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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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驚風(fēng)泡了個澡,躺在床上刷完心靈雞湯,正準備放下一切電子產(chǎn)品蒙被睡覺,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打來一看,滿臉背晦。 【在下改名林諳】:睡覺之前記得喝藥。 十點零一分,出于原則,以往這時候陸驚風(fēng)都會選擇性忽略這條sao擾短信,果斷開啟飛行模式睡覺為大,但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反應(yīng)竟然慢了一步,也就是這幾秒的功夫,對方刷刷刷連發(fā)幾條。 【在下改名林諳】:別裝睡。 【在下改名林諳】:喝藥。 【在下改名林諳】:我在看著你。 陸驚風(fēng)心頭一跳,攥著手機抬頭,神經(jīng)質(zhì)地環(huán)顧起房間,難不成這人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追蹤陣? 【在下改名林諳】:別看了,你找不到我的,乖,去喝藥。 陸驚風(fēng):…… 【奧特曼】:!你是惡魔吧?你是惡魔對不對!我tm喝還不行嗎!【圖片】 林諳看著屏幕上那張逐漸起了殺心的熊貓表情,淺淺地笑了一下。 嘴角翹起的弧度有點溫柔,甄度聞到八卦的氣息,立刻sao兮兮地黏了上來,“喲,備注名奧特曼?這愛稱有點兒意思。哈哈哈哈,這頭像好丑,丑帥丑帥的……嗯?不對啊,是個男的?” 林諳立刻按熄了屏幕,扭頭看他。 沒有辯解。 “不會吧……”老男人逐漸展開一副驚恐日狗的表情,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掙脫出來:“我cao了,林汐涯你完了,林老爺子知道了會打斷你的命根子然后把你攆出家門?!?/br> “所以你真的得好好開門做生意,別動不動上抬吼兩嗓子作妖趕客,不然真要去喝西北風(fēng)?!绷种O仰起脖子,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氣全干了,酒太烈,將他的面皮都激紅了,“我喝西北風(fēng)可以,不能讓那位也跟著我一道喝風(fēng)你說是不是?雖然他本來就很窮,喝風(fēng)長大的。這么一想,他名字里也有風(fēng)?!?/br> “???” 戀愛中的某人都開始語無倫次了,甄度這下已經(jīng)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才應(yīng)景了。 他把脫節(jié)的下巴按回去,慢條斯理地啜完一整瓶啤酒才從震驚中緩過來,嘀嘀咕咕:“我說你怎么從來不談女朋友,合著打從一開始就屬性不匹配。藏得可夠深啊兄弟,我這種基達十拿九穩(wěn)的老江湖都被蒙混過去了,本來以為你是個低情商直男癌,沒想到居然是個變態(tài)深柜?我天,太sao了太sao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瓜有毒我吃不起……” “沒逼著你吃?!绷种O跟調(diào)酒師比了個同樣的酒再來一杯的手勢,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說說,當(dāng)初秦元寶是怎么追到你的?都有哪些常規(guī)手段?” “他啊,提手段那是高估了他的智商,成天傻嗨嗨的只會跟在屁股后頭……”順口說出去一半,甄度又難以置信了,“我的天呢!你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還沒追到手呢?” 林諳捏緊玻璃酒杯,面上平靜如水,甄度跟他一對視,扶額嘆息,“看來還在苦逼暗戀呢?!?/br> “這么說,你上我這兒取經(jīng)來了?” “我來喝酒?!弊宰鹦暮軓娪趾馨翄傻膶殞殢膩矶疾粫姓J自己遇到難題卻毫無頭緒,甄度抱著雙臂,投以憐憫的目光。 林諳在這目光下無處遁形,繃著臉偏過頭。 小子這是動真格的了。甄度搖搖頭,決定幫迷霧中徘徊著的頂級菜鳥一把。 “沒關(guān)系,哥教你。首先呢……”他湊近了,豎起一根食指,“甭管對方對你有幾個意思,你這邊得先意思意思暖個場。來來來,搞曖昧?xí)???/br> 陸驚風(fēng)喝完藥再爬上床,已經(jīng)困得顛三倒四,頭重腳輕。等到把那張只剩藥渣的空碗圖片發(fā)給林諳的時候,他覺得挺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之余還油然而生一點憤懣和驚悚。 他陸驚風(fēng)什么時候這么慫了? 憑什么要對這小子言聽計從? 這么一想,他揉揉眼睛,打算趁對方?jīng)]看見,悄咪咪地把那張圖片撤回。結(jié)果手指還沒按下去,屏幕上的界面一跳,突兀的嘟嘟聲響了起來。 “對方邀請你進行視頻通話?!?/br> 陸驚風(fēng)做賊心虛,虎軀一震,下意識就按了掛斷,掛完他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借口,因為他不是很想睡覺前還看到那張臉,怕失眠,更怕在夢里打照面。 過了一會兒,心里又升起一絲好奇,這么晚了他有什么事不發(fā)文字,非得視頻?抱著手機翻來覆去,最后還是沒忍住。 【天字一號顏值擔(dān)當(dāng)】:有事? 對方回得很簡潔,一個字:接。 回完又是一個視頻邀請,這下陸驚風(fēng)遲疑了近一分鐘,最終還是妥協(xié)按下了接聽。 那邊的環(huán)境很嘈雜,五顏六色的光束射來掃去,旋轉(zhuǎn)跳躍,音樂的鼓點激烈亢奮,一聲聲短促有力,像是直接砸在耳膜上,鏡頭一陣令人目眩的晃動,目之所及全是妖嬈扭動著的食色男女。 一片老干部生活以外的新天地。 聽著重金屬等了半天沒看見正主,陸驚風(fēng)怒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視頻sao擾人,連個面兒都不露,耍我玩兒呢?” 視頻里頓了幾秒,終于傳來了聲音,有點軟有點溫柔,音色很陌生:“啊,奧特曼跳腳了,你搞好沒?” “你誰?。窟@是林……姓林的手機吧?他人呢?”陸驚風(fēng)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莫名很焦躁,他想睡覺,嘟囔著抱怨,“搞什么幺蛾子呢,喝醉了?” 抱怨歸抱怨,他卻并沒有馬上掛斷。 混亂的背景音里只能勉強能辨認出人聲,“哎呀你好,我叫甄度,汐涯朋友。” “有事?”陸驚風(fēng)打了個哈欠,“沒事我就掛了?!?/br> “有有有,有事,你先別掛。好了沒??。啃?,好了好了。奧特曼你還在嗎?沒啥,林少他就是想邀請你當(dāng)個聽眾?!?/br> 嗨了一萬年的搖滾樂驟停,舉著手機的人盡量把手臂抬高,畫面里出現(xiàn)了一方小舞臺,舞臺中央傾瀉了一柱亮白色光束,光里映出一人扶著話筒坐在高腳凳上的剪影,輪廓看著有點眼熟。 舞池里原本正盡情揮灑汗水發(fā)酵荷爾蒙的年輕人被迫中止了貼身熱舞,皆不滿地看向負責(zé)打碟的dj,dj無奈地聳聳肩,表示與他不相干。于是那些不怎么友善的目光又聚集到燈光里的樂隊主唱身上。 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主唱臨時換了個養(yǎng)眼的大帥哥,帥哥的姿勢一看就是特意研究過的,舉手投足間每一個動作都精致完美,連側(cè)臉轉(zhuǎn)過的角度都恰到好處。以鼻梁為分界線,一半隱沒在陰影里,一半敞亮在燈光下。 人們對美好的人或事總能更包容一些,抗議聲頓時消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在那道驚艷亮相的低沉嗓音中迅速土崩瓦解。 一首安靜唯美的經(jīng)典情歌,在一家嗨破蒼穹的酒吧里顯得格格不入。 但也正因如此,重口味們張著嘴,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小清新,倒也別有韻味。 “i found a love for me我找到一份屬于我的愛 darling,just dive right in and follow my lead親愛的,就墜入愛中,跟著我來?!?/br> 興許是喝了酒的原因,林諳的眼睛看上去很紅。 “when you said you looked a mess i whispered underh my breath 當(dāng)你說你看起來糟透了我耳語聲輕過呼吸 but you heard it darling you look perfect tonight 但你一定也聽到了我說的 “你今晚看起來完美極了”” 那人抬起臉,穿過鏡頭望過來的剎那,陸驚風(fēng)腦袋里咔嚓一聲,像是有什么脆弱的東西觸地碎裂,他瞇起眼睛,在反光的屏幕上看到一張慌亂迷茫的臉。 第49章 第 49 章 “二十四小時, 五起人口失蹤?!?/br> 上午九點,陸驚風(fēng)罕見地睡過了頭,頂著新發(fā)型趕到辦公室時,正好碰見張祺來天字一號串門,順便陳述這次的緊急委任案件。 “乖祺,咱們什么時候淪落到連失蹤案都要管了?”茅楹正在清理堆滿了七零八碎各種小物件的辦公桌,不停地往一個廢棄的大紙箱子里扔?xùn)|西, 拿著古早的雞毛撣子漫天揮舞,“國家每年大約有八百多萬的失蹤人口,要是受理的案件一樁一樁都管上, 姑奶奶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fā)早就禿沒了?!?/br> “要是一般的失蹤案,我能到這兒來嗎?”那根扎了紅繩的雞毛撣子像是長了眼睛,總攆在張祺身周,灰塵撲了他滿頭滿臉, 害他揉搓著鼻子打了個儀表盡失的噴嚏,“啊嚏——五起案子的失蹤現(xiàn)場都有明顯的侵害痕跡, 以潛在的連環(huán)兇殺案受理的?!?/br> “連環(huán)?這么說現(xiàn)場的痕跡都相仿?”陸驚風(fēng)一手拎著豆?jié){油條,嘴里還叼著一只菜包子,慢條斯理地晃悠進來,看樣子好像他并不是上班遲到, 只是中途出門透了個氣而已,還笑嘻嘻地抬手晃了晃,企圖用食物賄賂同僚,“張隊一起吃早飯不?” “不早了, 馬上就到點兒吃午飯了。”張祺對緝靈組整個部門無所事事含混度日的精神面貌表示痛心疾首,“你們可長點兒心吧,邢泰巖不是說了嗎?今年要裁員,業(yè)績最差的組……哎呀我去,帥鍋你誰?” 他這一驚,直接驚出了口音。 茅楹好奇扭頭,手里已經(jīng)泛黃的一沓檔案袋啪嘰一聲掉在地上,夸張捂嘴:“害怕,留了那么多年的小卷毛說不見就不見了,這樣的風(fēng)哥讓我感到陌生,同時又驚喜交加。帥鍋你有意向相親不?” “一個個的,少他媽貧嘴?!标戵@風(fēng)笑罵了一句,走進來將豆?jié){油條放下,聽到門側(cè)一聲凳腳摩擦地面的輕響,顯然是有人拉開椅子站了起來,他身形略微頓了一下,神色不變,“別停啊,不要迷戀哥哥帥裂蒼穹的臉,那都是表象。張祺繼續(xù)?!?/br> “好……額,剛剛說到哪兒了?”一被打岔,大腦就一片空白,張祺翻起白眼冥思苦想,“熬夜熬多了可能真影響智商,哪兒來著……” “侵害痕跡?!鄙砗笠坏狼遒竦穆曇籼嵝训馈?/br> “哦對,痕跡,謝了林老弟?!睆堨鞲艨粘沁叴蛄藗€響指,陸驚風(fēng)專心啃完包子,嘬著喝了小半杯的豆?jié){,咬著吸管目不斜視。 就算目不斜視,也依舊能感受到那道目光如影隨形,如芒在背。 “失蹤現(xiàn)場很相似,無一例外,都有大量呈放射狀四濺的鮮血,噴灑得整個房間到處都是,我給你們看看刑偵科現(xiàn)場拍攝的圖片,挺慘烈的?!?/br> 說著,張祺作勢要打開手提包,陸驚風(fēng)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他,“大哥行行好,等我吃完再慢慢兒研究,你先說你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br> “結(jié)果?沒結(jié)果啊?!睆堨饕膊幌氪嫘膼盒娜耍缫豢迨忠粩?,“基礎(chǔ)調(diào)查按照流程中規(guī)中矩地走了一遍,除了現(xiàn)場的血跡經(jīng)dna驗證,確實屬于失蹤者本人以外,其他的一無所獲?,F(xiàn)場取證沒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物的指紋和腳印,由于都是在密閉空間中遇害,也沒有可調(diào)查的監(jiān)控錄像。目前那邊還在排查失蹤者的社會關(guān)系網(wǎng)?!?/br> “五名受害人,關(guān)系網(wǎng)光是走訪都要花上個把月,走訪完再一個一個比對篩查,建立數(shù)據(jù)庫,找出其中微弱的共同聯(lián)系……得,搞完這些黃花菜都涼透了。