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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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般催熟分株的方法,只能在成株階段使用。待成株后,若想叫其開花,花期便同母株一般了。不然不用徐錦瑟提起,便是與胡大正面頂上,唐維德也定要在延年上試一試這催熟之法的。 可這催熟之法,乃是他江東唐氏的不傳之秘,徐錦瑟這遠(yuǎn)在京城的閨閣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徐錦瑟微微一笑,像沒看到他的詫異一般,繼續(xù)道:“小女曾在一古籍上見到,延年與六月雪之香氣互為進(jìn)益、混之可有奇效,正合了‘相生’之兆。唐師傅用六月雪一試便知。” 徐錦瑟能知這唐氏的催熟之法,自也是前世唐維德親口所說。唐師傅一生無妻無子,晚年與徐錦瑟亦師亦友,幾乎將她當(dāng)了半個(gè)女兒,說是傾囊相授也不為過了。 不想唐維德聽了此言,面上卻顯出幾分古怪之色,待徐錦瑟說完,立時(shí)開口道:“你看的那古籍,可是叫做《憶齋錄》的?” 第153章 古籍 徐錦瑟猛地抬頭,卻見唐維德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她突地想到,自己所見那部古籍乃是抄錄殘篇,封面唯寫著一“齋”字,抄錄之人另有注明,此篇?dú)垞p,篇名殘缺,唯剩一“齋”。便躊躇道:“那本古籍已損,只知名中好像確有一‘齋’字?!?/br> “這就對了!”唐維德激動地一拍桌案,“這培育花草,乃是我江東唐氏祖上傳下來的手藝,但往前幾百年,唐家也不過是師祖門下一門徒而已。師祖將畢生所學(xué)著了一本《憶齋錄》,傳予三個(gè)徒弟。我唐家先祖正是三人之一??上菚怀闪巳齼?,一冊于多年前被毀,一冊在前朝時(shí)遺失,連老夫家中傳下來的那冊,也已殘缺不全,許多手法已不得窺見。” “小丫頭你既能從那古籍上得知‘相生’之法,那書定是《憶齋錄》無誤了!”唐維德說話的時(shí)候,眼神都似在發(fā)光。這《憶齋錄》殘篇已使唐家屹立百年不倒,如今竟叫他得知了另一部殘篇的存在!且從徐錦瑟所知來看,她手中那部殘篇的內(nèi)容,與唐家祖上傳下的部分頗有不同,叫他怎能不激動。 徐錦瑟也是一愣。她也未曾料到,這古籍與唐維德竟有這般淵源。驚訝之余,她幾乎瞬間便定下了主意,開口道:“小女手中殘篇乃后人抄錄,小女也只是粗粗一看,即是唐師傅祖師所著,待小女下次歸家,便取了來,同唐師傅共研此書?!?/br> “你、你這丫頭!”唐維德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那可是與我唐家祖上傳下來的殘篇一樣珍貴的東西,豈能這般輕易贈人!”唐維德驚的,連“老夫”的自稱都忘了。 “小女可未說要贈與師傅,只是拿來同師傅一道鉆研。畢竟——”徐錦瑟朝他眨了眨眼,“當(dāng)務(wù)之急,是如何想法子叫延年開花才對。此書既然于師傅有益,小女自當(dāng)分享,才能齊心合力,尋到開花之法?!?/br> 唐維德神色復(fù)雜的看她一眼,面上神情急劇變換,竟突地哈哈大笑起來—— “說得好!說得好!是老夫著相了!枉老夫活了幾十載,竟不如一個(gè)小丫頭看得通透!什么古籍、什么秘技,敝帚自珍的,總也是得不了精進(jìn)!倒不如都敞開了,不定能尋得有緣之人,哈哈、哈哈哈哈——”隨著這笑聲,一抹釋然浮現(xiàn)在唐維德眼中。 隨著一種久違的輕松之感涌上心頭,他大笑道:“你這丫頭,既有此心,老夫也不假惺惺的推辭了。