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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小心生在六零年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李老太嘆了一口氣,蓁蓁跟著嘆一口氣,等李老太嘆了三四聲的時候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她看著蓁蓁直樂:“你有啥好嘆氣的,全家就你的衣服又多又齊整。”

    “我這不是想布的事嘛?!陛栎柰兄诳簧希骸叭缃Y(jié)婚,總得給孟jiejie做身鮮亮的衣裳,這樣接親的時候才好看,再說被褥咋也得做兩床新的?!?/br>
    “可不就是?!崩罾咸秸f越發(fā)愁,倒是蓁蓁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奶,我聽說過去的人會紡布,用啥紡???咱家會不會啊?起碼能做個被里啥的?!?/br>
    李老太一聽就精神了:“你不說我還忘了這茬了,用棉花就行,只是咱家紡車早就壞了。不過也不要緊,那玩意沒啥難得,回頭讓你木匠大叔再幫咱打一個就是?!?/br>
    王素芬給李老太端了一盆熱水過來讓她洗腳,聽見他們祖孫兩個說話,順嘴問了一句:“又打啥呀?”

    “打紡車,蓁蓁說自己紡個床單被里啥的。”李老太忙不迭地告訴李素芬:“你說說我這腦子,蓁蓁這兩年種棉花的時候我都沒想到這茬?!?/br>
    王素芬一聽也來了興致:“這紡線的事我在行呀,眼瞅著就冬天了,也出不去屋,到時候我就在家紡線唄?!?/br>
    李老太高興的也直點頭:“棉花紡出來的布軟和,以后給明南孩子當(dāng)尿布使也挺好?!?/br>
    眼瞅著李老太越說跑的越來,蓁蓁努力地把話題拽了回來:“那我三哥結(jié)婚的衣裳料子咋辦?”

    “攢唄,再問別人家借點布票,現(xiàn)在不都這么辦嘛?!崩罾咸研∧_放在熱水盆里,舒服的直嘆氣:“再給我拎一壺?zé)崴畞?,回頭我自己續(xù)一續(xù),多泡會兒?!?/br>
    王素芬出去拿水壺,蓁蓁終于想了一個面上能說的過去的借口:“奶,我倒是能弄到些布?!?/br>
    李老太瞅著她一臉不信:“現(xiàn)在布多緊缺,就你三嬸她外甥閨女的同學(xué)在供銷社賣布,說現(xiàn)在殘次品都要收布票呢?!?/br>
    “你別管了。”蓁蓁怕自己說多了李老太會問個沒完,她連忙下炕裝作一副很困的樣子,還像模像樣的打了個哈欠:“我這也不一定行,回頭再說?!?/br>
    蓁蓁回到屋里插上房門,身影一閃進了空間,她進了最邊上一個洋樓找積存的布料。這幾個洋樓的主人都是資本家,資本家的太太最喜歡穿的是旗袍??涩F(xiàn)在這風(fēng)氣,不僅穿旗袍是要被批、斗的,連穿個顏色花哨點的衣裳都會被說成“封、資、修”、“腐朽”生活方式的表現(xiàn)。好在這些人家里,男人的衣裳都是以灰、黑、深藍為主,家里存了不少上好的羊毛呢料子,手一摸又軟和又厚實。

    蓁蓁找來一個包袱皮,裝了三四米的灰色羊毛呢料子、三米長深藍色呢子料子,又拿了十尺藍色的綢端放在上頭。呢子料子可以做冬天做大衣之類的,但明南結(jié)婚的時候是夏天,蓁蓁琢磨著改天去帝都的百貨商場里轉(zhuǎn)轉(zhuǎn),那里有不少好料子賣。

    不過結(jié)婚的事還早,老李家此刻的心思都在去孟小溪家做客的事上。蓁蓁琢磨著自己一大家子人,明南、明北又特別能造,估計他倆就能給人家吃下三斤糧食去,咋也得帶著東西上門。

