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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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不少修士與他們一樣,都在此處停留下來,朝著城墻的方向走去。其實(shí)千米距離對于修士來說瞬息就能到達(dá),只不過,這代表著中洲這個龐然大物的威懾——無論是誰,到了中洲的地盤,都只能乖乖聽從中洲的規(guī)定。 在即將進(jìn)入中洲之時(shí),陳棋停了下來,對周思危說:“我還有些事,就此分別。”他的手指一曲,將一顆白棋拋到了空中,“拿著我的信物,可見藏鋒閣閣主?!?/br> 周思危伸手接住了那一顆白棋,白棋不知是什么東西制成的,入手光滑如玉,帶著絲絲涼意。 陳棋先一步邁入了中洲,遙遙傳來他的聲音:“有緣再見——” 江容易拿起那枚白棋,舉至面前,恰好一道日光落在上面,可以看見棋子如同透明,其中有一顆星辰緩緩轉(zhuǎn)動。 江容易有些不解。 他還以為陳棋會跟著他們一起進(jìn)入中洲,沒想到陳棋這么輕易地就離去,難道之前都是他的錯覺嗎? “摘星……”江容易按下心中的疑惑,隨手將棋子拋起又接住,“你說,和亙古星路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周思危搖頭。 江容易只是隨口一問,也想不出其他東西,他將白棋收好,說:“走吧。” 兩人走入中洲之中。 中洲周圍布著一道道陣法,江容易感覺穿過了一道柔軟的屏障,眼前冒出一陣白光,短暫的失去了感知,唯有與周思危相握的手,還能感觸到他的體溫。 片刻后,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去何方?” 江容易下意識的回答:“藏鋒閣?!?/br> 隨后眼前的白光散去,場景變換,他看見了一座九重高塔出現(xiàn)在了面前。 高塔拔地而起,幾乎插、入云霄。 塔為六角,每個角皆高高翹起,雕刻著各種栩栩如生的神獸。神獸口中含著一個鈴鐺,隨著一陣風(fēng)吹過,響起了清脆的叮當(dāng)之聲。另有琉璃瓦點(diǎn)綴其上,光滑的表面上光芒流轉(zhuǎn),宛若盛著日光,使人幾乎睜不開雙眼。 江容易上前一步,看見了第一層塔的入口處掛著一個鐵鑄的牌匾,上面刻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字——藏鋒閣。 那邊,陳棋到了摘星樓。 守在門口的弟子看見了他,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口中喊道:“樓主。” 第118章 陳棋沒有理會弟子, 直直走入了摘星樓中。 一走進(jìn)去, 就有一位妙齡少女迎了上來,她笑意盈盈地說:“師父, 這次出去, 事情可辦好了?” 陳棋面容嚴(yán)肅, 過了一會兒才做出了回答:“我也不知道,此次星辰紊亂到底是暗示了什么?!?/br> 少女的櫻桃小嘴微張, 似想要問什么:“那師父……” 陳棋抬了抬手,阻止了少女的話, 他的眸子沉了下來, 說道:“仙界必有大亂,只是這源頭從何而來, 我竟不能占卜出來?!?/br> 少女皺起了細(xì)長的眉毛, 面露憂愁之色,她遲疑了片刻,才說:“那師父,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陳棋的眉頭緊縮,抬起右手, 只見他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枚黑色的棋子, 他輕輕將棋子放在了半空中。 奇怪的是,棋子并未掉落在地,而是憑空懸浮在那里。 陳棋輕聲道:“天下為局, 眾生為棋?!?/br> 伴隨著他的聲音落下, 以黑棋子為中心, 一道道光線延伸出了一張透明的四方棋盤。 陳棋的手指點(diǎn)向了棋盤上的一處,在他的指尖落下之時(shí),無數(shù)光點(diǎn)亮起,仿若點(diǎn)點(diǎn)繁星被容納在了這一方棋盤之中。 少女姣好的臉頰被璀璨的星光照耀,她不敢出聲,認(rèn)真地盯著面前的棋盤。 