此書于我,如同珍寶。你既有此心,對老夫來說乃是大恩,將來若有需要老夫之處,老夫定竭盡所能……” 唐維德話未說完,便被徐錦瑟打斷,“唐師傅這話重了,小女承受不起。小女此舉只為延年,還請師傅勿要這般。” “不可、不可——”唐維德?lián)u了搖頭,“此恩甚重,你用不上老夫是你的事,老夫想要報(bào)恩是老夫的事情,勿要推拒、勿要推拒——” 這人真是,明明想要報(bào)恩,卻說得如同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一般,徐錦瑟險(xiǎn)些失笑。 唐維德卻突地正了臉色,朝徐錦瑟深深一揖,“唐某謝徐小姐大恩,能叫我唐氏百年后再見祖師真跡?!?/br> 徐錦瑟連忙避開,“唐師傅勿要如此。這書在我手里也就是本書,我受身份所限,便是于花草之道有些興趣,也不可能潛心鉆研。此書在師傅手中方有其用處,想必令師祖著此書,也是為了自己的技藝能夠傳承下去。如此,交到師傅手中才是正好。”唐維德既已說破,徐錦瑟便也不再堅(jiān)持那“一道鉆研”的說法。 如此直來直去,唐維德眼中欣賞之意卻是更濃。 “徐小姐果然爽快之人!” “唐師傅過譽(yù)了?!毙戾\瑟與唐維德相視而笑。 有了這分株之法,延年開花之事終于有了希望。徐錦瑟也終于可以松口氣,趁著十日之機(jī)一到,便回了府中。 未免被人見到生疑,當(dāng)日晏庭曜送來的書卷多被留在了安陽莊子上。徐錦瑟?dú)w來之時(shí),只帶了寥寥數(shù)卷。幸而她回來之時(shí)恰巧看這《憶齋錄》的殘卷,便將之帶來了京城,此時(shí)倒省了托人回安陽的麻煩。 回到家中,徐錦瑟先去向魏氏請安。十日不見,魏氏精神倒是尚好,只眉宇間還是有些倦意。那老太醫(yī)開得藥甚是有效,幾帖藥喝下去,魏氏的身子眼見著好起來了。 魏氏拉著徐錦瑟的手,詢問了一番她在宮中的經(jīng)歷。聽到她被安平郡主帶著覲見太后時(shí)便是一驚,待聽到太后獲準(zhǔn)她每日請安時(shí),才松了口氣,一臉后怕的道:“你雖聰慧,日后若遇上這般事情,還需加倍小心才是。需知伴君如伴虎,太后娘娘雖是慈祥,你卻不能因此失了謹(jǐn)慎。在宮中之時(shí),務(wù)必思慮周全,切莫草率行事?!?/br> “母親放心,我省得的?!?/br> 魏氏這才放心。忍不住又叮囑了許多繁瑣之事 這般事無巨細(xì)、甚至是有些啰嗦的叮嚀若放在旁人身上,恐早已不耐,徐錦瑟卻能從中得見魏氏一番慈母之心,將她所言一一應(yīng)下。 林mama在旁邊看得不住點(diǎn)頭,大小姐這般,也不枉夫人對她的惦念。 因心中記掛著那《憶齋錄》的事兒,徐錦瑟便未在魏氏處用飯。待魏氏叮囑完畢,便從正房退了出來。 卻不想沒走幾步,正碰上從外進(jìn)來的徐錦秋。 徐錦秋也不知在想什么,竟像沒看到徐錦瑟一般,直愣愣的往前,眼見便要撞在徐錦瑟身上。 鴻雁忙道一聲“奴婢給三小姐請安”,接著躬身之際,使了巧勁兒將徐錦秋撞開。 徐錦秋踉蹌一下,險(xiǎn)些沒站穩(wěn)。還是拂煦扶了一把,才沒摔倒。 剛一站定,抬頭便罵:“哪個(gè)不長眼的——” 話剛出口,正見面前徐錦瑟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剛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徐錦秋看著徐錦瑟,面上神情幾番變換,終是不情愿的道:“大姐安好,幾日不見,meimei甚是想念。” 第154章 賞花 徐錦瑟只盯著徐錦秋看,只看到她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去,方才開口道:“三妹這般匆忙,是要去哪里?” “沒、沒去哪里……”徐錦秋勉強(qiáng)牽了牽嘴角,正不知該說什么,見到徐錦瑟來時(shí)的方向,突地靈光一現(xiàn),道:“我、我去給母親請安?!?