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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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宋先生?!笨匆娝畏瓿椒畔聲? 來人也就是屈鐘俊也不說虛的,直接就推出來一個十公分見方的木盒, 木盒一開, 入眼的是一排三根锃亮的大黃魚,清晰可見其中一根身上寫有號碼,s7988;成色, 990.0;重量,10.007市兩三行字。 “這些是定金,只要宋先生能解決我家的事情,在下還有重報?!?/br> 屈鐘俊的手筆不可謂不大方。 這木盒里的大黃魚顯然是民國時期的產(chǎn)物,數(shù)量不會少于九根就是了。當(dāng)時, 度量衡采用舊制,一斤等于十六兩, 一兩等于31.25克。 七五年的時候, 因為歐美國家通貨膨脹,經(jīng)濟(jì)衰退,黃金市場價格創(chuàng)出了歷史性的低價。這幾年,行情雖然有所回暖, 但也不過一點五美元一克。 這么一算,一根大黃魚差不多就是312克,折合人民幣七百元出頭,九根大黃魚就是四千九百元。 按照屈鐘俊所說, 事后還有重報。要知道按照道上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事成之后, 尾款一般可都是定金的兩倍以上。 宋逢辰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逼得屈鐘俊竟然愿意花這么大的價錢來請他。 “這個不急,”宋逢辰端起茶碗,右手抓起蓋子,輕輕地刮了水面幾下,而后喝了一口茶水:“在此之前,總得先讓我知道你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吧!” 聽宋逢辰這么一說,屈鐘俊就知道這事成了一半了。 他緩了緩氣,說道:“前段時間,我家的狗被人給撞死了,那是我媽養(yǎng)了十幾年的寵物,平時寶貝的不得了,碰都不讓我們碰。” “可想而知,它的死對我媽的打擊有多大。我媽當(dāng)場就和司機(jī)吵了起來,沒成想那司機(jī)有心臟病,又喝了點酒,也是氣急了,一口氣沒喘上來,當(dāng)場就昏死了過去。偏偏那天下大雨,把路給淹了,車子開過去的時候熄了火,結(jié)果人還沒送到醫(yī)院,就涼了?!?/br> “按理來說,這事我家雖然是過錯方,但責(zé)任不大,那司機(jī)的家人也還算通情達(dá)理,我家賠了他家三百塊錢,這事兒就算是揭過了。”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家人給他出殯的時候,因為選的墳地有些偏遠(yuǎn),正巧路上撞上了兩頭野豬出門覓食,他家十幾號人,當(dāng)場就死了一半……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家不太平了。” “每到深更半夜,總會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天一亮,我家外墻上就會出現(xiàn)我媽的名字,后面還跟著‘還我命來’四個血字。這些都還不算什么,十三號那天晚上,我家鄰居突然拿著菜刀摸進(jìn)了我的房間,要不是我媽正好起床上廁所,撞了個正著,說不定我早就沒了。” “我那鄰居和我無冤無仇,沒必要害我。我們把他打昏之后,第二天早上他醒過來,根本不記得那天晚上發(fā)生過的事情。所以,我猜他是被鬼給迷住了……就因為這個,我家前后左右的人家全都搬走了?!?/br> “我們也是沒辦法,前前后后的不知道找過多少神婆大師,但是都沒什么用。后來,我爸讓我去長寧觀找宣成子道長,道長說您就住在京城,他千里迢迢的趕過來也挺麻煩。所以,就讓我找您來了?!?/br> 一股腦的說了這么多,屈鐘俊口干舌燥,順手端起茶碗灌了兩口茶水。 聽起來也不像是什么大事,宋逢辰抬頭看向屈鐘俊,天庭飽滿、目澄神清、耳高于眉,乃是老實長壽之相。 這么一看,宋逢辰對他的話也就信了一半。 至于屈鐘俊為什么會愿意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宋逢辰不介意將其歸咎于財大氣粗。 畢竟宣成子在信中可是寫了,清末民初那會兒,屈家曾是當(dāng)?shù)財?shù)一數(shù)二的大富商,也曾是長寧觀最虔誠的香客。當(dāng)年長寧觀意欲重立主殿太極殿中供奉的老子神像,屈家可是帶頭捐了八百八十八兩八錢黃金,不可謂不財大氣粗。 