大海里撈針,要么找不到要么找到了也是噩耗?!泵╅簱钢鴻n案袋上的回形針,癟了癟嘴,“吃力不討好,這就是為什么除了人口拐賣,那么多失蹤案死活也告破不了的原因。” “嗯,過程確實繁雜瑣碎,所以才想到你們這兒來走走捷徑?!睆堨骼藦堃巫臃粗?,“雖然目前還不能斷言這是非人作案,但我有種強烈的直覺,這肯定屬于你們范圍內(nèi)的案子。” “怎么說?”陸驚風(fēng)挑起一邊眉毛。 身后,一陣輕到不仔細聽極容易被人聲忽略的腳步聲慢慢靠近,連帶著一陣攪動房內(nèi)空氣的氣息,陸驚風(fēng)提起心臟豎起耳朵,靠在桌上的半邊身子別扭地繃緊了,另外半邊身子沒著沒落的,不滿地叫囂著別過來。 “五名失蹤者中,有三名都是在自己家中沒的,小區(qū)的電梯監(jiān)控顯示這三人晚上都各自安全地回到家中,之后就再也沒出來過。排查監(jiān)控時,也沒發(fā)現(xiàn)同一個地點出現(xiàn)過相同的面孔。并且,其中兩人的安全意識很強,防盜門都從里面反鎖了的,沒有任何暴力撬開的痕跡,完完全全的密室現(xiàn)場?!睆堨魍兄掳?,摩擦著熬夜長出的一點硬茬胡須,“更離奇的是,另外兩人,與家人同住,晚上在臥室里悄無聲息地不見了。從所有現(xiàn)場的血量來看,失蹤者就算沒死,也重傷在身奄奄一息,我們排查了幾乎全市的醫(yī)院,沒有符合相關(guān)條件的就醫(yī)人員。問題來了,活生生的人去哪兒了?或者不幸地說,尸體呢?” “強酸銷毀沖進了地下水道?”茅楹又開始發(fā)散思維,“各種死不見尸的方法不是有很多嗎?” 死不見尸四個字令陸驚風(fēng)抬起眼瞼,眉心重重一跳。 “在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想做到銷毀尸身還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簡直難如登天。再說了,濃強酸單是完全溶解一顆牙齒都需要至少十幾個小時,一具成年人連骨帶rou的身體?大概要花上半個月左右吧?!?/br> 張祺苦著臉,看起來一籌莫展,他像遭遇了暴風(fēng)雨摧殘的小動物一般朝陸驚風(fēng)投去楚楚可憐的一瞥。 陸驚風(fēng)投降,拍案定音:“行,案子我接手?!?/br> “好咧,目前為止該案的所有調(diào)查進程,事無巨細我已經(jīng)匯總發(fā)送到你郵箱了,你記得查收。”張祺心滿意足地跳起來,從包里抽出文件夾,“紙質(zhì)材料都在這里,你吃完早飯再翻吧,免得影響胃口。什么時候想去現(xiàn)場探查記得叫我,事關(guān)多條人命,上頭很重視,我也一起去?!?/br> 陸驚風(fēng)揚起一只手,朝他腦瓜子落去,被機警地躲開。 “行,那我就先回支隊了,失蹤者的家屬拖家?guī)Э诘馁囋诰肿永锎虻劁伈豢献?,不想點轍安撫一下給穩(wěn)妥地請走,免不了又被臭罵一頓。嘿嘿,合作愉快,告辭。” 噼里啪啦地一通說完,像是怕陸組長反悔,張祺笑嘻嘻地夾起包,整理整理軟塌下來的衣領(lǐng),轉(zhuǎn)身就撒起腳丫子奪門而出。 過了兩分鐘,他又原路返回,翻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子在茅楹面前晃了晃,放下時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拋完媚眼揚長而去。 “香水啊,小子能耐了?!标戵@風(fēng)拖著調(diào)子吹了個拐七扭八的口哨,伸手去摸手邊的豆?jié){,摸了個空,側(cè)身抬眸一看,印著卡通熊貓的環(huán)保紙杯已經(jīng)落入了某人魔爪。 下一秒,那兩瓣尊貴的薄唇輕啟,咬住了透明的塑料吸管。 不出意外,那一截上面還沾著陸組長晶亮的口水。 “誒!這杯豆?jié){我已經(jīng)喝過……”陸驚風(fēng)咀嚼的動作驟停,鼓著腮幫子不可思議地瞪向作妖的某人,說話的聲調(diào)都變了。 “口渴?!绷种O肺活量驚人,趁人來不及制止兩三口就把豆?jié){喝了個精光,五指收攏揉成一團,一個漂亮精準的投籃,把空紙杯隔空扔進了廢紙簍,“我得提醒一下陸組長?!?/br> 陸驚風(fēng)戀戀不舍地盯著已逝豆?jié){的方向,咕嘟一聲,忿忿地把嘴里一口油條干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