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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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杉的雙眉擰作一團,神色竟幾近崩潰,“夕妤,你這是在逼我!” 黎夕妤卻冷笑一聲,道,“當初你們害我的時候,可有想到將來會有這么一日?季杉,收起你的虛偽,你我二人間的恩怨,也該了了!” “我從不曾想過要害你!更不曾想過要背叛你,夕妤……你能否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季杉的眉宇間凝著nongnong的愁緒,可看在黎夕妤眼中,卻格外的虛假。 可她卻勾唇一笑,又將皮鞭向季杉湊近了幾分,道,“我可以給你解釋的機會,但我這一身的鞭痕,你們總要還回來!” 黎夕妤笑得明媚,眼中卻含著nongnong的恨意。 她瞧見季杉的眼底有幾抹情愫正在爭斗,遲遲不接皮鞭。 遂,她斂了笑意,又道,“季杉,你可是當著朝中眾臣的面,口口聲聲說過定會查出下毒真兇,給丞相府一個交代!難不成……此話不作數(shù)了?” 聽聞此言,季杉的眉擰得更緊了,他躊躇了許久,終是緩緩抬手,接過了黎夕妤遞上的皮鞭。 而后,他顫抖著轉(zhuǎn)身,俯視著跌倒在雪地中的黎未昕。 “不……不要,阿杉,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黎未昕不住地搖頭,面上盡是驚恐之色,連連向后退縮著。 季杉握著皮鞭的手臂輕輕顫抖著,只聽他開口道,“黎未昕,你在酒中下毒,我是如何也保不了你了!但這鞭子落下,興許你能逃過一死?!?/br> 他說罷,高高舉起手臂,停留了許久,終是狠狠揮下! “不……不要!你不能這么對我……”眼看皮鞭就要揮下,黎未昕連忙轉(zhuǎn)身,向前方爬去。 “啪!”她尚未爬出兩步,季杉手中的皮鞭便狠狠抽打在她的脊背上。 “?。〔灰蛭摇悴荒苓@么對我……”黎未昕被打得吃了痛,再也沒有向前爬的力氣,連連哭喊著。 “黎未昕,你早就名聲盡毀,此番我肯收你做妾,已是仁至義盡!你竟敢懷著如此歹毒的心思,實在太令人失望!”季杉說著,似是到了氣頭上,揮鞭的力道更大了。 “唔……唔……” 這時,顧簡沫掙扎的聲音再度傳進耳中,黎夕妤轉(zhuǎn)眸向她望去,但見其面目猙獰,雙眼瞪得老大,臉色卻漲得通紅。 黎夕妤這便給荊子安使了個眼色,命他將顧簡沫口中的布料取出。 “季杉,你住手!”顧簡沫張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般,“你不能如此對待昕兒,她可是你的女人!” 季杉仍舊未曾停手,嘴上卻說,“我如此做法,也是為她好!否則待她落入丞相手中,必定會斷送了性命!” 聽聞此言,顧簡沫怔在了原地,眼中有淚水傾涌而出,“昕兒,我的女兒……你便受著吧,如何也比丟了性命要強??!” 一道又一道的鞭子揮落而下,黎未昕慘叫連連,此番聽了母親的話語,卻咬緊了牙關(guān),死不認罪,“不!娘,那毒不是我下的!我沒有做過!” 夜色下,風雪中,黎未昕的衣物被皮鞭抽得裂開了縫,她穿著厚實的小襖,卻仍舊抵擋不住季杉的虐打。 而她的丫鬟,卻早已嚇得癱軟在地,此時恨不能早些逃離此處,絲毫不曾想過要替她承擔。 漸漸地,鮮血的氣息彌漫在風雪中,黎未昕被打得皮開rou綻,嘴角有鮮血溢出,已無力氣哭喊。 而季杉也終在此時停了手,他顫巍巍地向后退去,腳下卻驀然一滑,令他不慎跌坐在地。 黎夕妤瞥了季杉一眼,暗自冷笑,卻轉(zhuǎn)而走至黎未昕身側(cè),緩緩蹲下。 “我的好meimei,被人誣陷、又挨鞭子的滋味,如何呀?”黎夕妤輕笑著開口,嗓音卻縹緲虛幻,問。 黎未昕趴在雪地中,鮮血染紅了白雪,卻似是不曾聽見黎夕妤的問話,兀自喃喃低語,“我即便聲名盡毀,那也都是你害的……可你無半點擔當,甚至轉(zhuǎn)而去找了別的女人,如今又要將她娶進門……我已屈身,寧愿做妾,可你竟如此對我……” 聽著黎未昕的低語,黎夕妤眼角的笑意更甚了。 