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更多的,我就看不出了?!标惼鍞偭藬偸?,說,“不過……如果能找到這兩個人,根據(jù)他們之間的因果,說不定能找到最后一個人。” 江容易看了眼周思危,兩人通過了眼神交流了一番。 這兩個人必定是滅世者的“種子”了,只要找到他們,就一定能夠找到滅世者。 只是半年后的潛龍盛會…… 他們不一定能夠參加。 江容易轉而看向了陳棋,問道:“我們能拿到潛龍?zhí)麊幔俊?/br> 陳棋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看了一圈,說:“不能?!碑吘顾麄儍扇瞬辉趦扇f年前的因果中,根本不能獲得潛龍?zhí)恼J可。 “不過……”陳棋說,“你們可以當觀眾,只要看出哪兩個人是你們要找的,直接角落里麻袋一套不就可以了?!?/br> 說完后,他又想起了什么,說道:“如果你們不能直接出手,還是得找人幫你們,至于我——到時因為我的身份,不方便明面上幫你們?!?/br> 江容易的腦海中閃過了兩個人的身影,他笑了笑,說:“自然是有人的?!?/br> 第123章 金鱗本非池中物, 一遇風云便化龍。 落筆, 潛龍?zhí)?/br> 徐清河把玩著手中那一張薄薄的帖子, 這帖子看起來似紙非紙, 似綢非綢, 上面撒著一層金燦燦的粉末, 隱隱形成了一個圖案。 徐清河將帖子拿遠又拿近,又轉過身與龍淵君對照了一番,這才發(fā)現(xiàn)上面的圖案是一條破水而出的五爪金龍。其上云霧翻騰,金龍張牙舞爪朝著朗朗晴空而去。 “像嗎?”徐清河晃了晃手中的帖子,問道。 龍淵君只瞥了他一眼, 問:“什么?” “和你的本體像嗎?”徐清河指著潛龍?zhí)系哪菞l龍的圖案問道, “認識你這么久,還沒見過你的真身?!?/br> “不像?!饼垳Y君先是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干嘛想看我本體?” “嘿嘿?!毙烨搴犹笾鴱埬槣惲诉^去, 說, “我還沒騎過龍……” 龍淵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哦?” 徐清河還未來得及說話, 就感覺周身的云霧瞬間散開, 一時不備, 他整個人直直從半空中摔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 龍淵君才聽到一聲急促的慘叫。他伸手拂去面前的云霧, 低頭向下看去, 已經(jīng)看不見徐清河的身影了, 只能看見不遠處中洲那高聳入云的城墻。 于是龍淵君心念一動, 身側云霧也散去, 朝著下方墜落。 龍淵君的腳掌剛一踩到結實的地面,還未站穩(wěn),身邊就猛地竄出來一個人,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肩膀,差點把他按在了地里面。 徐清河用力地摟住了龍淵君,假笑道:“好玩嗎?” 龍淵君抓住了徐清河的手臂,微微用力就把他整個人從身上拉了下去,回答道:“挺好玩的。” 徐清河哼哼了幾聲,給龍淵君豎了一個手指,什么都沒說,獨自一人朝著中洲的方向走了過去。 龍淵君看著他的背影,自語道:“生氣了?” 當然,徐清河沒有回答他。龍淵君思索了片刻,快步追了上去,一把勾住了徐清河的肩膀,湊在他耳邊說:“行了,等下到了中洲,我請你去中洲最好的花樓去見見世面!那里可是有最好的姑娘,最好的酒?!?/br> 徐清河聽到這話,臉色有些松動,他看了龍淵君一眼,說:“你有錢?” 龍淵君哈哈一笑,說:“我就算拔龍鱗都要請你去。” 徐清河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他拍了拍龍淵君的手背,說:“我們倆兄弟誰跟誰啊,小玩笑而已,我會在意嗎?” 徐清河一想到中洲的繁華,笑容更加燦爛,繼續(xù)說道:“走走走,今晚不醉不歸!” 等到了中洲,兩人什么正事都沒干,輕車熟路地就找去了中洲里面最有名的花樓。 就算是在半路上遇見了江容易與周思危兩個人,也沒有打消他們漲漲見識的念頭,還硬要拉著他們兩人一起前去。 周思危是什么人? 說起來也算是一位正人君子,除了在江容易這里可以輕易改變他的原則,其他時候還是恪守他的原則的。 上一次去花樓是誤入,若是明明白白告訴了他是去這種地方,以他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去第二次的。 周思危婉拒道:“還是算了……” 龍淵君用手肘戳了戳徐清河,擠眉弄眼地說:“他可是童男,別作弄別人了?!?/br> 不是。 誰是童子? 江容易轉了一圈,這二位前輩指的也只有…… 他看向了周思危,明知故問:“童男?” 周思危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你試試?” 江容易嘻嘻一笑,拉了拉周思危,說:“既然不是,那我們去見識見識?!?/br> 徐清河一聽,立刻湊上來說道:“就是,不喝酒怎么談正事?” 周思危本不打算去的,可江容易這么說,只能跟著他們幾人一起去了中洲最有名最繁華的花樓。 名為醉生夢死。 還沒有走到跟前,就隱隱聽見其中傳來軟糯的歌聲,伴隨著絲竹之聲,一字一句皆是勾人心魄。 