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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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dāng)然是會的,畢竟出身于顯貴世家,從小就耳濡目染世家氣息,就算是中途落魄了,骨子里還是能窺見半分清貴的。 再怎么樣,曲子總是會哼上兩首的。 不過,在江容易的面前,他有點(diǎn)開不了口。 江容易見周思危的嘴唇微微一動,半個字都沒吐出來。 “怎么?”江容易笑嘻嘻地勾住了身邊人的脖子,親昵地湊到了他的臉側(cè),“這樣的話,大爺我不付錢了?!?/br> 一股溫?zé)岬臍庀湓诹酥芩嘉5哪橆a上,他的動作一僵硬,手掌扶上了江容易的腰部,他只憋出一句:“別鬧了?!?/br> 周思危一向只想要給江容易最好的,無論是什么。他并不精通曲藝,擔(dān)心倉促地唱出,會讓江容易失望。 其實(shí)江容易也不是非要聽周思危唱曲兒,只是想逗逗他,見他實(shí)在為難,便不再強(qiáng)求。 他挪到了周思危的耳邊,用著低沉?xí)崦恋穆曇粽f:“等到晚上,大爺好好教教你。” 周思危見江容易眨了一下眼睛,那卷翹的睫毛仿佛又輕又軟地掃過了他的心頭,他感覺心中一癢,抓住了要躲開了江容易。 周思危說:“不用晚上了,就現(xiàn)在……” 江容易的余光瞥了一眼四周,道路兩旁皆是桂花樹,并無可以遮掩的地方,他產(chǎn)生了退卻之意,說:“算、算了吧,畢竟在外面,怪不方便的?!?/br> 周思危有些不解:“為什么偏要等到晚上教我?” 此話一出,江容易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位大傻子根本沒聽出他的話中之意。 他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回答道:“我怕你唱得太難聽,嚇到了別人。” 周思危也覺得有些道理,于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就等晚上?!?/br> 接下來一路上,江容易都在努力地憋著笑。 周思危不解,在第三次看過去的時候,還是問了一句:“怎么了?” 江容易終于忍不住了,整個人靠在了周思危的身上,笑出了聲來。 周思危伸手扶住了江容易,免得讓人摔倒在地。 他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邊笑邊說:“哎呦,周思危,你這個大傻子?!?/br> 周思危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變成大傻子了,但他沒有問,只是摟住了人,臉上的表情柔軟了下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江容易。 江容易笑了好一陣才停了下來,他靠在了周思危的胸膛上,聽著對方平緩穩(wěn)健的心跳。 他又嘀咕了一聲:“不解風(fēng)情的大傻子。” 等到緩了過來后,江容易從周思危的懷里仰起了頭,他的眼角留有濕潤的紅意,雙眸中倒映出了天際的一道流光。 江容易疑惑地說:“那是什么?” 周思危也扭過頭看了過去。 那是一道極為燦爛的流光,在天際劃過的時候,灼灼燃燒著的金紅顏色好像將身邊的云絮都點(diǎn)燃了。 流光朝著白玉京的方向而來,等到了近處的時候,兩人才發(fā)現(xiàn)那道流光其實(shí)是一只體型龐大的鳥類妖獸,它的羽毛金紅,神勇無比,一看就知道并不是凡物。 由于白玉京之內(nèi)有禁止飛行的陣法,它的翅膀一振,緩緩落在了白玉京的城墻之外。 等到鳥類妖獸站穩(wěn)了之后,先是從上方下來一位少女,她身后披著雪白的羽衣,動作間如落雪般飄下一點(diǎn)絨毛。 “妖后?!碧K清蕓在下方看了一圈,仰頭看著鳥背之上的人說,“白玉京到了?!?/br> 蘇東凰慵懶地抬起了手腕,她睜開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白玉京,明知故問道:“怎么不進(jìn)去?” 蘇清蕓回答:“白玉京布有陣法,其中無法飛行?!?/br> “原來如此?!碧K東凰的眸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緒,輕輕地說道,“我偏要開這個白玉京的先例。” 