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喊娘你就喊娘。”蒼霽快速擒住凈霖的腰，“我讓你喊別的你怎么不喊？”

    “不吃虧?！眱袅匕尊拿骖a蹭在墊面，“你不是還喊過我爹?！?/br>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叫法?！鄙n霽說著低頭，“你一直頂著我做什么?！?/br>
    凈霖的膝頭頓時往上移也不是，往下移也不是，卡在蒼霽腹間。他袖里有東西簌簌而動，想要冒出頭來，蒼霽一手束緊了他的袖口。

    “我不要石頭?！鄙n霽逼近，“我要你說。”

    凈霖說:“你打聽到了什么？”

    “宗音從夏天起便消失了?！?/br>
    凈霖心下一動，他說:“東海的分界司沒有查嗎？”

    “你有點貪心?！鄙n霽抵著腹，稍稍挑了挑眉，“我一次只答一句?！?/br>
    凈霖在蒼霽目光里別開頭，脖頸優(yōu)美的弧線暴露無疑。蒼霽用了些力，在昏暗中目光灼灼，燙得凈霖總覺得脖頸像是正在被人撫摸。

    “我答一句，你答一句。”蒼霽循循善誘道，“有來有往，情誼長存。”

    “你說?！眱袅剞D(zhuǎn)回眸。

    “石頭是不是你的分身？”

    “是?！眱袅仫w快地說，“從前的分身。”

    “你用石頭誆我。”蒼霽被硌得微皺眉，“這么說之前你一直在偷聽我講話咯？”

    凈霖微仰頭，隔著點距離對蒼霽說:“一人一句?！?/br>
    蒼霽垂眸盯著凈霖，說:“好，你來?！?/br>
    “你是不是蒼龍？”凈霖也盯著他。

    “是?！鄙n霽前頂了頂腹，說，“我還是曹倉。”

    凈霖被頂?shù)妙^都快碰到壁了，他說:“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一人一句……這樣吧，既然你和我總是忘記，不如再定一條規(guī)矩，多問的人就要多付出些東西。比如讓我……”蒼霽恰到好處地停頓一下，“很乖巧聽話，我也會照辦。”

    凈霖頷首，說:“你問?！?/br>
    “這般頂著我舒服么？”

    凈霖怔了片刻，才道:“……不舒服。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你只是打了個瞌睡?！鄙n霽說，“丟失的東西會一樣不少地拾回來。你要往下頂嗎？”

    凈霖移開腿，說:“不要。我們從前認得嗎？”

    蒼霽幽咽地嘆氣，說:“是啊，真是時過境遷。當年臨松君追了我好幾百里，就是要嫁給我?！?/br>
    凈霖猛地坐起身，驚愕地說:“是這樣？”

    蒼霽頓時露出邪氣來，他湊首小聲說:“第一回，凈霖。我要你咬我?！?/br>
    第109章 稱呼

    凈霖倏然后靠，肩背貼著壁。他不欲說話，石頭小人鉆著腦袋頂在袖口，想要跑出來化解他那隱藏頗深的窘迫。

    蒼霽心中有數(shù)，只說:“一諾千金，你要抵賴嗎？”

    “咬哪里？”凈霖問道。

    “臂膀?！鄙n霽停頓少頃，說，“太過尋常了。還是手指吧。”

    凈霖覺得蒼霽與從前有許多不同，這些不同透過蒼霽的眼神、言談逐漸流露而出，讓凈霖倍感熟悉，又隱約有些招架無力。蒼霽像是對他的軟肋和隱藏熟稔無比，越逼近越勢不可擋。

    這條肥魚如同開了凈霖不懂的竅，讓凈霖那點一知半解的風(fēng)流技巧變成了稚兒的玩笑，既幼稚又青澀。

    蒼霽不懂的事情，蒼帝游刃有余。

    一年前他倆人之間還稱得上是針鋒相對，初化成人的錦鯉雖然銳氣十足，卻又莽撞坦率。但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換了進攻方法，變得像霧一般難以把握，并且反客為主，對凈霖的弱點胸有成竹。

    “張開些許就足夠了。”蒼霽誨人不倦，拭凈兩根手指，用尋常的語氣說，“咬一會兒。”

    凈霖捏著袖中的石頭，說:“你要告訴我真假?！?/br>
    “這是自然?！鄙n霽換了個姿勢坐，擠在凈霖身前，讓墊子成為兩個人之間的阻隔。

    凈霖面容冷靜，在蒼霽手指遞來時遲疑半晌。

    蒼霽一手支頭，輕晃了晃手指，說:“平日里都是我咬你，所以心里過意不去，專程挑了個機會要你咬一咬解解饞?？沙酥断喈旊y得，來啊。”

    凈霖將信將疑地微張開口，目光試探著蒼霽的神色，見蒼霽談笑自若，方才把他的指尖咬在了齒間。

    蒼霽說:“咬一會兒，我探進去了?！?/br>
    手指陷入濕軟的唇舌間，前兩段指節(jié)緩緩地埋沒在其中。

    溫?zé)?，又軟得一塌糊涂?/br>
    蒼霽喉間干澀，他抑制地沒攪動，而是更加尋常地說:“阻到你的舌頭了嗎？沒留神。若是不舒服，就繞開手指。”

    凈霖眼眸平靜，舌尖果然貼著指腹繞了一圈，可是他的口中就這么大，被長指隔得哪里還有位置？于是舌尖又小心謹慎地探了回來。

    蒼霽感受著這柔軟的舔舐，說:“不是要咬我嗎？用點力?！?/br>
    凈霖齒間咬著蒼霽的手指，可那雙指碰到了他的內(nèi)腔壁。蒼霽的指腹就著內(nèi)壁緩緩地刮動，凈霖忽然有點顫栗，他向后欲意吐出手指。

