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周慕深以眼神打量她,似在辨別這話的真假,半晌后,他才開口:“行了,我知道了。” 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 梁婷啞然,愣愣看他:“就這樣?你難道不心疼她嗎?” 周慕深沉吟片刻,一字一句道:“梁婷,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懂嗎?你姐回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氖聝?,可以來找我。但其余再多的,是不可能?!?/br> 他神色依舊溫和,可講出來的話,梁婷卻覺的分外殘忍。 吳效打完飯回來,又帶來了喬三兒。 床頭柜上還擱著許皙帶來的保溫桶和一束鮮花。 喬三兒勾著鑰匙圈,叮鈴鈴響兒,他怪模怪樣叫了聲:“這哪個田螺姑娘給你送喝得來著?!?/br> 他擰開蓋子,毫不客氣地舀了一勺湯送到嘴里:“還挺鮮甜的?你嘗嘗?” 周慕深拔了輸液針:“你喜歡,就全喝了?!?/br> 喬三兒也沒客氣,指派吳效給盛一碗:“這許皙給送的吧?我剛才進來,可瞧見她了,眼睛紅紅的.......” 周慕深拉下襯衫袖口,偏頭掃他一眼:“你來這兒,是閑得發(fā)慌?” 喬三兒大大咧咧在沙發(fā)上坐下:“不是,這不聽說你和琦meimei扯離婚證兒嘛,哥幾個派我來安慰安慰你。” 周慕深打開吳效送來的餐盒。 喬三兒估計也覺得自個無聊,難得正經(jīng)問了句:“你不會真打算和琦meimei就這么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 周慕深聞言,笑了笑:“還挺有文采的?” 喬三兒道:“那是。”又問,“后天,琦meimei的航班你還送不送她?” ——————— ————————— 作者有話要說: 不送機,不追妻。 嗯 感覺,我以前埋的伏筆,大家都看不出來哈,所以現(xiàn)在能明白我說的,為什么周老大是喜歡時琦的,而且他們的第一次的小船,不能隨隨便便開得原因了吧?!娟P(guān)于看不不明白的,請看本章評論里我的回復(fù)?!?/br> 還有大概六七章,咱們這文就可以完結(jié)了。 嗯,還有文下的某條評論,抱歉,我想刪除了,不管這個行為你會作何推測,但它實在是影響了我的心情,抱歉,我心眼太小。 第50章 時琦離開那天, 除了喬三兒和堯青來送她,還有于前志。 于前志并未有太多話,只是叮囑她幾句, 出門要照顧好自己云云之類, 其余便不多說。 怕說多了,惹人煩。 或許是時老爺子的離世, 讓時琦如今面對于前志倒也有些心軟,余光瞥見于前志鬢角里白發(fā),忍不住說了句:“你也注意點身體。” 于前志面露驚喜,繼而欣慰地笑了笑,那笑是發(fā)自真心的, 他道:“哎,好好?!?/br> 于前志因為還有工作在身,也不便久待, 沒等時琦登機,便走了。 周堯青倒是眼睛濕漉漉的,拉著時琦不撒手:“時琦姐,你別走了?!?/br> 喬三兒拍拍她的腦門:“多大了哈,琦meimei這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來了, 別哭哭啼啼,整的跟什么似的?!?/br> 時琦也勸她:“就一年, 我也就回來了?!?/br> 她眼睛瞥了眼入口處, 喬三兒捕捉到她這目光,心里透徹著吶, 說:“老大今兒到臨市開會,走不開,你別往心里去?!?/br> 時琦淡淡一笑,抿著唇:“嗯?!?/br>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廣播提示登機。 時琦沖兩人揮揮手,笑的燦然:“我走了哈。” 周堯青看著時琦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不住罵了句:“我哥就是個混蛋?!?/br> “瞎說什么,你以為老大不愿意來,是真走不開呢。” 