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做什么呢。”初芙只能拿眼白他。 在沈凌那受刺激了,來找她發(fā)泄呢。 她剛睡醒,聲音軟糯,要酥到他心里頭去。 “初芙,你還難受嗎?” 他說著,親了親她耳垂。初芙渾身一緊,警惕地說:“難受!” “那我再給你看看,藥一天要上三回?!?/br> 初芙發(fā)現(xiàn)這就是個陷阱,怎么回答都是要掉進坑里去,她急紅了臉:“趙晏清,你是餓死鬼投胎不成!” 趙晏清被連名帶姓的喊,有一瞬晃神,昨晚她低泣著懇求的時候,也是這么喊他的。聲音抖得跟琴弦的余音,撩撥他的心湖。 他手就探了下去,去咬她耳朵:“可能是個冤死鬼,怨氣有些重?!?/br> 這人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初芙夾了夾腿,悶悶哼一聲。 到最后,藥是上了,她也被再架著腿折騰了一回。帶著薄荷清涼香的藥膏味道在帳內(nèi)十分濃重,還有情濃后的曖昧,叫初芙緊緊閉著眼,身心都許久未平復。 趙晏清今天不敢再像昨晚那樣冒進,溫柔似水,倒是讓他品到別的趣味,心滿意足將人摟在懷里陪著一起歇到日落。 到了晚上,初芙的腰酸得她還緩不過氣來。趙晏清抱著她去沐浴,連晚飯都是親手喂,初芙就恨得心里發(fā)狠,說道:“有本事你就接著來,明兒你還這么抱著我回娘家,在我爹跟前這么喂我?!?/br> 岳父大人被抬了出來,趙晏清神色幾變,再沒敢動什么心思,老老實實摟著她睡了一夜。 次日,初芙總算恢復了精神,早早起來更衣洗漱,帶著兩馬車的禮物回門。 趙晏清從昨夜就緊繃到現(xiàn)在,對面見岳父一刻也不敢放松,初芙看在眼里,有些解恨。果然他爹爹不但能威震四方,用來鎮(zhèn)壓女婿也效果很好! 今天陸大老爺一家也到將軍府來,初芙本是高高興興地,一進屋卻見到額頭包了布的陸承澤,自家兄長也吊著左臂。 她心里咯噔一下,她就成個親,怎么一回家都成傷員了?! 第71章 前些天才下過雪, 寒風透骨。初芙等下人奉了茶水,又把屋里的炭爐添得更旺一些, 才去摘掉身上的斗篷。 趙晏清知道她素來冷靜,便也不動聲色, 靜待傷員的來龍去脈。 夫妻倆見過禮,謝英乾讓坐,初芙這會終于再抬著眼皮看兩位兄長。 “表哥傷了,怎么哥哥你也傷著了?!?/br> 謝擎宇嘴角動了動, 一副不想提的樣子。倒是陸承澤先委屈開了, 哀哀叫喚一聲:“表妹……這都怪表哥,我這頭都破了, 我招他惹他了嗎?” 這話讓初芙吃驚, 怎么聽得跟自家兄弟自相殘殺似的。 坐在邊上的陸大老爺忍不住斥道:“閉嘴, 你還有臉叫喚。最后不是為了你,你表哥能把手都折了!” 謝英乾說:“不過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兄長不要動氣,擎宇的傷也沒有那么嚴重,只是脫臼了和外傷?!?/br> 初芙越聽越迷糊了,謝擎宇見舅舅斥了表弟,還是開口幫著陸承澤澄清。 “瓦剌二王子近來出入斗狗場太過頻繁, 我們發(fā)現(xiàn)和他來往的人也有異樣, 便一直潛伏監(jiān)控著?!?/br> 瓦剌先前就和陳王舊黨攪和在一起, 得了邊防多少信息, 不怪他們現(xiàn)在對他監(jiān)視。而且陳王舊黨還有人潛在京城中, 明宣帝拖著不讓二王子走,也不是全在拖延議和的事。 初芙點點頭表示明白更深的原因,謝擎宇就繼續(xù)說道:“那邊散了一場,我就跟著先前和二王子接觸的人,跟到一處宅邸的時候,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跟著那人潛了進去。我自然是要再跟?!?/br> 陸承澤沒忍住,再度接話:“那人就是我!”他指著自己鼻子,“正好我看到地上有影子,一抬頭就見到一身夜行衣的人,我沒認出表哥來,以為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自然就是撒腿就跑啊?!?