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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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往鐵盤子上倒了些豬油,拿了塊油紗布遞給明北:“把油擦勻?!边@種活家里的幾個(gè)小子都十分熟悉,以前家里沒有這么多油吃的時(shí)候,炒青菜啥的都是拿油紗布沾點(diǎn)油抹抹鍋底,就當(dāng)是放油了。 等著油抹勻了,厚實(shí)的鐵盤子的也烤熱了,蓁蓁拿著筷子把一片片地薄鹿rou放到鐵盤子上,又往上面均勻的撒了些鹽和胡椒,鐵盤子發(fā)出一陣刺啦刺啦的油花聲,很快一股rou香就傳了出來。蓁蓁把手里的筷子遞給明北去翻rou,自己去廚房端了一些洗的干干凈凈有些嫩黃的白菜心過來。 王素芬把鹿rou燉在鍋里,也過來看熱鬧,李老太坐在炕上,瞅著那一盆白菜心直搖頭:“扒了四五顆白菜才弄出這么些嫩菜心,往后這兩天咱家可天天吃白菜啊,啥時(shí)候把那五顆白菜吃完了啥時(shí)候算。” 明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盤子上的烤rou,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沒事,明天我爹就殺豬了,豬rou白菜燉粉條老香了,吃一個(gè)月我都吃不膩?!?/br> 說話間,第一批鹿rou烤好了,蓁蓁又拿了雙干凈的筷子把鹿rou一片片的夾到盤子里,放到旁邊的小桌上。她取出一片白菜心,放上一塊鹿rou,三下五除二就卷好了一塊鹿rou遞給了李老太。 李老太剛才吃了三串鹿rou串正覺得腮幫子有點(diǎn)累,看著蓁蓁又遞過來一個(gè)白菜葉子卷rou連忙擺手:“你們吃吧,我累的牙酸?!?/br> 蓁蓁把rou遞到李老太嘴邊:“奶您嘗嘗,這個(gè)好咬不累牙?!?/br> 李老太最受不住孫女哄,見蓁蓁非要給自己吃,便低頭咬了一口,這次和剛才的鹿rou串不一樣,新鮮的鹿rou在烤炙的過程中只撒了鹽和胡椒,guntang的鐵盤快速的把rou燙熟,不但讓鹿rou保留了最鮮美的原始滋味,也保留了鹿rou本身的汁水和營養(yǎng)。白菜的脆爽夾雜著鹿rou的鮮美,滋味鮮美非常不說,且嫩而不膩。李老太吃了一口居然覺得有些不太過癮,接過蓁蓁手里吃了一半的烤rou直接塞進(jìn)嘴里,一邊嚼著一邊連連點(diǎn)頭:“好吃,比烤鹿rou串還香?!?/br> 李老太不太注重口腹之欲,平時(shí)家里就是燉紅燒rou也最多只吃三塊,連她都說好吃,一家人頓時(shí)都忍不住了,盯著盤子里的鹿rou兩眼都冒光。王素芬連忙去廚房抓了把筷子放在桌上,一人拿了一雙片刻間就把那幾片rou搶光了。 蓁蓁晚過來一步rou就被搶沒了,她看著鐵盤子里的rou有些焦黃,連忙把rou翻了個(gè),瞧著差不多熟了,又趕緊夾到盤子里。 一連烤了三盤,家里的老老少少這才都嘗到著滋味,個(gè)個(gè)都說好吃,李老太吃了兩塊就不敢再吃了,怕晚上不消化鬧自己肚子,她坐在炕頭抽了口煙袋問蓁蓁:“這么吃鹿rou也是書上教的?雖然折騰點(diǎn)吧,但是真香?!?/br> 蓁蓁嘿嘿一笑:“聽我同學(xué)說的,這是他爹以前和老毛子學(xué)的吃法?!睂@樣的說辭一家人都沒懷疑,五十年代的時(shí)候,黑省有不少老毛子在這居住,而他們最愛的就是大塊吃rou大口喝酒。 王素芬連著卷了三塊rou才戀戀不舍地放下筷子抹了抹嘴:“你們吃吧,我得去把餅子熱上?!