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不管是嫁人還是什么時候,自然是填飽肚子最大,初芙幾乎被餓了一天,剛才夫妻交拜的時候腿都是軟的。不是趙晏清察覺扶了她一把,她可能就要丟臉了。 等到初芙用過飯,又在屋里溜達幾圈,果然外邊還是熱鬧的動靜。她索性先去沐浴,隨意在屋子找了本書,就倚在床上對著燭光看。 一屋子的丫鬟嬤嬤都為兩人新婚洞房緊張,她卻在看書中抵不住倦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人親吻她,低低地喚她。她不太想睜眼,卻很順從的伸手去勾住了親吻她的人的脖子。 趙晏清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身上帶著酒氣,臉頰也被酒意熏得微紅。 他的王妃喚不醒,卻柔柔地回應他,讓他似乎醉得更厲害了。他的吻漸深,外邊卻是突然有敲門的聲音。 這聲音讓他清醒些許,皺了皺眉,放開香軟的初芙,往外走去。 初芙總算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見到他往外去的背影,她居然睡著了?! 趙晏清面色不虞開了門,是永湛,身后居然還一個身影。 “殿下?!?/br> 沈凌朝他單膝跪下,溫溫喊了聲。 趙晏清沒想到這個時候,沈凌倒是來了,對永湛投來的疑惑目光中說:“你帶他先安置在府里吧?!?/br> 說罷,他就要再回屋關(guān)門,永湛又喊停他:“殿下,左先生說,這酒你得喝了?!?/br> 趙晏清這么看到,永湛手里還托著杯酒。左慶之又搞什么鬼,但能讓永湛送過來的,肯定是驗過沒有問題的,接過一仰頭干了個干凈。 但那酒進嘴的時候,趙晏清才發(fā)現(xiàn)有異,這不是純的酒,有nongnong的血腥氣。他想再吐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喉嚨一動,還是咽了下去。 他死死擰著眉把酒杯丟回到永湛懷里,永湛忙道:“殿下,是摻了鹿血,左先生說,以往殿下喝鹿血過補。今晚倒是合適?!?/br> 他成親的晚上,給他送鹿血,什么意思?! “滾!”趙晏清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狠狠把門摔上。 初芙聽到動靜,趿了鞋子過來:“怎么了這是?” 趙晏清黑著臉,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算是緩和了情緒,嘴里血腥味去讓他難受。 “我先去沐浴。” 正房的凈房內(nèi)修造有浴池,王府早就為今夜安排好人在注水的地方值守,沒有吩咐,就會不斷往池子注熱水。 初芙見他神色不好,以為他被灌多了,一想到自己那個不是好惹的兄長,就跟著他一塊兒進去。 趙晏清先漱了口,一轉(zhuǎn)身就瞧見她穿著薄綢中衣站在那里。今日他們成親,中衣也是大紅的,把她裸|露在外的譏諷襯得雪一樣白。 屋里燒了地龍,室內(nèi)又有著熱氣,初芙倒也不覺著冷,就那么走上前問:“要幫忙嗎?喝了多少這是?!?/br> 趙晏清看她伸在眼前的手,一把抓住,將她帶到了懷里。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那鹿血確實是會叫男子沖動,趙晏清覺得渾身guntang。 他抓著她的手,直接就放到腰間的玉帶上:“那你幫我?!?/br> 初芙被他摟著,手又被他捉著,其實哪里能幫:“你這是要幫還是不要幫?!?/br> 分明是在耍流氓。 “要?!?/br> 他聲音也啞了下去,抓著她的手,熟練的就先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又那么抓著讓她解了自己的襟扣。 初芙被他掌心的guntang溫度帶得心跳加速,知道他在打算什么,索性只抬頭看他,任他抓著自己手寬衣解帶。 他亦凝視著她,揭了喜帕后,她那動人的一笑就一直遺留在他腦海里。 衣衫漸少,他卻越發(fā)覺得躁熱難耐,初芙聽著他在耳邊漸粗的呼吸,心頭也跳得極快。她并未飲酒,臉上卻有火在燒,燒得她雙頰嫣紅。 “你自己洗!” 在他只剩下中衣的時候,她推開了他,睨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就跑了凈房。 她可不想在凈房就被吃了,這么刺激的事,還是以后再說吧。 手心里的人溜了,趙晏清只是微微一笑,強忍著鹿血帶來的作用,在浴池了泡浴后才回到屋里。 他只是將中衣披在身上,再回到床邊時,初芙已縮進了鴛鴦戲水的錦被中。紅紅的臉露在被子外,一雙杏眸仿佛落滿了星辰,一錯不錯看著他。 “初芙……”趙晏清喊了一聲,拉起被子一角,貼了上去。 他手才攬了她,就為手掌心的一片細滑悸動,有些詫異地看向她。 初芙眨了眨眼,然后縮到他懷里,手輕輕放在他燙人的胸膛上,指尖在上同輕輕打了個轉(zhuǎn)。她就察覺到他身子一僵,下刻就被他按了手,壓在身下。 “你輕一些?!?/br> 雖然知道接下來是什么,到還是會緊張和害怕。男人天生就是有比女人強壯的骨架,帶著侵略性,他這樣壓著她,怎么可能會不緊張。 趙晏清喉結(jié)動了動,慢慢低頭。他沒有像以前一樣,直接就去擒她誘人的唇,而是去含了她的耳珠。 初芙輕輕一顫,閉上眼,在他溫柔地吮吻中漸漸迷失。直到脹痛到來,她才被拉回現(xiàn)實。 “初芙?!壁w晏清在她耳邊輕喚,已極盡輕柔,還是看到她雙眼中盈滿了水霧。 “趙晏清,這個時候不要說話,你……快些。” 初芙疼得直縮,知道他怕傷到自己,強忍著去纏了他的腰。 趙晏清哪受得住她這種主動,那一杯鹿血早在他體內(nèi)掀起狂風暴雨,忍得他連眼都紅了。得了她這話,便是沉身一撞。 初芙悶哼一聲,眼里的水霧凝成了淚珠,被撞得滑落。 趙晏清低頭吻去,再尋了她的唇,很快就極致的愉悅中沉淪。 初芙身上痛,好不容易咬牙忍過一次,想推開他,結(jié)果他又抬頭鳳眸沉沉望著她。她聽到他低聲說:“初芙,我知道的,冊子上有寫……” 知道什么? 初芙聽得莫名,下刻居然就被他抱到懷里坐了起來,她身體里又酸又脹,猛然抬眸驚恐地看他:“等、等等!” 可是他卻低頭堵了她的唇,將她狠狠抵在床頭。 金戈伐征,牡丹滴露。初芙軟得沒有一絲力氣的時候,才明白他誤會了什么,可此時悔也來不及了,她聽到他匐在耳邊說:“初芙,我還想聽你哭?!?/br> 初芙只覺得天昏地暗,連哭都哭不出聲了。 第69章 晨曦的光灑在貼著大紅喜字窗柩上, 白蒙蒙的透進室內(nèi)。 靠窗長案上的龍鳳燭已燃盡, 燭臺邊是凝潔的蠟淚, 有一滴溢了出來,懸空著逞墜落之姿。 不遠處的喜床上, 它的女主人眼角也掛著顆顫顫巍巍的淚珠,淚珠還未滑落, 已讓人吮了去。 男人晨起的聲線異常好聽, 低沉微啞,像陳年美酒的醇厚,正低聲哄著不配合的小嬌妻。 “初芙,莫要動了, 嬤嬤說要等化開?!?/br> 初芙整張臉通紅, 帶著水霧的杏眸瞪得溜圓, 又羞又惱, 心里恨道究竟是誰不配合! 藥一會自然會化開的, 他手堵著是什么意思。 她腿又蹬了蹬, 一手狠狠掐在他結(jié)有血痂的手臂上:“走開……” 只是她話才出口,堅決的語氣隨著他手作亂化作一聲嚶嚀, 本就染滿紅霞的臉燙得能蒸包子了。 