被最心愛的人虐打背叛,這種滋味……可真的不好受呢! “黎未昕,你給我聽著!”突然,黎夕妤一把捏過黎未昕的下巴,命其仰頭直視著自己,冷冷地開口,“當初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如今我都會一一討回來!你最好是恨了這個虛偽的男人,否則他日后,只會加倍地折磨你!” 二人目光相對,黎夕妤陰冷凌厲,黎未昕卻滿眼含恨。 “黎夕妤,你別想挑撥,阿杉他……不是那樣的人!”黎未昕嘴角流淌著血跡,卻仍在維護季杉。 “是嗎?”黎夕妤赫然挑眉,手上力道加大了幾分,“他先是背叛了我,后又拋棄了你,如今又娶了丞相千金,你當真以為,他還是那個聲明在望的第一才子?” 黎未昕的目光猛地一震,可她沉吟了片刻,竟突然問,“黎夕妤,當初你半死不活地被扔去荒廟,究竟是如何活下來的?” 黎夕妤倒是不曾想到黎未昕會在此刻問及這事,卻也并未遲疑,回,“你當初既在堇宥少爺身邊瞧見了我,便該猜到一切!是他救了我!” “那么你……便始終跟在司空堇宥的身邊?”黎未昕又問。 “是又如何?”黎夕妤雙眸一瞇,已有些不悅。 “哈哈哈……”突然,黎未昕竟大笑出聲,雪花飄落在她的臉上,與她嘴角的鮮血相融。 只聽她道,“黎夕妤啊,meimei我當初棄之如敝屣的男人,你竟也這般死心塌地地跟隨,委實好笑啊……哈哈哈……” 聽聞此言,黎夕妤的面色立時沉了下去,眼底閃過陰戾的寒芒,卻冷冷地開口,“黎未昕,記住你方才的話,他日,你可莫要后悔!” 說罷,黎夕妤松開了黎未昕的下巴,卻一把推搡著她的肩頭,令她翻了個身,正面朝上。 隨后,她自袖中掏出“羽暉”,利落地拔出刀刃。她昨日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必定會鋒利無比。 “你……你要做什么?”黎未昕赫然色變,眼底再度浮出驚懼。 “做什么?黎未昕,如今我這身上,一前一后兩個大坑,可都是拜你所賜!我勢必得討要回來!”黎夕妤說著,手握刀柄,作勢便要刺向黎未昕的心口。 “住手!”卻在這時,身后響起顧簡沫的一聲驚呼,“黎夕妤,昕兒可是你meimei,你不能如此做!” 聽了這話,黎夕妤轉(zhuǎn)眸瞥去,冷聲問,“當初你們害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的身上,也流著黎家人的血?” “不……不能,黎夕妤,你不能這么對我……”黎未昕怕極了,她想要起身逃跑,然渾身盡是傷痕,半點也動彈不得。 “夕妤。”這時,季杉也開口喚了一聲,話語中含著幾分勸阻之意。 黎夕妤的眸色愈發(fā)陰暗了,轉(zhuǎn)而望向季杉,又道,“季杉,這都是……你們欠我的!” 說罷,她立即動手,刀刃刺向黎未昕的胸膛,刺破了那厚實的衣物。 “我求你!求求你,放過昕兒吧!”這時,顧簡沫再度撕心裂肺地吼叫出聲,凄慘無比。 黎夕妤的動作頓住,刀尖卻已然抵在了黎未昕的皮rou上。 她再度轉(zhuǎn)首,卻見顧簡沫竟不知如何掙脫了荊子安的手掌,此刻卻跪在了雪地中,給她磕起頭來! “夕妤,姨娘求你了,不要……不要傷害昕兒……”顧簡沫老淚縱橫,凄厲地哭喊著,卻將腦袋埋進雪中,一遍又一遍地給黎夕妤磕著頭。 “咚……咚……咚……” 顧簡沫的腦袋撞在積雪下的地面上,發(fā)出陣陣聲響。 黎夕妤卻一臉漠然地望著,絲毫不為所動。 她命荊子安將顧簡沫帶來此處,目的正是如此! 她就是要讓顧簡沫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什么也做不了! 這樣的感覺,只會比一刀殺了她,更令她難受! “顧姨娘,你既然喜歡磕頭,那便繼續(xù)磕吧!”黎夕妤涼薄的話語傳進顧簡沫耳中,令她身形一顫,意識到了什么。 隨后,黎夕妤轉(zhuǎn)回目光,望著躺在地上的黎未昕,輕聲道,“不過是一塊心頭,要不了你的命?!?