這也是為什么,屈鐘俊找上門來的時候,宣成子二話不說就給他寫了這封信,讓他來找宋逢辰。 既然宣成子都這么說了,宋逢辰萬萬沒有推辭的道理,畢竟他現(xiàn)在是長寧觀的少觀主,權(quán)當(dāng)是看在那八百八十八兩八錢黃金以及這一盒大黃魚上好了。 正好,有了這筆錢,又能從木材廠那邊多拉幾車紫檀木回來,公館那邊的家具總算是有了著落。 何樂而不為呢! 宋逢辰俗氣的想著,說道:“那行吧,我跟屈先生走一趟就是了?!?/br> “多謝宋先生,多謝宋先生!”屈鐘俊喜笑顏開,心想,總算是完成了媽交代的任務(wù)了。 屈家就住在通州漕運(yùn)碼頭附近,出門走上幾十米就是京杭大運(yùn)河。 屈家的運(yùn)道一向很好,清末民初的時候,他家是家財萬貫的大富商,后來衛(wèi)國戰(zhàn)爭爆發(fā),生靈涂炭,也毀了屈家。加上商場上的死對頭投了rb人,做了走狗。屈鐘俊的父親也就是屈孝祥擔(dān)心對方報復(fù),被迫帶著一家老小遠(yuǎn)走京城。 就在屈家剛剛習(xí)慣了過苦日子的時候,衛(wèi)國戰(zhàn)爭勝利了。因著屈家落敗,大清算的時候,屈孝祥被定位為貧下中農(nóng),又因為他識字,順理成章的做了公社會計,前年剛從漕運(yùn)碼頭主任的位置上退下來。 到了屈鐘俊這兒,他去年剛剛當(dāng)上的秒表廠廠長,日子同樣過的滋潤。 屈鐘俊徑直把宋逢辰帶到了一套小平房面前,宋逢辰抬頭看向小平房上空,青天白日,萬里無云,安靜的不像是被惡鬼糾纏的樣子。 宋逢辰挑了挑眉,卻不想就在抬腳踏進(jìn)門檻的一瞬,淡淡的鬼氣撲面而來。 他的目光落在小平房左側(cè)的一間屋子上,那兒的鬼氣幾乎化為實質(zhì)。 就在這個時候,屈孝祥迎了出來,激動地說道:“這位就是宋先生吧,我家的事情就麻煩您了!” “嗯?!彼畏瓿綉?yīng)了一聲,目光從屈孝祥身上掃過,這人生活在鬼氣里,全身上下卻干凈的不像樣。 趁著屈孝祥招呼宋逢辰的功夫,屈鐘俊說道:“爸,我去看看媽。” 屈孝祥神色一變,一臉憔悴,他揮了揮手:“去吧?!?/br> 就在屈孝祥招待宋逢辰喝茶的時候,房間里突然傳來屈鐘俊一聲驚叫:“媽,你怎么、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宋逢辰喝茶的動作一頓。 “宋先生,”屈孝祥也是急了,連聲問道:“你看我家的事情……” 沒等他說完,屈鐘俊拉開房門走了出來,他一臉驚疑:“宋先生,我媽請您進(jìn)去說話。” 宋逢辰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屈孝祥,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說道:“好?!?/br> 屋子里坐著的是一位老太太,全身上下消瘦的厲害,頭發(fā)枯松,臉上布滿像樹皮一樣粗糙的皺紋,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六十多歲的人。 等到屈鐘俊幫忙拉上房門,她驀地睜開渾濁的雙眼,抬手指了指桌子對面的長凳:“坐?!?/br> 宋逢辰看了她一眼,沉心靜氣,坐了過去。 老婦人一邊伸手打開桌子上的五個木盒,一邊說道:“并非是我精心算計,把道友哄騙過來,實在是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br> “這是尾款,”她粗喘著氣:“我只是單純的想請道友你幫個忙。” 第100章 桌子上的這三個木盒可比之前屈鐘俊用來裝定金的那個大了一倍不止。 宋逢辰微微一愣, 伸手拿起一根大黃魚,敲了敲桌面, 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 他看向老婦人,說道:“道友這么大的手筆,可把我給鎮(zhèn)住了。” “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 算不得什么?!崩蠇D人笑了笑,“而且這錢本就是白得來的,外頭那條大運(yùn)河道友可是見著了?” 宋逢辰恍然。 “衛(wèi)國戰(zhàn)爭那會兒,河道里可是沉了不少的商船?!彼哪抗饴湓谀侨写簏S魚上面:“我在這兒住了十幾年,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去河里游游泳什么的, 一來二去的,還真就叫我摸到了不少好東西。” 宋逢辰不可置否, 若河道里的東西真的那么容易撈著, 那他們這些修士也就不用為了份口糧天南海北的跑了。 “若是道友覺得這些不夠的話,我這里還有一些玩意兒,道友喜歡的話,可以挑上幾件?!