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計較二房三房分到多少錢的，只要不是她兜里掏出來的，侯府給多少她都不會過問，就是不知道老夫人知道這件事會是什么態(tài)度了。

    買完自己的，她們又轉(zhuǎn)去了字畫鋪，蘇之荷膝下有兩個兒子，這次都跟著回來了，她想購置了兩套文房四寶，李氏聽她的，也說要買一套文房四寶。

    不過她眼光比蘇之荷眼光差遠(yuǎn)了，夏姜芙在邊上喝茶，目光落在那方沉香木的硯臺上，不禁對蘇之荷有些刮目相看，她以為蘇之荷生活在邊關(guān)，整日只關(guān)心柴米油鹽，倒是看不出她還有些能耐，掌柜拿出來的東西中，蘇之荷挑的是上等。

    有這種眼光，可不是隨便來的運(yùn)氣，只有可能是耳濡目染，蘇之荷應(yīng)該家世不錯。

    李氏看夏姜芙盯著蘇之荷手里的硯臺看，不禁問道，“大嫂，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夏姜芙搖頭，“沒，我只是驚訝二弟妹眼光不錯。”

    蘇之荷神色滯了滯，沒料到自己會在這上邊露出破綻，實(shí)在是太大意了，拿到一大筆錢，又見到這么多好貨，她高興得忘了形了。

    李氏動作僵硬，瞄了眼蘇之荷，不知該怎么接話，蘇之荷本就是京里出去的，眼光當(dāng)然比她的好。

    “說起來，我當(dāng)大伯母的還沒給侄子們買過什么東西，你們手里的東西就算在我賬上了，當(dāng)母親挑的禮，該是合心意的吧?！毕慕匠锎溥f了個眼色，后者會意，立即找掌柜的結(jié)賬去了。

    “不用不用，大嫂不怪他們沒給你磕頭就好。”蘇之荷不想拿夏姜芙的東西，賬房給的錢，夠她隨便花了。

    李氏跟著搖頭，“是啊大嫂，你讓賬房拿錢給我們就很不錯了，哪兒還敢要你的東西?！?/br>
    “不礙事，你們繼續(xù)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要買的?！睂钍险f的事夏姜芙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她逼賬房拿錢可不全是為了二人，心里多少是有些私心的，她想借此事氣氣老夫人。

    別以為她不知道老夫人留著玲瓏在顧泊遠(yuǎn)跟前晃悠的事，膈應(yīng)人嘛，誰不會呢，她不計較是回事，計較又是另外回事了。

    蘇之荷她們興致不錯，一直逛到太陽落山一行人才回府，管家看下人們一人一包的往荷園走，心里憂心不已，他就沒見過像夏姜芙這樣心大的，這情敵都改頭換面殺氣騰騰上門了，她還跟姐妹似的往前湊。

    想著二人回屋還有許多事要做，夏姜芙?jīng)]跟著進(jìn)屋，將二人送至荷園就停了下來，“我問問廚房可準(zhǔn)備好了？你們過來就用膳?！?/br>
    蘇之荷感激的笑了笑，李氏則是誠惶誠恐，經(jīng)過半日相處，夏姜芙看得出來，李氏就是個半點(diǎn)沒有主見的，什么都聽蘇之荷的，約莫家境不好的關(guān)系，她倒是沒有多想。

    管家搓著手，急得嘴里都快上火了，終于看二人進(jìn)了院子，他忙走到夏姜芙跟前，憂心忡忡道，“夫人，晚上的接風(fēng)宴恐怕要緩緩了，老夫人身體不太好，下午來了好幾撥人呢。”

    老夫人吐過回血，中午吃了藥稍微穩(wěn)住些了，結(jié)果哪個沒眼力的下人跑到屋里說夏姜芙作主，要將這些年二房三房的月例給補(bǔ)上，老夫人一口氣沒緩上來，直接暈了。

    換作他也猜不透夏姜芙想的什么，侯府的家產(chǎn)以后都是大房的，夏姜芙何必跟錢過不去呢，而且就他所知，京里沒有哪家是人不在月例照著算的，夏姜芙到底想干什么啊。

    夏姜芙撥了撥手腕上的鐲子，語氣漫不經(jīng)心，“是嗎？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管家不解，“什么話？”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br>
    管家：“......”他沒聽過，他什么都沒聽過。

    “夫人哪......”管家頭疼的說道，“您還是要為侯爺想想，老夫人畢竟是侯爺生母。”顧泊遠(yuǎn)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哪，下午來的大夫和太醫(yī)看顧泊遠(yuǎn)的眼神都不太對勁呢。