陳棋收回了手,看著棋盤上的各個星辰,看起來星辰都各司其職,可只要仔細(xì)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有棋盤之上多了兩顆星辰。 這兩顆星辰,剛出現(xiàn)時(shí)黯淡無光,經(jīng)過了一段時(shí)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與其他星辰無異了。若不是陳棋與星辰棋盤相伴千年,每一顆星辰都了如指掌,不然還發(fā)現(xiàn)不了這兩顆多出來的星辰。 “原來如此……”陳棋輕嘆了一聲,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星辰棋局出現(xiàn)了異動,那兩個讓他感覺到奇怪的人,就是來自兩萬年前的變數(shù)。 少女小聲問:“師父知道是為何了嗎?” 陳棋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道:“有人逆時(shí)間長河而來。” 少女瞪大了雙眼,說:“竟然真的有人可以穿越時(shí)間?” “我剛剛與他們見了面?!标惼寤叵肫鹬芭c那兩個變數(shù)的見面,有些疑問地說,“只是不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br> 世間修士萬千,能夠穿越時(shí)間長河的人自然是有幾位的。可是,陳棋從未見過、聽說過,有人逆時(shí)間長河而來。 就算他們成功穿越兩萬年,來到過去,所受的限制也極多,并不能隨心所欲改變歷史。 陳棋也想不出什么,最后只能屈指一彈,收回了那枚黑色棋子。 他與少女說:“這些日子,摘星樓的事務(wù)暫時(shí)交予你負(fù)責(zé)?!?/br> “啊?”少女愣了愣,問道,“那師父去做什么?” 陳棋說:“我要去看著那兩個變數(shù)?!?/br> 那兩個變數(shù)現(xiàn)在身處藏鋒閣。 他們想要修劍,肯定需要“蒼碧地心乳”。這件靈物千年難得,而陳棋恰好知道哪里有蒼碧地心乳。 陳棋要借著這個機(jī)會,靠近那兩個變數(shù),得知他們來到兩萬年前的目的。 藏鋒閣。 有位守衛(wèi)擋在了兩個不速之客的面前,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番兩人的衣著穿戴,口氣還算客氣,問道:“請問二位為何而來?” 江容易拿出了一枚白棋,說:“修劍?!?/br> 許是那位名為陳棋的修士真的與藏鋒閣有幾分交情,守衛(wèi)只看了一眼江容易手中白棋,就立刻換了一副面容,堆起了笑意,說道:“正巧,我們藏鋒閣最有名的鑄劍師還在閣內(nèi),兩位請跟我來?!?/br> 守衛(wèi)在前面帶路,一直走到了九重高塔的第四層才停了下來。他抬手敲門,指節(jié)還未落下,就聽見“吱嘎”一聲,大門自動打了開來。 有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正對著大門而坐,這人年紀(jì)雖小,但竟有著一頭白發(fā)。他一直低著頭,額前白發(fā)落下,擋住了眉眼,令人看不真切。 “方劍師……”守衛(wèi)小心翼翼的說,“摘星樓的人前來修劍?!?/br> 方止戈這才抬起頭,露出了少年人特有的稚嫩容貌,他看了眼守衛(wèi)身后的兩個人,開口說道:“進(jìn)來吧?!?/br> 江容易與周思危走入其中,房間內(nèi)沒什么裝飾,只擺滿了各種兵器,有斧有劍有槍,皆是殺過人見過血的兵器,件件都散發(fā)著冰冷的殺意。 方止戈朝著江容易伸出了手,只說了一個字:“劍?!?/br> 江容易取出了十獄劍,遞了過去。 方止戈伸出雙手,極為鄭重地接過了面前的那一把劍,目光仔細(xì)地看著劍身上的裂縫。在面對著兵器的時(shí)候,他冰冷的五官竟顯露出些許溫柔來。 “好劍?!狈街垢昕淞艘痪?,“什么名字?” 江容易回答:“十獄?!?/br> “十獄?!狈街垢甏瓜马?,認(rèn)真地看著手中之劍,輕聲夸了一句,“好名字?!?/br> 方止戈仰起頭,看向了江容易,說道:“你的劍并非凡品,需要各種靈物作為輔助才能恢復(fù)如初?!