/br> 說罷,她再無半點遲疑,將手中的匕首刺進了黎未昕的皮rou。 “昕兒!我的昕兒!”顧簡沫的吼聲在這一刻格外響亮,仿佛她的天地已崩塌。 黎夕妤將這凄慘的吼聲拋在腦后,陰冷的眸子始終盯著黎未昕,瞧見她的面容因疼痛而變了形狀,心中終是生出那么一絲絲的快意。 剜心,剜下心頭血rou…… 當初,這個心腸歹毒的人,究竟是如何想出這種酷刑的! “黎未昕,這便是你的下場!”黎夕妤陰冷地開口,下手卻是半點不留情,將匕首刺得又深了幾分。 黎未昕似已痛到麻木,卻張了張口,輕聲道,“黎夕妤,如今的你……可真狠心?!?/br> “狠心?”黎夕妤挑眉,一字一句地道,“一報還一報,狠毒才是立身于世的資本!人若敬我三分,我便還他七分;可人若欺我半分,我必以百倍、千倍還之!” 她說著,下手利落了些,迅速削去黎未昕心口一塊血rou,混合著那厚實的衣物,一同扔在了雪中。 那腥濃的血腥之氣傳進鼻中,令她頗感不適。 刀刃上流淌著的盡是血液,黎夕妤以黎未昕的衣角擦拭著,慢條斯理,悠閑自得。 “??!昕兒,我的兒女!”顧簡沫瘋狂地哭喊著,卻因手腳被縛,又有荊子安抓著,她無法沖來。 “黎夕妤,你這個狠毒的賤人!總有一日,我會替我的昕兒報仇雪恨!”顧簡沫突然叫罵出聲,惡狠狠地瞪著黎夕妤,“我詛咒你,詛咒你……唔……” 顧簡沫正想說詛咒的話語,卻突然被荊子安再度堵住了嘴,便什么也說不出了。 黎未昕猶自躺在雪地中,卻漸漸閉上了雙眼,似要昏死過去。 黎夕妤將刀刃上的血液擦拭干凈后,便驀然起了身,兀自走回長亭,將古琴抱在懷中,而后便欲離去。 “夕妤!”季杉卻突然開口喚她,“你說過,會給我解釋的機會!” 黎夕妤停下步子,轉(zhuǎn)而望向季杉,但見他已自雪地中站起,面上盡是悲戚。 “季杉,你無須再佯裝悲痛,有什么話,便說吧!”她站在他身前不遠處,黑紗遮住了容貌,卻帶著一身生人勿進的氣息。 時至如今,即便與這人正面相對,她的心中,也再無觸動。 但見季杉上前兩步,走至她面前,他仍想要伸手觸碰到她,卻再度被她避開。 他的面上閃過幾分失落,手臂僵直地垂下,緩緩開了口,道,“夕妤,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是我辜負了你。可這并非我本意!你我二人自幼相識,這十數(shù)年的情分,我從不敢忘卻。但你或許不知,如今季家表面上風光依舊,實則皇上早已在暗中cao控,是以季家日漸衰敗。而我作為季家長子,我背負著整個家族的興衰榮辱,我……” “我對你們季家人、季家事,不感興趣!”黎夕妤赫然打斷了季杉的言辭,已有些不耐。 “夕妤,你聽我說,我的心中,從始至終便只有你一人!”季杉連忙道,目光灼然,“為了季家的興衰,我不得不娶丞相的千金,唯有如此……才能令季家恢復往日的榮光?!?/br> 聽了這話,黎夕妤眉梢一挑,轉(zhuǎn)而瞥了眼昏死在雪中的黎未昕,冷笑道,“可當初你背叛我,卻是與我這meimei茍且在了一處!你最初要娶的人是我,即便換做黎未昕,與季家聯(lián)親的也仍舊是黎府!這你又要如何解釋?” “這……”季杉眉頭一蹙,頓了頓,低聲回,“夕妤,實不相瞞,你我兩家,自最初起,便不認可你我二人間的婚事。因你在黎府無甚地位,黎大人他……是不會讓你嫁給我的!” 陡然間,黎夕妤心頭一震,心底終是涌出幾分悲涼。 原來,她的娘親曾經(jīng)精心為她尋覓的一樁“好婚事”,竟從不曾被旁人認可過。 枉她當年滿心歡喜地等著嫁與他,原來無論如何,這都不過是她個人的一廂情愿,一場空歡喜。 “夕妤,你如今還活著,可知道我心中有多歡喜?”黎夕妤正沉思間,季杉突然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眼中滿是熾熱的光芒,“我會娶你,會給你毫無保留的溫暖與愛護,這一生,我只想要你留在我的身邊?!?/br> 聽著如斯感人的情話,黎夕妤的心底卻無半點波瀾。 她仍舊記得,白日里在婚儀之上,這個男人也曾向楚曦許諾過,許了那女子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