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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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江容易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說:“什么都不準想?!?/br> 周思危讓人戳了好幾下,過了一會兒才問:“想著你可以嗎?” 江容易急忙縮回了手,“誰、誰管你?!闭f完了以后覺得沒什么氣勢,又補上了一句,“想我可以,想其它的不行?!彼€記得之前被周思危委婉拒絕了的事情。 周思危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回答:“都想?!?/br> 被人遺忘了的徐貞英跟著身后,仰著頭看前面兩個高大的身影,一時紅了臉頰,一時喃喃自語,旁人看來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 祝黎生怕出了白玉奇石的保護范圍就會被人報復(fù),在里面待了許久,等到夜色將臨的時候才從中走出。 即使是黃昏,外面也依舊是熱鬧極了。 祝黎站在門口等待了一段時間,確定沒有危險后才從白玉奇石中走了出來。 還未等他慶幸,剛一走出白玉奇石的庇護范圍,就有一道劍氣從扭曲的虛空中而來,貫穿了祝黎的身體。 “呃……”他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緩緩的跪了下來。 旁邊的修士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tài),紛紛繞開了這個人。 這一道劍光雖沒有致死,但至少削去了祝黎的大半修為,一下子掉落了一個大境界,回歸到了去凡境界。 劍光轉(zhuǎn)了一圈,回到了江容易的手中,他瞥了一眼身邊的人,教育道:“殺心不能太重,給個教訓就行了?!?/br> 身為主角,怎么能夠比他這個反派還像是反派呢? 周思危沒有反駁,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 遇到別的事情他還能保持平常心,可若是與江容易有關(guān),他就忍不住。 但是周思危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在江容易面前虛心接受,絕不會改。 作者有話要說: 爐鼎這個梗大概后面就不怎么會提到了,因為他們能惹到更大的麻煩。 第65章 離開了白玉奇石之后,沒走上幾步路就進入到了一條繁華至極的街道。 道路兩旁掛著紅燦燦的燈籠, 散發(fā)出來的光芒照亮了旁邊店鋪的牌匾。 江容易隨意掃了一眼, 與身邊的人又交談了幾句。 無論他說了什么, 周思危都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依舊是慣著他。 話音一止。 江容易忽然被一家店鋪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家錦衣鋪子,可以從門口窺見里面掛著的衣物,對著門口的正好是一件紅衣。 周思危注意到了這突然的停頓,順著江容易的目光看了過去,又回頭看了眼他身上穿著的衣服。 往日里江容易最愛艷麗的顏色,可現(xiàn)在穿的一身衣物不知道是從那個角落里面翻出來的,看起來灰撲撲的。 周思危與江容易相識多年, 早就摸透了他的這一點小愛好——要穿最奪人眼光的衣服, 要擺最大的排場。 可是自從來到了仙界, 各種麻煩事纏身,根本沒有時間來購置衣物,賭石了以后手上也有了晶石,是應(yīng)該換身衣服了。 想到這一點, 周思危主動拉著人走入了錦衣閣中。 這家店鋪的店面不大, 但是走進去后才看見其中畫棟雕梁,珠簾綺戶,處處都是精致奢華。 徐貞英歡呼了一聲,便鉆入了一件件錦衣之中到處觀看。 江容易嘀咕了一聲:“兩個大男人還來買衣服。”口中雖這么說,但還是盯著那件張揚的紅衣。 好像兩人心意相通似得,還未等江容易開口, 周思危就取下了那件衣服舉在了他的面前。 “適合你?!敝芩嘉_@么說,“去換上?!?/br> 江容易接過衣服想去換上,剛走出去一步就聽見鎖鏈叮叮當當?shù)捻懫?,他轉(zhuǎn)過頭問:“這我怎么換衣服?” 周思??戳搜蹖扇诉B在一起的鎖鏈,說了一個辦法:“我也去。” 更換衣物的地方是在一扇屏風后面,江容易先一步走了過去,還沒開始換衣服,就聽見周思危緊接著跟過來的腳步聲。 江容易伸手抵住了周思危的胸膛,“你進來干嘛?” 周思危提起了手上抓著的東西晃了晃,回答:“我也來換衣服?!彼x了一件水藍色的衣服。 江容易明顯不相信他的目的有這么單純,抬眸瞪了他一眼,“快出去,我先換衣服?!?/br> “不?!敝芩嘉,F(xiàn)在是不想江容易離開他的視線片刻,就連換件衣服的時間都不行。 見周思危不肯出去,江容易無法,只能開始脫衣服,可一邊袖子已經(jīng)脫了下來,另一邊卻卡住了。 江容易抬手,上面纏繞著的鎖鏈也隨之晃悠,他催促道:“快點解開?!?/br> 周思危背靠在屏風上,沒有立即做出回答,像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解開鎖鏈。 有戲。 江容易見周思危還在沉默,悄無聲息的躥到了他的身邊。 隨后屏風后響起了砰的一聲。 “唔……” 周思危的后腦勺磕上了屏風上所繪畫著的幾簇鮮艷綻放的春光,還未等他反應(yīng)過來疼,就感覺一片陰影蓋了過來,隨后唇上一軟。 