笨粗鴰讉€(gè)孩子吃的頭也不抬,不禁笑著搖了搖頭:“我看也不用熱那么多干糧,煮點(diǎn)苞米面粥得了,一會兒你們吃rou都得吃飽了。” 蓁蓁手小包的慢,她吃一個(gè),明北都能吃完三個(gè)了,怎么也搶不過明北氣的蓁蓁連白菜心也不要了,直接拿筷子夾了一塊烤好的rou放進(jìn)嘴里。 明北拍了下腦袋,一臉懊惱地笑道:“剛才被蓁蓁帶溝去了,都跟著她學(xué)拿白菜包鹿rou吃。你說直接吃rou多好,要這菜葉子干啥玩意,耽誤事。” 蓁蓁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像個(gè)小倉鼠一樣嚼個(gè)不停。她把嘴里的rou咽下去,這才不急不忙地回了明北一句:“不是怕吃多了烤rou油膩嘛,有這白菜心清清爽爽的又解膩又可口多好?!?/br> 明南、明北幾個(gè)聽了頓時(shí)都樂了,明西把一只胳膊搭在蓁蓁的脖子上,語重心長地說:“老妹啊,你咋這么多年都不了解哥哥們呢,別說是烤rou了,就是上來一盆紅燒rou,我們空著嘴吃完都不嫌膩的?!?/br> 除了明東還算斯文的笑著不說話,明南和明北兩個(gè)則是拼了命的點(diǎn)頭,蓁蓁被他們的表情逗的直樂,把特意放涼的兩塊rou丟給李明中,又馬上開始新一輪的烤rou。 一大盤rou在四個(gè)大小伙子的狼吞虎咽下,在李木武、蓁蓁時(shí)不時(shí)的幫忙下,很快就見了底。明北意猶未盡地把最后一塊rou塞進(jìn)嘴里,都有些舍不得咬了,鄭重地品嘗了最后一塊rou后,明北舔了舔手指上的油,可憐巴巴地看著李木武:“爹,明天再給我們一塊rou唄?!?/br> 李木武拿紙卷了一根煙,夾在手指間并沒有點(diǎn)燃,他一臉好笑地看了看傻饞傻饞的四兒子,略帶著調(diào)侃地笑道:“要是你今晚不流鼻血也不起夜我明天就再給你一塊鮮嫩的鹿rou?!?/br> 傻小子明北立馬哐哐的拍胸脯保證:“爹你放心,我向來都是沾枕頭就睡著的?!?/br> 明東幾個(gè)立馬哈哈大笑起來,蓁蓁假裝聽不懂的樣子,拽著李老太要喝水,李老太顧不得笑話孫子,拉著孫女的軟和白嫩的小手去給她沖蜂蜜水去。 連著吃了這么多烤rou,一家人都不太餓,明北更是吃得直打嗝。李木武去院子里拎了塊鹿rou遞給明北:“吃撐了就出去消化食兒去,順便把rou給你三叔家送去,叫你三叔晚上來家吃飯?!?/br> 明北穿了皮襖皮帽子,劃著爬犁去了李木森家,李木森見侄子來了還一臉奇怪:“不是說明天去你家嗎?咋這時(shí)候來了,看吹的臉都紅了。秀蘭,趕緊給明北煮個(gè)糖水荷包蛋吃。” “不吃了三叔,我剛吃了一肚子烤鹿rou撐得直打嗝,三嬸給我倒點(diǎn)熱水喝就行?!泵鞅卑驯持男】鹉孟聛磉f給李木森:“我家紅中拖了頭馬鹿來,我爹讓我給你送塊鹿rou,順便叫你去我家吃飯?!?/br> 看著筐里凍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鹿rou,李木森羨慕壞了:“你家的紅中可算養(yǎng)著了,打獵看家都是一把好手,咱們這片就沒有比紅中更能耐得狗了。” 劉秀蘭給明北遞過來一碗熱乎乎的白糖水,明北道了聲謝,接過來一邊吹著一邊連著喝了幾大口。 “你說都是一窩的狗,我家的大傻子咋就和紅中差那么遠(yuǎn)呢。”李木森坐在炕上直納悶:“大傻子小時(shí)候也沒被啥嚇過呀,咋就這么不機(jī)靈呢。你說我領(lǐng)它上山逮兔子吧,它倒是跑的挺快,可它不知道逮兔子,追著個(gè)螞蚱跑出二里路去?!?