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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小心生在六零年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明北頓時xiele氣,看著外面厚厚的積雪有點不想去了:“要不等開了春再看電影吧?!?/br>
    “那也行?!泵髂弦豢诖饝聛恚骸胺凑疫€省錢了呢?!泵髂贤簧弦蛔е魑骶驼f:“我們班好幾個同學都說這個寒假要相對象。”

    明西順著話頭點了點頭:“高三相對象都算晚的了,我記得我們上學初三那會都有好多相對象的,是不是明北?你們班有沒有說準備這個寒假結婚的?”

    明北愣了愣,屋里將近三十度的溫度已經讓他滿頭是汗了,他把剛脫了一半的皮襖又默默地穿了回去:“那啥,三哥,要不咱還是去看電影吧,也許能上新片了呢?!?/br>
    明南和明西對視了一眼,眼里都是壞笑:“就是嘛,走走走,哥中午請你吃飯?!?/br>
    明西自己在部隊的津貼很高,全省的糧票也有,他把錢和糧票裝好也跟著去湊熱鬧:“今天不用明南出錢,哥請你們三個,可勁兒的花?!?/br>
    明北立馬屁顛屁顛地從倉房里拿出來一個大爬犁,還在木板上放了一個棉墊子,等蓁蓁坐在上頭以后,明西和明南兩個拽著往外走。

    如今雪厚又壓的實誠,明西和明南拽著爬犁走的飛快,明北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一副神游太空的樣子,時不時地傻笑一下。也就是這個年代沒有什么車,要是在后世,指定得出交通事故。

    兄妹四人來到水解廠,路過于晚秋住的家屬樓的時候,明北就有些磨磨蹭蹭地邁不開步子了。蓁蓁用意識瞧了瞧附近,恰好看到于晚秋領著她弟弟在前頭不遠處。

    明北見馬上就要走到于晚秋家樓后了,實在忍不住坐在了一個樹根底下,夸張的抹了把額頭:“哎呀累死我了,可得坐下歇歇腳?!?/br>
    明南忍不住朝他踢了一腳雪:“一路上都是我和二哥拉著蓁蓁,你累個屁啊,趕緊起來?”

    “我真走不動了,三哥?!泵鞅弊诘厣显伊嗽易欤骸拔矣悬c渴,要不去誰家要碗水喝?!?/br>
    蓁蓁默默地遞過去自己的水壺:“奶給我灌的蜂蜜水,要不你喝口?”

    “不愛喝那玩意,太甜?!泵鞅北犞劬φf瞎話,全然忘了自己整天追著李老太后頭要蜂蜜水喝的事了。

    明西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咋還矯情起來了呢,以前渴了不都吃雪嘛?”他四處看了一圈找了一處干干凈凈沒有人動過地方:“那邊雪干凈去吃兩口去。”

    “太涼了,炸牙?!泵鞅币荒樀夭磺樵?,眼睛忍不住往旁邊的樓上瞄了一眼,只可惜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里頭似乎還釘了塑料布,灰蒙蒙的一片,啥也看不見。

    “你昨晚啃凍梨的時候咋不嫌炸牙呢?”蓁蓁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眼看著于晚秋越走越遠,實在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哥,我剛才看到晚秋姐過去了,要不咱問問她哪里有水喝唄?!?/br>
    明北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也顧不得胡嚕屁股上的雪,一個勁地伸著脖子往前瞅:“擱哪兒呢?我咋沒看見呢?”

    蓁蓁一臉無辜的往前指了指:“過去半天了,我看著你腳疼,就沒告訴你。”

    明南和明西頓時捧腹大笑起來,明北也顧不得上別的,一個勁兒地往前追:“你們趕緊的別耽誤事了,一會電影該開始了?!?/br>
    明西看著明北無比麻利的腿腳,忍不住調侃了他一句:“呦,現(xiàn)在不累了,你這恢復的也夠快的呀?!?/br>
    明南擠了擠眼睛,狹促地沖著明北直樂:“我看咱家老四不是腿累,是心累。”

