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秦婉聞言,將兩人一一抱上了羅漢床,兩人包著眼淚,哭哭啼啼的問道:“jiejie,是不是弟弟meimei要沒有了……” “怎會?”秦婉笑著寬慰兩人,盡管他倆太小,許是還不明白什么叫做死,但他們能明白,他們期盼已久的弟弟meimei可能要沒有了,這才哭得厲害,“咱們會有很多弟弟meimei的。” “可是有人說,說夏母妃動了胎氣,弟弟meimei要沒有了?!眱扇丝薜每蓱z,讓秦婉滿心酸楚,一時也不好說出真相來,兩人哭泣著,傷心得要命,秦婉也是無奈,柔聲哄著兩人,一直待到了申時,兩人哭累了,才漸漸睡了過去,秦婉和杜若一人抱了一個,將兩人送回去。安置好了兩人,秦婉給兩人掖好了被子,這才低聲道:“若是誰再在阿羽和媛媛跟前說溜了嘴,讓他自己去找老mama領(lǐng)板子?!?/br> 忙了一日,秦婉回到院子里,紫蘇正在布菜,炸春卷、喜鵲登梅、杏仁豆腐和野雞鍋子,還有一碟淋了香油的小菜。吃了半碗飯,又嘗了一碗素湯,秦婉這才擱了碗筷。紫蘇一面撤去一面說:“郡主也要多吃一些才是,玉一樣的人兒,太瘦了連嫁衣也撐不起來,豈非不好看?” “若是太豐腴將嫁衣?lián)纹屏?,這才是滑稽?!鼻赝裥Φ溃纸柚鵁糇谧狼袄C嫁衣,此刻天已經(jīng)全黑了,從窗戶望出去,隱隱見到天邊發(fā)紅,像是萬盞燈火齊齊聚在了一起一樣。秦婉有些詫異,推開窗,空氣之中隱隱彌漫著一股子焦糊味,她急忙起身,聽得外面越發(fā)響亮的聲音,趕緊往火光處去了。 離得越近,越能聞見風(fēng)中的焦糊味。秦婉神色很是難看,下人們早就發(fā)動起來,烈焰灼燒聲、潑水聲、奔走相告著“走水了”的聲音此起彼伏。秦婉立在不遠處,已能夠感覺到熱浪陣陣,不少人齊齊趕來救水,一時之間十分熱鬧。 此處是關(guān)押刺客的院落,素日里根本沒有人會來,更何況如此重兵把守,現(xiàn)下又不到天干物燥的季節(jié),好端端的怎會忽然燒起來?秦婉又急又氣,尋思著難道真如秦桓所言,這王府之中有內(nèi)應(yīng)不成? 如此想著,秦婉難免急切,大火足足燒了一個時辰,將不大的院子給燒成了一片廢墟。立在不遠處,秦婉難免心中著惱,很是憋氣。自知看管不力的眾侍衛(wèi)紛紛加入了尋找的行列,很快就在廢墟之中發(fā)現(xiàn)了被燒成了焦炭的尸體,不難想到是這個刺客。 雍王也才從宮里回來不久,一聽走水了的事,趕緊趕了過來,見女兒過來了,忙問道:“婉兒,你可還好?” “婉兒沒事?!鼻赝駠@了一聲,好容易抓到了一個刺客,主要能讓他開口,便能定了秦儀的罪,不必說別的什么,單只豢養(yǎng)死士一條,就足夠讓皇帝追究于他。 豢養(yǎng)死士,不是為了篡位,是為了什么? 但現(xiàn)在一把火,把什么事都燒沒了。 將尸體從廢墟之中抬了出來,秦婉到底沒見過這樣的陣仗,頓時覺得胃里反酸,險些吐出來。雍王也覺得惡心,忙領(lǐng)了女兒往一旁去,似是看出了女兒的煩躁,他勸道:“罷了,此次若是找不到幕后主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定然還會露出狐貍尾巴的?!?/br> 秦婉沉吟片刻,低聲道:“有能力豢養(yǎng)死士,且能將手伸到親王府里來,只怕絕不是什么善類?!鼻赝裆钗丝跉?,“婉兒以為,咱們王府里怕是有內(nèi)應(yīng)。” 雍王也微微色變:“有內(nèi)應(yīng)?”若真是有內(nèi)應(yīng),豈不就是將女兒暴露在對方面前嗎?加上夏昭華現(xiàn)下動了胎氣,若真是一個不妥,孩子保不住不說,還會讓夏昭華的身子受到損害。