彼nD了片刻,繼續(xù)說,“其余靈物藏鋒閣內(nèi)可以湊齊,唯有一件蒼碧地心乳世間難得,連藏鋒閣都沒有?!?/br> 江容易問:“那方劍師可知道哪里可獲得蒼碧地心乳?” 方止戈仔細(xì)回想,片刻后才開口說:“中洲各個拍賣行里應(yīng)該有蒼碧地心乳的消息。” 江容易道謝:“多謝方劍師。” 方止戈“嗯”了一聲后,說:“你們?nèi)ふ疑n碧地心乳,找到后再回來就是了。”他話中的意思是要將十獄劍留在這里。 江容易看了眼十獄劍,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說:“那就麻煩方劍師了?!?/br> 方止戈像是不善于與人交談,干巴巴的說了幾句話后,就緊緊地閉起了嘴巴,只專心看著手中的劍,思索著該如何修補(bǔ)。 江容易見狀,就拉著周思危退了出去。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藏鋒閣中后,方止戈才緩緩抬起了頭,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張,自語道:“是你們嗎?”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diǎn)上了十獄的劍身。 十獄劍上雖遍布裂縫,但依舊散發(fā)著銳利的氣息,方止戈的手指還未落到上面,就已經(jīng)被割裂出一道深深得傷痕,幾乎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就算如此,方止戈的面龐已經(jīng)是一片淡漠,好似受傷的不是自己。他頂著凌厲劍氣,終于將手指按在了十獄劍上。 嗡—— 不知為何,十獄劍竟然震動了起來,一道無形的波紋從劍身上發(fā)出,擴(kuò)散至四面八方。只是九重高塔周圍布著各種陣法,無形的波紋止于墻壁面前,再也出不去一步。 “咳……”方止戈的五臟六腑一震,吐出了一口鮮血。 但方止戈好像感受不到疼痛,嘴角慢慢地勾起,染紅的嘴唇竟顯現(xiàn)出一分妖異,他咽下了口中的血沫,輕輕說道:“果然是……本體的氣息?!?/br> 他收回了手指,鮮血淋漓的指尖上,凝結(jié)的赫然是一團(tuán)生死交纏的霧氣。 中洲位置得天獨(dú)厚,四洲之境于其四面相接,繁華至極。 這里從沒有黑夜。 白日里是兩只三足金烏于上空盤旋,撒下一捧捧的日光;夜間,中洲的每一個角落都掛上一盞盞精致的琉璃花燈,其中燃燒千年萬年不滅的人魚燭,火光灼眼,幾乎奪去了上方月宮的光輝,連天上的星辰與之相較都要過于黯淡。 若是有詩人路過此地,怕是要嘆上一句“火樹銀花不夜天”了。 此時(shí)正是中洲的夜晚。 在琉璃花燈的照耀下,有妖族少女蹦蹦跳跳的走過,口中唱著清脆的歌兒,身后漂亮的羽衣隨之飄揚(yáng);有天生仙人仰著下巴似有不屑,一副不沾人間煙火的模樣,可看見路邊攤位上售賣的物件,還是要停留下來討價(jià)還價(jià);還有人族修士與魔修一路同行,交談甚歡。 看起來倒是四海升平,一片和諧。 中洲本就是容納了各類修士,互通有無之處,故而這里沒有紛爭也沒有種族之別。 江容易與周思危并肩走在一起,他牽起了周思危的手,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過了一會兒,開口評價(jià)道:“看起來倒是四海升平,海晏河清?!?/br> 周思危正要回話,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之人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周思危轉(zhuǎn)過身問道。 “沒事……”江容易眉心皺起,回答道,“剛才我感到有一些不安,只是不知道這不安從何而來?!?/br> 周思危想了一圈,也不知道有何事會讓江容易心生不安。 他只能握緊了江容易的手掌,說:“不必?fù)?dān)心,我們在這里一無所知,還是先去尋找蒼碧地心乳,其余的只能見招拆招了?!?/br> “嗯。”江容易將這一絲憂慮壓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