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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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近了,塞婉藏在一簇草叢后,撥草擋住自己的腦袋,只露出雙黑溜溜的眼睛,看清馬背上的人,她不禁大喜,松開草叢,大喊道,“巴索,巴索,我在這?!?/br> 可惜,她泡了江水,嗓子有些啞了,不開口不知道,一開口,聲音跟鴨子似的。 巴索聽見東境,粗略的掃了旁邊草叢眼,以為是哪個(gè)沒眼力的乞丐,呵斥道,“一邊去?!?/br> 揮舞著手里的鞭子,欲急速跑去。 塞婉使出渾身力氣跑到巴索馬前,嚇得巴索急忙勒住韁繩,馬兒吃力的蹬起前蹄,差點(diǎn)將塞婉踢飛,看清面前的人,巴索心下大駭,“公主,你怎么弄成這樣子了?!?/br>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塞婉被人糟蹋了,臉色慘白,跳下馬,扶著塞婉大哭,“我的公主啊,你受苦了啊?!?/br> 塞婉雙眼泛紅,吸吸鼻子,她兩邊的袖子擦鼻涕擦得濕噠噠的,索性牽過巴索的衣袖擦了擦鼻子,“巴索,還是你對我好啊,以后我聽你的話,不多管閑事了?!?/br> 巴索扶著塞婉坐上馬背,不敢問她遭遇了什么,心頭將顧越流從頭到腳罵了遍,回到驛站,甭管侯府的人如何攔著,他非得殺了顧越流不可,大不了殺了顧越流再自殺。 “巴索,你怎么不問我遇著了什么?”塞婉有氣無力趴在馬背上,明明瞌睡得睜不開眼,她就是不敢睡,問巴索,“你碰見顧六少了沒,好多土匪追著他跑呢。” 巴索氣得咬牙,“遇著了,他回驛站了,一根毫毛都沒少,可憐你為他吃了這么多苦,他怎么能......狼心狗肺的東西。” 聽說顧越流無恙,塞婉來了些精神,直起身,穩(wěn)穩(wěn)牽著韁繩,“他跑回驛站了?速度可真快,巴索,和你說,我有錢了,顧六少借了我錢?!?/br> 救命之恩沒了就算了,借錢之事總可以提吧。 “我不賭了,問顧六少還了錢,我就把錢還給文琴他們,剩下的你替我收著,你不是說京城的人市儈嗎,咱不能讓他們狗眼看人低?!比袢计鸲分荆瑧崙嵳f道。 巴索心不在焉隨口問道,“顧六少怎么欠你錢了?” “他問我借的,我當(dāng)了衣服,把錢借給他了,有三十兩呢?!比褚郧皩︺y子沒啥概念,但如今不同了,一個(gè)包子賣幾文錢,三十兩,吃一輩子的包子錢都有了,她從來沒覺得,三十兩就能讓人過上好日子,可想而知,想起她輸?shù)舻氖畮兹f兩,心頭多悔不當(dāng)初。 巴索漸漸回過神來,眼里有了清明,指著塞婉身上的衣服道,“您穿成這樣是把衣服給當(dāng)了?” “是啊,顧六少身上的衣服和顧三少他們款式一樣,沒有我的值錢,就把我的給當(dāng)了?!?/br> 巴索:“......” 他無言以對,三十兩?塞婉公主知道宮里嬤嬤們?yōu)榱死C件端莊富貴別出心裁的衣服花了多少時(shí)間嗎?光是衣服上的綠寶石都上百兩了,公主三十兩就給當(dāng)了。 “那件衣服是皇上囑托你面見安寧國皇帝穿的,怎么也要想法子弄回來,回驛站后,奴才找李大人,問問他有沒有法子。”那件衣服,塞婉公主要穿著進(jìn)京的,當(dāng)給當(dāng)鋪,塞婉公主連換洗的衣物都沒有了,怎么能,哪怕李良認(rèn)為他厚顏無恥他也要把衣服拿回來,不然就寫信指責(zé)安寧國欺負(fù)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撕破臉,看看誰臉皮更厚。 塞婉回到驛站引來番sao動(dòng),少爺們圍著塞婉,嘖嘖嘖搖頭,以前說塞婉丑真的是太過分了,太不對了,比起現(xiàn)在,以前的塞婉公主不知道好看多少倍,瞧瞧這身上穿的,跟乞丐似的,太襯她膚色了,說她是乞丐,沒人會懷疑。 