趙晏清卻是聽得心頭一片火熱, 腦海里全是她這朵含苞的小芙蓉在他身下綻放, 妖嬈艷麗。正滿腦旖旎,他手臂的傷一疼, 初芙手指甲直接掐上了去, 隱約是要傷上加傷。 她惱得很, 被他帶著炙熱的鳳眸盯著就更惱了,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昨天本還希望他可憐她一下,好歹是初經(jīng)人事,才會先拿了冊給他,上面第一頁就寫著女子初夜不宜次數(shù)多。結(jié)果他倒好,第一頁直接就忽略了,險些給她來一套體cao大全! 她都以為自己要被他折斷腰! 她掐著他傷口的手越發(fā)用力了,那是他這個月最后一次清余毒放血留下的傷口。 只是趙晏清對這點痛還不放在心上,見她惱也不肯收手,索性再壓上去堵了她的嘴,她要抓就抓吧。 結(jié)果,兩人在上藥一事就搏斗一場,鬧到最后離預定的起床計劃就差了小半時辰。 初芙看著嬤嬤紅著老臉把昨夜折騰得極狼狽的元帕收進盒子,自己一張臉也抵不住guntang,太后和陳貴妃看了得怎么想啊。 好在兩人忙著要進宮,她被人圍著轉(zhuǎn)轉(zhuǎn)扮的梳妝打扮,很快就不再想這些叫人臉紅心跳的事。 她隨意咬了幾口點心,就跟著趙晏清上馬車,彎腰的時候一陣發(fā)酸,雙腿也難受。她恨恨又瞪了趙晏清一眼。 趙晏清被瞪得很無辜,他又不是故意誤會送冊子的事,先前她不是還叫他喝補湯來著……他就想著總該讓她明白,他是中毒不是真病歪歪。 初芙見他還敢一臉無辜的樣,氣得更是咬牙,在鉆進車里的時候,狠狠在他腳面上用力一陣碾。聽到他咝的抽口氣,才算解氣一些。 兩人進宮是要給皇帝太后敬茶,明宣帝特意免了今日的早朝,等著夫妻二人面圣。 初芙自打上回揭了貍貓換太子的誣蔑案后,再沒見過這皇帝公公,免不得心里有些忐忑。 她給明宣帝奉茶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帝王神色,見到他嘴角含笑看著自己,似乎對自己這兒媳婦很滿意。 她一顆心就定了。 再到太后宮里,初芙便再沒了緊張,陪著太后用早膳,哄得老人高興一直笑。太后還想起元寶來,說可惜這會冬眠了。 初芙就想到睡夢中的元寶也被綁了朵紅綢花跟嫁妝一塊送到王府的事,太后聽到又是笑得樂不可支。 “禮部這些人,真是事無巨細。老四,你可得好好對元寶,那也是哀家心里頭的寶?!?/br> 趙晏清聽得嘴角暗暗一抽,這話好像說得他連只寵物都不如! 他就想起自己用毛筆戳那小東西的樣子,它當時還想咬他來著。 兩人在太后那里用過早膳,最后還要再到陳貴妃宮里去一趟。 陳貴妃被明宣帝監(jiān)控著,夫妻倆當不知道,很有默契的根本不讓陳貴妃多話,略坐一會就離開了。 陳貴妃有種叫天天不應的絕望,臉色灰敗坐倒后,半天也沒能緩過氣來。 不管是朝中還是宮中,都安安靜靜的,初芙上了馬車后心中總是不安,和趙晏清說道:“你的人最近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嗎?” “沒有?!彼麄?cè)頭,正好看到一束陽光落在她鬢發(fā)上的鳳尾步搖上。 步搖墜著的紅寶石流光華轉(zhuǎn),她眉角眼梢間是初為婦人的嬌媚風情,讓他一刻都不想眨眼。 “總覺得太過平靜了。” “馬上就年關(guān)了,換了是誰人,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再作亂。議和在即,如若這個時候有人作亂,把要事攪了,父皇絕對震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