闭f著, 老婦人伸手在桌子底下摸了摸,而后哐當(dāng)一聲,拎上來一個抽屜。 里面什么東西都有,琺瑯彩鼻煙壺、田黃印章、端硯、白玉扳指、雞血石、玉佩……角落里還有十幾枚龍型圖案各異的大清銅幣。 看到這些, 宋逢辰不得不佩服老婦人的眼光,這些東西的價格在將來沒有一件是低于一百萬的。 宋逢辰收回目光, 只說道:“所以,道友究竟是想要我?guī)湍阕鍪裁词???/br> 總歸他人已經(jīng)在這里了,無功而返可不是他的作風(fēng)。 倒不是他貪圖這些古玩,畢竟這些家伙什兒他家可是堆了大半個書房,都是這大半年來,徐舒簡從琉璃廠和廢品收購站淘回來的。 宋逢辰的意思在明顯不過,老婦人微微一笑,這原本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相片,放到桌子上,推給宋逢辰:“這是我養(yǎng)的那條狗?!?/br> 宋逢辰的接過相片。 相片上的狗是一條黑狗,體型比一般土狗大了一圈不止,腦袋上的毛發(fā)格外濃密,將它的面孔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看起來實在是說不上可愛。 宋逢辰看了一眼老婦人,閉上眼,沉心靜氣,右手食指在眉心處按了按,定眼再看時,光影浮動間,相片上的黑狗變成了一個匍匐在地上的侏儒中年男人。 一股寒意襲上宋逢辰的心頭,他手腕一動,相片飛了出去。 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婦人說:“鐘俊只是我的養(yǎng)子。” 她又說:“屈家以積德行善傳家,因而運(yùn)道向來不錯,到了我丈夫屈孝祥這一輩,他是三世善人轉(zhuǎn)世,功德護(hù)身,加上祖宗陰德庇佑,按理來說,他這輩子的成就,就算做不了封疆大吏,起碼也該是一方富商。” 可實際上,屈孝祥退休的時候,僅僅是個漕運(yùn)碼頭主任而已。 老婦人沉聲說道:“就這,還是我千方百計挽救的結(jié)果?!?/br> 四三年,屈家落敗,因為擔(dān)心仇家報復(fù),屈孝祥被迫帶著父母和兩個meimei遠(yuǎn)走京城投奔遠(yuǎn)房親戚。 途徑京郊東亭村的時候,因為突然下起了大雨,加上天色也晚了,屈家人只好臨時找了一戶人家借宿。 那戶人家也是熱情,硬是拉著屈家人上了飯桌,屈孝祥推辭不過,多喝了幾杯。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醒來,身邊多了一個人。 準(zhǔn)確的來說,是多了一個女人。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女人也醒了,一聲驚叫過后,一群男女老少沖了進(jìn)來。 由此,他也知道了女人的來頭,男主人的侄女,東亭村村長的小女兒。 屈孝祥好歹也是大家公子出身,這樣的戲碼不知道在戲文里聽過多少回。 都到這個份上了,他要是還不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給算計了,那就白瞎他活了這么多年了。 然后呢? 他能怎么辦,他不是過江龍,東亭村的人卻是實打?qū)嵉牡仡^蛇。 除了迎娶那個女人,屈孝祥別無他選。 婚后的生活并不如人意,那個女人倒是拼命的想要討好屈孝祥,但屈孝祥厭惡她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愿意親近她。 就在屈孝祥打算找個機(jī)會和女人合離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jī)會,從死對頭嘴里,他知曉了女人的過往。 那個女人曾和人私奔過,男方是路過東亭村的貨郎,不是個什么好東西,花言巧語的把人騙到手之后,轉(zhuǎn)手就把女人賣進(jìn)了妓院。 一年之后,小rb打了過來,她這才趁亂逃回了東亭村。 屈孝祥那死對頭就曾做過女人的恩客。 聽到這兒,屈孝祥臉都裂了。 他原本以為女人只是看中了他的家世,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所以才算計了這么一出——畢竟屈家雖然敗了,但廋死的駱駝比馬大,屈家也還是富貴人家, 到頭來,感情還是他小看了他們。 屈孝祥惱羞成怒,一腳踹飛了得意洋洋的死對頭,連夜趕回了家。 沒成想,剛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擁著女人從他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