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這功法不賣,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幫我試三味藥!如果你中途死了,我們的協(xié)議就作廢?!?/br> 斬鈺猛地掐住老嫗脖子,發(fā)狠威脅道:“交給我,否則我殺了你!” 老嫗冷笑一聲,披風一鼓,將斬鈺生生震出一丈遠,砰聲撞到圍墻上。 “不要沖動嘛,年輕人?!?/br> “你是玄王?!”斬鈺哼聲嘔出一口血,靠著墻壁狼狽喘息。 兩邊嘴角緩緩扯開,老嫗露出個陰森恐怖的笑容:“婆婆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可想好了,曾經(jīng)有很多年輕人想買我的功法,但他們都因為忍受不了劇毒而自戕了,浪費我不少藥草。所以,你可想好了。我這功法,得拿你的命來買,呵呵呵” 斬鈺扶著墻壁,吃力而堅定地站起身。 “好,我拿命跟你買!” 第6章 故人報恩德 江笠此刻的心理活動是,萬萬沒想到,居然被老天爺坑了一把。 江輕舟居然是北漠高手江楓的唯一后人,自小流落在外,如今總算被蕪地堡堡主別立天找到。別立天與江楓乃是結拜兄弟,情誼深厚,江楓的后代自然要視同己出地愛護照顧。 蕪地堡是競陵城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勢力,擁有氣勢恢宏的堡壘,連片肥沃的城池林苑,可謂實力雄厚。堡內上下同仇敵愾,保衛(wèi)家園,十分團結和睦。這些他先前早有耳聞。 別立天夫婦膝下有兩個兒子,長子別云端沉穩(wěn)干練,已娶妻生子,幺兒別蜂起在外歷練十年,不久前剛回來。 這個別蜂起江笠倒是有些印象,十年前他曾在南北比斗會上狠狠挫敗過對方,他那時少年意氣,飛揚跋扈,揍起人來絕不手軟。后來,他還借著對方往南方糴米之機狠狠“宰”了他一刀。 那時為了銀雁城的利益,他坑起“外地人”來真是全無壓力。在他眼中,北方只是個叫做“對手”的符號。如今看著別立天夫婦那兩張慈愛的臉,蕪地堡眾人眼底由衷的善良喜悅,江笠一時竟無法適應。 好在他雖玄力不復,容貌更改,到底還有精湛的演技。三言兩語之間,就把一個溫柔敦厚,知恩圖報的人演繹得十成十。把眾人欣慰得一塌糊涂。 大長老感慨地拍拍江笠肩膀:“孩子,你父親是北漠的英雄,你也不能落后啊!我們都受過你父親的恩惠,便都是你的家人,千萬莫要跟我等生分!” 江笠謙和道:“是,小子謹記教誨!” 二長老老淚縱橫:“江兄在天有靈,見輕舟如此人才,定當欣慰!” “江家有后,江家有后!”眾人不甚歡喜。 便連門外的婢女們也不住往屋里張望,為英烈之后生的如此俊秀而心花怒放。 別夫人身穿一襲水綠襖裙,外罩金錦繡衣,手上捻一串沉香念珠。 她常年禮佛,笑起來十分慈眉善目。 她拉著江笠的手噓寒問暖道:“好孩子,以后這里便是你的家,云姨跟大家都是你的親人,有何需要直說便是?!?/br> 江笠不勝惶恐地喏喏應了,又是感激又是感動。 “真是個好孩子!”眾人無不交口稱贊。 “溫潤如玉,俊秀斯文,當如此子啊!” “好!好!好!” 江笠被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接受著左一句右一句噓寒問暖,臉上始終一副恩義如天地,受之有愧的感動神情。 別夫人見他身子羸弱,又是這么懂事,更是心疼無比。 她拉著江笠細細說起江父往昔的英雄事跡,眾人聽了都不甚唏噓,紛紛落下淚來。 江笠站在眾人中間,不斷被投以熱忱親切的目光,他也不煩躁,始終保持著謙遜溫和的笑容。說到深情之處,還能陪著別人一起落下淚來。 “是了,還有一件事情”別夫人欲言又止。 別堡主是個猿臂蜂腰,滿臉絡腮胡的中年漢子。他聲如洪鐘地搶道:“小舟剛回來,先不說這個!”他朝自家夫人打了個眼色,打哈哈道,“不如先熟悉一下蕪地堡的環(huán)境,我讓人帶你到處走走,認識認識!” 別夫人聞弦知雅意,把云鬢上的珠釵點得嘩啦響:“對對對,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不如就讓小起帶你周圍走走吧!” 小起便是她那小兒子別蜂起。 江笠在別家夫婦二人臉上梭巡一圈,不動聲色地應承道:“小子聽憑吩咐?!?/br> 別堡主招手道:“少爺回來了嗎?” 下人躬身回道:“稟堡主,少主剛回,正在屋里休息?!?/br> 別堡主大手一揮:“讓那小子過來?!?/br> 下人為難了一下,湊近別堡主旁邊壓低聲音道:“堡主,少主好像受傷了,聽說是在后山打獵受的傷。” 別堡主暗暗吃了一驚。下人這話透露出兩個信息,一是自家倒霉兒子好像實力不怎么樣,二是臭小子很不知好歹。早叮囑他近日江輕舟會來,有重要事交代,他卻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去打獵,更可恥的是還受了傷。難道是不滿他的安排,故意受傷拖延時間,挑釁他的權威? 別堡主思來想去,覺得這事無論如何都不該讓江笠知道,省得給江笠落下個壞印象。 由著義兄孤兒流落在外十幾年,他早已愧對先人。須知江輕舟之所以會如此病弱,皆是因為當年江楓為救他性命,疏忽妻兒所致。這些都是他的責任。昔日他與江楓義結金蘭,承諾來日共掌蕪地堡大權。如今這承諾自然要應在后輩身上。但江輕舟初來乍到,一沒玄力二沒人脈,他擔心他手不狠站不穩(wěn),所以思來想去,只有把他徹底變成“自己人”才行。 所以無論臭小子如何反對,這親一定要結成! 如此下定決心,別堡主便喚來下人,領江笠先回房休息,自己則拉著愛妻嘀咕謀劃起來。 這邊別蜂起回了屋,除去一身山匪行頭,換上錦緞長褂,又是一派威風凜凜的少堡主派頭。 大冬天的,他**著臂膀,大馬金刀地坐在梨木椅上,一邊由著大夫給自己包扎傷口,一邊回想與江笠的交手。 原來用離魂草還有這個目的,鹿虎獸嗎,是想趕盡殺絕?這書生的心可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