是江容易,他如蜻蜓點水一般,一點點的親了上來。 可以說得上是毫無章法、亂七八糟,卻引人心動。 江容易怕是把這輩子主動的份都用了,也不知道到底親了幾下,最后分開時嘴唇上還留著周思危的味道。 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之后,江容易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盈盈笑意。 “周思危,快點幫我解開,我保證不會跑了。” 啪嗒—— 那晶瑩剔透的露珠順著翠葉脈絡(luò)滾動,在那邊緣將墜未墜,等了許久,終于義無反顧的滴落至周思危的心間。 打亂了一池假裝平靜的春水,泛起點點漣漪。 他伸手抓住了江容易的手腕,那只手可握、纖細脆弱的手腕,然后轉(zhuǎn)過身將人按在了屏風之上。 “周思危,你……” 未盡之語全都淹沒在了唇齒之間。 那屏風上鑲嵌的玉石通透細膩,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牡丹,爭奇斗艷的盛開,卻不知根本比不上后面的一片春光正好。 徐貞英坐在外面晃著小腳丫,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從室內(nèi)走了出來,不知什么時候那條鎖鏈消失不見了。 江容易走在前頭,像是恨不得離得身后的人遠遠的。 他換下了那件樸素的衣物,換了一身紅衣,在走動間可以看見寶相花紋在上面若影若現(xiàn)。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如此熾熱的紅色,可卻是與江容易極為相配,襯得膚白勝雪,眉目中透露出一股少年意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身衣服所襯,能看出他的臉頰處也透出了一抹紅意,嘴唇處更是泛著亮晶晶的一團紅。 “別生氣了?!敝芩嘉W呱锨白プ×怂氖滞?,輕聲哄道,“師妹還在看呢。” 徐貞英馬上表明了態(tài)度,搖著小腦袋說:“沒有沒有,就當我不存在好了?!?/br> 江容易冷哼了一聲,但還是沒有甩開周思危的手。 “師妹?!敝芩嘉3鰜砗蟊憩F(xiàn)得格外溫和,“你選好東西了嗎?” “好啦!”徐貞英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晶石都花得差不多了。” 周思危對這位半路出現(xiàn)的師妹保持了非常好的耐心,甚至還安慰了一句:“沒事?!?/br> 徐貞英立刻喜笑顏開,夸道:“師兄最好了!” 周思危牽著江容易走出了這家店鋪。 落在后面的徐貞英突然伸頭聞了聞附近的味道,自語:“怎么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辈贿^她沒有深究,而是跟上了前面的人。 徐貞英走得太快了,都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兩個人停住了腳步,差一點就撞了上去。 她不明所以的探出了頭,口中問道:“怎么了?” 一名妙曼的女子正好從前方而來,面帶紗巾,香肩半露,渾身散發(fā)著馥郁的芳香。 這條路有些狹窄,女子與周思危擦肩而過,不知是否有意,還往周思危這邊靠了靠。 還好周思危即使躲開了一步,否則真的要與這名陌生女子來一次親密接觸了。 本來只是一次萍水相逢,可就在那名女子要離去之時,突然側(cè)過臉頰,說出了一句話:“應(yīng)死未死之人?!?/br> 女子的聲音如黃鸝啼鳴,有著一種莫名的魅力,使人不由自主的傾聽她所說的話。 這句話仿佛是故意說給周思危的,他一聽這句話就猛地看向了那名女子。 女子就在等著周思?;仡^,緩緩抬眸,她的眸子中渙散無光,好像是一個瞎子,但她看過來的時候,又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一道目光。 兩人遙遙相望了片刻,女子這才繼續(xù)說:“就算你以大氣運庇護,又能堅持到幾時?”話中包含了慈悲之意,好似在憐憫著誰。 握著江容易腕部的手指不知覺的抓緊,周思危張了張嘴,想問什么,最后卻又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哎。”女子嘆了一口氣,“我從不替人改命,但相逢是緣……” 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徐貞英打斷了。 “我說看起來這么眼熟!”徐貞英大聲嚷嚷,“原來是婆娑門的神婆!” 女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是很快的就被掩飾了過去,她表現(xiàn)出一副不和小孩計較的模樣,說道:“童言無忌。”又朝著周思危問,“逆天改命的機會只此一次,你還要錯過嗎?” 徐貞英還在一旁搗亂,“我認識你!你不就是那個騙人無數(shù)的神婆蘇嬡嗎?還想騙我們上衍宗的人,做夢去吧!” 說完,徐貞英就蹬蹬蹬的上前拉住了周思危的袖子,“周師兄,我們走。” 神婆蘇嬡不死心,還在身后喊道:“十萬晶石一次,不,一萬晶石一次也行!” 這句話出口,就已經(jīng)確定是一個坑蒙拐騙的神婆了,可不知為何,周思危一路走來都心不在焉的。 他沒有掩飾這心不在焉,連身邊的江容易都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