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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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驚變 “聲音從那邊傳來,究竟出了何事?”辛子闌伸手指著聲音傳來的方位,驚訝地問。 黎夕妤卻比他要驚慌得多,連忙邁開步子,向著司空文仕所在的營帳跑去。 司桃本就去陪伴司空文仕了,此番她的驚呼聲又自那處響起,想來必定是出事了。 黎夕妤一路狂奔,她不敢去細(xì)細(xì)猜想究竟出了何事,額間卻有汗珠一顆顆滑落。 待她即將跑近時(shí),便見有十幾名士兵正向那間營帳沖去,想必也是聞風(fēng)趕來。 黎夕妤一路向前沖,辛子闌則守在她身側(cè)為她掃清一切障礙。 待她闖入帳子時(shí),一股腥濃的氣味撲鼻而來,令她的心,驀然沉至谷底。 帳中已圍了不少人,顯得頗為擁擠。 黎夕妤擠進(jìn)人群,一眼便瞧見了跌坐在地的司桃。但見她雙目大張,臉上的驚恐之色伴著淚水,令人又驚又震。且她渾身顫抖不休,似是怕極了。 而在司桃的身側(cè),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躺在血泊中,那一張滄桑且熟悉的容顏,不正是司空文仕! 一時(shí)間,黎夕妤也不由瞪大了眼,一顆心慌亂無措地跳動(dòng)著,卻下意識(shí)抓上了身側(cè)辛子闌的手臂,以此來穩(wěn)固身形。 “辛……辛子闌,快……快……”黎夕妤顫抖著開口,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快……” 辛子闌自然明白她的意味,便輕推她的手掌,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隨后抬腳,欲走至司空文仕身側(cè)。 然他剛抽出手臂,便再度被黎夕妤抓住,她的眼眸之中盡是慌亂驚恐與不安無措,額角的汗珠滑落而下,仿若是她流下的淚水。 見此,辛子闌便反握住她的手掌,帶著她一同向司空文仕走去。 “小……小姐,”見到黎夕妤的那一刻,司桃的眼中終是有了幾分光亮,身子卻仍在不停地抖著,“小姐……小姐……” 聽見司桃無助地呼喚,黎夕妤咬緊了牙關(guān),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心緒,卻伸出另一只手,去觸碰司桃。 司桃的淚水有些guntang,滴落在她手背的那一刻,令她的身子猛地一顫。 司桃緊緊抓著她的手,依偎在她身側(cè),宛如受了驚的鳥兒,懼怕周遭一切。 而周遭圍觀的士兵們,卻忍不住低聲議論了起來。 黎夕妤沒有心思去聽那議論之言,只是凝望著辛子闌,看著他為司空文仕檢查傷勢(shì)。 半晌后,辛子闌收回手,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滑落,刺得黎夕妤眉眼生疼。 “司空老爺尚還有氣息,眼下我需要為他處理傷勢(shì),周遭不宜有過多的人,煩請(qǐng)諸位將士們,先行離開!”辛子闌的嗓音有些沉重,卻含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氣息。 聽了這番話,黎夕妤的心終是稍有安寧。 可辛子闌那凝重的神色,卻又令她無比擔(dān)憂。 周遭的將士們也都是明事理之人,便紛紛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隨后,帳中便唯有辛子闌,黎夕妤,以及司桃三人。 辛子闌松開了黎夕妤的手掌,立即自衣角撕下了一條布料,向司空文仕的后腦探去。 黎夕妤的心緒穩(wěn)定了不少,也連忙湊上前,幫辛子闌一同行動(dòng)。 “司桃,接下來無論我問了你什么,你都一定要如實(shí)回答,明白嗎?”辛子闌一邊替司空文仕處理傷口,一邊對(duì)司桃道,“否則,你將會(huì)是殘害司空老爺?shù)奈ㄒ粌词?。?/br> 司桃嚇得連連點(diǎn)頭,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出。 辛子闌手上的鮮紅愈發(fā)濃重了,他眉頭緊鎖,沉聲問道,“你本是在此處陪伴司空老爺,他又為何會(huì)變成這樣?” 司桃臉色蒼白,又驚又懼,卻顫聲回道,“老爺用過早膳后,與我閑聊了一陣,發(fā)覺身子有些乏了,便欲睡下。