周堯青問:“三哥,你說我哥和時琦姐是不是就這樣完了啊?” 喬三兒摸了根煙,叼在嘴上:“小姑娘家就是心眼淺。” 周堯青不太明白,直眉楞眼看他:”什么意思?“ 喬三兒一手攬住她的肩頭,往出口走:“說你傻唄?!?/br> 周堯青氣得去掐他,忿忿道:“等會讓喬大哥收拾你。” 喬三兒調(diào)侃她:“呦,還沒嫁進喬家,就拿出嫂子的派頭了?” 周堯青臉皮薄,立即惱羞成怒。 兩人推推搡搡,出了機場。 喬三兒把周堯青送回老宅,坐在車上,給周慕深去了通電話。 等了兩分鐘,電話才被接通。 “走了?” 喬三兒手指摳著方向盤,懶洋洋的:“嗯,走了?!?/br> 那端良久沒說話。 喬三兒覺得他們這一個個的,明明心里吧,放不下,卻面上都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沈二也是,周慕深也是。 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 他吊兒郎當:“琦meimei看著可盼著你來呢?!?/br> 周慕深站在一處僻靜角落,抽著煙。 他心里很清楚,時琦不過是因為時老爺子的去世,以及許皙的出現(xiàn),暫時迷了方向,才豎起防備。他這個時候,不能逼她,逼得太緊,倒容易起反效果。 她太缺乏安全感,兩人這婚也結(jié)得匆忙,各有各的不對兒。 婚姻這種東西,最摻不得別的因素。 他等著唄,等她回來。 結(jié)婚半年,心里有沒有彼此,還是清楚的。 有人來找他,見周慕深正說著電話,似有顧忌。 “周司,會議要開始了?!?/br> 周慕深微頷首表示知道了,沖喬三兒道:“先掛了?!?/br> 周慕深到c市出差,這會議前幾日就安排下來,走不開,今兒來得都是大領(lǐng)導(dǎo),他一小輩能不知分寸。 會議開了兩個小時,結(jié)束時。 陳繼儒叫住他:“怎么,這幾天看你狀態(tài)不太對兒?你小子,明天還有一干領(lǐng)導(dǎo),可不能給我丟臉?!?/br> 周慕深道:“哪能啊,我跟在您身邊這么多年,什么時候給您掉過鏈子?丟過面兒?” 陳繼儒笑瞇瞇,抬手點點他:“也是,下午自個玩去吧。我們這群老家伙吃飯,也知道你們年輕人不愛湊?!?/br> 周慕深從會議室出來,摸出手機給宋淮南撥了通電話。 不過一會兒,宋淮南就開車來了。 周慕深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 宋淮南問:“去春源?” 春源,c市的聲色場所。 周慕深搖頭:“最近上面風頭緊,去別的地兒,別給陳老頭添堵兒。” “行唄,聽你的?!彼位茨洗蜣D(zhuǎn)方向盤。 車子開到一處巷子口,兩人下了車。 巷子窄,車開不進去。 走到一處鏤空雕花原木門前,抬腳剛邁進飯館,就有人聞聲掀開布簾出來。 來人約莫四十來歲,穿著一件真絲旗袍,上頭繡著大朵芙蓉花,笑容艷艷。 女人眉眼自有一股風韻:“南子來了?” 宋淮南說:“春姨,今兒帶個朋友來給你捧個場,周慕深?!?/br> 春姨打量了眼周慕深,臉上笑容更艷了:“唉,這位先生模樣瞧著可真俊?” 周慕深頷首:“你好?!?/br> 春姨微笑:“唉,好好,往后多帶幾個這樣俊俏的小哥過來?!?/br> 話落,又對宋淮南道:“你們?nèi)巧习鼛??還是老樣子?” 皮鞋落在在木質(zhì)樓梯上頭,有輕微的吱呀聲響。 兩人進了包廂,落了座。 宋淮南從兜里摸出煙盒來,遞了一根給周慕深:“人走了?!?/br> 周慕深低眸,點上火:“嗯,走了?!?/br> 宋淮南笑笑:“就不怕她這么走了,在外頭被老外給拐走了?” 周慕深哼笑一聲,自信道:“她不會。” 周慕深打量了眼這間包廂,墻角立著蘇繡屏風,墻上掛著國畫,陳淳的《牡丹湖石圖》,明朝的玩意兒,仔細瞅瞅上頭的落款,倒覺得不大對勁兒。 宋淮南也順著周慕深的視線看去,淡淡開口:“甭看了,這玩意兒就是假的,純撐門面用。” 周慕深不禁笑道:“這春姨也是個奇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