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縱然說得無所謂,但方才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足夠說明一切了。秦婉說不上與人為善,但絕不是個人緣差到會讓人禁不住想殺她的人。是以與她有這樣的深仇還能養(yǎng)得起死士的,就只有三皇子秦儀。加上前年臘八,她也險些死在死士手中,且都是秦儀在京中時才有的事,難道真能跟這個“三哥哥”撇清關(guān)系? 絕無可能! 秦婉佯作未曾反應(yīng)過來:“如此看來,秦儀不是你的幕后主使了,你倒是很有骨氣,但愿幾日之后,你還能這樣的有骨氣?!?/br> 死士冷笑道:“你最好一刀殺了我,我主子的名字,你永遠(yuǎn)也不會從我口中知道。” 秦婉微笑不答,衛(wèi)珩則蹲下身子冷笑道:“她是個女孩兒,心善些,我可不是。你若是受得住,大可以試試?!边@話說完,他驟然發(fā)力,只一下,便將他一只手的五根手指給盡數(shù)折斷了。那死士本就私密處挨了一腳,早就形如廢人了,現(xiàn)在又遭衛(wèi)珩折斷了手指,痛呼一聲,暈了過去。 想到昨夜他偷偷潛進(jìn)來,看著婉婉夢中不安穩(wěn)的樣子,他就心疼得要命。皆是這混蛋做的,衛(wèi)珩怎能容他?出了口惡氣,衛(wèi)珩神清氣爽的起身,見秦婉望著他,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微微紅了臉:“婉婉不喜歡?” “別傷他性命?!鼻赝裥χ氖?,“珩哥哥真好。” 還怕她見了自己暴戾的一面對自己生出害怕來,衛(wèi)珩松了口氣,握了她的手,兩人一起出去。卻見一眾人圍在外面,皆是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二人。衛(wèi)珩難免尷尬,趕緊將秦婉的手放開,老mama長舒了一口氣:“郡主沒事就好,嚇得老奴……”那刺客武藝高強(qiáng),能一人誅殺好幾個訓(xùn)練有素的侍衛(wèi),若是找到機(jī)會掙開了繩索……她這老臉,怎么去見先頭的王妃娘娘? “老mama多慮了,那人捆得跟粽子似的,怎能掙開?”秦婉笑道,又眼波盈盈的望向了衛(wèi)珩,“況且衛(wèi)珩還在呢,他怎能傷得了我?” 老mama這才放心,秦婉又喚了侍衛(wèi)首領(lǐng)來:“衛(wèi)公子方才發(fā)了狠,撅斷了這刺客的手指,你們?nèi)ツ眯┧巵恚煤冒阉藕蚝昧耍裁炊冀o,吃穿用度,一應(yīng)都用最好的,當(dāng)做是客人好好養(yǎng)起來?!?/br> 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侍衛(wèi)首領(lǐng)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郡主,咱們要把刺客當(dāng)客人?” 秦婉笑道:“自然,只有一點,不許他睡覺,但凡發(fā)現(xiàn)他合了眼,便用冷水潑他,若是讓他有一時半會兒睡了下去,我就唯你們是問?!?/br> 侍衛(wèi)首領(lǐng)恍然大悟,忙不迭稱是。秦婉這才和衛(wèi)珩一起走了,才走出不遠(yuǎn),衛(wèi)珩則將她抱入懷里,細(xì)密的吻落在她臉上:“婉婉真壞,這世上哪有人頂?shù)米〗舆B幾日不睡的?不需任何酷刑,不出幾日,他精神便會崩潰的?!?/br> 秦婉踮腳吻在他下巴:“婉婉這樣壞,珩哥哥會不會不要婉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世,jiejie是太妃,未婚夫疼愛,顧柔嘉覺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攝政王沈澈廢帝另立,jiejie被軟禁,未婚夫翻臉退婚,顧柔嘉淪為京中笑柄,凄涼病死。 重生后,老皇帝還沒死,jiejie還是寵冠六宮的貴妃,渣男還不是未婚夫,沈澈……還是個小可憐。 為了保住后半生的幸福,顧柔嘉決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關(guān)系。 