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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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眼下尚未值秋季,卻已然發(fā)生了如此多的事,委實(shí)令人心慌。 她站了許久,司桃便在她身側(cè)默默站著,一言不發(fā)。 “小桃,”突然,黎夕妤開了口,出聲吩咐著,“去將子安找來,我在帳子里等他?!?/br> 司桃怯生生地點(diǎn)頭應(yīng)下,便踉踉蹌蹌地跑開了。 黎夕妤便獨(dú)身一人向回走,一路上都在思索著。 很顯然,司桃不會謀害司空文仕,必定是有人暗中下手,而司桃興許會成為那個(gè)替罪羊。 畢竟,當(dāng)時(shí)那么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司空文仕遇害后,最先守在他身邊的,唯有司桃。 那么如今,倘若尋不到真兇,司桃的處境必然會十分艱難。 除非司空文仕能夠很快便醒來,將真相告知于眾。 回到帳子后,黎夕妤又等了片刻,司桃與荊子安便來了。 “姑娘,您有事尋屬下?”荊子安向著黎夕妤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問道。 黎夕妤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子安,先前伯父出事時(shí),你在何處?在做什么?” “古陽國大軍抵達(dá)后,軍中已亂成了一鍋粥,屬下奉少爺之命,從中協(xié)調(diào)。”荊子安一身正氣,回道,“只不過老爺遇害時(shí),屬下并未聽見任何聲響。故此,當(dāng)司桃姑娘前來尋屬下時(shí),屬下方才知曉今日竟發(fā)生了如此大事!” 聽了荊子安的話語,黎夕妤輕輕垂下了眼簾,細(xì)細(xì)思忖著。 對于荊子安,她始終深信不疑,她相信他不會是害人真兇。 且這少年心思果敢,身手不凡,為人處事又頗有幾分風(fēng)范,那么…… 黎夕妤復(fù)又抬眸,目光在司桃與荊子安的身上來回打量,犀利地問道,“你二人,可是已互許終身?” 待她問出口,對面的二人齊齊怔住,很快便漲紅了臉。 然黎夕妤卻注意到,原本是驚魂未定的司桃,卻在見到荊子安后,情緒漸漸恢復(fù)如常。 她心中頗有些安慰,見二人誰也不曾回話,便又問,“子安,倘若我將小桃許配給你,你是否愿意?” 此話一出,荊子安的臉色更加紅潤了,卻有些手足無措,支支吾吾地回道,“姑……姑娘,我……我……” 他支支吾吾了半晌,卻仍舊未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瞧著他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黎夕妤心中一暖,輕笑道,“子安,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放心,只要是小桃喜歡的,縱是上天入地,我也定會交到她手中!而你二人既然有情,那么想要相守一生,我自然也是十分欣慰的。” 荊子安與司桃齊齊垂下了眼眸,卻不時(shí)互相張望一眼,那滿眼的柔情被黎夕妤瞧見,忍不住替這二人開懷。 而她此番喚來二人的目的,卻是…… “子安,我要你帶小桃離開,越快越好!”她斂了笑,一派凝重。 荊子安起初以為是自己聽錯(cuò)了,可見黎夕妤那般嚴(yán)肅的模樣,又不像是聽錯(cuò)。 “姑娘,您這是何意?”荊子安蹙眉問道。 黎夕妤望向司桃,面上卻閃過幾分歉疚,“今日伯父出了事,想必所有人都會懷疑到小桃的身上!我生怕她有個(gè)三長兩短,故此不應(yīng)再留在此處。你帶她走,無論天涯海角。” 她話音一落,身前的二人齊齊受了驚,皆一臉驚異地望著她。 可她已將話說得十分清楚明白,相信這二人都能理解。 片刻后,但見荊子安雙眉一凜,斷然搖頭道,“姑娘,屬下的職責(zé)是保護(hù)您的安危,屬下斷不可能離你而去!” “沒錯(cuò)!”司桃也連忙附和,“小姐,我不會再離開你,此生你在何處,小桃便在何處?!?/br> “可你們跟著我,只會招來更多的禍患!”黎夕妤雙眉一擰,有些不悅,“先前是史副將,如今又是伯父,我不知道下一個(gè)受難的人,又會是誰……” 她的情緒十分低落,心底有悲傷涌動,“我身邊的每一個(gè)人,我都希望他能夠好好活著。此番伯父重傷,我必是要悉心照料,并且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查出真兇!而你們……最好是能走多遠(yuǎn),便走多遠(yuǎn)!” “不!” “不!” 荊子安與司桃齊齊出聲,卻是一致不肯離去。 黎夕妤佯裝惱火,怒斥道,“你們?nèi)羰遣蛔?,下次招來禍患,興許受傷流血的,就是你們了!你們既然有情,便該為了對方好好活下去,去尋覓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好好過日子……” “姑娘,今日無論您說什么,屬下都不會離去!自堇宥少爺將我救下的那一刻起,我這一條命便都?xì)w于了他。我聽從他的吩咐,跟隨在您左右,護(hù)您周全。那么終此一生,除非世事安穩(wěn),除非我命喪黃泉,否則我荊子安,絕不會離開!” 