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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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刻鐘后,他們終是到得鬧市,周遭人聲鼎沸,街道上川流不息的,盡是人群。 馬兒最終在一家客棧前停住,二人下了馬,直奔二樓客房。 黎夕妤一眼便瞧見走廊盡頭處,一人正在門外守著。 原本急促的步伐,在這一刻慢了下來。 她一步步地向前走,感受著自己慌亂的心跳,一時竟有些膽怯。 倘若那屋中之人不是司桃,她不知自己還有沒有機會繼續(xù)尋找下去。可若她是,她又不知自己該如何面對已經(jīng)癡傻了的小桃…… 可即便她再緊張,這條不長的路,也終是走到了盡頭。 “九皇子!”那守門之人拱手,恭敬地行禮。 厲莘然沖他點點頭,轉而向黎夕妤道,“夕公子,那姑娘就在房中,進去看看吧?!?/br> 聽見他的聲音,黎夕妤深吸一口氣,而后淡淡點頭,伸出了手臂。 當她的指尖觸碰到門壁的那一刻,她甚至能夠聽見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 她咬了咬牙,用力一推,便聽“吱吱呀呀”的聲音響起,門……開了。 屋內(nèi)一片敞亮,黎夕妤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背對著她,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地散落在肩頭,不知在做些什么。 黎夕妤強壓住心底的慌亂,抬腳跨入門檻。 她向那女子走去,步履極輕極緩,生怕驚擾了她。 “嘿嘿……嘿嘿嘿……” 可她剛走出幾步,一陣詭異的笑聲突然自前方女子處傳來! 那笑聲太過驚悚,回蕩在屋中,令黎夕妤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又突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頭,令她更為驚懼,全身的汗毛在這一刻猛然豎起! 她立即回眸,卻見厲莘然面目如常,出聲安撫著,“別怕?!?/br> 黎夕妤輕輕點頭,卻下意識挪了挪身子,避開了他的手掌。 “在找到這姑娘時,我曾問她是否名喚‘司桃’,她立即便點了頭?!眳栞啡挥值?,“雖然她瘋癲癡傻,并且……可我不愿放棄這最后的希望,便將她帶來了此處?!?/br> 最后的……希望? 也就是說,這個皇子于京中尋覓良久,也終是……無果嗎? 黎夕妤努力平復著心緒,卻在這時,那女子……回首望了來! 女子回首的那一瞬,黎夕妤只覺全身的神經(jīng)都緊繃了起來,她死死地盯著那衣發(fā)凌亂的人,眼眶竟?jié)u漸變得紅潤。 “嘿嘿……嘿嘿嘿……” 女子仍在笑著,凌亂的發(fā)絲遮擋了她大半張臉,她的眼眸無光,唇角勾起的弧度令人驚駭,笑聲更是驚悚無比。 而最令人震驚的,是那貫穿了額角、鼻梁、雙唇、直至下巴的……一道猙獰可怖的深紅色疤痕! 這一刻,黎夕妤只覺大腦嗡嗡作響,她顫抖著向女子走去,最終蹲在女子的身前。 她緩緩伸出手,將女子那凌亂的發(fā)絲撥開。 隨后,她瞧見了怎樣一張臉?。?/br> 那是疤痕遍布,容貌難辨,幾乎無一處完好的肌膚! 此時此刻,黎夕妤終于明白,先前厲莘然的欲言又止,究竟是為何。 她的手臂微微顫抖著,張了張口,聲音竟有些沙啞,“你……叫做司桃?” 她出聲問著,卻見女子立即點頭,眼眸之中甚至溢出了幾分光亮。 黎夕妤見狀,鼻尖驀然一酸,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她竟全身一軟,跪坐在地。 她望著女子,即便容貌已分辨不出,可那身形、那年紀,卻皆與司桃相當!甚至,這女子也叫司桃! 一時間,黎夕妤有些頹然。 她緩緩回眸,望向身后的厲莘然,問道,“九皇子,她當真……是最后的希望了嗎?” 厲莘然望著她,輕輕點了點頭,“我派人于城中大肆搜尋,這么些時日以來,她是唯一的發(fā)現(xiàn)?!?/br> 黎夕妤聽罷,再度回眸望向女子。 看來這個人,便是她的小桃了。 可是這個小桃根本就不認得她了,甚至被人毀了面容,變得瘋癲癡傻。 這叫她……如何接受? 黎夕妤深吸了一口氣,再度伸出手,撫上女子不堪的面容,“小桃,跟我走吧,我會給你請來最好的大夫,我會好好照顧你……” 她正說著,女子突然一把將她推開,猶自瘋癲地笑著,不時伸手扒著頭發(fā),甚至搖頭晃腦,揮舞手臂。 黎夕妤愣愣地望著瘋癲的女子,仍是不敢相信,這就是她的小桃。 