她伸出了芊芊玉指,在面前虛虛一點(diǎn),隨后一道火光從圓潤的指尖冒出,直直沖向了白玉京所在的方向。 火光于半路化為一只啼鳴的鳳凰,眼看著就要撞上白玉京的城墻,就聽見白玉塔中傳來了一句話。 “多年不見,妖后還是貌美如昔?!?/br> 話音落下,一道冰墻擋在了火光面前,將栩栩如生的火鳳凰凍成了一座冰雕。 蘇東凰收回了手,與白玉京神帝隔空對話。 她毫不客氣地說:“既然知道我來了,神帝還不出來迎接?” “遠(yuǎn)道而來是客?!鄙竦垭m這么說,但并未從白玉塔中現(xiàn)身,“請妖后進(jìn)白玉京。” 白玉京的城門緩緩打開,一群身穿白衣的白玉京弟子走出,領(lǐng)頭的那位正是白玉京的神子白城深。 “東凰妖后。”白城深對著坐在鳥形妖獸上的女子行了一個禮,“還請妖后進(jìn)白玉京一敘?!?/br> 蘇東凰漫不經(jīng)心地低垂下眸子,欣賞著指甲上的紋路,半響之后,才開口道:“你算什么東西?” 她的聲音溫柔繾綣,像是抹上了蜜糖,但這甜絲絲的偽裝之下,卻是鋒利的刀刃。 蘇東凰抬起了雙眸,幾乎透明的眸子中映照著點(diǎn)點(diǎn)熾熱的火光,那些火光所去的方向,正是白城深所在的位置。 白城深沒有想到,這位東凰妖后絲毫沒有四方主宰的氣度。他客客氣氣地去上前邀請,東凰妖后卻毫無預(yù)兆地就朝他出了手。 白城深被徹骨的殺意所包圍,根本動彈不得,他的瞳孔放大,心中冒出了一個聲音——東凰妖后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可是就算如此,白城深也無法躲過迎面而來的火光。就算他是北洲最有名的青年才俊,但他與東凰妖后之間還是存在著巨大的差距,這就如同螻蟻與大象的區(qū)別,只要蘇東凰輕輕彈一彈手指,他就要灰飛煙滅。 白城深能夠感受到灼熱的氣息撲向了臉龐,火舌差一點(diǎn)就要舔舐上他的衣角,就在他陷入深深的絕望中的時候,一層寒冰無聲無息地在他的前方凝結(jié)而出,點(diǎn)點(diǎn)火光撞在上面,伴隨著“滋滋”聲響,冒出了縷縷青煙。 “何必為難小輩?!卑子窬┥竦鄄恢螘r出現(xiàn)在了這里,他看著蘇東凰,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蘇東凰的手指卷起一縷尾發(fā),紅唇微翹,輕笑了一聲,“和小輩玩玩而已,神帝過于緊張了。”仿若剛剛要奪人性命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白城深什么都不敢說,蒼白著臉站到了神帝旁邊的位置,略落后神帝一步。 神帝拍了拍白城深的肩膀,說道:“妖后現(xiàn)在可愿意進(jìn)白玉京了?” 蘇東凰在外面來上這么一場,就是為了逼白玉京神帝出來迎接她,現(xiàn)在如愿以償了,她微微頷首,終于紆尊降貴地從妖獸背上下來。 “年輕人就該和年輕人一起?!鄙竦弁蝗粊砹诉@么一句,“城深,你陪同妖族圣女游覽一番白玉京?!?/br> 白城深雖有些不解,但還是低聲應(yīng)了。 蘇清蕓微微皺眉,看向了蘇東凰,得到了許可的眼神后,也就和白城深走到了一起。 一位白玉京神子,一位妖族圣女。 若無意外,兩人都是未來的四方主宰,理應(yīng)來說是要好好交談一番。可是白城深生來冷淡,不愿與人多言,而蘇清蕓也是很看不上這個所謂的白玉京神子。 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得詭異,一句話都沒說過。 蘇清蕓不愿主動打破這種氣氛,低垂著眸子走了一路,好像地上的花紋十分精致美麗。在路過一處地方的時候,她才若有所感地抬起了頭。 蘇清蕓看見了兩個眼熟的身影,她輕輕“咦”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吸引了白城深的注意,他好像是認(rèn)識這兩個人,反應(yīng)比蘇清蕓還要激烈一些。 “是你……”白城深那如萬年寒冰一般冰冷的臉上透露出了一絲情緒,“你竟還敢出現(xiàn)在白玉京!” 江容易感受到了兩股視線凝聚在他身上,他側(cè)臉望了過去,看見了一男一女,他在識海里面搜尋了一番,并未找到與這兩人有關(guān)的記憶。 于是他疑惑地問:“誰?。俊?/br> 周思危也看了過去,那名女子是根本沒有印象,那名男子好像是什么白玉京神子?周思危有些不確定,畢竟在他的印象里,白玉京神子已經(jīng)死了。 所以他回答:“不認(rèn)識?!?/br> 江容易拉了拉身邊人的衣袖,說:“看起來像是要來找茬的?!?/br> 雖然這兩個人怕是加起來都不是周思危的對手,但是也怪麻煩的。 