    李老太準(zhǔn)備了一籃子雞蛋、十斤白面,蓁蓁去山里抓了兩只野兔兩只野雞又拎了兩條大肥魚。明南之前也想著去弄點野物啥的,可他白天上班,晚上到家天都黑了,根本沒法往山上去,一瞅蓁蓁拎回來這么多東西,明南激動的抱起蓁蓁往上一拋:“我的親妹子呦,你可太好了。”

    蓁蓁冷不防離地兩米,嚇的直拍明南腦袋:“你再敢扔我,我晚上就把這些東西給燉了?!?/br>
    明南訕笑著把蓁蓁放下:“我這不一高興就忘了你是大姑娘了嘛,那啥,下周日哥請你看電影,這個月新上的片子,老好看了。”

    “行啊?!陛栎铇泛呛堑赝饬耍骸暗綍r候我坐你和小溪姐中間?!?/br>
    明南頓時把話憋了回去:“那啥,要不我給你錢,你給你四哥去看吧?!?/br>
    “行行行!”明北可高興了:“蓁蓁你叫著你晚秋姐,到時候你就坐我倆中間,我沒意見?!?/br>
    明南忍不住嘲笑了一句:“好像你有意見管用似的,要是蓁蓁不去,那于晚秋能跟你去看電影?”

    明北頓時臉就綠了:“我這不還沒畢業(yè)嘛,等畢業(yè)我和于晚秋的事準(zhǔn)能成,她知道我喜歡她?!?/br>
    “肯定知道,瞎子都能看出來?!泵髂虾呛且恍Γ骸安贿^那姑娘是個有主意的,就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她還真未必看的上?!笨粗鞅蹦樁季G了,明南又快速地補充了一句:“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你可不能整天和沒長大似的了,起碼讓人家姑娘看著你能靠得住才行?!?/br>
    明北一聽這話才冷靜下來,他撓了撓腦袋,一臉糾結(jié):“我這不和你一樣高嘛,咋叫沒長大?”

    明南伸手摟住明北的肩膀:“長大不是說的個子,是說你的心理和行為的成熟。我問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姑娘,想和人家結(jié)婚?”看著明北紅著臉點頭,明南忍不住笑了一聲:“那就得讓她覺得你靠得住才行,別整天干啥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沒個長性,起碼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考廠子的事,讓她知道你對有以后的日子心里有數(shù)?!?/br>
    明北點了點頭,又有些發(fā)愁地看著明南:“可是自打你進廠以后,這兩年水解廠都沒招工,萬一明年也不招咋辦?”

    “那你就去接爸的班?!泵髂先嗔巳嗝鞅钡哪X袋:“光想著娶媳婦了吧,自家的工作都給忘了?!?/br>
    明北嘿嘿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怕了,等工作落實了以后我就和她說?!?/br>
    明南壞笑地朝他招了招手,小聲告訴她:“也不差這半年,趁著沒人的時候把你能接班的事告訴她,這姑娘聰明著呢,肯定知道你是啥意思,也給人家一個琢磨的時間是不?!?/br>
    明北認真的點了點頭,看著明南一臉崇拜:“哥,你真是我的親哥!”

    第61章

    到了禮拜天,老李家一家人打扮的齊齊整整地一早就出門了。李老太是小腳,來回去水解廠的路太遠,李木武便讓明南騎著自行車帶著李老太先去老孟家,順便把帶給老孟家的東西也帶過去,省的李木武拎著了。

    明南騎著自行車一溜煙不見了人影,李木武、王素芬兩個悶著頭往前走,生怕自己去晚了耽誤說話的時間。倒是蓁蓁走走玩玩的,不大會功夫采了一大把鮮花,王素芬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雖然邊走邊玩,但一直離著自己挺近,便也沒說她。

    蓁蓁左手拿著花,右手飛快地摘掉多余的葉子,趁著前頭三個人低頭猛走的時候,時不時地在花上做點手腳,等到孟小溪家門口時,蓁蓁手里的鮮花已經(jīng)變成了一束漂亮的花束。

    六十年代的樓房沒有隔音的功能,蓁蓁一行人剛從一樓往上爬,孟大娘就在屋里就聽見了動靜,連忙打開了門,和孟小溪一起迎了出去:“剛才還和嬸子說你們時候到呢,趕緊的,快進來!”