她只能直直地盯著女子,等著她安靜下來。 卻突然,她眼角瞥見了什么,眼眸赫然大張! 她立即伸出雙臂,一只手猛地按在女子肩頭,命其停止晃動。 另一只手則探向女子的后頸,撥開發(fā)絲。 而后,但見一塊青紫色的印記赫然而現(xiàn),幾近雞蛋大?。?/br> 那印記與肌膚融為一體,沒有半點傷殘的痕跡,那是……胎記! 黎夕妤怔住,卻再度被女子推開。 她記得司桃身上確是有一處胎記,卻并非在后頸,而是在手臂! 可眼前這個人…… 黎夕妤再度打量起身前的女子,這才發(fā)覺她臉龐的輪廓與司桃全然不同。 司桃生了一張鵝蛋臉,若是細心打扮一番,不失為美人。 可這個女子,她臉型頗長,額頭太寬,鼻梁又塌陷著…… 如此看來,這個人……不是她的小桃! 意識到這一點后,黎夕妤竟在心底,長長舒了口氣。 “夕公子,她可是你要找的人?”厲莘然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黎夕妤緩緩起身,轉而向厲莘然走去,搖頭嘆道,“九皇子,先前是我尋人心切,誤把她當做了司桃。可眼下,我已能確定,她不是我要找的人?!?/br> “既是如此,你也莫要太過擔憂!”厲莘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笑著安撫,“很多時候,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嗎?” “恩!”黎夕妤淡淡點頭,卻有些不適應厲莘然的觸碰。 離開客房時,黎夕妤聽見厲莘然向那守門人囑咐著,“將這姑娘送去鄉(xiāng)下吧,找個心善的人家,將她收養(yǎng)了。” 離開客棧后,二人復又上馬,欲返回賽場。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黎夕妤抬眸望去,便瞧見了司空堇宥。 馬兒在不遠處停住,司空堇宥并未向厲莘然行禮,只是冷冷地望著她,面上盡是不悅。 一時間,周遭的溫度赫然大降,黎夕妤打了個哆嗦,低聲開了口,“九皇子,此程……無須您送了。” 厲莘然聞言,竟一把攬過黎夕妤的腰肢,帶著她一同躍下了馬! 黎夕妤只覺頭腦一沉,下意識看向司空堇宥,卻見他的眼眸似是愈發(fā)陰寒了。 她垂首,抬腳向司空堇宥走去。 然她剛走出兩步,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厲莘然的聲音隨之響起,“是否還記得那日黃昏,你曾答應過我的事情?” “我……”黎夕妤一怔,卻全然不記得自己答應過他什么。 “呵呵……”但見厲莘然勾唇一笑,竟兀自伸手,揭開了她面前的黑紗,“我說過,再一次見到你,便要瞧瞧你這廬山真面!” 他說著,目光陡然一頓,似是被黎夕妤那滿臉的粘稠物所驚,卻又轉瞬即逝。 “當真是……生了瘡??!”厲莘然若有所思地開口,神色有些復雜。 黎夕妤連忙抽回手臂,拱手道,“九皇子,多謝您肯幫我尋人。他日若有機會,我定會好生感謝您。眼下,便告辭了!” 她說罷,立即轉身,快步走向司空堇宥。 “哈哈……告辭!”厲莘然爽朗地笑著,而后翻身上馬,絕塵離去。 待他離開后,黎夕妤終是松了口氣,仰首望著馬背上的司空堇宥。 可這個冰冷的男人卻并未看她,只是直視前方,默不作聲。 “堇……堇宥少爺,”黎夕妤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開了口,“我……我只是,只是尋人心切……我不是有意要離開……” 她正無措地解釋著,身前的馬兒突然動了,它邁著步子,向前走去。 黎夕妤不由扯了扯嘴角,他……就這么走了? 她無奈極了,卻又不敢得罪這個男人,只得跟在馬兒的身后,一步步向前走。 好在馬兒走得并不快,她尚能緊隨其后,只是這烈日艷陽,逼得她額角溢出了汗水。 而臉上的粘稠物被汗水浸濕后,惹得她頻頻發(fā)癢,想要伸手去撓,卻又擔心它們會掉落。 她就這樣忍受著面部的不適,頂著烈日,在他身后默默地跟隨。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黎夕妤環(huán)視周遭,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此時走的,并非是通往司空府的道路。 “堇宥少爺,我們要去何處?”她忍不住開口。 可回應她的,只是他的背影。 他似是憤怒極了,她卻有些不解。 按理說,他好不容易拿到了兵權,應當高興才是。 黎夕妤于心下輕嘆,她是沒有權利過問他的去向的,便只能無奈地跟隨。 可是很快,她便意識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