/br> 明北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把糖水喝光把碗放到了炕上,揉了揉圍著自己大腿繞來繞去各種伸舌頭搖尾巴的傻狗的腦袋:“三叔,我覺得主要是你這名起的不好,你哪怕給它起個(gè)名叫個(gè)大黑大黃呢,可你得非得管叫它叫大傻子,它能不傻嗎?” 李木森一臉懊惱:“我這不覺得那些黑子啊花子啊太簡單平常了嘛,就咱這街道,你喊一聲大黑,能跑出十條狗來。我當(dāng)初就琢磨著叫個(gè)和別人家不一樣的。” 李木森家的大小子李明光瞅著大傻子只嘆氣,忍不住懟了他爹一句:“不一樣的名字很多,你咋想了半天給它想出個(gè)這個(gè)名呢?當(dāng)初我就說這名不好,你還死活不讓我改,你瞅瞅我二大爺家的狗,人家大名叫李明中、小名叫紅中,哪個(gè)名字叫出去都響亮亮的??傻皆奂夜愤@,吆喝一聲大傻子,它跑的最歡,還逮啥兔子啊,能不跑丟了自己回家就不錯了。” “那你說給它起個(gè)啥名?”李木森看了看自家這條智商有點(diǎn)不在線的狗著實(shí)有些發(fā)愁,決定給它換個(gè)吉利點(diǎn)的名字:“不行今兒就給它改個(gè)名字,要不就順著紅中叫吧,你們說發(fā)財(cái)咋樣?”不等旁人搭話,他自己就給否了:“哎呀不行,現(xiàn)在不讓說這話,可白板聽著也不太吉利呀,要不干脆叫屁胡得了?!?/br> 明北都快佩服死李木森這起名的能力了,他看著一臉絕望地李明光直樂,好心地給李木森建議了道:“三叔,屁胡也不太好聽啊,要不叫天胡得了?!?/br> “天胡好!天胡好!”李木森連連稱贊:“就叫這個(gè)?!彼牧伺拇笸?,傻狗立馬站起來前爪搭在他的膝蓋上。李木森揉了揉它的腦袋:“記住啊,以后你就叫天胡了,聽見沒?!?/br> 傻狗伸了伸舌頭,一臉蠢萌的樣子,看的明北直樂。 拍了拍傻狗的腦袋,李木森站了起來:“天不早了,明北咱這就去你家吧,你爹還等著我喝酒呢?!眲⑿闾m急急忙忙地從柜子里拿出來一個(gè)嶄新锃亮的手電筒遞給李木森:“晚上黑燈瞎火的路不好走,拿手電照照?!?/br> 李木森穿上皮襖接過來手電筒,剛要出門劉秀蘭又叫住了他:“帶著咱家大傻子一起去吧,回來晚了也能給你領(lǐng)個(gè)路啥的。” “可拉倒吧,就它那傻樣不給我?guī)先ゾ筒诲e了?!痹捳f這樣說,李木森依然喊了聲傻狗:“天胡,跟我出門?!?/br> 傻狗趴在地上,樂呵呵地瞅著李木森。 李木森吆喝了一聲:“天胡,趕緊過來出門了?!?/br> 傻狗站起來,打了個(gè)哈欠圍著爐子轉(zhuǎn)了一圈又趴在了。 明北笑的肚子都疼了,李木森想想驍勇的紅中,再瞅瞅自家這個(gè)缺根弦的傻狗,氣不打一處來:“大傻子給我過來?!鄙倒妨ⅠR跳了起來,一下子躥到李木森旁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無奈地捂住了額頭,李木森實(shí)在是拿自家的狗沒招了:“我看名字也甭改了,省的白瞎了天胡這個(gè)名。” 叔侄兩個(gè)帶著狗回了家,一盆熱氣騰騰的胡蘿卜燉鹿rou已經(jīng)端上桌了,幾個(gè)小子吃烤rou基本都吃飽了,除了明東、明西兩個(gè)上桌陪李木森喝酒,蓁蓁和明南、明北都沒上桌吃飯,兄妹三人坐在東屋的炕上閑話家常。 明北眉飛色舞地給明南講著他領(lǐng)蓁蓁去水解廠的事,還有意無意提了幾次于晚秋的名字。明南一臉揶揄地看著他:“我這一年還沒看電影呢,要不咱明天去水解廠看電影唄,我掏錢?!?/br> 明北聞言滿臉糾結(jié),其實(shí)電影沒啥好看的,翻來覆去就是那幾部,又沒上什么新電影,可是去水解廠的話說不定就能碰見于晚秋,想想從上次見面也隔了三四個(gè)月了,明北晚上做夢有時(shí)還會夢到她??