    明西連連點頭:“可不是嘛,年紀不大想的不少,初中沒畢業(yè)就想著相對象的事了?!?/br>
    眼瞅著明北都一步一步地都快躥沒影了,明南和明西兩個還在不緊不慢地往前拽著爬犁,蓁蓁團了個雪球,丟在明西腿上:“二哥,你說你咋不著急呢?我記得大哥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有rou包了,你說你咋連個對象都沒有呢?!?/br>
    明西臉色一變,訕笑地回過頭來:“我這上的軍校,不讓談戀愛。”

    “沒事,我告訴奶把你留意著,保準等你一畢業(yè)就能娶上媳婦。”蓁蓁看了哈哈大笑的明南,又不緊不慢地加了一句:“三哥你甭笑二哥,你比他畢業(yè)還早呢,明年夏天奶就能把姑娘給你領家來?!?/br>
    明南像老母雞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嘎”地一聲止住了笑,臉上又紅又臊的不知說什么才好,明西笑著拍了拍明南的肩膀,回手敲了下蓁蓁腦袋上戴著厚實的帽子:“小丫頭片子,這是給你四哥出氣呢?”

    “那倒不是?!陛栎璋櫫税櫛亲樱骸爸饕悄銈z走的太慢了,看不著四哥巴結于jiejie的樣子我著急?!?/br>
    明北大步小步地走了一二公里,才遠遠地看到于晚秋的身影,他也顧不得雪深難走,連跳帶蹦的終于攆上了于晚秋姐弟倆,氣喘吁吁地叫了她一聲。

    于晚秋詫異地回過頭,等看到明北時微微一笑:“好巧,這么大的雪怎么來水解廠了?”

    明北用手悶子抹了抹鼻尖上的汗,一臉傻笑地回頭指了一下:“我二哥三哥回來了想看電影,我就跟著他們來了?!彼粗谕砬锒涓佑珠_始發(fā)紅,大著膽子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去哪兒???”

    “也是去看電影,這不年底我爸多發(fā)了幾張票,我弟在家閑著沒事就鬧著要去看。”于晚秋笑了笑,拉著弟弟又往前走:“就是最近沒啥新片子,都是之前看過的那幾部,覺得有點膩歪?!?/br>
    “可不是咋地?!泵鞅焙┖┑匦α藘陕暎只厥种噶酥缚諢o一人地后方:“我也是陪著我哥和我妹看。”

    于晚秋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蓁蓁的影子,好奇地問了一句:“明蓁在哪里呢?我咋沒瞅見她?”

    明北后知后覺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明西三個沒有跟上來,他揉了揉鼻子,臉都快笑僵了:“我二哥三哥拽著我妹的爬犁,我這不先跑著去買票嘛?!?/br>
    于晚秋點了點頭,拉著弟弟繼續(xù)往前走,明北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后面,想開口又找不知道說啥,只能一個勁兒地看著于晚秋的背影傻笑。

    明南和明西兩個拉著蓁蓁一路追趕,眼瞅著快到電影院了才看到明北的身影。明西拽了下明南擠了擠眼睛:“咱不著急,給明北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br>
    蓁蓁隔著遠看不見明北的表情,便用意識去看,只見明北看著售票窗口“兩毛錢一張票”的字樣有點傻眼,耳朵上的紅暈瞬間褪去變得一片雪白:“電影票漲價了?”

    “恩?!庇谕砬稂c了點頭:“外面來看電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有職工提意見,這不漲價到兩毛錢一張票了?!?/br>
    明北本來想等明西過來買票,可他剛才又當著于晚秋的面又說自己跑到前面是為了買票,看著于晚秋要著蓁蓁不肯先進去,他只能打腫臉充胖子,一臉rou疼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錢,數(shù)了半天才數(shù)出八毛來,哆嗦著把錢伸到售票口,心疼的臉直抽抽:“買四張電影票。”

    里面很快接過錢數(shù)了數(shù),扔出來四張票,明北把手里剩下的五分錢揣口袋里,攥著票又帶上了手悶子。

    明西在部隊練射擊眼神好使,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明北的表情,但通過明北的舉動也猜到一二。拽了拽手里的繩子,明西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走,看電影去。”