顧越流擠進(jìn)人群,雖納悶塞婉怎么回來了,但沒多問,從懷里掏出個(gè)荷包,取出三個(gè)銀錠子給塞婉,“拿著,你的?!?/br> 梁沖以為顧越流心生同情,為表心意,他豪爽的拿出五十兩,“塞婉公主,拿著吧,買身好看的衣服,人長得丑,更要好好打扮?!?/br> 在場的少爺們都從塞婉手里贏過錢,看顧越流和梁沖表了態(tài),紛紛掏腰包,堂堂一國公主,落魄成乞丐,他們身為友國好男兒,怎么能不支援呢,少爺們出手闊綽,一百兩一百兩的給,便連李良和魏忠都不好意思,一人給了五十兩。 塞婉被大家的熱情擁護(hù)得熱淚盈眶,心里想,他們雖然嫌棄自己丑,但心地不壞,知道她落了難,紛紛拿錢救濟(jì),她一激動(dòng),鼻涕控制不住往外流,她歪頭擤掉,感動(dòng)道,“謝謝大家,塞婉會銘記于心的。” 少爺們打了個(gè)冷戰(zhàn),紛紛搖著頭退到十步開外。 塞婉這鼻涕橫流的模樣還想進(jìn)京嫁人,難咯,還是回南蠻做自己的公主吧。 少爺們都表了心意,弄得顧越流有些不好意思,他只還了塞婉的銀子,要不要也表示表示?但看塞婉懷里塞了許多,好像不差自己這點(diǎn),他便沒有再掏荷包,和塞婉說了兩句話,轉(zhuǎn)身上了樓,梁沖和他一道,說起塞婉,心下唉聲嘆氣,誰要娶了她,估計(jì)整晚睡不著,這么丑這么邋遢的人,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回見。 顧越流和塞婉回來了,李良準(zhǔn)備明早啟程,早日回京,他這心才能落到實(shí)處,往后再也這種差事,他是無論如何不來了,太折騰人了,當(dāng)巴索找他去忠州城內(nèi)當(dāng)鋪把塞婉當(dāng)?shù)舻囊路没貋?,他才知道,自己不僅被折騰了,還被騙了五十兩,顧越流給塞婉那三十兩壓根不是看她可憐,而是早上借她的,他撫著眉心,突突跳得厲害。 巴索不管李良聽進(jìn)去多少,李良不把衣服要回來,他就寫信回南蠻,讓皇上和安寧國皇帝溝通去,泱泱大國,竟逼得和親的公主當(dāng)衣服,看看誰沒臉。 李良頭隱隱作痛,讓巴索先回去,他和魏忠商量,塞婉穿過的衣服確實(shí)不該在當(dāng)鋪出現(xiàn),但要他厚著臉皮請忠州刺史出面,他拉不下這個(gè)臉,思來想去,決定將難題拋給顧越流,衣服是顧越流慫恿塞婉公主當(dāng)?shù)舻?,塞婉要拿回來,找顧越流去?/br> 顧越流陪顧越澤看追殺他的刺客去了,他一直以為是土匪,向春說起才知道是專門殺他的刺客,而且向春真是審問的好手,讓他們改了多次口,矛頭直指京城巡城史任勵(lì),任勵(lì)可是承恩侯的走狗,他問顧越澤,“三哥,你說殺了他們拋尸荒野怎么樣?”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顧越流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gè)念頭就是殺了他們,以絕后患。 “這個(gè)主意不錯(cuò),只是太便宜了他們背后的人?!鳖櫾綕勺呦蜿P(guān)押他們的柴房,幾個(gè)手腳被捆著,面色雪白的躺在地上,不知向春對他們用了什么,個(gè)個(gè)神色萎靡,顧越流哼了哼,“追我的時(shí)候跑得可快了,這會倒半死不活了?!?/br> 黑衣人:“......” 再快也沒有你快好嗎?還有,他們之所以這樣,還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嚴(yán)刑拷打的,任勵(lì)叮囑過他們?nèi)f一事情敗露萬不可供出他來,將事情推到東境的欽差大臣身上,他們照做了啊,但是人家壓根不信,一審二審三審,一次次比一次次狠辣殘酷,他們真的受不住了,只有出賣任勵(lì)。 