沈澈:你是不是想幫著他們變著法子的整我? 顧柔嘉:胡說!我是真心、真心想對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電腦請戳:文字說明 手機(jī)請戳:文字說明 app的小天使們請費心點進(jìn)專欄包養(yǎng)存稿文皇后嬌寵日記~下本確定開啦~ 如果能包養(yǎng)歡歡,當(dāng)然是最好的啦~ 走水 她如此嬌憨, 讓衛(wèi)珩心中歡喜非常, 大手?jǐn)埩怂难鼉? 笑道:“別說婉婉變壞了, 就算是婉婉變成了小妖女,珩哥哥都是要婉婉的。” 聽他如此說,秦婉笑盈盈的挽住他的手,親昵的蹭著他的手臂。兩人一起往花園去,一見兩人過來,夏竟成拊掌笑道:“看看, 我說是去見衛(wèi)兄了吧, 表妹還咬死了不肯認(rèn)賬?!彼f到這里,還擠了擠眼:“衛(wèi)兄手段不錯呀, 都敢假傳老泰山的意思了,若是給姑父知道了,仔細(xì)不讓你再娶郡主表妹了?!?/br> 他笑得十分開心, 一副威脅衛(wèi)珩的模樣, 后者淡淡一笑:“夏兄若有能耐,去雍王爺跟前告我一狀可好?” “嘿,你這臭小子, 被人抓了現(xiàn)行, 也不知道反省一二,倒是威脅起我來了?”夏竟成笑道, 旋即說,“不過衛(wèi)兄倒是說對了, 我可沒這個能耐,也不敢去告你。好歹疏不間親,我怎比得上你這女婿?” 見他說笑,秦婉笑道:“他是哪門子的女婿,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就成了女婿?!?/br> “就是,再讓他這樣得意,阿婉你就不嫁了,還能讓他如此?”宋夷光也笑著附和,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惹得衛(wèi)珩望了她一眼,眼底笑意一閃,攬著秦婉的腰兒將她貼在自己身上:“婉婉是我的,你們誰也左右不了我倆?!?/br> 不想他當(dāng)著這樣多人做出這等親密的動作,秦婉臉兒都臊紅了,秦姝這小姑娘更是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兩人,移開目光的同時,臉也紅了。夏竟成笑瞇瞇的引她坐下,低聲笑道:“小姝兒,你再久一些就會習(xí)慣了。也好叫你知道,衛(wèi)兄可比我還無賴?!?/br> “才沒有人比你更無賴呢……”秦姝輕輕說道,夏竟成瞇著眼:“小姝兒說什么?再說一次我聽聽。” “我什么也沒說?!鼻劓荒樄郧傻幕卮?,夏竟成笑瞇瞇的,“這世上再沒有人比我更無賴,是不是?” 秦姝頓時尷尬:“你聽去了,還問我做什么?”他身形高大,將陽光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秦姝躲在那一片陰影中,縮著脖子可憐兮兮的說:“你不要打我,我往后再不叫你酒鬼了……” “到底是誰跟你說,我要打女孩子的?”夏竟成哭笑不得,伸手摸著她的頭發(fā),“小姝兒你聽好了,我不會打女孩子,更不會打你。我既然喜歡你,自該好生疼你,這世上誰會對自己未來的夫人動手?” “誰是你未來的夫人?!鼻劓怂豢?,也不說話了。秦婉被衛(wèi)珩攬著腰,一時掙不開,仰著臉兒望他,輕輕說:“再不撒開,我可就真不嫁了?!?/br> 她容色頗美,衛(wèi)珩看在眼里,十分歡喜,若非當(dāng)著眾人,他定要親親她豐潤的雙唇,也是輕笑說:“待到端陽那日,你若是不嫁,我就是扛也得將你扛進(jìn)衛(wèi)家大門。” 他如此無賴,讓秦婉哭笑不得。柳穆清等人笑得一臉了然,也不再看兩人了。不多時,宋夷光又拉了秦婉和秦姝一起去見夏昭華。 因為上次瑞安郡王提劍要殺夏竟成,讓夏竟成被夏將軍揍得一月沒能下床,秦姝一直不敢見夏家人,生怕他們覺得是自己給夏竟成惹來了無妄之災(zāi)。宋夷光笑著寬慰她:“你這心思就是不對,夏家人都是很好的,夏jiejie更是好之又好,我和阿婉都很喜歡她,你別怕,夏jiejie不會將你如何的。” 秦姝將信將疑,跟著秦婉和宋夷光一起進(jìn)了屋。夏將軍夫妻倆還在與夏昭華說話,見三人進(jìn)來,夏將軍忙起身行禮:“見過兩位郡主,見過縣主?!?