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遠(yuǎn)遠(yuǎn)瞧見巴圖過來,項峻吆喝了一聲,“陳一三呢?” 巴圖說:“待車?yán)锬?,說是要回去,首長,咱啥時候回去啊?”他說起漢語來磕磕巴巴,但逐字逐句的說,好歹能聽得懂。 項峻從鼻孔里哼了聲,“這會兒知道丟人了?要走,也得將咱丟掉的面子撿回來了再回去啊?!?/br> 巴圖哎了聲,正要走,項峻剛好將軍,一推棋盤,也不下了,自人群中走出,剛好看到容曉蓉自外頭過來,一胳膊拉住巴圖,給他掉了個方向。 巴圖不解,“首長,咋了?” “我昨天才交代你的,這么快就忘了?”——見到容曉蓉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巴圖也看到了容曉蓉,一臉老鼠見到貓的表情,那天襲擊她的事,他也有份,巴圖可沒忘。 可是他又覺得他家連長小題大作了,是偏見!她不過是好心唱了一首歌給陳一三聽,而且那歌真的很好聽啊。他不相信有那樣美妙歌喉的一個女孩子會是個壞心眼的人。他的心上人卓瑪就是個非常喜歡唱歌的女孩子,她會給小馬駒接生,會因為風(fēng)雪的來臨牧民們食不果腹而流下憂愁的淚水,雖然她有時候也會因為他做了蠢事而生氣的踹他的屁股,甚至七八天都不理他,但她的好心腸也是有目共睹的。 隔壁桌正在玩紙牌,項峻方才就注意到了,也不知誰想的鬼點子,俗名叫抽鱉,玩的有些意思,七八個甚至十幾個都可以一起玩,按照人數(shù)每人準(zhǔn)備三張牌,其中一張是猴,洗過幾遍后,每人按順序拿三張,再按順序抽牌,三輪下來,猴牌在誰手上誰就算輸。輸?shù)娜嗽購囊辉缇蜏?zhǔn)備好的小紙盒內(nèi)拿一張紙條出來,照著上面的要求做。都是之前戰(zhàn)士們寫好的,也不算太過分,學(xué)貓叫,學(xué)狗叫,或者唱一首歌,做十個俯臥撐什么的,也有刁鉆的,跑出去大喊三聲,“老子是個女人!”還有“照著xx的屁股給一巴掌?!?/br> 項峻的眼珠子在門口的容曉蓉和紙盒間轉(zhuǎn)了個來回,心念電轉(zhuǎn),幾步走了過去,搗了搗正玩牌的戰(zhàn)士,“筆!筆!筆!紙!紙!紙!” 戰(zhàn)士趕緊掏了紙筆給他,項峻刷刷刷寫了十好幾張,都是一樣的內(nèi)容,一疊,往紙盒子內(nèi)一扔。 正玩牌的戰(zhàn)士們都停住了,眼巴巴的看著他。 項峻咧嘴一笑,“等下再玩,算我一個,我再找個人來?!毖援?,自人群中擠了出去。 容曉蓉一大早是被建設(shè)給拽過來的,她也沒什么事,就一個人站那發(fā)呆。相對于每個人臉上洋溢的快樂興奮,她一直都是淡淡的。 昨晚,她沒怎么睡好,因為感情的事。她真的很討厭處理這種問題,她不明白像她這樣性格古怪的連她自己都討厭的人為何還會有人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執(zhí)迷不悟?;蛟S就因為這張臉吧,大抵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如果毀了這張臉恐怕就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了——她恨恨的想??梢菫榱瞬唤腥讼矚g而毀了自己的臉?哈,這樣的蠢事也只有神經(jīng)病才干的出來吧?而……上一世青春期的她差點做了這個神經(jīng)病…… “嘿!”有人在她耳邊喊了一聲,她逐漸飄遠(yuǎn)的思緒猛的被扯了回來。 “有事?”她的雙眼終于有了焦距。 項峻瞧著她一臉落寞,卻解讀出了另一番意思,為情所困?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容曉蓉站直身子,“項連長有事?” 她這一站直,纖細(xì)瘦長的,倒顯得比項峻還高出一點了,項峻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筆直的兩條長腿上。昨天倆人一個桌子吃飯,她就坐他身邊,往那一坐,光從上半身看,小小巧巧的,臉也精致,倒是他喜歡的類型,可一起身…… 項峻與容曉蓉一樣的身高,一米七二,因而他喜歡的女孩子,也就一米五五至一米六五之間,往高了去,就會讓他感到不舒服。 