墒侨缃穹e雪這么厚,來回怎么也得五六個(gè)小時(shí),要是去水解廠基本上就錯過中午的殺豬菜了。 見于晚秋和吃殺豬菜明北實(shí)在難以取舍,琢磨了半天,明北猶猶豫豫地說道:“明天家里不是殺豬嘛,要不咱后天去看電影唄。” 明南擺明了要逗他,很堅(jiān)決地?fù)u了搖頭:“后天我就不想去了,要是想看電影咱就明天去,要是明天不看就拉倒?!?/br> 蓁蓁看著明北糾結(jié)的都快把頭撓禿了,頓時(shí)樂的前仰后合的,明北沒好氣地瞅了她一眼,嘟囔道:“有啥好笑的?我這不是又想看電影又想吃殺豬菜嘛!” 蓁蓁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四哥你好歹都要中考了,上了這么多年的學(xué)難道沒聽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句話?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兩全其美的好事。” “這話說的沒錯?!泵髂锨昧溯栎璧哪X袋一下:“咱家這收音機(jī)沒白買,連這么難的詞都會說了?!?/br> 看著明南和蓁蓁一唱一和的擠兌自己,明北終于下定了決心:“明天去水解廠看電影去?!?/br> 明南頓時(shí)樂了:“哎呦,我的傻弟弟終于開竅了?!?/br> 第47章 天胡從西屋里轉(zhuǎn)了一圈聞著rou味就蹲那不走了,李木武扔了一塊鹿rou給它:“去東屋找紅中去,它那一盆rou呢?!?/br> 別看天胡傻乎乎的別的話聽不明白,可這句話它居然聽懂了,叼起地上rou一口吞進(jìn)肚子,屁顛屁顛跑走了。李木森都沒眼看自己的狗了,和李木武碰了一個(gè)杯,抿了一口高粱酒嘆道:“二哥,你對紅中真不孬,居然還能給它一盆rou吃,要擱我可舍不得?!?/br> 李木武笑呵呵地放下酒盅:“這幾年我家除了冬天殺的年豬外,其他時(shí)候吃的rou基本都是他們兄妹和紅中去打的,這紅中又忠誠又能耐,家里有了rou怎么也得讓它過過癮。它打小抱回來養(yǎng)這么大,其實(shí)就和家人一樣。” 李木森聽了都羨慕壞了:“都是一窩的狗,還是你養(yǎng)的好,我家天胡這么些年別說野雞野兔了,就是個(gè)雞毛它也沒揪回來一根,回頭讓我家天胡跟紅中多在一起呆呆,說不定就開竅了。” “天胡?”李木森楞了一下:“你又養(yǎng)了條狗?” “不是,我給大傻子改了個(gè)名,明北說我給起的名不好,把好狗給叫傻了?!崩钅旧粤藟Krou,又舉起杯來:“咱就這么說定了,等晚上我就把天胡放你家,讓天胡和你家紅中在一起,說不定就能學(xué)的機(jī)靈些呢?!?/br> “行,只要你放心就行?!崩钅疚湟豢诖饝?yīng)下來。 東屋里,天胡還不知道主人就要把它寄存在這了,它正伸著舌頭一臉垂涎地看著紅中大口地吃著香噴噴的鹿rou呢。想起剛才嘗到的鹿rou的美味,它很想過去跟著吃一口,可感覺到紅中身上強(qiáng)大的氣息又有些畏懼地不敢靠前。 紅中敏感地察覺到天胡地注視,立馬警覺地回頭看了它一眼,天胡連忙討好地?fù)u了搖尾巴,還自學(xué)成才的歪了歪腦袋朝紅中在賣萌。紅中嫌棄地打量了它一番,不屑一顧地扭過頭,慢悠悠地走到火炕旁邊,趴在蓁蓁的鞋子旁邊。 蓁蓁用光著的腳丫順了順紅中身上的毛,好笑地看著它:“吃飽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飯量啊?!?/br> “那只蠢狗對我流口水,實(shí)在是影響我食欲,不吃了!”