    孟大娘和李木武打了聲招呼,把他讓進去,又熱情的拉住了王素芬的手:“走這一路累了吧。”她看了看明北,臉上滿是笑容:“這是你家最小的那個吧,上次去沒見著。”

    王素芬點了點頭:“這不在水解廠一中上高中嘛,明年就畢業(yè)了?!?/br>
    孟大娘一聽頓時羨慕壞了:“你家這幾個孩子可都真有出息,我聽小溪說蓁蓁學(xué)習(xí)也好,年年考第一?!?/br>
    “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不考試了嘛,誰知道咋樣?!蓖跛胤倚α诵Γ骸安贿^她老師每回見了我都說她挺學(xué)習(xí)好。”

    孟大娘伸手來摸了摸蓁蓁的頭:“蓁蓁這孩子不帶差的,這一個月不見好像又長高了?!?/br>
    王素芬看著蓁蓁臉上盡是自豪,嘴里卻不免謙虛兩句:“整天不是上山就是下河,到處去野,這個子不就躥的比老實孩子更快些?!?/br>
    “淘氣才好呢,看著就機靈,我就稀罕這種的,一瞅就帶著靈氣?!泵洗竽锞拖矚g漂亮小丫頭,一見到蓁蓁就不住嘴的夸。蓁蓁上前問了好,把手里的花束遞給孟小溪:“我在路上采的,送給孟jiejie?!?/br>
    孟小溪這么大的女孩子都喜歡花啊草的啥的,更何況蓁蓁手里這束花不僅花頭又大又水靈而且顏色艷麗,在落葉開始飄落的秋季看著格外讓人心情舒暢。

    孟小溪把李老太和王素芬請進屋,又陪著說了會話,見大人說的插不進話去,她便悄悄地拉著蓁蓁到自己屋去。兩人找了一個罐頭瓶子裝上水,把蓁蓁帶來的野花插、進去罐頭瓶子里。

    蓁蓁左右看看,有些不甚滿意地搖了搖頭:“花桿太長了,瞅著要倒似的,小溪姐,你給我拿個剪刀我?guī)湍阈藜粜藜??!?/br>
    小溪打開針線盒,從里面拿了一把大剪子遞給蓁蓁,蓁蓁三下兩下把花莖剪了一小半,錯落有致地插在罐頭瓶子里,怎么看都賞心悅目。蓁蓁看著罐頭瓶子里插的花,有些洋洋自得:“這還是我第一次插花,想不到就插的這么好看,看來我還挺有天賦。”

    “往花瓶里裝野花還有講究?”孟小溪吃驚地看著蓁蓁:“我說你咋弄的這么好看呢,以前我都是隨便揪一把放瓶子里,瞧著亂糟糟的,不如這樣好看?!?/br>
    蓁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啥講究不講究的,就是咋好看咋插唄。對了小溪姐,你們這里會不會讓不讓往家里擺花呀?不會讓人看到說咱是資本主義生活方式吧?”

