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他低聲哄她:“嗯,你沒哭?!?/br> 作者有話要說: 都睡了吧。 我明天起來再看一下,有沒有要修的,先看。 我也滾去睡覺了。 第49章 時琦和周慕深去辦離婚證兒那天, 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倒也應景兒。 時琦從出租車下來那一刻, 就瞧見站在民政局門口的周慕深, 熨帖平整的白襯衣黑西褲,手里握著一把黑傘, 雨滴順著傘骨滴落 自那一通電話后,時琦和周慕深并未再見過,如今見到他,卻覺得他這幾日面容清癯不少,眉眼間也透著股淡淡的倦意。 時琦抬腳邁上臺階, 忍不住打了噴嚏。 周慕深微微擰眉:“感冒了?” 時琦含糊嗯了一聲,鼻音濃重。 她從包里摸出包紙巾,捂住鼻子, 用力擤了下,鼻頭紅通通。時琦捏著紙巾團,四處張望找垃圾桶。 周慕深卻極自然伸手過來,拿走紙團。 時琦懵懵看著他將紙巾扔入垃圾桶里,又走回來。 他卻恍若無事般的態(tài)度, 道:“進去吧?!?/br> 給他們辦離婚證,是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大媽。 大媽接過他們的結婚證, 看了眼, 忍不住道:“喲,這才結婚半年多, 就離了?” 大媽見兩人沒吭聲,也不冷場,兀自叨叨:“你們這些小年輕結婚離婚跟玩兒似的,哪像我們那個年代的人啊,現(xiàn)在的人啊......” 大媽嘆了一口氣,似有很深的感觸。 等兩人辦好手續(xù),從民政局出來。 雨倒是停了。 瀝青街道上飄著落葉,一陣風輕拂而過,樹葉颯颯作響,雨珠零零落落。 時琦輕呼一口氣,望著對街的店牌,扯了個笑容。 她轉頭看向周慕深,揚著笑臉,口吻輕松:“慕深哥,抱一個吧?” 周慕深視線落到她臉上,靜默片刻,抬手將她圈入懷里。 時琦臉頰貼在他的胸前輕輕蹭了蹭,她閉著眼,兩只手環(huán)上他腰上,將這個懷抱里的溫度牢牢鎖在記憶里。 許久,她要抽身離開時,箍在她腰間的手卻緊了緊。 溫熱的氣息噴拂在耳邊,卻聽周慕深在她耳邊落下四個字。 時琦怔怔抬眼看他,兩人視線交匯,他目光沉靜,神情很淡,似沒什么情緒。然而那話.... 時琦鼻子有些發(fā)酸,忽覺得眼前的人真討厭,她眼眸水潤,開口:“周慕深,你知道不知道你很討厭。” 時琦回醫(yī)院辦手續(xù),臨離開時,卻碰見了孔敏。 孔敏雙手插在白大褂兜里,背靠著墻壁,似在等她:“時琦?!?/br> “怎么上這兒來了,來找我嘛?” 孔敏笑笑:“聽說你要出國,來送你一程?!?/br> 時琦問:“科里沒急事?” 孔敏道:“沒什么事兒,我今天來辦離職手續(xù),也要走了。” 時琦扭頭看她:“怎么?” 孔敏垂眸,落寞地笑了笑:“就覺得這樣下去挺沒意思的,打算收拾收拾回老家?!?/br> 時琦靜了片刻,認真道:“這是對的。” 孔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她看著時琦:“唉,你還挺有趣的?!邦D了片刻,又問,”你還好吧?” 時琦怔了幾秒,繼而明白孔敏問的是什么,有些不不可思議:“都傳到你們科里去了?” 孔敏半真半假開著玩笑:“你不知道,醫(yī)院里,長舌婦最多么?誰讓你能和周司長結婚,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法和這樣的人談戀愛,能不嫉妒羨慕恨嗎?” 時琦被孔敏逗笑了,她搖搖頭,她和周慕深離婚的消息,這幾天,去個洗手間都能聽到只言片語。 …… 周慕深離開民政局后,也到了302軍隊醫(yī)院。 他一到病房,吳效就去喊護士來進來。 周慕深前幾日飯局多,喝酒倒也不顧忌身子,這傷了胃,不得不做了個小手術,這兩日一直在醫(yī)院輸液調(diào)養(yǎng)。 