反正任勵(lì)有承恩侯撐腰,不會受到影響,反倒是他們,估計(jì)在劫難逃了。 “三哥,真不殺了他們嗎?咱總不能帶著他們回京吧?”留群刺客在身邊,不是養(yǎng)虎為患嗎? 顧越澤踢了踢帶頭人的腿,揚(yáng)唇道,“殺了多可惜,我有事要他們做,任勵(lì)一個(gè)小小的巡城史就敢對我們下手,傳出去,還以為我長寧侯府的人好欺負(fù),隨便阿貓阿狗都能跑到咱頭上撒野......”話說到這,他掏出骰子,又踢了踢帶頭的人腿,“我們賭一把如何,你贏了我放你們走,你輸了,回答我一個(gè)問題?!?/br> 黑衣人不信有這么好的事兒,像他們這種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是各大賭場的熟客,顧越澤哪兒贏得了他,他狐疑道,“真的?” “六弟,給他松綁。”顧越澤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松開了綁著他手的繩子,讓向春找個(gè)碗來。 “我擲骰子,你押大小,贏了馬上放你們走?!鳖櫾綕啥自谒埃荒樒届o的看著他。 其他黑衣人心生希望,“大哥,同他賭,不賭咱也走不了?!?/br> 真要贏了,起碼還能僥幸留條命。 以防顧越澤耍詐,他們要求請人作見證。 他們想過顧越澤讓他們回答的問題,約莫就是和承恩侯有沒有關(guān),任勵(lì)和承恩侯走得近,沒有承恩侯的指示,任勵(lì)哪兒敢對侯府少爺下手,這個(gè)答案,他們想得到,顧家少爺自然想得到,要他們親口說,不過為了指證承恩侯罷了。 如此一想,他們反倒沒啥輸不起的了。 賭局在柴房,顧越澤讓梁沖叫三四個(gè)老實(shí)點(diǎn)的少爺來,別驚動(dòng)陸宇和李冠,少爺們得知刺客要和顧越澤賭,看刺客跟看傻子似的,顧越澤逢賭必贏,刺客和他賭,不是找死嗎? 毫無疑問,顧越澤贏了。 黑衣人面露死灰之色,“你想問什么?!?/br> “你父母妻兒住哪兒?” 黑衣人大驚失色,瞪著眼,直勾勾看著顧越澤,“你想做什么?” “隨便問問,你只需要老實(shí)回答我,你可以說假話,但被我發(fā)現(xiàn),我保證會送他們?nèi)サ叵碌饶?,你可以試試我的能耐?!鳖櫾綕晒粗?,嘴角帶笑,無端讓人脊背生寒。 黑衣人猶豫了會兒,老實(shí)回道,“京郊外的杏花鎮(zhèn)杏花巷。” 顧越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垂眸看著碗里的骰子,“還玩嗎?贏了我答應(yīng)會放你們走,輸了照樣回答我一個(gè)問題。” 將老底都掀了,黑衣人還有什么不敢的,咬著后槽牙道,“玩?!?/br> 旁觀的少爺們暗暗搖頭,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顧越澤微微一笑,為了以示公平,讓黑衣人擲骰子,他猜大小。 毋庸置疑,他又贏了。 他指著旁邊的黑衣人,問了他家的住址。 再然后,將所有黑衣人的住址問得一清二楚,慢慢地,黑衣人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是想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但禍不及妻兒,他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寧死也不會連累家里人。 顧越澤擺手讓梁沖他們出去,“你要現(xiàn)在死了,就沒人給你妻兒收尸了。” “你想怎么樣。” 顧越澤盯著緊閉的柴門,不緊不慢道,“替我做件事我就放過他們?!?/br> “你威脅我,長寧侯府少爺,做事也這般下作?!焙谝氯艘а狼旋X,目光怨毒的瞪著顧越澤。 