紅中向來有些蠢萌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抹高冷傲嬌的神色,別別扭扭的躺在蓁蓁腳底下,假裝對天胡毫不在意的樣子。 “真能裝!”蓁蓁踩了踩紅中,“就你那心思能瞞過我?”紅中用兩只前爪捂住臉,擺出了一副睡著了啥也沒聽見的樣子。 天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紅中,只見它對自己離飯盆越來越近毫不在意的樣子,這才大著膽子湊到了飯盆前,試探著吃了一口,又連忙抬頭看了紅中一眼。當(dāng)它發(fā)現(xiàn)紅中沒有起來攆自己,這才放心大膽的狂吃起來。 紅中聽見吞咽的聲音,偷偷抬起頭看了天胡一眼,又懶懶地閉上了眼睛。 明南和明北都沒注意到紅中別扭的心思,明南正一個(gè)勁的逗明北,問他是不是暗戀人家小姑娘。厚臉皮的明北第一次面紅耳赤,不是氣的,而是羞的! 被明南逮住把柄的明北抓耳撓腮恨不得想找個(gè)借口溜出去,可又怕被明南笑話自己,正好瞧著天胡吃完了rou以后又一遍一遍的舔飯盆,終于找到了一個(gè)轉(zhuǎn)移話題的借口:“我和你們說,這傻狗可缺心眼了,連個(gè)兔子都逮不著,天天就追著螞蚱跑,四叔都快被他氣死了,哈哈哈!”明北說完以后大笑了幾聲方才發(fā)現(xiàn)明南和蓁蓁連嘴角都沒動一下。 “不好笑嗎?”明南尷尬地?fù)狭藫夏槪骸叭暹€說給他改名叫天胡呢,說改了名就聰明了,不過傻狗不認(rèn)這個(gè)名?!?/br> 明南抓著炕上的一把嘎拉哈扔在空中又一個(gè)個(gè)的接?。骸斑@狗都四歲了再改名肯定不認(rèn),又不是所有的狗都和咱家紅中這么機(jī)靈,還知道自己有大名小名,是吧紅中?” 紅中聽見明南夸自己也不裝睡了,立馬抬起頭,沖著明南叫了一聲,那一臉得意的勁生怕別人不知道它有多聰明。 蓁蓁一腳把紅中的腦袋又踩了下去,試著和叼著飯盆滿屋晃悠的天胡溝通,卻發(fā)現(xiàn)天胡大腦里真的沒多少內(nèi)容,除了想著吃就是想著逮螞蚱撲蝴蝶,連看家守戶的意識都沒有,單純的像紅中幾個(gè)月的時(shí)候一樣,還不如紅燒雞塊心眼多呢。 蓁蓁驚奇地嘆了口氣:“這才叫光長個(gè)子不長腦子,以前老這么說我四哥真是冤枉他了,和天胡一比,我四哥可差遠(yuǎn)了。紅中,這天胡好歹和你是一個(gè)窩的狗,你要不要教教它?好歹也是你弟弟是不?” 紅中睜開眼睛,看著沖著自己直搖尾巴的天胡不屑地翻了個(gè)白眼,一副不想搭理它的樣子。蓁蓁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紅中的腦袋:“你也就是條狗,要是個(gè)人的話,就你剛才那眼神早被打死八百回了?!?/br> 晚上李木森回家的時(shí)候,當(dāng)真沒把天胡領(lǐng)走,李木武不放心他喝酒走夜路,叫紅中把李木森送家去。過了半個(gè)小時(shí),紅中跑回來了,還叼著天胡睡覺的破墊子,嫌棄地扔在了灶房里,又把自己的厚墊子拖到天胡的墊子旁邊。 明北跟到了灶房,看到這一幕后嘖嘖稱奇:“別瞅著咱家紅中很嫌棄天胡的樣子,可還真照顧它,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泵髂弦荒槈男Φ嘏牧伺拿鞅钡丶绨颍骸案缫埠苷疹櫮?,還掏錢請你看電影,是不是感動的心都融化了?” 想想后院那口大肥豬,明北一臉心痛:“總覺得我三哥沒長啥好心眼子?!?/br> 明西從明南那聽說了來龍去脈,見明北居然能隱約察覺出不對,立馬豎著大拇指夸了他一句:“嘴饞使人開竅,要不是為了吃,你絕對不會變這么聰明?!?