/br> 謝擎宇白了他一眼:“他跑,我當然追,說明我被他發(fā)現(xiàn)了!” “他追,我還跑?!?/br> “他跑了一會,我就認出來了,想喊他,結果他還跑。” “你作賊一樣溜到人家里,然后冷不丁被人追著跑,你能不跑!” “因為他亂跑,驚動了那府邸暗衛(wèi),我們兩個都被發(fā)現(xiàn)了?!闭f到這里,謝擎宇還是忍不住再瞪了他一眼,“到這里總算是認清門臉了,我們就被暗衛(wèi)追著躲進一個屋子,結果那屋里有股一血腥和腐臭味,還沒怎么著表弟就犯暈血癥。他嚎了一嗓子,把人又都引過來?!?/br> 初芙大概聽明白了,抿抿唇,心情復雜。 趙晏清聽得一愣一愣的。 謝擎宇神色陰沉了幾分:“他個沒出息的,看到地上倒影,估計以為是血跡,就暈了過去。要不是我手快,他那腦袋得磕開花?!?/br> “這不是已經(jīng)開花了!” 陸承澤嘟囔,當即又被陸大老爺脧了一眼乖乖閉上嘴。 謝擎宇繼續(xù)說道:“我只能扛著他和人搏斗,結果那家宅子里養(yǎng)了有十余只兇犬,人和狗一塊沖我一個,什么時候那么狼狽過!在躲撲過來的狗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石壁上,手臂刮一道子,還撞得脫臼了。好在我的人后面趕來及時,不然我們都得落那狗肚子里去!” 初芙聽完也很無語,去看陸承澤:“表哥,你溜進人家那宅子干什么?就那點本事,翻個墻還行,沒有哥哥在,你可能真被狗撕了?!?/br> “我這不是查到新的線索,所以我才想去看看,哪里知道里面會養(yǎng)狗,還有暗衛(wèi)。哪有幾個商人會養(yǎng)暗衛(wèi)的!” 陸承澤辯解,初芙倒是聽出重點來了:“什么商人?” “那宅子是賈永望名下的啊,在他死后居然轉手過了契,我本來沒有留意的,是賈家人鬧起來了才知道的。” “賈家人進京了?” “是賈永望的堂弟,賈永望一支沒人了,他們拿著帳本來核產(chǎn)業(yè),準備轉到自己名下的。結果發(fā)現(xiàn)賈永望京城一處宅子在死后被人買了,還順利過了契約。但契約上的人名我查到戶籍原地,發(fā)現(xiàn)這人早在多年前就失蹤了,所以我才摸到那個地方去?!?/br> 這確實是個疑點,賈永望都死了,怎么過的契,還是查無此人。 初芙想了想,問道:“那府邸里除了養(yǎng)狗,有暗衛(wèi),還有什么?是餛飩店所在那個巷子里的宅子?” 陸承澤不好意思地笑:“不是那個宅子,我暈過去了,沒看到更多的?!?/br> 謝擎宇說:“我查到的那個宅子和斗狗場東家有點關系,住在里面的頻繁接觸二王子,二王子那狗也是那人賣的。養(yǎng)著暗衛(wèi)這事絕對有蹊蹺,身手還不一般,我們闖進去的那個屋子里有骸骨,事情緊急,我只來得及掃一眼。還有新鮮的rou,所以血腥味很濃,但也分辯不出是什么rou?!?/br> 這話說得初芙就打了顫栗,頭皮都在發(fā)麻。 京城里有人傳言說那是兇犬是喂人rou的,又有骸骨,她不得不聯(lián)想更多。趙晏清見她臉上血色在這一瞬退了下去,忙去握住她手。 他的體溫暖暖傳到她指尖,她定了定神,再問道:“那你們今天沒有再去查嗎?” “不能再去了,昨天他們雖然沒有看清我們的臉,但已經(jīng)打草驚蛇,再去也不會有發(fā)現(xiàn)。反倒讓會我們的人陷入危險,或被他們反發(fā)現(xiàn)身份。” 謝擎宇說到這的時候,陸承澤縮了縮脖子。 初芙凝眉在想什么,眸光快速掃過陸承澤:“表哥沒有就這樣包著頭滿大街晃吧。” 陸承澤忙搖頭:“肯定不能,正好今兒我沐休,明天讓父親說我出公差了,等額頭的傷看不出來再回大理寺去。” 不然肯定得暴露的。 初芙就松了口氣,還好沒撞壞腦子。 趙晏清理了理,沉聲說道:“這件事看著像是兩件不相關的,但過契這事有問題,上面還要賈永旺的簽字的,字跡是他本人的嗎?” “是他本人的,絕對不是仿的,而且還寫了日期。