如此想著,他臉色語法難看,“婉兒這話,可有什么證據(jù)?” “若真要證據(jù),那具尸體上定然有些紕漏?!鼻赝竦吐暤?,“如今又不是天干物燥的季節(jié),好端端的怎會起火?” 陳飲片刻,雍王低聲道:“去傳仵作來,趕緊驗尸!”若王府上真的有內(nèi)應(yīng),那么定要快些將其拔出,否則,自己就是將妻兒置于無比危險的境地了。 秦婉一時靜默,很快就有人將仵作帶了來。雍王和秦婉坐在廳中等待,不多時,就見其過來,向兩人行了一禮:“王爺,郡主,根據(jù)小人多年的經(jīng)驗而言,此人應(yīng)該是死后才被人放火焚燒的?!?/br> “你確定?”雍王忙問道,對方道,“是,若是正常燒死,在火中必然掙扎,口鼻中必然有大量黑灰,但此人口鼻干凈得很,絕不是被火燒死。至于為何而死……他周身并無外傷,是中毒還是什么,恕小人無能,實在沒有能耐看出?!?/br> 秦婉抿緊了唇,望向了雍王:“看守那樣多人,能讓他中毒,若無外應(yīng)支援,只怕無法做到。父王……” “把看守的侍衛(wèi)首領(lǐng)傳來?!庇和跷樟宋杖?,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潛藏著想殺了自己的女兒的人。這里是家,連家里都不能全然信任,那普天之下,可還有容身之所?如此想著,雍王望了一眼秦婉:“婉兒放心,父王一定會保護你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雍王也要變man了~ 前世,jiejie是太妃,未婚夫疼愛,顧柔嘉覺得自己很幸福。 然而,攝政王沈澈廢帝另立,jiejie被軟禁,未婚夫翻臉退婚,顧柔嘉淪為京中笑柄,凄涼病死。 重生后,老皇帝還沒死,jiejie還是寵冠六宮的貴妃,渣男還不是未婚夫,沈澈……還是個小可憐。 為了保住后半生的幸福,顧柔嘉決定要跟沈澈好好打好關(guān)系。 沈澈:你是不是想幫著他們變著法子的整我? 顧柔嘉:胡說!我是真心、真心想對你好的! 沈澈:正好!我也是真心、真心想娶你……唔,做我的皇后如何? 電腦請戳:皇后嬌寵日記 手機請戳:皇后嬌寵日記 app的小天使們請費心點進專欄包養(yǎng)存稿文皇后嬌寵日記~下本確定開啦~ 如果能包養(yǎng)歡歡,當然是最好的啦~ 內(nèi)應(yīng) 沉吟了片刻, 看著首領(lǐng)太監(jiān)出去傳喚侍衛(wèi)首領(lǐng), 秦婉忙問道:“你真的無法驗出他是因何而死的?著實不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仵作頓時大驚:“郡主, 若真要知道, 那便只有開膛破肚一種法子,如此不敬鬼神的事,小人、小人著實不敢……” 對于鬼神之說,人人都有敬畏之心,若非重生了一次,秦婉也對此深信不疑。明白仵作的顧慮, 秦婉還是不勉強他了:“罷了, 當我沒有說這話就是了?!?/br> 生怕秦婉要他開膛破肚,仵作額上冷汗涔涔, 聽了秦婉這話,如蒙大赦,擦去額上冷汗, 低聲道:“多謝郡主。只是另有一話, 此人除了手指骨折之外,并無外傷,只怕是某些不入流的法子, 譬如下毒……” 父女倆相視一眼, 雙雙沉默了。若是下毒,那就更說明王府里有內(nèi)應(yīng)了。想到會將妻兒暴露在刺客之下, 雍王腦門突突的跳,臉色愈發(fā)陰沉, 待侍衛(wèi)首領(lǐng)一進來,他便怒道:“你們當?shù)煤貌?!這樣的事都能輕易發(fā)生,本王是如何囑咐你們的?” 自知看守不力的侍衛(wèi)首領(lǐng)當即就跪了下去:“臣有罪?!