顧越澤渾不在意,“你們抓了我們不就想威脅我父親啊,我不過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罷了,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一句話?!?/br> 黑衣人輕哼,“我們有選擇的余地嗎?” 難怪顧越澤賭博前說要他回答問題,目的是想拿捏住他們的把柄,若一開始讓他們?yōu)樗k事,出了這道門他們肯定跑了,顧越澤,夠陰狠的。 “有啊,要么你們自己死,要么全家陪葬,自己選吧?!鳖櫾綕烧酒鹕?,撣了撣肩頭并不存在的灰,轉(zhuǎn)身朝外走,黑衣人大急,“你不得動(dòng)我們家人?!?/br> “我顧越澤說話算話?!?/br> “你要我們辦什么事?”黑人憤憤道。 “殺了指示你們辦事的人,再放些東西在他身上?!鳖櫾綕蓻]指出背后之人,殺誰,黑衣人心里有數(shù),況且幕后真兇,憑黑衣人的能耐也動(dòng)不了。 殘殺朝廷命官,他們就成朝廷通緝犯了,黑衣人遲疑,“他只是讓我們綁了你們,并不想要你們的命?!?/br> “無毒不丈夫,所以我才讓你們給他留個(gè)全尸啊?!?/br> 承恩侯在東境一攬獨(dú)大,他們到了東境想要脫身談何容易,而且以他們做餌,即使顧泊遠(yuǎn)能保持理智,夏姜芙鐵定是要慌了陣腳的,任勵(lì)這人,留不得。 黑衣人沉吟片刻,應(yīng)下此事,“好?!?/br> 顧越澤推開門走了出去,步伐微頓,慢悠悠道,“回京后記得先回家看看,別讓家里人惦記。” 他不怕黑衣人不聽他的話,哪怕他啥也不做,黑衣人也不敢?guī)е揖焯优?,除非,想全家人陪他死?/br> ☆、媽寶059 顧越流見顧越澤出來, 好奇的迎上去,“三哥, 贏了他們多少錢?” 他想顧越澤將他們支開, 鐵定要把刺客們家產(chǎn)全掏出來,他眼神在顧越澤胸前掃過, 眼饞道, “三哥,是不是見者有份?” 聽他的話, 梁沖和其他少爺眼含希冀的望了過來,露出諂媚貪婪之色。 顧越澤舉起手, “巴掌要不要?” 顧越流跳出兩步遠(yuǎn), 拔腿就跑, 梁沖擔(dān)心他一股腦沖到外邊去了,抬腳跟上,“越流弟弟, 你可別亂跑了,小心出去找不著路回來?!?/br> “我又不是傻子?!蓖膺厜娜硕? 沒學(xué)到本領(lǐng)前他是無論如何不單獨(dú)外出了。 他回樓上和顧越白顧越武形容了番顧越澤斗刺客的情形,他看來顧越澤贏了很多錢和宅子,不想分給他們, 顧越白看了他眼,沒吭聲,顧越流在他們跟前傻就算了,還傻到外人跟前去了, 無可救藥了。 見顧越白興致缺缺的翻白眼,他有眼力的岔開了話題,余光瞥見門口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梁沖,他清了清嗓子,“梁少爺,有何事?。俊?/br> 梁沖手指著過道,老實(shí)交代,“上樓遇著李大人的侍從,他讓我傳句話,塞婉公主當(dāng)?shù)舻囊律朗且┲嬉娀噬系?,讓你想法子贖回來。” 李良的侍從說話含含糊糊的,他不太明白意思。 顧越流靠在椅背上,側(cè)身倒了杯茶,招手讓梁沖進(jìn)屋,“衣服是死當(dāng),贖不回來了,塞婉公主不是知道嗎?” 梁沖忍不住多問兩句,顧越流沒有隱瞞,將塞婉當(dāng)衣服的事兒說了,梁沖后知后覺,怔忡道,“所以公主回來你給她銀子不是可憐她?” 他以為顧越流心生同情救濟(jì)公主三十兩銀錢,他配合地給了五十兩,這般想來,他豈不是虧了? “說起這個(gè),我琢磨著要不要給她些銀錢,一毛不拔的李冠都給了百兩,我不給,好像說不過去?!鳖櫾搅魍犷^轉(zhuǎn)向顧越白和顧越武,二人默契的搖頭,南蠻公主,哪兒用得著他們救濟(jì),不是侮辱人嗎? “那我也算了,左右塞婉公主收到許多銀錢,一時(shí)半會不差錢?!鳖櫾搅魉妓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