小護士端著輸液工具盤進來。 周慕深脫了外套,半倚著床頭。 小護士臉紅心跳,但技巧嫻熟,上兩下就輸上液。 吳效等小護士出去,這才遲疑開口:“周司,你怎么不告訴時小姐你生病的事?這.......” 他知道周慕深今天去民政局了,也看得出周慕深并不想離。 周慕深覷了吳效一眼,摸出煙來,不緊不慢道:“怎么,來一出苦rou計,出息?” 吳效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吳效待了一會兒,臨近飯點,倒是出去了。 周慕深百無聊賴看著電視,演的什么倒也沒心思看進去。 又低眸瞅了眼自己的襯衫,倒是合身。今兒穿去,她倒是什么都沒察覺,想想又覺得這個這行為有點二,跟個愣頭青似的,不覺好笑。 他關了電視,正想休息會兒。 有人推門進來。 周慕深抬眼看去,許皙站在門口,遲疑了會兒,這才走進來,微笑說:“聽說你住院了,特意來看看你?!?/br> 她手上還拎著保溫桶和一束鮮花,給擱在床頭柜上。 她自來熟,四處望了眼房間,問:“這沒有花瓶嗎?” 周慕深神色極淡:“就這樣擱著吧。” 許皙笑笑,意味深長道:“也好,反正遲早都會枯萎的,再怎么精心養(yǎng)著也沒用?!?/br> 她擰開保溫桶蓋子:“我給你熬了點湯?!?/br> 周慕深不置可否,“你去找過時琦?” 許皙手上動作沒停,拿出勺子盛了一小碗:“她跟你提了?我只是告訴她一些事罷了。” 周慕深沉吟片刻,微擰著眉,不得不提醒她:“許皙,我們四年前就分手了。” 許皙扭頭看向周慕深,抿抿唇:“我知道,可是我四年前離開你,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我....” 周慕深開口打斷她:“梁婷都告訴我了?!?/br> 許皙不明所以:“梁婷?” 她原以為時琦會告訴他,卻沒成想是梁婷。 周慕深提點她:“或者說的更清楚點,你還未回來之前,我便知道你四年前出國的原因。至于你回來后,這種種行為、“他停了片刻,繼而道,”實在是無可必要。” 他這話說的淡漠,毫無一絲顧忌過往的情誼。 許皙臉色微變,有些難堪。 所以她回來的這些行為,他看在眼里,是不是覺得可笑,像小丑,可憐又可悲。 許皙卻不死心,說:“那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周慕深淡淡道:“你說。” “那為什么你的車里還掛著冰花結?” 周慕深愣了半秒,似在回想,隨后他眉心微攏,有些困惑的模樣:“什么冰花結?” 許皙啊,許皙,你自以為人對你還有感情,卻沒想到他根本連記都不記得。 許皙心下一寒,嘲弄笑笑:“沒什么?!?/br> 那個冰花結,還是她當初親手做的,可如今...... 周慕深也沒深想,再度開口:“四年前,我給過你選擇,也告訴你我不會等人。而你已經(jīng)做了離開的選擇,就要明白我們之間在你做選擇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結束了?!?/br> 許皙忽然發(fā)覺,她和周慕深的感情,遠沒她想象的那樣深。 她抬眼看他,執(zhí)拗追問:“那她呢?” 周慕深拿手揉了揉眉峰,眼里透著倦意,不咸不淡開口:“有些答案,既然和你無關,就沒有追問的必要?!?/br> 他沒直面回答她的問題,許皙卻從中得到了一些訊息。 再待下去,無非是自取其辱。 許皙離開。 周慕深回想起琦出事的前一晚,他到c市,在飯館和梁婷碰見。 梁婷叫住他。 周慕深以詢問的目光看她,梁婷猶猶豫豫片刻,才支支吾吾道:“慕深哥,我知道你已經(jīng)結婚了。我說這樣的話?;蛟S不太合適??墒俏医惝斈觌x開你,是有原因的。她生病了,得了骨癌癥才迫不得已離開?!?/br> 梁婷話音落下。 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