    “沒事,野花怕啥的,我以前往家里擺花來著,你來看看我的花。”孟小溪說著拉開窗簾,露出窗臺上擺著的一盆君子蘭:“這是水源站的人送給我家的,去年過年的時候還開花來著,不過今年打過了夏天瞅著有點蔫?!?/br>
    蓁蓁打眼一瞧就知道這君子蘭快不行了,不過不愿意當(dāng)著外人的面施展異能,只用手摸了摸君子蘭的葉子,感知它的情況,這才發(fā)現(xiàn)君子蘭的根部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在孟小溪好奇的注視下,蓁蓁搖了搖植株:“我雖然不養(yǎng)這花啊草的,但是我見天往山上跑,整天和花草混在一起,多少也能知道點。小溪姐,你瞧你這君子蘭一搖都有些晃了,我猜應(yīng)該是爛根了吧?!?/br>
    “難道是水澆多了?”孟小溪也跟著搖了下君子蘭,發(fā)現(xiàn)果然如蓁蓁所說,頓時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肯定是夏天時候一天兩遍水澆的,白瞎這花了,我聽說這花爛根就活不了了,回頭我抽空扔出去吧,要不然等爛的大了滿屋子都是臭味?!?/br>
    “別,這么好的君子蘭扔了可惜了?!陛栎柽B忙攔住了她:“我們把根給洗一洗,把爛掉的地方剪掉,再換些新的土說不定就好了。”孟小溪一聽也來了興致,和蓁蓁把花搬到廚房去收拾花根。

    孟家是小三室的房子,孟小溪住在最里面的小屋,里面擺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寫字臺。隔壁略微大點些的是一個大通鋪,孟小溪的三個弟弟住在那;再往外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個廚房,原本里頭還有個兩平米的廁所,不過孟大娘嫌它占地方給拆了,反正外頭有公共廁所,干啥非得在家上,拆了廁所多出的地方還能擺個雞籠子養(yǎng)個雞啥的。

    孟大娘家雖然住的樓房,不過做菜也是燒柴火的大鍋,此時里面正燉著一只大公雞。這燉雞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因此孟大娘看了下點,趁著這會去屋里跟李老太和王素芬說話。

    蓁蓁和孟小溪抬著花正往廚房走呢,見明南坐在東屋門口忍不住叫他:“快過來搬花?!?/br>
    “這是要弄哪兒去???”明南走過來把花接了起來,一頭霧水地問道。

    “放廚房的水池子里去,我想瞅瞅那花根?!泵闲∠笓]著明南往廚房走。

    這個年代樓房的水池子是水泥砌的,離地大概三十公分高,而水龍頭在一米高的地方,要是開的水流大了指定得崩一地的水。

    孟大娘一伸脖子看著三人在倒騰花,她怕自己閨女不過來陪著說話,老李家再啥有想法啥的,連忙叫了孟小溪一聲:“小溪過來陪你大娘和你奶說話,你這孩子,在那干啥弄啥花呀?!?/br>
    小溪有些不好意思跑過來,朝李老太一笑:“我屋里養(yǎng)的君子蘭有點爛根了,正準(zhǔn)備和蓁蓁meimei看怎么能給治治呢?!?/br>
    李老太和善地笑了笑:“沒事,你們先去弄去,蓁蓁就愛搗鼓這些,不過她在家種的花倒不在盆里養(yǎng)的,就在那墻根、柵欄底下種了一排,五顏六色的一到夏天可好看了。”

    孟大娘瞅著明南兄妹倆把花盆搬廚房去了,又怕弄臟了蓁蓁的衣服,連忙又叫小溪趕緊過去:“你去瞧瞧你蓁蓁meimei,可別讓人孩子動手,你趕緊自己忙活去?!?/br>
    孟小溪連忙又站起來和李老太、王素芬打了聲招呼:“奶、大娘,你們坐著吃瓜子,我去和我妹弄弄花去。”

    “快去吧?!蓖跛胤倚α艘宦?,轉(zhuǎn)頭和孟大娘說:“這事不賴小溪,我們家蓁蓁到哪兒看見花都走不動道?!?/br>
    廚房里,蓁蓁用意識包裹住君子蘭的根莖,松開泥土,輕輕往上一提,整個君子蘭都出來了。把花放到水池子里,蓁蓁用胳膊擦了擦鼻尖的汗,指揮著在一邊不知道干啥的明南:“哥,你把土倒在后頭樹底下,再挖點新土上來。”明南應(yīng)了一聲,兩眼一個勁兒地給孟小溪使眼色,希望她能跟自己一起出去,只可惜孟小溪專注著看著蓁蓁清洗花根,用剪刀修建腐爛的部分,連個眼神都沒分給明南。

    蓁蓁把剪掉的花根放到一邊的垃圾桶里,一抬頭看見明南還在那擠眼睛,忍不住問他一句:“你咋還不走?”