/br> 作為馳騁沙場多年的悍將,夏將軍生得孔武有力、身形高大,秦姝難免有些害怕,相較而言,夏昭華生得嬌小,又面善,此時雖然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但還是讓人覺得安心。秦婉引了秦姝坐下,這才笑道:“他們外男不便進(jìn)來,也就不過來了?!?/br> 宋夷光嘴巴都快撅上天了:“夏jiejie,你可還好?我一直想著不知是哪個賊人對你們下這樣的黑手……”她越說越氣,索性自己坐在一旁生悶氣,好似昨兒個遇刺的是她一樣。 夏昭華笑道:“昨兒個我一腳過去,那人怕也是廢定了,現(xiàn)下指不定還怨著我對他下了黑手?!彼f到這里,神色又有些悵惘,“這孩子若是保得住固然是最好的,若是保不住,也就罷了……” 她悵然若失,秦婉不免難受:“是我不好,若是多警覺一些……” “和你什么相干?只有千日做賊,并無千日防賊,況你昨兒個也受驚不輕?!毕恼讶A望著她,“我昨夜昏昏沉沉,聽人說你額上的傷怕是要留疤?” “不妨事的?!鼻赝竦吐暤?,見夏昭華手上也纏著厚厚的紗布,心中更是過意不去。秦姝和夏家人都不熟,但昨日的事她也知道,見夏昭華并沒有責(zé)怪秦婉的意思,一時也放下心來。夏將軍和夏夫人相視一眼,雙雙起身告辭了。夏昭華頷首稱是后,這才笑道:“其實有一話,我想與郡主商議一二。我如今需要靜養(yǎng),郡主五月就要出嫁,偌大的王府,府上的人的嚼谷,自然都是要人管著的。是以我想了想,想向郡主借了老mama來管事。老mama是先王妃身邊的老人了,對于府上的事兒都是門清,比我還好些,多年以來頗有積威,管住下面應(yīng)該是不妨事的?!?/br> 秦婉沉吟片刻:“母親不如讓自己的陪嫁侍女代為管照?!辈⒎鞘乔赝裢泼?,而是老mama到底是母妃的奶娘,夏昭華雖然不在意,但下面的人未必會這樣想。加上夏昭華如今胎位不穩(wěn),一旦讓人覺得她失了雍王的心,難保這些刁奴不會趁機(jī)鬧出什么事來。 “你不必?fù)?dān)心我?!毕恼讶A當(dāng)然明白她的意思,“我既然主動提出來,自然是想好了自己的退路。若是因為掌事的不是我,下面就敢怠慢我的話,這一屋子奴才換了也是不要緊的。況且老mama先跟著先王妃,而后跟著你,比我的侍女更明白府上的事,我是很放心的?!闭f到這里,她想了想,“不過老mama到底身份所限,難保下人不說什么。我一會子向母后與皇嫂上書,求她們派了人來,和老mama一起協(xié)理府上的事。” 秦婉想了一陣,覺得沒什么不妥,也就點頭答應(yīng)了,又差人去知會老mama一聲。夏昭華笑盈盈的讓秦婉領(lǐng)了眾人去玩,不多時,眾人也都起身告辭,衛(wèi)珩縱然和秦婉難舍難分,但還是先行回去了。秦婉這才要回自己屋中上藥,又小睡了一會子,老mama已然領(lǐng)了各處的對牌,回來給秦婉復(fù)命,秦婉問道:“去回過母親了么?” “回過了,王妃說是讓好生看顧著就是了?!崩蟤ama說道,“方才管膳食的掌事太監(jiān)過來,說是藥物食物都給刺客送去了。”說到這里,她又頗有些感慨,“當(dāng)日先王妃才歿了,這些人個個偷jian?;?,做事都拖著。若非郡主惱了,將這些人一一教訓(xùn)了一頓,現(xiàn)下只怕還是喚不動,更不說動作這樣快了?!?/br> “不過是因為尊卑有別而已?!鼻赝裥Φ溃八麄冃睦镂幢胤疫@個黃毛丫頭,若非怕我捅到皇祖母和皇伯父那里去,他們才不會管我?!鳖D了頓,秦婉又囑咐道:“既然母親看重,老mama萬事謹(jǐn)慎一些,若有不能決斷的,就去回過父王,如此也免得鬧出什么不快來。” “郡主寬心就是。”老mama忙應(yīng)了,又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繡嫁衣,杜若又領(lǐng)了雙生子進(jìn)來,兩人一臉苦兮兮的神情,見了秦婉就開哭,把秦婉唬了一跳,忙望向了杜若。后者神情也十分難看:“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在世子和小郡主跟前說溜了嘴,方才哭得跟淚人似的,看得人心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