    但是蒼霽抵住了他，凈霖被這刮動攪得呼吸微亂，躥起的酥麻如同星火點點。他半張著口，鮮紅的舌不知所措地推抵著手指。

    蒼霽開口了，他說:“我們自然是認識的。一千四百年前……”他頓了片刻，說，“要聽我講嗎？”

    凈霖點頭和搖頭都覺得不合適，蒼霽已經(jīng)當他默許了。

    “說來話長啊?！鄙n霽略皺了下眉，說，“是不是伸得太長？”

    那手指稍退些許，又插了進來。蒼霽分寸掌握得很好，他對凈霖逐漸起了霧的雙眸像是視而不見，卻又時刻在盯著凈霖。

    軟壁被摩擦的觸感隨著蒼霽毫不隱晦地注視變得格外羞恥，凈霖背部抵著車壁，卻仿佛正被蒼霽揉捏。他唇間被津液滲得泛紅，喉結(jié)滑動著，不想讓津液淌出去。

    要命了。

    蒼霽嘴里說著什么自己都分不清了，他的眼睛根本移不開。凈霖難耐又吃力的模樣催得蒼霽只會往別處想，他幾乎想要掏出本佛經(jīng)來念一念了。

    凈霖被攪得唇間哈氣，他的雙眸都有點冰破春水的意味。頸間已經(jīng)泛起了潮紅，他隱忍地望著蒼霽，殊不知這樣根本不會讓蒼霽心存善念。

    蒼霽突然抽出手指，兩指濕漉漉的。他喉間發(fā)緊，腹間也在發(fā)熱，他覺得這是因為太久沒有當壞胚的緣故。他應(yīng)該更得寸進尺，就在這逼仄間用胸膛堵住凈霖，下著重手揉捏他，然后將凈霖翻來覆去地弄疼弄哭。

    凈霖忽然抬臂掩面，蒼霽盯著他，莫名溢出笑聲。

    “其實有件事瞞著你很久了?！鄙n霽用沒沾過津液的手撫正凈霖的臉，“你想不想知道？”

    凈霖頸間潮紅未退，他說:“這哪里是咬？！”

    “這可是你舔的啊?！鄙n霽抬了抬雙指，惡意地說，“我說的是‘咬’。舍不得咬我的是你，舔得我神魂顛倒的也是你，凈霖，我好無辜。”

    凈霖欲言又止。

    蒼霽嗤聲:“我原以為你最大膽不過，怎么如今講句話還要借助石頭？你喚它做什么，它本就是你?！?/br>
    凈霖說:“我不是?！?/br>
    “你不是？”蒼霽陡然貼近，他說，“我今日偏不要它出來?！?/br>
    凈霖袖中的石頭連著滾了好幾圈，他說:“你瞞著我什么？”

    “我瞞著你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br>
    “我不信。”凈霖一頓，覺得自個說過這句話。

    “信不信由你，說不說在我?！鄙n霽說道。

    “那你講。”凈霖說道。

    “想我這么輕易地告訴你?！鄙n霽用額頂了頂凈霖的額，“我豈不是很吃虧？”

    “我覺察到了。”凈霖說，“……你長進了很多?！?/br>
    “你先前誆我是條蠢魚?！鄙n霽說，“此刻后悔也來不及了。”

    凈霖想冷笑，又被蒼霽捏住了雙頰。

    “我也察覺到了?！鄙n霽深沉地說道。

    凈霖說:“察覺什么？”

    “你對我好生無情?！鄙n霽惆悵地說，“臨松君下床翻臉不認人。你便沒聽說過糟糠之妻不下堂這句話么？”

    凈霖頓時有些懷疑，他說:“我不記得我與你……”

    “你自己都說是不記得了?！鄙n霽移開身，靠在凈霖身側(cè)。

    凈霖定了許久，忽然側(cè)身嚴肅地看著蒼霽，說:“你與我說，我們真的成過親？”

    蒼霽把玩著明珠，看凈霖一眼，說:“你與我快活的時候便不覺得熟悉嗎？你看，從脫衣服開始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上回你……”他舌尖一緩，就變得曖昧煽情，“出手相助的時候，便不覺得大小貼合相宜，如魚得水嗎？”

    凈霖心慌意亂，他穩(wěn)著聲說:“我的過往清楚明白，在忘川河中也沒有記起與你的這一場情緣?！?/br>
    “誅心之言莫過如此?！鄙n霽微垂首望著指間的明珠，“救你的人，也是救我的人。他將你我放在一起，可見他對其中隱情心知肚明。這么著吧，為了證實在下是貨真價實的郎君，我便再與你說一些話?！?/br>
    凈霖傾耳細聽。

    “你從前背上留著傷痕，有一道劃在腰窩往上半寸處。我與你歡愛一場，摸到一次?！鄙n霽說著勾起唇角，“溫水里晃得起浪，我便用雙臂端著你的雙腿，要捏得輕，因為你慣會喚‘輕一些’。你從前心愛我心愛的不得了，從來不稱我帝君?！?/br>
    凈霖疑信參半，說:“那我喚你什么？”

    蒼霽收斂了壞色，端肅道:“你都叫我哥哥的?！?/br>
    凈霖沉默地望著他，稍稍向前傾了些許，說:“騙人。”

    蒼霽由著凈霖看，反問道’“我形容的不對嗎？不信你喚幾聲試試看。”

    凈霖說:“我不要?！?/br>
    蒼霽說:“娘都喊了，趕緊?！?/br>
    凈霖拾起書卷，說:“我不要上當。”

    “誆你是小狗?！鄙n霽從后壓在凈霖肩頭，說，“若是假的，你喊一聲自會察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