荊子安說著,竟一個(gè)俯身,單膝跪地,跪在了黎夕妤腳下。 而他這番忠誠之言,卻是令黎夕妤又感動又惱怒。 這個(gè)荊子安,為何偏生如此固執(zhí)? 如今既已尋得所愛,她又給他這個(gè)機(jī)會,他只要帶著司桃離開了,那么日后必能幸福美滿地生活下去。 黎夕妤又轉(zhuǎn)眸,見司桃也同樣是一副決然不肯離去的姿態(tài),不由暗自長嘆。 她沉吟了片刻,吐出一口氣,輕聲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錯(cuò)過此次時(shí)機(jī),日后再想離開,怕是再無可能。你們……可想好了?” 荊子安與司桃對視了一眼,二人齊齊點(diǎn)頭,齊聲道,“我們不愿離去,哪怕死無葬身,也絕不后悔!” 黎夕妤聽著看著,一顆心起起伏伏,卻有暖意遍涌。 身前的這二人,竟是這般執(zhí)著,縱死不悔! 待二人離開后,黎夕妤又去往鳳蕭寒的住處,與他說明了情勢,暫且無法離去。 鳳蕭寒表示十分理解,并說無論她做什么決定,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支持。 辛子闌仍在為司空文仕診治,那一間房的帳簾,始終未曾掀開過。 黎夕妤在外站了許久,最終發(fā)覺不應(yīng)前去打擾,便一路去往大營以北,到得司寇瑕的靈前。 此刻司空堇宥不在,這座棺槨便由兩名將士守著。 見黎夕妤走近,二人齊齊行禮。 “你們?nèi)ネ饷媸刂?,我想與司寇姑娘單獨(dú)待一會兒?!崩柘︽o力地開口,吩咐著。 兩名守衛(wèi)互相對視了一眼,躊躇了片刻后,便聽從黎夕妤的命令,去帳外守著了。 而后,黎夕妤站在棺槨前,站得筆直。 她與司寇瑕,實(shí)則沒什么好說的。 可司寇瑕卻是為了救司空堇宥而死,間接來說,是為了救她的表舅而死。 如此大的一份恩情,她不得不報(bào),卻又報(bào)不起…… 而她知道,若不是司空文仕突生意外,那么司空堇宥必定會在此處一直守著。 如今他不在,那么……便換她守著好了。 黎夕妤在靈前站了整整五個(gè)時(shí)辰,直至天色大暗,直至夜深人靜。 她始終一動不動,站得筆直。 這夜有些燥熱,可她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身后突有腳步聲響起,她本以為來人會是司桃,便不曾回眸。 可待那人走至身側(cè),輕輕淺淺的蘭香灌入鼻中時(shí),她才恍然驚覺。 她連忙轉(zhuǎn)身,望著面前的男子,低喚了一聲,“少爺?!?/br> 司空堇宥也垂眸望著她,眼中布滿了血絲,一身的疲憊之態(tài)。 黎夕妤的心口隱隱作痛,忍不住關(guān)切地問道,“少爺為何不去睡會兒?” “如今這般境況,我哪里能夠安然入睡?”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無力地回。 黎夕妤垂下了眸子,又問,“伯父他……如何了?” “辛子闌……已盡力了?!彼澏吨_口,就連衣袖也輕輕顫動著。 黎夕妤聞言,心頭卻是一震,驀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不……”她后退了兩步,搖頭道,“不,這不可能……辛子闌的醫(yī)術(shù)那般高超,他一定有辦法救回伯父的!” 司空堇宥神色凄涼,沉聲道,“辛子闌自然救回了父親的性命。只不過……” 黎夕妤先是一怔,心底有喜意流淌,卻在聽到他的轉(zhuǎn)音時(shí),“咯噔”顫了顫。 “只不過……什么?”她小心翼翼地發(fā)問,眼眸中滿是驚慌。 “只不過,父親的后腦遭受了極為強(qiáng)烈的撞擊,雖是保住了性命,可日后是否還能醒來,便要看造化了?!彼究蛰厘渡钗艘豢跉?,將聲音壓到最輕,回道。 聽了這話,黎夕妤仍舊有些不敢相信,抬腳便要走。 “你要去何處?”司空堇宥立即便問。 黎夕妤不曾停下腳步,卻回道,“我去找辛子闌,他一定還未盡全力!” 她自他身側(cè)走過,與他擦肩,向著背離他的方向,走去。 司空堇宥本想去拉她,可手臂剛抬至半空,便又落回。 他的神色有些黯然,卻又沉聲問道,“父親出事后,最早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人,可是司桃?” 此言一出,黎夕妤的身形一滯,終是停下了步子。 她立即轉(zhuǎn)身,凝望著他的背影,張口便道,“你明知道小桃不會害人,更不可能會害伯父!” “我只問你,司桃可是最早出現(xiàn)在父親身邊的人?”司空堇宥復(fù)又發(fā)問,嗓音逐漸變得冰寒。 黎夕妤心頭一震,咬緊了牙關(guān),回了一個(gè)字,“是?!?/br> “那么,她便有洗不清的嫌疑?!敝宦犇凶永淅涞亻_口,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令人驚懼的氣息。 黎夕妤緩緩握起了雙拳,在夜色下,冷聲問道,“那么,你想如何?” 司空堇宥終是轉(zhuǎn)身,二人兩兩相望,卻皆自彼此的目光中,瞧出了那掩藏不住的陌生疏離感。 黎夕妤的心絞痛無比,她從不曾想到,原來與他之間的路途,這么快……就走到了盡頭。 仿佛自一開始,這便是條殊途,她與他之間,注定無法同歸。 二人相視了半晌,他突然開了口,“若我將司桃?guī)弳枺憧稍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