我見老爺睡熟后,因有些內(nèi)急,便出去行了個(gè)方便……誰曾想,再回來時(shí),就……就……” 司桃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她望著躺在地上的司空文仕,眼中有驚懼,有不解,更多的卻是無措。 辛子闌又扯下一塊布料,雙眉越擰越緊,繼續(xù)問道,“那在你趕回來之前,可有瞧見任何可疑之人自此處走出?” 司桃搖頭,“不曾……” “那么在你出去行方便的那段時(shí)間里,可都有碰上什么人?若是有,便細(xì)細(xì)與我說來?!?/br> 司桃仔細(xì)回想了許久,最終卻無力地?fù)u頭,“辛大夫,我誰也沒遇上?!?/br> 辛子闌不再繼續(xù)追問,卻望向黎夕妤,“小妤,我身上帶的藥材不夠,需要你去我?guī)ぶ?,幫我將醫(yī)藥箱取來!” 黎夕妤咽了咽口水,重重點(diǎn)頭,“……好,我,我這就去!” 說罷,她迅速起身,踉踉蹌蹌地向帳外奔去。 她的雙腿酸軟無力,卻不敢放慢了腳步。 然她剛跑出帳子沒幾步,突然一個(gè)不慎,撲倒在地。 她趴在燙熱的地面上,手上的血跡尚未干涸,泛著nongnong的腥氣。 她忍不住蹙起雙眉,正要自地上爬起,眼前卻突然多了一雙腳。 下一刻,一雙大掌伸來,不由分說地便將她扶了起來。 她望著身前的男子,瞧著他熟悉的容顏,也不知怎的,淚水便漫涌而出。 “阿夕,究竟出了何事?”司空堇宥雙眉緊鎖,抓著她雙臂的大掌用了幾分力道。 黎夕妤的視線被淚水模糊,她忍不住向身前人靠去,卻哭嚷著,“是伯父……是伯父……” 她話音剛落,男子的臉色驀然大變。 他幾乎是在一瞬之間,便松開了她,轉(zhuǎn)而抬腳向前方的帳子奔去。 失去了他的支撐,黎夕妤的雙腿再度軟了下去,跪坐在地。 她終是沒有任何力氣,去往辛子闌的帳子,去將那醫(yī)藥箱取來。 淚水一顆顆滑落在地,氤氳開一個(gè)又一個(gè)的圓。 時(shí)至此刻,她仍舊不愿意相信,那個(gè)素來待她溫和慈善的中年父親,竟當(dāng)真受jian人所害,倒在了血泊中。 這樣的事情,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突然,眼前再度多了一人,那是一身黑袍的聞人貞。 同樣,聞人貞也將她扶了起來,一臉的凝重與不安,問起了同樣的話語,“阿夕,究竟出了何事?” 迎上聞人貞的目光,黎夕妤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伯父被人所害,受了重傷。眼下,我需得去幫辛子闌取來他的醫(yī)藥箱,否則他便無法替伯父看診?!?/br> 聞人貞聽后,雙眉立時(shí)擰作一團(tuán)。 他本想松開黎夕妤,同司空堇宥那般沖進(jìn)帳子,最終思索了片刻,卻道,“既是如此,我隨你一同去取醫(yī)藥箱?!?/br> 黎夕妤輕輕點(diǎn)頭,“事不宜遲,我們需得快些行動(dòng)?!?/br> 有了聞人貞的攙扶,黎夕妤走起路來也順暢了許多,他們一路去往辛子闌的帳子,一眼便瞧見了床榻邊上擺放著的木箱。 待再回歸時(shí),原本躺在地上的司空文仕已被轉(zhuǎn)移至床榻之上。 “父親傷勢(shì)究竟如何?”只聽司空堇宥沉聲問道。 “司空老爺因后腦遭受撞擊,故而身受重傷,血流不止。雖說發(fā)現(xiàn)及時(shí),眼下尚未喪命,我也必會(huì)拼盡全力搭救。可究竟能否從鬼門關(guān)走出來,我也無法保證?!毙磷雨@回道。 聽了這話,剛踏入帳子的黎夕妤,與那站在床邊的司空堇宥,身子同時(shí)僵住。 司桃默默地站在了最邊上,她低垂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相較而言,聞人貞則相對(duì)沉穩(wěn)些,他奪過黎夕妤手中的醫(yī)藥箱,向床邊走去,將之交給辛子闌。 而這時(shí),司空堇宥也終是再度開了口,卻道,“辛子闌,無論如何,求你救活他!” 求…… 為了父親,高傲如司空堇宥,卻也能低微至此。 辛子闌未曾回話,卻立即開始替司空文仕診治,未有任何怠慢。 隨后,帳中的氛圍變得十分凝重,誰也不再出聲,誰也不再互相對(duì)視。 黎夕妤瞥了眼司空堇宥,又瞥了眼司桃,便緩緩走向她,帶著她一同離開了。 踏出帳子的那一刻,她只覺眼前的光明,竟仿若是無邊無盡的黑暗。 她又向前走了幾步,便站定,緩緩張開雙臂,仰頭望著天,閉起了雙眼。 日光灼熱,炙烤著她的臉頰,卻暖不熱她冰冷的一顆心。 原本打算決然離去,可司空文仕卻突然受了重傷,她知道,她一時(shí)半刻是休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