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過了一會兒,她感到腰后被人用指輕輕地戳了一下。 “蘭亭……我睡不著……” 她聽到馮恪之說。 “閉上眼,等下就睡著了?!?/br> 她說,依然閉著眼睛。 “蘭亭……我還是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床仿佛微微震顫了下。 他又戳了下自己。 孟蘭亭咬了咬唇,終于睜開眼睛,回過頭,赫然對上了一張壓在自己后腦勺旁的臉。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挪到了自己的枕上,身體和她靠得很近。 只要再過來幾寸,兩人大約就要胸背相貼了。 房間里光線昏暗,他的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五官和輪廓,但一雙眼睛,卻在夜色里微微閃爍,閃動著溫柔的光。 “蘭亭……” 他又叫她的名字,聲音也是又柔又軟的,呼吸間的氣息,輕輕地撲到了她轉(zhuǎn)過來的一側(cè)面頰上。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用這樣的方式叫著,孟蘭亭忽然想起他曾夸她名字好聽,說他永遠也不會叫膩的話,臉又悄悄熱了起來。 有點羞,又窘,卻不好意思伸手推開他靠過來的身體,縮了縮肩,正要挪出去些,他的臉繼續(xù)壓向了自己。 “蘭亭,我真的睡不著……” “你讓我親親你……” 他的手悄悄地伸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身子,將她翻了過來,讓她面向著自己。 一片體溫燙人的額頭,和她溫涼而光潔的額,輕輕地靠在了一起。 接著,唇就落到了她的臉上。 孟蘭亭睫毛輕顫,蜷著身子,一動不動,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唇舌好似一條溫柔的小魚兒,游過她秀氣的眉、光滑的眼皮子、精致的鼻頭,火燒的面頰,最后游到她的嘴邊,試探般地輕輕擦了幾下后,張嘴含住了她的唇瓣,像貪吃的小孩吸吮糖果似的親著她。 親了一會兒,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她的齒關(guān),一下就捕住了她再也無處可躲的柔軟的舌。 兩人的身體,早已貼在了一起。 喘息漸漸變得粗濁。 年輕男人的體膚溫度,在滋養(yǎng)欲望的夜色和懷中那具微微戰(zhàn)栗的柔軟身子的誘催之下,迅速地升高,發(fā)燙。 馮恪之感到自己已經(jīng)到了瀕臨爆發(fā)的邊緣。 伴著發(fā)自身體深處的那種強烈的渴切和因了渴切而來的痛楚,他恨不能立刻深深埋入她溫暖的身體里,徹底地釋放自己。 就像那夜曾做過的那樣。 但是今晚,他卻不敢了。 他終于娶了她,將人帶上了自己的床。 但他卻已不是那夜那個高高在上、掌人生殺的君王了。 他忍著就要爆發(fā)的苦楚,試探著,輕輕分她緊緊閉合著的雙腿,打不開,放棄了,改而握住她的一只小手,慢慢地朝著自己帶了過來,在她耳邊哼哼著。 “蘭亭……我難受……不信你摸摸……” 她迅速地縮回了手。 他又捉了回來。 女孩兒緊緊蜷成一團、平日絕不肯輕易讓人碰觸的身子,在男人不斷的求歡之下,終于為他打開了,就仿佛一只含羞張開了硬殼,慢慢吐出平日深藏其里的雪白軟rou的小蚌,鮮美至極,誘人無比。 馮恪之再也無法忍耐,一個沖撞,伴著她喉間發(fā)出的一聲嬌呼,終于徹底地占領(lǐng)了今夜本就該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 夜風(fēng)宛如湖水,從露臺那扇半開的門里無聲地涌進,掠動著窗前的一片窗紗。 …… 孟蘭亭終于知道了,年輕男人的體力原來是無窮無盡的,仿佛永遠也沒有到個盡頭的時候。 在大華飯店的那一夜,她曾給了他兩次。 第一次的時候,他草草就結(jié)束了,過程有點快,比她原本想象的要輕松許多。 她除了剛開始的疼痛,沒什么別的感覺。 當(dāng)時她松了口氣,立刻爬起來要走,他卻很不高興,攔著不讓她走,只允許她打電話回去,告訴周太太她不回。 當(dāng)時她處于弱勢,無可奈何,只能照他的話去做了。 然后就是那夜的第二次。 他磨了她很久,斷斷續(xù)續(xù),從半夜一直糾纏她到了凌晨的三四點鐘。最后大約是得了很大的滿足,完事把她摟在懷里就睡了過去。隨后,孟蘭亭悄悄地離開了。 她本以為,像那夜的第二次,就已是個劫了。 