那邊剛說完,這邊白城深原本淡漠的雙眸中充斥著血絲,死死盯著周思危。 自從他落敗于周思危手中,這個人就成為了他修行道路上的一個魔障,唯有親手?jǐn)貧⑺?,才能破解心魔?/br> 白城深雙手于身側(cè)握緊,口中說道:“今日我定要?dú)⒛?!?/br> 第97章 白城深,白玉京的天驕之子。自出世以來, 便碾壓了北洲的所有同輩人, 修煉一途順風(fēng)順?biāo)? 從未嘗到敗績。 所以當(dāng)他輸給周思危的時候, 根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shí),以至于成為了他心中的魔障,屢屢擾亂他的心境。 在白玉京神帝的指點(diǎn)下,白城深閉關(guān)修行,以心中的魔障當(dāng)做是一次磨礪,閉關(guān)之后修為突飛猛進(jìn),從地靈境突破到了天仙境。 白城深以為魔障就此消除, 可等到真正地見到了周思危, 掩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心魔就迫不及待地鉆出, 無數(shù)聲音在他耳邊冒出—— 殺了他! 白城深自覺勝券在握,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他了,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敗于這個人的手中。 蘇清蕓站在白城深的身邊, 煦煦日光下, 她的周圍莫名地升騰出了一層霧氣,身體一接觸到白茫茫的霧氣,就結(jié)出了一層薄薄的冰。 她看了眼白城深如冰雕塑成的身軀,沒有說什么,默默退后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走動間, 她身后的羽衣輕輕一掃,無數(shù)冰凌簌簌落下。 在寒意散去后,蘇清蕓抬眸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周思危,美目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這個人,修煉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蘇清蕓常年侍奉在東凰妖后的座下,眼力自然與旁人不同,至少她能看出,周思危的實(shí)力應(yīng)該是與白城深不相上下的。只不過她與白城深并不相熟,東洲與北洲之間更沒什么交情,所以她沒有開口提醒,而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觀。 白城深闔上了赤紅的雙眸,身側(cè)憑空卷起了一陣寒風(fēng),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在風(fēng)中旋轉(zhuǎn)。這股風(fēng)越刮越猛烈,將所有雪花都聚集在了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龍卷風(fēng)柱。 蘇清蕓微微張嘴,呼出的氣息化為了一團(tuán)白霧。她站在了最外圍的地方,就算如此,都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那站在最中心的人又是如何? 蘇清蕓的目光挪動了過去,她的潛意識里認(rèn)為會看到兩座冰雕,可事實(shí)并不是如此。 周思危與江容易站在寒風(fēng)肆虐的中心處。可是,他們的身邊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凜冽的寒風(fēng)到了他們面前都不自覺地繞了過去。 在冰柱叢生、遍地冰霜中,唯有他們站立的那一方天地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也不完全是,至少還有一點(diǎn)潔白雪花,在空中悠悠打了個卷,輕輕地落了下來。 江容易伸手接下了這一朵雪花,在感受到微微的涼意后,雪花就融化在了他的手心之中,不見蹤影。 “哇……”江容易仰著頭看向了那一個凍結(jié)成冰的龍卷風(fēng),感嘆了一句,“還挺壯觀的。”但是聽起來倒不像是夸人的。 他想了想,又抽出手,沒什么誠意地鼓了個掌,說道:“不錯不錯?!?/br> 白城深的臉色本是毫無血色的白皙,聽到了江容易所說的話,臉頰上竟然多了一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