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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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好?!崩钫乒裥呛堑卮е稚锨啊?/br> “嗯?!贬〖喯聜鱽砬逄鸩荒伒穆曇?,煞是好聽。 “東家來,是想看看賬冊?”李掌柜有些狐疑道。 春梅按照蘇宓馬車說的,開口道:“李掌柜,小姐要用一下這鋪子的里間?!?/br> “誒?好好,我馬上去理理?!?/br> 舊書鋪子的隔間不大,也多是放下收來還未整理的舊書,是以是滿滿的霉味,早知道東家要來,他就早一些理了。 “不用麻煩,我只呆一會兒?!?/br> “是,東家?!?/br> 李掌柜走在前頭帶路,雖說他不知蘇宓的意思,但這鋪子都是她的,當然是按她說了算。 蘇宓到了里間,透過帷紗看向四周,是個周正的小房室,簡單的一張木桌子和幾張矮凳。 她找匠人修整這鋪子時,就記得隔了一間出來,專放收來的舊本。這次被春梅一提醒,她想起正好還有這處可以呆著,若是在這里,找大夫上門來診脈,見到她的人就大夫一個,大夫也不知她的身份,不就兩全其美了嘛。 “小姐,真的要讓李掌柜去叫大夫嗎?” “嗯。” 春梅待蘇宓坐定了之后,便去與李掌柜吩咐了一番,讓他去不遠處的德濟堂請坐堂大夫出來,就只說是掌柜遠方的親戚來京府看病癥。 因為路近賞錢也多,大夫很快便到了書齋。李掌柜將人帶到了就守在門口,離開里間遠遠的。 東家的事,他一把年紀了也不好奇,唯一可惜的還是簡玉玨在國子監(jiān),不然還能介紹與春梅他們看看。 蘇宓坐在小桌旁,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春梅,對著老大夫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最近有些嗜睡,還,愛吃些酸的。” 已過花甲的老大夫下沉嘴角,看起來頗嚴肅。他聽到蘇宓這么說,就知道她想問的是什么,“姑娘請伸手,給老夫把把脈。” 蘇宓伸出手腕,老大夫輕輕搭了一下脈搏,隨后拿起紙筆寫了起來。 這是民間的習慣,病癥乃病人私隱,若不是有人問起,他們一般多寫于紙上,再傳與病人相看,至于病人要不要告訴別人,那就不是他們管的事了。 這種富家小姐暗通款曲,偷偷尋大夫來查之事,老大夫見得多了,知道她最關(guān)心什么,方子也就寫的極簡。 春梅送老大夫出去之后,只留蘇宓一個人,她心跳的飛快,手略有些哆嗦地打開紙條。 就一個字,“無?!?/br> 說來也奇怪,蘇宓原本是擔憂的睡都睡不好,但當真知道了沒有,心里好似也不是那么開心。 不過,這次之后,蘇宓心里暗暗決定,為了督主的身份不暴露,她一定要忍住與他親近的念頭! *** 夜色如墨,青州卻有兩處燈火通明。一處是御史劉志松的府邸,一處是運副沈亭的住所。 東廠在青州設有番所,此次一分為二,一半的番役都在整個沈宅遍搜,掘地三尺。 沈亭站在院子里,從熟睡中驚醒就只穿了一件淺色中衣,臉上是可見的驚慌,“廠督,這大晚上的,不知,不知下官犯了何事勞的廠督大駕?!?/br> 秦衍負手站著,他回過頭,看向沈亭,輕笑道, “還要裝么?” 沈亭聞言幾不可見地挺起了腰,語氣中的慌忙漸消,講話也不再口吃, “督主不去搜姜大人,為何來下官這區(qū)區(qū)五品的運副家中,難道是想尋個不起眼的墊背交差?!?/br> “督主果然如世人所傳,干凈利落?!?/br> 秦衍笑道:“沈運副看來很是坦蕩?!?/br> 沈亭神態(tài)自若,“那是自然,督主盡管去尋,我家中便是連整銀都沒一錠?!?/br> 然而,不多一會兒,陵安冷面飛身過來,“督主,在后院田地往下深六尺,搜到黃金數(shù)箱,還未點算完畢?!?/br> “怎么會?”沈亭驚道,他明明.... “你去過我的老宅!” “沈亭,你到底憑什么以為,我東廠是如此好糊弄的。” “你是何時猜到的。”既然秦衍能查他,那自然是也發(fā)現(xiàn)了劉志松。 他叫劉志松來酒樓鬧事,便是為了令秦衍先入為主,撇開劉志松的嫌疑,而他隱匿在最后就更是安全。 “你多此一舉,教劉志松做那一出戲的時候?!?/br> “是劉志松太過蠢笨,連做戲都做不全?!辈蝗唬趺磿雎曇们匮軕岩?。 秦衍無視沈亭眼里的不甘,聲音帶著冷意,“他若是不蠢,怎么會被你拿捏這許多年。” 沈亭扶腰向天大笑,幾欲要笑出淚來,“他們這幫通通是蠢材,為什么卻能坐高位,還不是有錢疏通。我當年窮困,只差了那一點錢財,不然早就成了青州的鹽運使,搶了我的位置的人,難道不該為之付出代價么。” 當年,沈亭初入仕途,帶著一股干勁,績考頗佳。