖頭,拉他過來靠在自己身上。 “要回房間睡覺嗎?” “???” 小雙吸溜一下口水回過神來,有點不好意思地往旁邊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目光所及之處只剩了他們倆,驚訝道:“唉?人呢?”剛剛不是還在這兒聊著什么指數(shù)基金什么的? 話音剛落石頭那邊嘩啦一聲傳來水花撩動的聲音,伴著一點壓抑的呻吟。 董喜雙楞了一下反應過來,本來粉撲撲的臉頰騰得就紅透了,也不好意思靠在蕭駿身邊了,縮著肩膀低著頭眼睛盯著水面不敢看蕭駿。 空氣安靜了一瞬,又傳來一聲夾雜著隱約哼吟的喘息,分辨不出是誰的聲音,媚得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董喜雙連愛情動作片都沒看過,聽到這活春宮,立刻心跳得手都麻了。 身邊漾起一點水波,蕭駿無聲無息地靠過來,手搭在了他背后。 那邊嘩啦啦一陣水響,從他這邊正好能看到紀念宇披著浴衣,身上扛著個被浴衣整個蓋住的人,幾個大步就邁上了木質(zhì)沿廊,拉開門走了進去。 里面很快響起了令人口干舌燥的響動,夾雜著呻吟和喘息。而這邊池子里也沒消停,鹿嶼的驚喘傳來的時候小雙目瞪口呆了一瞬,隨即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默默地硬了。 很快,另外一件和室里也傳來了相同的聲音,小雙心跳得兩邊耳膜哐哐作響,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的膝蓋背對著蕭駿,差點整個人都要藏進水里。 蕭駿看著他被刺激得不要不要的小樣,不由得輕笑出聲,把那一整團抱進了自己的懷里,沖著耳朵吐氣:“可算把他們都靠走了,我的甜寶,現(xiàn)在該我了吧?” 小雙無處可躲,干脆一伸手摟緊了他的脖子把燙得堪比溫泉水的小臉藏進了蕭駿的頸窩。 蕭駿伸手下去揉他又嫩又翹的小屁股,把人揉得小聲哼哼,中指在翕動的xue口探來探去的故意說:“叫吧甜寶,現(xiàn)在你叫多大聲都沒人能聽見了?!?/br> 他抓著小雙的手下去握住自己又硬又燙的性器,沉著聲音問:“想要嗎?” 小雙下面的兩顆球正被他握著揉弄,一面喘著氣一面在頸窩里點頭,又搖頭,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的亂晃。 蕭駿的胸腔隨著笑聲在震動:“不想要?這可由不得你了?!?/br> 他抱著小雙嘩啦一聲出水站起來,把人放在臺階上,一手攬著腰,一手抬起一條腿,就這么慢慢地頂了進去,小雙帶著哭腔的喊聲淹沒在一片yin聲浪語中,蕭駿干脆衣服都不披,就這么幕天席地抱著小雙邊走邊干地進了房間。 這一晚上紀念宇、羅星棋和蕭駿仿佛在暗自較勁兒一樣,誰也不肯先鳴金收兵,花樣一個比一個多,可憐了三個小受,一開始還顧忌著害羞,都拼命忍著不肯出聲,后來被做得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哭的哭叫的叫,哥哥弟弟老公輪番喊了個遍,直鬧到后半夜才慢慢消停了。 第二天雪霽天晴,是個艷陽天,八點鐘管家在門外輕聲細語的請吃早餐,六個人磨磨蹭蹭地聚到了客室。鹿嶼看起來還好,就是精神差點,眼睛下面兩塊青色眼圈顯得膚色更白,嘴唇血色很淡,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紀念琪病秧秧地靠在個靠枕上皺著眉頭,把蕭駿和羅星棋挨個瞪了一遍,回頭瞪著自家弟弟不說話,卻無聲勝有聲,紀念宇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給他把煎蛋切碎放在盤子里。 董喜雙昨晚哭得最慘,現(xiàn)在的樣子也最慘,滿腦袋呆毛支楞巴翹地被蕭駿半抱在懷里瞇著眼睛打瞌睡。 蕭駿一手環(huán)著他一手拿著東西給他往嘴里喂,小雙提線木偶似的給啥吃啥,喝了口涼果汁才算清醒過來,勉強睜開眼睛。 一頓飯吃完三個小攻心滿意足,神清氣爽?;ハ嗫戳丝瓷塘空f去附近的山上轉(zhuǎn)轉(zhuǎn)。 三個小受衣服穿得七扭八歪,一臉黑氣滿頭黑線地歪在蒲團上發(fā)呆,氣若游絲地表示哪也去不了了。 蕭駿三個逛了一圈回來發(fā)現(xiàn)房間空著,問管家說沒出去,找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三個人在客室的榻榻米上滾成一團睡得正香。 第二天開始紀念琪立了規(guī)矩,為了他們仨的生命安全著想,溫泉只能輪流泡,他和鹿嶼小雙先,剩下三個不要臉的后。 第21章 跟蹤狂 深冬的寒風把濃黑的夜色吹得潔凈洗練,連窗外的霓虹和環(huán)路上的車燈似乎都格外透亮些,像是倒映在一泓寒泉里顫動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