    等了兩三分鐘,明西三人才過來,蓁蓁從爬犁上跳了下來,挽住了于晚秋的胳膊:“晚秋姐,好久不見了,你越長越漂亮了?!?/br>
    “油嘴滑舌?!庇谕砬锬罅四筝栎枧粥洁降男∧?,把手里的票遞給檢票員,明北連忙跟了上去。

    蓁蓁看電影不喜歡往前面湊,一個是覺得晃眼二是覺得后面更清凈一些,于晚秋和蓁蓁以前看過幾次電影,已經熟悉她的喜好,直接拉著她的手坐到了最后一排。

    明北眼睜睜地看著于晚秋一邊一個被蓁蓁和于家小子占了座位,只得退而求其次坐在了蓁蓁旁邊。

    明西把爬犁放到腳底下,還沒等坐下,明北就偷偷摸摸地伸出了手,壓低聲音悄聲說:“哥,給我電影票錢,八毛?!?/br>
    明西笑了笑,一巴掌把他手拍了下去:“你都買票了你就請唄,咋還問我要錢呢?”

    明北頓時急了,可他又不敢大聲,只得側著身朝明西擠眉弄眼:“那啥,不是說你請嘛?”

    “昂!”明西故意裝傻地看著他:“那誰讓你買票了?”

    明北嘴皮子向來不好使,他想起自己辛辛苦苦賣了大半年報紙破爛攢的錢就這么沒了,心疼的眼圈都有些紅了??上胫砗笞谕砬?,明北又不敢吱聲,只得憤憤不平地看著明西:“你咋還說話不算話呢?”

    見明北當真了,明西連忙笑著從口袋里挑出一把錢塞到他手里:“給你給你,千萬別掉貓尿,人家姑娘可看著呢。”

    背對著明秋數(shù)了數(shù)手里的錢,明北發(fā)現(xiàn)明西居然給了自己九毛八,立馬揣到口袋里咧著嘴直樂:“下回我還跑前頭給你買票?!?/br>
    明西笑著揉了揉明北的腦袋:“真是個傻小子!”

    第48章

    當著于晚秋的面,明西和明南很自覺的把在家調侃的明北的樣子收起來,一本正經地看著電影。如今電影院放的都是愛國題材、抗日題材的電影,明西在軍??蓻]少看。甚至有的片子北岔還沒上映,他都在軍??戳撕脦妆榱?。

    明南這一年倒是扎扎實實的學習,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時候,家里給的錢和糧票基本都用在了吃飯上頭。明南心疼李木武扛麻袋賺錢不容易,在學校里恨不得一分錢摳成兩半花,別說看電影了,就是電影院門口都沒去過。坐在久違的電影院里,明南津津有味地電影,時不時地隨著情節(jié)拍腿爆笑,至于傻弟弟早就被他拋到腦后去了。

    看過的沒看過的都認認真真地看這電影,只有明北有些心不在焉,他坐在椅子上,偷偷拿眼看了看于晚秋??捎谕砬镞B瞅都沒往這邊瞅一眼,明北總覺得是因為自己穿的太丑的緣故,連忙把皮襖給脫了下來,又摘下帽子放在腿上。

    電影院里雖然有暖氣,但是這個地方又大又空曠,比家里二三十度的溫度可差遠了。因此看電影的人基本上都穿著皮襖,也有體力壯實嫌熱的把扣子解開,不過唯一這么大咧咧不怕冷敢脫皮襖的,明北可算唯一一個。

    蓁蓁被他脫衣服的動作打斷了視線,借著電影幕布微弱的燈光就看見明北狗啃似的頭發(fā),蓁蓁覺得忍不住捂住了臉,這發(fā)型簡直沒法忍,太辣眼睛了。

    明北還不自知,拽了拽自己的中山裝又筆挺地坐在了椅子上。蓁蓁生怕明北凍感冒了,連忙湊了過去在他耳邊悄聲問道:“這黑燈瞎火的,別人壓根就瞅不見你,你是不是脫的有點早。”

    感覺到嗖嗖的冷風順著棉襖扎進皮膚里,明北點了點頭,小聲地回了一句:“是覺得有點冷?!笨伤麆偯摿艘路嵲诓缓靡馑荚僬酒饋碚酒饋泶┥?,只能默默地把皮襖蓋在脖子下面,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