原本是被提名升遷至鹽運使,誰知還是被人頂了位置,他一時氣不過,找人理論,后來便被打壓,再無緣升遷。 原以為此生庸碌,然而一次機緣巧合,他發(fā)現(xiàn)了鹽運使與巡鹽御史劉志松勾結(jié)實證,因此他以職務便利額外做出賬冊證據(jù),匿名舉報了那一任鹽運使,劉志松雖被人保了下來,把柄卻被沈亭揪著,逼著從此與他合作。 這次的姜游,是沈亭想收手,最后尋的一個替罪羊。 秦衍初來青州所得的所謂證據(jù),自然是他移花接木,如法炮制。銀兩與姜游別處貪的恰好對上,只要秦衍搜查,那便是人贓俱獲。 其實,這些年來他從不花那些貪來的銀子,那些錢來得太晚了,他最想要的只不過是那一年,在他父親死之前,看到沈家的希望而已。 沈亭被番子帶走時,嘴里還是念念有詞,有些人,一些事便是他一世的執(zhí)念,可恨又可憐。 陵安看了沈亭背影一眼,走向秦衍所站的院中枯井邊。 “稟告督主,劉志松府里抄沒的黃金銀兩都已在回京路上?!?/br> “嗯?!?/br> “督主,我們何日啟程回去?” “出來多久了?!?/br> 陵安低頭數(shù)了數(shù),“一個月過五日。” 秦衍想起了那日伏在他懷里的軟香溫玉,輕笑了一聲,原來才一個月么。 “回京府?!?/br> 陵安看了看這夜深露重,“督主,是現(xiàn)在?” “嗯。” 第七十一章 督主府的東苑, 門上的兩處檐角掛著兩盞大紅燈籠, 紅色的燭火映亮了府門前的寬道。 秦衍不在府里的每晚, 都會有門房的人守夜, 以免他回來之時無人應門。 已過戌時,小虎子窩在門房的小木床上, 碳爐在滋滋冒火, 被子里暖和的讓他昏昏欲睡。 突然, 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小虎子猛地一驚, 雙眼迷瞪了幾下, 就立刻起身披起了一件舊棉襖,開了門栓往右邊大道上探身看去。 兩匹馬棕色鬣馬疾馳而來, 坐在前一匹馬的玄衣男子正是秦衍,及后的他也認得,是督主身邊的冷臉侍從。 小虎子趕忙把另一扇大門的門閂也給取下了, 將正門打開, 秦衍剛好從馬上翻身下來。 “督主好。”小虎子十四五歲的年紀,圓兜兜的臉笑起來很是喜慶。 秦衍邁進門檻時側(cè)過頭,“你是小虎子?” “是的,督主?!?/br> “去領(lǐng)賞吧?!?/br> “謝謝督主!” 小虎子看著秦衍的背影, 他也不知道方才督主看到他是想起了什么, 好似是笑了笑。 不過最讓他高興的可不是賞賜, 而是督主竟然記得他的名字。以前的老張都守門十幾年了, 督主都不記得, 他才守了這兩年呢! 小虎子喜滋滋地幫門重又閂了上去。 門房之后自有通傳的下人一并等著,首先去告訴的便是督主府實際上的管家馮寶。 秦衍所經(jīng)之地,燭盞一只只地亮起來,被通傳到的馮寶一邊扣著側(cè)襟,一邊小跑到了秦衍身邊。 “督主,您回來了。前院里凈室的水,奴婢已經(jīng)叫人開始備下了,可是要現(xiàn)下沐?。俊瘪T寶拍了拍整理好的襖子,笑呵呵地迎上去。 馮寶說的凈室,不是在蘇宓所在的客院,而是離書房近的前院。 秦衍平日從外回來較晚,便會先在前院沐浴完,再去蘇宓那處,省的下人們發(fā)出的動靜擾了她好眠。 “嗯?!?/br> “督主,那要不要去與夫人說您回來了?” “讓她繼續(xù)睡吧?!?/br> 馮寶覺得還是要講一聲的,于是只得迂回地說道:“督主,您不在府里這些日子,夫人可是天天著春梅來問您的歸期呢?!?/br> “出門不過才月余,有何好問的?!?/br> 馮寶看著督主那顯然揚起的嘴角,有時候他也不懂,高興就高興么,督主怎么老是說些反話,真是教人看得愁的慌。 *** 蘇宓自從那日尋了大夫,查過沒有身孕之后,便不再怎么嗜睡了。 細細想來,也大抵是她心里頭想的多了,哪來那么容易便起反應的。 這兩日她終于是一心一意地等著秦衍回來,今日睡下的早,亥時起了個夜,竟然便沒了睡意。 院外隱隱約約傳來聲響,蘇宓打開窗戶一看,似乎亮起了許多燭火,這督主府除了秦衍便沒人再有這么大的陣仗,她心里一喜,難道是督主回來了? 可既是回來了,怎的沒到她這兒來啊。 蘇宓忙穿上一件冬日的棉質(zhì)里衣,外頭再披上素白的厚氅,踩著軟屐在院門口探頭探腦了一會兒,最后忍不住循著那幾處光亮,穿過了中院,一直走到了前院看起來下人來往最多的地方。 馮寶正從儲衣室尋到熏好檀香的干凈中衣,準備送到凈室去,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在門口徘徊的蘇宓。 “夫人,您怎么來了。” 蘇宓見馮寶看到她了,只得老實上前,“馮寶,督主是不是回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