項峻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他喜歡的女孩類型也很符合他的性格特點,樣貌甜美可人,性格上就是小鳥依人了。他是說一不二的人,他的另一半可以有些小性格,但最重要的還是柔軟順從。 所以,當(dāng)他瞧出高城喜歡容曉蓉時,心內(nèi)直搖頭,雖然他也承認(rèn)曉蓉長的好看,有個性,特別,惹人注目,可喜歡與結(jié)婚到底是倆回事。項峻談過好幾次戀愛,這方面有經(jīng)驗。因此,他深刻明白有些人注定只能“喜歡”不能“在一起”,人是凡塵世俗人,柴米油鹽,煙火味,不可能光憑著一腔愛戀過一輩子的,結(jié)婚成家,生子,洗衣做飯,雞毛蒜皮。 像容曉蓉,仙女兒一樣的人,項峻不認(rèn)為是個可以過日子的人。 曾經(jīng)他看過書中有句話,他認(rèn)為甚有道理,“愛情的產(chǎn)生是因為不了解,湮滅是因為太過了解”。 對于沒經(jīng)歷過愛情的高城來說,勢必要得到過,互相折磨過,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樣的。因此,項峻倒是很樂意幫兄弟一把,都說沒得到過才是最好的,人啊只有得到過發(fā)現(xiàn)不合適了才會死心,如此,方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下一段感情,否則心里永遠(yuǎn)惦念著白月光,那也愧對和自己過日子的另一半不是?! “我們在玩牌,過來一起玩?!表椌埖馈?/br> 容曉蓉抬眸看他。 她的眸子沉沉靜靜的,深黑的仿若一眼深潭,又如一汪澄澈的清泉,似乎再多看一秒就能被吸進去,項峻匆忙間別開眼,些許尷尬,嘴一咧,胳膊作勢朝她身后一攬,大笑著,熱情洋溢道:“來來來,現(xiàn)在高城忙著打籃球比賽沒空招呼你,很無聊吧?哥哥們陪你打牌解悶?!?/br> 容曉蓉何樣人,一眼看出他的不懷好意,回了個笑,“我不會打牌。”看樣子是圈套設(shè)好了,就等著自己往里頭跳呢。 “就一個游戲,項大哥教你,”項峻這就以大哥自居了。 容曉蓉心內(nèi)直嘆氣,再是不愿也被他推著朝前,不過容曉蓉這人吧,素來也沒什么好怕的。索性無事,她倒要瞧瞧這項峻會怎樣給自己兄弟找回場子。 項峻給容曉蓉開出了一條道,戰(zhàn)士們熱情的給她端了椅子。 上午高城憋著一股悶氣,跟一些同志們解釋了,此刻戰(zhàn)士們也不敢喚她嫂子了,有按照年齡喚她大妹子的,也有依著沈建軍尊稱一聲“表姨”的,亂叫一通。 項峻指著其中一個戰(zhàn)士說:“小苗,你給我妹子解釋解釋這游戲怎么玩?”言畢坐在容曉蓉下手。 容曉蓉看他一眼,她怎么不記得,她幾時成他妹子了? 項峻這般叫也是故意的,因為親戚攀著親戚,即便高城再是不情愿,他管曉蓉叫聲姨,也不委屈了他。 項峻奔著有便宜不占是王八的原則,管曉蓉叫一聲妹子,總覺得自己占了高城的便宜,很爽! 被換做小苗的戰(zhàn)士很是詳盡的將游戲規(guī)則說了,容曉蓉聽在心里,笑了,什么嘛?這不就是“真心話與大冒險”,不過這里舍去了真心話罷了。再睨一眼項峻,心里就有譜了,只怕那紙盒里寫了什么難為人的損招,就等著她中招呢。 正文 第137章、游戲 第137章、 小苗剛說完,項峻笑呵呵的沖容曉蓉說:“很簡單的撲克牌游戲,是吧?” 恰在此,門口傳來一聲大喊,“首長?首長?”又聽他直著嗓門問,“哎,你!瞧見我家連長了么?” 容曉蓉長眉一挑,壞笑道:“項連長是小人國來的嗎?這么大個人,陳一三竟沒瞧見?” 項峻這身高在南方屬正常,到北方就偏矮了,又因為樣貌太俊,頗有些白面書生的感覺,初到軍營時沒少被戰(zhàn)友貶損,這么些年下來,他憑借過硬的軍事素質(zhì),敏銳的頭腦,爬升的很快,再不敢有人敢看輕他。 他素來自視甚高,驕傲又張狂,過往的幾任女友都是他甩的人。只是今兒個因為容曉蓉玩笑的一句話莫名的生出了幾分惱意,項峻不是小氣的人,可不知為何就有些不痛快,他自己也感納悶。 早有戰(zhàn)士扯著嗓門,揮了揮手,“陳一三!這邊呢!” 陳一三山一般的身形,朝這方向一望就瞧見了,邊走邊說:“首長,咱們什么時候走啊?一直……”在人家連隊待著,算啥子回事喲! 話未說完又咽回肚子里去了,因為他看到容曉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