/br> 雖然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話里話外說他傻明北還是聽的出來的,他氣急敗壞地跳到明西的背上勒著他脖子使勁晃:“你說誰傻呢?說誰傻呢?” 明西在軍校這幾年都練出來了,背著明北完全沒有壓力,他大笑著往西屋里跑,一個(gè)背肩摔就把明北扔炕上了。 李老太在東屋聽著幾個(gè)孫子在西屋鬧的天翻地覆,臉上露出慈愛地笑容,嘴上卻不饒人:“都是大小伙子了一個(gè)個(gè)還是這么不省心?!痹诳谎厣锨昧饲脽煷?zhàn)?,李老太又補(bǔ)了一句:“別子哇亂叫的了,趕緊睡覺!” 隔壁完全沒有聽見李老太的吆喝,明北時(shí)不時(shí)的哀嚎聲、明南笑聲依然不絕于耳,蓁蓁笑嘻嘻幫著李老太鋪炕:“我就喜歡我四哥這個(gè)傻樣子,一忽悠一個(gè)準(zhǔn)。” 發(fā)現(xiàn)蓁蓁要睡覺了,打天胡進(jìn)來就嚇得藏起來的紅燒雞塊終于大著膽子出來了,它左瞧右瞧沒瞅見李明中的身影,便踱到步子來到了蓁蓁泡腳盆旁邊,輕輕地喔喔了兩聲:“李明中上哪兒了?” 蓁蓁調(diào)皮地往它頭上甩了些熱水:“別找了,李明中和它兄弟天胡睡灶房了。你說你一個(gè)公雞,要是無聊就到外頭雞窩找你那群母雞去,整天跟在人家紅中腚后頭干什么?” 紅燒雞塊甩了甩頭上地水,一瞬間被搶走伙伴的憤怒居然讓它不害怕又高又壯的天胡了。紅燒雞塊瞪著黃豆眼憤憤不平地順著門縫鉆了出去,片刻后灶房里一陣雞飛狗跳地聲音,直到外面聲音消停下來,蓁蓁才出去瞅了一眼。只見天胡一臉委屈地趴在角落里,紅燒雞塊踩在紅中的背上雄赳赳氣昂昂地瞅著天胡,嘴里還有幾根狗毛,那滿臉得意的樣子,蓁蓁瞧著都想一臉盆給它拍下來。 蓁蓁一覺睡到大天亮,等她醒來的時(shí)候明北已經(jīng)洗完頭了,頂著個(gè)濕漉漉的腦袋對著家里僅有的一塊鏡子照來照去。 抱著被子坐了起來,蓁蓁打了個(gè)哈欠:“一大早上你臭美啥?知道的是看電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相對象呢?!?/br> 明北耳根子紅了一片,他胡亂地擦了擦頭發(fā),嘴硬地回了一句:“我這不重視三哥嘛,他這么多年好容易出一回血,我怎么也得洗個(gè)頭表示下敬意?!?/br> 明南叼著餅子站在門口懶洋洋地回了一句:“少拿我當(dāng)借口,晚上洗腳還得我催三催四的,這會倒干凈起來了,誰信呀?!?/br> 明北完全一副沒聽見的樣子,還拿起大剪子自己修了修頭發(fā),這才得意洋洋地胡擼胡擼腦袋出去了。 蓁蓁看著明北把自己的頭發(fā)剪的和狗啃似的,頓時(shí)震驚了:“三哥,你覺得我四哥是不是瞎?” 明南沉默了下:“我覺得可能有點(diǎn),要不咱不去看電影了吧,我總覺得明北這眼神看上的姑娘也不會多好看?!?/br> 蓁蓁糾結(jié)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幫著明北說了句好話:“也許這是我四哥唯一一次眼睛好使的時(shí)候?!?/br> 為了彌補(bǔ)中午吃不著rou的遺憾,明北早上起來就著大餅子把昨晚剩的鹿rou吃了小半盆,打了個(gè)飽嗝,他連忙把棉襖外面換了一件干凈的中山裝,這還是明東穿小了給他的,雖然舊一點(diǎn),但勝在料子好,穿起來十分筆挺還沒有補(bǔ)丁。 明西和明南瞅著他直樂,明北卻沒察覺什么不對,等到要出門了這才意識到里面穿的再精神也沒有,外面套上黑不拉幾的大皮襖,再戴個(gè)皮帽子,就是再精神的小伙遠(yuǎn)瞅著也和大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