    明南可憐巴巴地看著孟小溪,孟小溪抿嘴一笑,又幫著把花翻了個方向,明南只能自己拿著把鐵鍬,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蓁蓁其實也沒有處理爛根的經(jīng)驗,她能做的就是把腐爛的部分修剪掉,等明南拿了新土回來把蘭花種回去的時候,使了一點點異能,重新激發(fā)君子蘭的生機。

    兩人把君子蘭種好,又讓明南搬回到屋里,孟小溪洗干凈了手,掀開大鍋的蓋子,用筷子稍微戳了戳,見雞塊已經(jīng)燉的半熟了,便把一邊洗好的蘑菇放了進去,翻炒了幾下,往灶坑底下添了把柴火,便帶著明南和蓁蓁到東屋說話。

    老孟家房子不大,東屋雖然寬敞點,但擠進來這么些人瞬間滿當(dāng)當(dāng)?sh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明北趁機站了起來,有些拘謹?shù)卣f:“大娘,我去找同學(xué)玩會兒去?!?/br>
    “去吧?!泵洗竽镎酒饋硗道镒チ税压献樱骸爸形绯燥埖臅r候記著回來?!闭f著回頭把自家的三個小子也往外攆:“都出去玩去,別耽誤我們說話。”

    四個大小伙子撒丫子往出跑,屋里一下子安靜了不少,蓁蓁頓時覺得空氣也清新了,呼吸也通暢了。李老太坐在床上盤著腿換了個姿勢,說起了房子的事:“地都批下來了,老大的一塊地方了,除了蓋房子前院兩邊都留出了不少地方,到時候種點白菜種點苞米的都行?,F(xiàn)在趁著天氣還沒冷,剛挖好了地基,今天我們出來,明南他三叔帶著在那忙活呢,估摸著入凍前就能蓋完?!?/br>
    孟大娘一聽臉上滿是喜意:“哎呀大娘,你家干事也太麻利了,我還以為咋也得明年開春才能建房子呢。”

    “早點蓋好了冬天也燒燒炕烘一烘?!崩罾咸Σ[瞇地說:“只是你們別嫌棄是平房,咱這北岔除了水解廠,別的地方可沒有三層小樓?!?/br>
    “這樓房有啥好的?!泵洗竽镆脖P腿往床上挪了挪:“我們這也是換了好幾次才換到這么大的房子,一開始我們住在對面那個一樓,總共就一間屋一個廚房。就現(xiàn)在這屋,在樓房里算是最大的了,可你瞅瞅屋里人一多就憋屈,養(yǎng)個雞還得在廚房,哪有你們山底下那大院子好,還有樹有菜園子啥的,我可相中了?!?/br>
    “等孩子結(jié)婚以后,春暖花開你就過去住幾天,反正他們小兩口一個房子,咋都住的下?!崩罾咸珮泛呛堑卣f:“正好我們也盼個能說話的。”

    “好,到時候我指定得串門去?!泵洗竽镞B忙客套地回了一句。

    孟小溪看了眼桌子的鬧鐘,估摸著小雞燉蘑菇快好了,站起來笑了一句:“奶、大娘,你們坐著說話,我去做飯去?!?/br>
    孟大娘有些自得的看了眼閨女,忍不住和李老太夸了一句:“大娘,不是我夸小溪,她做菜可比我強多了,一會兒你們也嘗嘗她的手藝。我家這閨女,收拾屋子做飯都是好手,過日子指定差不了?!?/br>
    王素芬認同地點了點頭:“一看大妹子就是利索人,小溪一看就隨你。”