    看了眼明北亂糟糟的頭發(fā),蓁蓁實在是忍不住了:“四哥,你的頭發(fā)本來就讓你弄的和狗啃似的,洗了頭再拿帽子一壓,真是咋瞅咋難看?!?/br>
    明北對自己早上精心修飾的發(fā)型信心滿滿,他伸手把蓁蓁的胖嘟嘟的小臉蛋給推了回去,嘟囔了一句:“小屁孩懂啥好看不好看的?!?/br>
    蓁蓁覺得明北照鏡子的時候肯定是自帶了美顏濾鏡,所以才瞎能成這樣,便也不再多說,決定還是讓社會教他做人吧。

    電影放映完,電影院的里燈光一下子亮了起來,趁著大家都捂眼睛的時候,明北手腳麻利地把蓋在身上的皮襖拽了下來,兩只手快速地按了按鬢角的頭發(fā),趁著于晚秋轉過臉時連忙朝著蓁蓁露出個笑臉,細聲細語地問道:“蓁蓁你冷不冷,要不要把我的衣服給你披上?”說完,他還拽了拽自己的中山裝,生怕于晚秋看不見一樣。

    蓁蓁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他,這也就是親哥沒招,要是堂哥啥的,她就指定假裝不認識她了。

    于晚秋拿起隨身帶的水壺,回過頭剛要和蓁蓁說話,就被明北那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吸引住目光。忍了再三也沒忍住,于晚秋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李明北同學,你的頭發(fā)是被老鼠給嗑啃了還是咋地?咋東一塊西一塊的呢?你看看左邊,這都給啃禿了,沒咬著你吧?”

    李明北強裝出來的氣勢瞬間就被于晚秋給笑沒了,他從椅子上抓起皮帽子扣在腦袋上,臉上有些發(fā)紅,老老實實把實情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剪壞的?!?/br>
    于晚秋笑彎了眼睛,指了指外面告訴他:“供銷社旁邊有個理發(fā)店,要不你一會再去剪剪吧,等過了年到正月就沒發(fā)剃頭了。”明北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還是覺得美滋滋的,要不是剪了頭發(fā),哪有機會說這么兩句話,雖然效果和想象的有所出入,但結果總是好的。

    出了電影院,于晚秋客氣地和蓁蓁兄妹說了再見就帶著弟弟回家了,明北伸著脖子目送著于晚秋離開,直到實在看不見了這才回過頭來。

    明西上前摟住了明北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明北啊,等晚上回家我和媽說說,讓她給你燉個豬腦吧。我們都不吃,全部給你留著?!?/br>
    明北還沉浸在自己思緒里沒反應過來,下意思回了一句:“你們真不吃?。靠蓜e到時候又和我搶?!?/br>
    明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蓁蓁沒好氣地拍了拍他后背一巴掌:“別樂了,趕緊領我四哥剃頭去吧,一會就到了飯點了。”

    如今像明北這么大的小子頭發(fā)最好剪,千篇一律的寸頭就行,理發(fā)師閉著眼睛都能剃好。推子從明北頭上靈活翻轉,不到十分鐘剃好了頭,理發(fā)師傅一邊拿著海綿撣掉明北臉上脖子上的碎頭發(fā)渣子,一邊認真地囑咐他:“這剪頭可不是自己在家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下回可前外別自己剪了。你也不怕拿剪刀戳著自己。”

    明北看著鏡子里的腦袋,有些郁悶地胡嚕了兩下還有些扎手的毛茬頭發(fā),一臉認真地回了一句:“其實我真沒覺得我之前丑?!?/br>
    理發(fā)師傅登時就被堵住了,他瞪著眼睛看了眼明北,轉頭就把他攆一邊去了:“下一個理發(fā)的是誰,趕緊過來?!?/br>
    還有大半個月過年了,明西和明南也一起剃了頭,兄弟三個一起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最終明西心滿意思地把帽子扣在腦袋上,得意洋洋地看了兩個弟弟一眼:“你倆長的不行,和我比差遠了?!?/br>
    明南看了眼明西的背影,連忙起身拉著蓁蓁的手跟著出去:“我比明北可長的強多了,他那禿腦袋太難看了?!?/br>
    明北看著鏡子里都能瞧見頭皮的發(fā)型,怎么瞧怎么不滿意,朝著理發(fā)師傅抱怨了一句:“我這個剪的也太短了,不如我二哥三哥的好看。”