徐清河一人當先,抬腳走了進去,里面果然是軟玉溫香,滿眼都是軟綿綿的身軀,只看一眼就讓人想要沉溺其中。 旁邊走上來一位少女,說著一口軟綿的話:“客官……” 徐清河裝闊氣,說:“來一間上好的包廂,再來幾位能歌能舞的姑娘!” 他剛說完,周思危就走上前去,說:“包廂可以,姑娘不用了?!?/br> 可能是周思??雌饋須鈩莞阋恍?,姑娘笑意盈盈地應了下來,帶著他們走上了樓上的包廂。 好酒好菜一一端了上來,只是徐清河張望了半天,還是一位漂亮的姑娘都沒有。 徐清河唉聲嘆氣道:“沒意思,真沒意思……”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就連面前各色精致可口的菜肴都不能使他提起精神。 一個酒壺轉到了江容易的面前。 他伸手提起,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股酒香立刻散了出來。也不知道這酒是用什么釀成的,聞起來有一股百花綻放的香氣。 江容易拿起來嘗了一口。 甜的,酒氣很淡,清爽可口,還挺好喝的。 周思危提醒了一句:“少喝點?!?/br> “沒事,酒氣不重?!苯菀渍f著,就將杯中的酒一喝而盡,連一點都沒有剩下。喝完后,他又倒了一杯,想了想,也給周思危面前的杯子給滿上了。 江容易說:“你嘗嘗看?!?/br> 周思危嘗了嘗,果然酒味不重。 過了一會兒,坐在一旁的龍淵君開始說正事了:“我們沒找到那個滅世者?!?/br> 這半年來,借著龍淵君那伴云隨風的能力,他們已經(jīng)去過了其他四個洲。他們并未光明正大地找滅世者,而是私下里暗自探尋。 可是他們花費了半年的時間,連滅世者這個名頭都未在別人口中聽說過。 周思危聽完后說:“我們在中洲找到了滅世者的消息,他會參加潛龍盛會,只是……” 周思危將他們來到中洲以后的經(jīng)歷簡略地說了一遍,著重講了摘星樓樓主的占卜,和他們的打算。 “我們沒有收到潛龍?zhí)?,所以要你們幫忙?!?/br> 徐清河一聽,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沒問題,潛龍?zhí)覀兪盏搅恕!贝饝聛砗螅乓苫蟮貑?,“那你們怎么知道誰是滅世者?” “應該能認出來。”周思?;卮?,“我們曾經(jīng)見過他們?!?/br> 不過是在兩萬年后見過面。 雖然滅世者的種子能夠改變容貌和形體,但不可能連修煉的法訣都改變。只要他們出手,周思??隙苷J出來。 周思危說完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坐在他身邊的江容易已經(jīng)將壺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凈了。 周思危轉過身,輕聲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容易?” 江容易有些遲鈍,過了片刻才愣愣地說:“???”他的臉頰上浮現(xiàn)了一抹潮紅,顯然是喝醉了。 這酒喝的時候喝不出酒味來,口味甘甜就像是果露,其實這酒后勁十足,就算是實力高深的修士喝上三杯都會喝醉。 更不用說江容易喝了足足一壺。 他軟綿綿地喊道:“思危……” 周思危立刻攬住了江容易的肩膀,朝著龍淵君和徐清河說:“我們先走一步,到時候潛龍盛會再見?!?/br> 話音還未落下,周思危就帶著江容易走了出去。 江容易很少喝醉,不……其實是他知道自己酒量不是很好,就很少去碰酒。 上一次喝醉,好像還是在兩人年少之時。 周思危想起少年江容易喝醉時的神態(tài),喉嚨忍不住一緊,腳步也停頓了下來。 “思危?”江容易一下沒反應過來,撞上了周思危的胸膛,他抬起頭,看著周思危的側臉,可能是撞得疼了,他有些委屈地說,“怎么了?” “沒事?!敝芩嘉8纱鄬⒔菀讛r腰抱起,直接走了出去,“我們回去。” 江容易輕輕“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其實江容易喝醉的時候很乖,不吵也不鬧,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什么話都不說,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喝醉的人。 周思危低垂下眸子,看著懷中的人。 以他的視角,可以看見江容易額前的發(fā)絲散亂地鋪在額前,還未遮住眼睛,露出了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還可以看見眼角泛起一抹濕潤的紅意,與眼下的猩紅色云紋相稱。 不知為何,江容易突然轉過身,將臉埋在了周思危的胸前,喃喃道:“我沒喝醉……” 周思危想要摸一摸江容易的臉頰,可是卻抽不出手,最后只能低下頭輕輕蹭了蹭他露在外面的側臉,哄道:“好,你沒喝醉。” 江容易安靜了一會兒,從周思危的懷中抬起了頭,眨了眨眼睛,用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說:“你不要走?!?/br> “我不走……”周思危說到一半,好像反應過來了什么,輕聲問,“你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