/br> 徐錦瑟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如此。不過給母親請安也無需如此匆忙,三妹年歲也不小了,該持重些才是。” “我!”徐錦秋倏地抬頭,正對上徐錦瑟的眼神。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咽了下去,不甚情愿的道:“是。謝大姐提點(diǎn)?!?/br> 這般姿態(tài)落入徐錦瑟眼中,卻叫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我這番進(jìn)宮,承蒙皇后看重,卻無法輕易出宮,不能承歡膝前。大哥畢竟是男子,二妹又是那般樣子。meimei可要替我多陪陪母親才好?!?/br> 徐錦秋幾不可見的撇撇嘴,低聲應(yīng)了,徐錦瑟這才放了她走。 瞧著徐錦秋一離了自己,幾乎是用跑的離開,她便忍不住瞇起眼睛——徐錦秋今日這番姿態(tài),極不尋常。往日她雖被曲姨娘拘著,不能對自己不敬,眼中的不甘卻極為明顯。剛剛卻不知為何,對自己多番“忍讓”。 尤其是剛剛,她提到了皇后看重,徐錦秋竟無甚反應(yīng)。這并不像她一貫的性子。 莫非……有什么事情牽扯了她的注意,叫她連對自己的嫉恨,都能暫時(shí)放到一邊了? 正想到此處,就見荷香迎面走來。徐錦瑟便對她道:“徐錦秋瞧著不大對勁。你想法子打探一下,她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是,小姐?!焙上愀A艘桓2诺溃骸靶〗阋恢苯信玖粢獾那昙_了,小姐是否要去花圃一觀?” “千年吉開了?”徐錦瑟心中一動,道:“我去看看?!?/br> 又對荷香道:“我與鴻雁去便是,你回房中找找,咱們從安陽帶回來的書卷,封皮上有一‘齋’字的那本。” 荷香應(yīng)聲去了,徐錦瑟便帶著鴻雁去了花圃。 只這一去,她沒料到,待再拿到那《憶齋錄》,已是許久之后了。 此乃后事,暫且不提。 此時(shí)徐錦瑟來到花圃,見那千年吉長勢喜人,便叫鴻雁拿了玉盆來,親自動手,將其移入其中。 這千年吉原是木槿的一種,花色紫紅,煞是美麗。前朝皇妃尋巧匠育出正紅色之花,作為壽禮獻(xiàn)給太后,得太后賜名“千年吉”。 此花花色嬌艷,盛開時(shí)層層疊疊,掛滿枝頭,甚為壯觀。它的種子,是徐錦瑟在朝華長公主賜下的海棠花花盆中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shí)便覺此花與安平郡主甚是相稱,便著意培養(yǎng)了起來。 如今千年吉正開了花,安平郡主在宮中幫了自己大忙,將這千年吉獻(xiàn)上,也算聊表謝意了。 千年吉花期不長,待十日后再次休沐怕會已錯(cuò)過。 徐錦瑟略一思索,便道:“去通稟一聲,備下馬車,我要去朝華長公主府一趟?!?/br> 待到了長公主府側(cè)門前,徐錦瑟親捧了千年吉下車,叫鴻雁去門房處通傳,自己求見安平郡主。 幸而這些時(shí)日,安平郡主與她走得頗近,倒也不怕冒然求見被拒之門外。 不想話剛遞出去,不過盞茶功夫,門竟打了開,安平郡主親迎了上來。 “好不容易休沐一日,怎地想起來找我了?”一見徐錦瑟,安平郡主就毫不見外地開口。 “近日得了一盆千年吉,恰巧今日開花。觀其顏色,只覺正襯郡主,便忍不住立時(shí)送了來?!?/br> 安平郡主這才注意到徐錦瑟手中的花盆。碧玉盆中,綠葉紅花。朵朵殷紅、花開重瓣,層層疊疊、綴在枝頭。明明只一盆花,卻硬是開出了花海之感,叫安平郡主一看,便挪不開眼了。 “這花可真漂亮!”她忍不住嘆道。 “郡主喜歡便好。我一見這花,便覺與您甚是相合?!?/br> “喜歡,我甚是喜歡?!卑财娇ぶ髡f著,竟親自從徐錦瑟手中接過花盆,垂頭一嗅,只覺清香撲鼻,沁人心脾,忍不住笑了開來,“連味道都這般好聞,還是錦瑟知我。” 說話間,玉白臉頰在大紅花朵映襯下,竟似透明一般剔透瑩潤,叫人挪不開視線。 徐錦瑟忍不住道:“常聞人說美‘美人如花隔云端’,此時(shí)見了郡主,方知此言不虛。” 安平郡主聞言,瞪大雙眼,故意嗔道:“什么美人,我瞧你膽子肥了,竟敢打趣我了!” 兩人對看一眼,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安平郡主將花交給身后侍女,拉了徐錦瑟手道:“我正要去安嘉jiejie家的別院賞花。你來得正好,快與我同去。有你這行家作伴,定是美事一樁?!?/br> “這……”徐錦瑟略有躊躇。 安平郡主眨了眨眼睛,瞬間便知她在顧慮什么,道:“叫我這侍女去一家說聲,正可收拾了東西,今日咱們在別院住一晚,明日我叫人直接從那處送你回家。安嘉jiejie有些事情,今年連賞花會都沒開。聽說那里花開了,我特央了她去看一眼,正愁無人作陪呢。你和我去瞧瞧,若有什么稀罕物,回頭也好央了安嘉jiejie予我?!?/br> 話說到這份上,徐錦瑟也不好拒絕,便只微微一笑,應(yīng)了下來。 安平郡主當(dāng)下便遣了人去徐家通傳,拉了徐錦瑟與自己同乘一車,直往安嘉公主的別院去了。 安嘉公主乃是今上長女,與大皇子一母同胞,皆為貴妃所出。因是當(dāng)今的第一個(gè)孩子,幾乎是集萬般寵愛于一身,剛出生便破格得了公主的封號,也是這一輩唯一一個(gè)已有封號的公主。 今上對安嘉公主極為寵愛,將其留到了十六歲上才出嫁。更是百般挑選,才選中了當(dāng)年的狀元郎、青年才俊的杜霆之為其駙馬。 杜霆之寒門出身,雖無顯赫身世,卻青年才俊、一表人才,雖因成了駙馬不能涉政,其才名卻至今還為人津津樂道。幸而杜駙馬不戀權(quán)棧又無甚野心,婚后與安嘉公主伉儷情深,是皇室之中難得的恩愛夫妻。 安嘉公主這別院還是她出嫁時(shí),皇帝特意賜下的,院中有一占地?cái)?shù)十畝的花田,春夏之時(shí)百花齊放,猶如一片花海,稱得上京中盛景之一了。 每年春夏,安嘉公主都會同駙馬一道,到別院小住。安嘉公主更會擇日召開賞花會,遍邀京中閨秀同賞此景。 只今年直到入夏,都無人接到帖子。安平郡主近日得了消息,別院中花海已然開放,便動了心思,求了安嘉公主前往一觀。 “今年這賞花會是開不成了,我道怎地,原來安嘉jiejie她,有孕在身了。”安平郡主壓低了聲音在徐錦瑟耳畔道。 “真的?”徐錦瑟倏地抬頭。 安平郡主道:“當(dāng)然是真的,安嘉jiejie親口說的。只日子還未到三月,便未往外說罷了?!?/br> 安嘉公主與駙馬成親已有三年,這還是頭一胎,自是慎重。一查出有孕便小心異常,連公主府的大門幾乎都不出了,更別說到這別院賞花。 安平郡主得了她應(yīng)允前來別院,倒正可獨(dú)占美景。只她一人前往,未免有些冷清,恰碰上徐錦瑟上門,便臨時(shí)起意拉了她來。 安平郡主以為她是擔(dān)心此行之事,便道:“這別院今日就招待我一個(gè),正可圖個(gè)自在。” 徐錦瑟有些心不在焉的點(diǎn)頭,心中卻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 前世仿佛也是這年,安嘉郡主似也是此時(shí)有孕,只這孩子最后卻沒保住,據(jù)傳是有人動了手腳。公主入宮哭訴,連陛下都驚動了,下令徹查此事。只最后也沒查出什么,只狠狠處置了公主府中一應(yīng)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