    理發(fā)師傅一邊幫著顧客推頭,一邊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你自己把左邊的頭發(fā)剪禿了,我只能比你更短,要不東一塊西一塊的這不砸我的牌子嘛?”把推下來的頭發(fā)甩到地上,理發(fā)師傅瞅了他一眼:“沒事,出門戴著帽子誰也看不出來,等過年的時候頭發(fā)就長起來了,到時候你哥頭發(fā)就長了,瞧著可不如你精神。”

    明北聽了這句話終于高興起來,樂呵呵地戴著帽子就出來了,看見明西第一句就是:“哥,我餓了,咱中午吃啥?”

    水解廠雖然大,但是廠子里的飯店只有一家,平時廠子的職工不是吃食堂就是回家做,因此這一家飯店基本上就是對廠子外面的人開的。

    明西領著弟弟meimei進去,里面只有一個服務員坐在最里面的一張桌子看報紙,見有人來了,立馬站起來笑著問了一句:“幾位小同志,來吃飯嗎?”

    明西幾人找了一張離著爐子近的桌子坐下了,脫了皮襖,明西問道:“都有啥吃的?”

    “有包子、饅頭也有餅子,有大鍋菜也有燉菜。“服務員麻利地回了一句。

    冬天北岔基本上除了白菜、土豆、酸菜就沒有什么別的菜了,這里雖說是飯店,但燉的菜可不一定像家里那么舍得用油。難得出來一次,明西不想再吃那老三樣了,決定也奢侈一把,請弟弟meimei們吃一頓好的。

    “包子是啥餡的?”明西問了一句。

    一聽說要買包子,服務員的臉上立馬樂開了花:“你們可趕著了,今天的包子是牛rou餡的,廠子里的采購從安北那邊買的,說是正好遇到一頭特別壯實的公牛掉坑里摔死了,要不然可買不著牛rou回來?!?/br>
    蓁蓁打回到六十年代還沒吃過牛rou呢,想起前世吃的油汪汪的牛rou大包子頓時口水直流,她吞了吞口水連忙問道:“包子咋賣???”

    “二毛錢一個加二兩糧票?!狈諉T說完了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幾個人中最大的明西也不過二十出頭,頓時有些猶豫地勸了一句:“雖說是不太便宜,不過也是因為稀罕,這包子里頭全是牛rou,都沒擱菜,你們要是嫌貴也有大餅子和燉菜?!?/br>
    明西聞言猶豫了一下,他在學校津貼雖然發(fā)的多,但是訓練強度大飯量也跟著翻倍的長,在學校攢了這么些年也就剩下個幾塊錢的私房。可是看著一年難得見一次的弟弟meimei,明西又覺得沒什么舍不得的,反正一開學就會發(fā)津貼和飯票,總不會被餓死。

    數(shù)了錢和全省通用的糧票放在桌上:“麻煩你幫我上十個包子?!?/br>
    “好咧!”服務員把錢和糧票都數(shù)了一遍,又抬頭問了一句:“光吃包子嗎?有剛熬好的大碴子粥,你們四個人只要兩毛錢再加四兩糧票就夠了?!?/br>
    明西點了點頭:“要,幫我上熱乎的?!?/br>
    熱乎乎的皮薄大餡的牛rou包子、熬的又香又濃的大碴子粥很快就端到了桌上,蓁蓁聞著香味口水都流出來了,立馬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個包子。這個年代的面粉不像后世磨的那么精細,充分保留了小麥固有的營養(yǎng)成分,雖然顏色瞧著有些黑,但是滿滿的都是麥香。一口咬下去,面的香味和牛rou的湯汁匯聚在嘴里,爆發(fā)出最鮮美的口感。

    輕輕地將包子里的rou汁吸進嘴里,再咬一口全是rou餡,也不知這家廚師怎么料理的牛rou,吃著不但沒有想象中又硬又柴的口感,反而鮮美異常、油而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