日期是他被燒死的第二天,死人還怎么寫字!問題是當時辦留檔的衙役對這事也沒有印象了,連個樣貌都記不清。” “是這些人玩忽職守吧,只要原契是真的,再給點喝茶錢,估計都不要買賣的人前去。” 初芙淡淡接了一句,謝英乾在這個時候咳嗽一聲:“好了,回家一趟,不要扯到公務上去?!?/br> 所有人才想起來今天是初芙回門,早在邊上坐得著急的石氏終于能說話了:“一會我說下廚呢,初芙想吃什么,舅母給你做。殿下那邊有沒有什么忌口的?!?/br> 初芙聞音知意,當即站了起來去挽上石氏的手臂:“舅母做什么都好,殿下的口味,我還得到廚房去看看?!?/br> 石氏臉上就笑開了花,挽著她出了廳堂。 在場男人都知道娘倆這是有體已話要說,將軍府就沒個當家的女人,女兒家出嫁后的事,也只能是石氏過問了。 趙晏清心里也明白的,霎時有些不自在,更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消除這突來的尷尬氣氛。 倒是謝英乾先打破一片寂靜:“殿下的封地陛下早早就定在重慶府,先前殿下提過,想早些到封地,不知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趙晏清就回道:“我已寫好折子,準備明日就送進宮去?!?/br> “我這倒想讓殿下這事稍緩,等出了年再說也不遲?!?/br> 過了年?他不解,沉吟著說:“岳父是擔心時間太趕?” 謝英乾剛回來,女兒就嫁了,他又要去封地,確實對謝英乾來說會不舍。 “并不是。”謝英乾淡淡地說,“只是這個時候你上了折子,陛下也不會理會,也許還會有過多的考慮,所以我想叫殿下緩一緩再說。” 趙晏清疑惑著看過去,就與對方鄭重的目光相交。他心頭一跳,想到還在京城的陳元正,陳家的事還沒了。 陳家勢力都在蜀地,他是著急想離開京城,但這個時候他父皇正想要割了陳家塊rou。這個時候他上折子要去封地,自然會讓他父皇多想。 趙晏清猛然恍悟,他心里不想過多牽扯嫡位,結果漏了考慮這一條。他的封地就在蜀。 他當即站起身,朝謝英乾一揖:“謝岳父提點,是我思慮不周?!?/br> 謝英乾本來就是試探他的,他這表現(xiàn),也就明白女兒到底還是把明宣帝要對陳家動手的說了。但想反的,謝英乾一點也沒有不高興,因為趙晏清的表現(xiàn)。 陳家在京城這些日子,幾乎連接著請宴,如若趙晏清對陳家提點過,陳家會低調(diào)行事。今日再一探,更是徹底明白,趙晏清確實不準備維護陳家。 明明是他的外家,但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齊王也是個妙人。 但不管如何,這點都印證了趙晏清起碼如他自己所言,有不光明磊落的地方,但絕不會包藏禍心。 謝英乾算是對他真正放心了,嚴肅的神色緩和了許多,趙晏清有所察覺,從進將軍府就掉著的心總算落里肚子里了。 此時的初芙并沒有到廚房去,而是被石氏帶到一處廂房,關切初芙新婚那晚有沒有受委屈。 初芙再比一般姑娘開放,也不太好意思說,石氏見她臉頰染著紅暈,心里就明白肯定是恩愛。再問有沒有傷著,說男人那種時候總是不知輕重的。 初芙聞言免不得想起他對自己有親又啃,石氏見她害羞,起身拉了蘇葉兩個丫鬟,問新婚晚上的事,過了會就半沉著臉回來,解了她幾顆襟扣。 石氏看到她鎖骨上幾處紅痕,都瘀紫了。她嘴里咝的一聲,心疼得不行,免得不說話也沒了分寸:“他怎么也不知道疼惜著你一些,看著文文弱弱的,倒跟見了骨頭的狗一樣!” 初芙嘴角一抽,這形容……好像還挺貼切,她沒話能反駁。 第72章 初芙回門, 石氏也沒想讓她下廚的,何況還看到她身上那些痕跡, 心疼都來不及。初芙卻要堅持,一句往后不能常往將軍府跑, 就讓石氏紅了眼。 娘倆進了廚房,忙碌了近一個時辰才再回到前廳,這時就已經(jīng)是飯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