蹦菢佣嗟娜?,看守著被綁成了粽子的刺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多時里面就升起火焰來,將眾人嚇得不輕,趕緊要去救火,奈何火勢太大,他們進也進不去,自知要被處罰,只求能夠輕一些。 雍王素來都是從容的模樣,何曾如此盛怒過?王府都變成了是非之地的不安讓他一改往日的模樣。想到妻兒可能隨時都會遭到內(nèi)應(yīng)的毒手,雍王拳頭上青筋都鼓了起來。秦婉忙勸雍王寬心,問道:“我問你,今日有誰來過?” 侍衛(wèi)首領(lǐng)道:“來的人不多,除了郡主和衛(wèi)公子、老mama之外,就只有掌膳食的掌事太監(jiān)和來送干凈衣物的錦繡莊下人?!?/br> “衛(wèi)珩幾時來的?”雍王忽覺得不對,轉(zhuǎn)頭看著女兒,心中忽的有些不滿,自己的掌上明珠要被衛(wèi)家的賊小子偷去了,這賊小子還敢大喇喇的登堂入室? 見自家父王似是有些不滿,秦婉抿唇微笑道:“是與兩個表哥一起來的?!闭f到這里,她又甜甜的一笑,“父王且先顧這頭。” 雍王“嗯”了一聲,只是臉色很不好。秦婉笑得十分乖巧:“他們送來的東西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侍衛(wèi)首領(lǐng)說:“并無什么不妥之處,錦繡莊送來的衣服我等都一一查看過,并沒有裹了什么。而掌事太監(jiān)送來的吃食,他自己也是親自嘗過,不像是有貓膩。” 屋中一時靜默,雍王神色愈發(fā)難看:“既然是親自吃過,那就不該有奇怪之處,難道是此人憑空變出來的毒藥不成?” 見雍王些許暴躁,秦婉微笑起來:“是你隨手拿出來給他吃的,還是他自己取出來吃的?” 沒明白怎有這樣的話,侍衛(wèi)首領(lǐng)愣了愣,脫口說:“是他自己拿出來吃的?!?/br> “這不就是了?”秦婉成竹在胸的樣子,“他是府上的掌事太監(jiān),不該不知道我和母親遇刺的事,更知道府上戒嚴,尤其是對于刺客的看管。他那背后主使不該不知道一旦刺客開了口,那就回天無力了,這才命人殺他。而從膳食上下毒是最好的法子,你們?nèi)舳家泄聶z查的話,他當然可以將其中的一些不下毒,以便你們查驗的時候,用以他自己蒙混過關(guān)?!?/br> 聽罷這話,雍王神色一凜,旋即道:“去將此人押來,本王要當面審問!”幾個侍衛(wèi)忙不迭過去,不多時就押了一個掌事太監(jiān)過來,他很是年輕,生得也頗為白凈,只是一雙手粗糙不堪,一看就知道常年做了粗活的。一進門,他還是十分鎮(zhèn)定,打了個千,笑道:“請王爺安,請郡主安?!?/br> 雍王現(xiàn)下心中有氣,險些暴起,秦婉拉了拉父親的衣袖,是以父親不要沖動,自己則徐徐吹開茶末。屋中半晌沒有聲音,寂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見。那掌事太監(jiān)雖是含笑,但臉上笑容漸漸有些僵硬,顯得十分別扭。一直安靜了好久,秦婉才淡淡問道:“知道今日作甚叫你來嗎?” “奴才不知。”對方笑得十分恭順,全然看不出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雍王不免更氣,但又覺得與奴才生氣跌了自己的份,只能將這股氣憋在心里,再氣也不能說出來。秦婉盈盈含笑,望著這個掌事太監(jiān),笑道:“你倒是頗有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意思?” 不想對方格外從容,笑道:“奴才不知郡主所謂何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