    蓁蓁坐在凳子上聽她們夸來夸去有點無聊,連忙站起來說一句:“我去幫小溪姐做飯就要往廚房走?!?/br>
    李老太嚇得連忙叫住了她,家里平時連燒熱水都不敢讓蓁蓁動手,生怕燙著她??扇羰侵卑椎恼f不讓她去廚房,又怕老孟家想多了,李老太一著急,瞅見明南了,頓時急中生智地說:“讓明南去幫忙,也好增進增進感情,你個小姑娘摻和啥?!泵髂闲睦镆粯罚瑏砹税胩旖K于有機會和小溪單獨相處了,立馬屁顛屁顛地去了廚房。

    孟小溪手腳特別麻利,把小雞燉蘑菇盛出來,轉(zhuǎn)眼功夫就炒了五個菜出來,明南在旁邊洗菜的速度都趕不上人家做菜的。等飯菜做好了以后擺在桌上,孟師傅倒上白酒,一遍又一遍地敬李木武,等喝到第二盅的時候,李老太就說到了找個媒人上孟家提親的事。

    孟大娘對婚前戀愛這事有點打怵,生怕不成了再耽誤女兒的名譽,一聽這話忙不迭的點頭:“聽你們安排就是,咱家沒啥說道?!?/br>
    ****

    給明南結(jié)婚用的房子終于在寒冬來臨之前蓋完了,正在李老太坐在炕上盤算請人去老孟家提親時,廣播里的新聞忽然說道:“……下達重要指令:知識青年到農(nóng)村去,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蓁蓁手里的榛子撒了一炕,她愣愣地看著收音機有些發(fā)懵,她對上山下鄉(xiāng)這段歷史印象不深,一直以為明年才開始,沒想到居然是在這個時候。見蓁蓁有些發(fā)愣,李老太嚇了一跳,連忙摸她腦袋,生怕她被啥沖撞了。蓁蓁連忙拽下來李老太的手,懊惱地快哭了:“奶,你聽廣播,我四哥這回慘了?!?/br>
    李老太一聽也嚇了一跳,剛想問為啥,就聽廣播里繼續(xù)說道:“……在校的初中生、高中生都要到廣闊的農(nóng)村去……”

    “明北這是要當(dāng)知青上山下鄉(xiāng)?”李老太愣愣地問了一句。

    這上山下鄉(xiāng)這詞不是第一次提,在五十年代初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這個概念了,當(dāng)初還從各地來了很多知青到黑省,開墾了不少農(nóng)場出來,很大程度解決了黑省糧食短缺的問題。

    想起以前來黑省開荒的知青都是來自四海八方,有不少白生生的城市知青開了幾年的荒地累的黑瘦不說,還幾年都見不了家人一面。

    想起明東常年在安北教書,明西在部隊里一走兩年沒有只字片語,身邊只有明南、明北這兩個孫子,原本想著明南結(jié)了婚以后就給明北cao辦,怎么年還沒過呢就要插隊了?一時間李老太沒忍住,坐在炕上抹起眼淚來。

    蓁蓁對這種情況也束手無策,這次的插隊不但歷時很久而且后續(xù)回城也存在很多不可控的問題。當(dāng)天晚上,老李家一家人坐在炕上商量起這事怎么辦,對于國家的政策,硬抗是抗不過的,如今看來,似乎只有讓明北趕緊接班才能逃過此事。明北難得的沉默了一晚上沒有吭聲,第二天早上很早起來去了學(xué)校。

    這種指令明顯的政策在全國范圍內(nèi)實施的很快,才隔半個月,原本還有半年才畢業(yè)的明北就提前拿到了畢業(yè)生,學(xué)校通知叫在家等著插隊的消息,不能隨便出去。

    王素芬想著自己四個兒子,兩個不在身邊,這會兒又要走一個,忍不住坐在炕上直哭,李老太坐在炕上也長吁短嘆的。李木武終于耐不住性子了,他帶著帽子出門去糧庫,看能不能把兒子接班的事辦下來,李老太和王素芬此時也沒有別的主意,只能眼巴巴地等著李木武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