但直到今晚,她才知道,馮家的這個兒子,是個多么叫人討厭的壞男人。 一開始他很溫柔。 但很快,他就仿佛原形畢露了,開始使勁地折騰她,比那天晚上還要激烈。 到了最后,孟蘭亭渾身汗?jié)?,感到自己已?jīng)吃不消了,實在忍不住,抱著他汗淋淋的后背,顫聲哀求“你快些……我痛了……” 他喘息著,慢慢地停了下來,卻依舊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一手捏住她汗水沾了凌亂發(fā)絲的臉,俯下臉,逼問她“喜不喜歡我?” 他的手勁很大,捏得孟蘭亭臉頰發(fā)疼,話都沒法說,搖頭掙扎,喉嚨里含含糊糊地嗚了兩聲。 他眼底掠過一道幽暗的光,手松開了她的臉,咬緊牙關(guān),又是狠狠的沖撞。 孟蘭亭被他頂?shù)醚蹨I都出來了,捂住臉,嗚了一聲“喜歡——” 他低頭,張嘴咬住她捂著臉的一根纖指,胸膛里溢出一道充滿了滿足的低沉的呻吟之聲,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終于結(jié)束了這一場歡愛。 他把女孩兒摟在胸膛上,讓她聽著自己胸腔里跳得猶如鼙鼓的心跳之聲。 孟蘭亭趴在馮恪之的胸膛上,慢慢地從剛才的忘情中舒緩了下來,想下來。 他的手臂緊緊地收著,不叫她離開。 她試了幾次,放棄了。guntang的面頰貼著他汗津津的胸膛,閉著眼睛。終于,感到他松開了自己,開了床頭的一盞壁燈,接著抱她起來進了浴室,洗了洗,又抱了出來,放回到床上。 他也跟著躺了下去。 孟蘭亭依然臉熱心跳,去拿自己那件被丟到了一旁的睡裙,手卻被他給抓住了,強行帶了回來。 “往后在床上,不許你穿衣服!” “睡覺不許背對著我!” “還有,我在的時候,洗澡也不許閂門!” 他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帶著沙啞的余韻,語氣卻很是霸道。 不止霸道,簡直是不要臉了。 又想起剛才他逼著自己對他說那些羞人的話,在浴室里,她央求他出去讓自己洗,他就是不走的一幕,半是羞,半是羞,睜開眼睛,盯著他瞧。 馮恪之和她對望了片刻,爬了起來,拿來睡衣,遞了過來。 “穿。萬一著涼就不好了?!?/br> 孟蘭亭實在懶得理他了。 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他,將被子拉到下巴,閉上眼睛,說“我好累,睡覺?!?/br> 才安靜了一會兒。 “蘭亭,我那天撞了車,頭上縫了好多針,發(fā)了燒,還暈了過去。那么多天,你都不來看我?!?/br> 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帶了點委屈。 孟蘭亭心里暗嘆了口氣,想了下,睜開眼睛,轉(zhuǎn)過身來,和顏悅色地問“那你的傷,現(xiàn)在好了沒?” “你看看?!?/br> 他把臉湊了過來。 孟蘭亭爬了起來,對著床頭燈,撩開他的額發(fā),看了一眼。 額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再過些時候,應(yīng)該就會恢復(fù)完全。 “沒關(guān)系的,過些時候就看不出來了。睡?!?/br> 她吹了吹,哄了他一句,自己又躺了回去,閉上眼睛。 “蘭亭,我的傷疤要是好不了,你會不會嫌我?” 孟蘭亭心里已經(jīng)不知道翻了個多少個白眼,聽他又這么問,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第一次遇到他時,因他出眾的外貌而叫自己感到眼前一亮的一幕。 自然了,皮相都是假的。一張嘴,就原形畢露。 “你說呢?也就一張臉還可以看了?!?/br> 她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一句。 馮恪之盯著她背對著自己的后腦勺,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忽然撲了上去。 孟蘭亭被嚇了一跳,睜開眼睛“你干什么?還不睡覺?” “我睡不著!你也別想睡!” 馮恪之咬牙切齒地說,將她再次壓在了身下。 房間里傳出孟蘭亭發(fā)出的一道嬌呼之聲,隨即就被什么給吞沒了,融在了這個漫長的夏日夜晚的夜色之中。 …… 次日,說好十點出發(fā),新婚夫婦去往馮公館和家人一起吃午飯。 九點五十分了,門里還沒有動靜。 老閆早就已經(jīng)備好車,等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