    將老母親氣得一蹶不振，別人會以為顧泊遠(yuǎn)是多冷血的人呢。

    “她要是侯爺生母，估計早下去和老侯爺團(tuán)聚了吧?！毕慕铰α寺?，見老管家眉頭快擰成麻繩了，不禁笑道，“你就別cao心了，你對侯爺?shù)暮梦沂怯浀玫?，你放心，我在一天就沒人敢欺負(fù)你?！?/br>
    “不是這么回事......”管家語噎，這哪兒跟哪兒啊，老夫人再有不對的地方畢竟都過去了，夏姜芙是晚輩，傳出去不太好聽，對少爺們名聲也不好。

    “那就沒什么事了，比起當(dāng)年她做的，我還差得遠(yuǎn)呢。”有些事，不是仗著年紀(jì)大就說翻頁就翻頁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就在這等著呢。

    管家不吱聲了，說起來，老夫人確實(shí)有錯，大少爺生下來才多久，她竟懷疑孩子是先皇的，要將夫人休了，侯爺離京后，老夫人也說起過此事，他只覺得老夫人是魔怔了，一看大少爺就和侯爺小時候一模一樣，怎么可能和宮里有關(guān)。

    怕事情鬧大不好，他還勸夏姜芙別和老夫人一般見識，夏姜芙真的沒和老夫人鬧，也沒在侯爺跟前說什么，他以為夏姜芙都忘了呢，原來是等在這。

    他低低嘆了口氣，說到底，都是老夫人自己給作的。

    他也懶得勸了，左右夏姜芙不會聽他的。

    晚宴時，夏姜芙見到了蘇之荷兩個兒子，五官和蘇之荷有些像，倒是李氏的兒子，長得一點(diǎn)不像她，估計像顧泊河。

    管家說顧泊遠(yuǎn)公務(wù)纏身走不開，顧越流小聲抱怨了句，“忙得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別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br>
    管家訕訕笑了笑，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衣衫整潔一新的蘇之荷，這位今晚還真是下了功夫，白天還一副鄉(xiāng)下人投奔親戚的姿容，這會就是端莊清秀的夫人了，難怪夏姜芙喜歡打扮，這人啊，就是靠衣服撐起來的。

    夏姜芙?jīng)]有多問，招呼著蘇之荷她們用膳，聽她說起東境的事，酸甜苦辣，人生百態(tài)，有歡笑有酸楚，比姑娘們寫的話本子還令人動容。

    ☆、088

    “大嫂要是喜歡, 得空了可以去玩玩，就怕你不喜歡那股子味兒。”東境臨海, 盛產(chǎn)海鮮, 大街小巷長年累月充斥著淡淡的腥味，蘇之荷適應(yīng)好多年才漸漸習(xí)慣了, 像夏姜芙這等講究的性子, 怕不會喜歡。

    夏姜芙微微一笑，“皎皎媳婦有了身孕, 我哪兒走得了?！奔词拐娉鲩T游山玩水也不會去東境，江南水鄉(xiāng), 漠北草原, 哪兒不比東境好？“東瀛人野心勃勃, 你們回來時那邊沒打仗吧？”

    她記得陸敬直入獄后東境好像就不太平來著，也不知會不會打仗。

    蘇之荷臉上閃過詫異，她們回來時東瀛和東境交戰(zhàn)好幾回了, 安寧主帥還是顧越澤，夏姜芙不知道這點(diǎn)？

    她正欲說點(diǎn)什么, 被旁邊的管家給打斷了，“夫人，您嘗嘗這道爆炒小龍蝦, 老奴特意吩咐他們將蝦殼剝了才入鍋的。”管家諂媚的上前一步，正好擋住二人視線，側(cè)目朝蘇之荷道，“二夫人也嘗嘗......”

    他瞇著眼, 目光如炬的盯著蘇之荷，警告之意甚重。

    蘇之荷會心一笑，動筷道，“聽說侯府的廚子廚藝堪比御膳房的，是該嘗嘗?！?/br>
    原來夏姜芙不知道顧越澤領(lǐng)兵去東境打仗了，顧泊遠(yuǎn)還真是體貼，她緊了緊筷子，盡量維持臉上溫和的笑意，“大嫂，您要喜歡吃這個，我寫信給老爺，讓他派人多送些回來?！?/br>
    管家皺了皺眉，退到邊上，沒有再多言。

    “不用。這是南邊進(jìn)貢上來的，每年府里都能分到不少，二弟軍務(wù)繁忙，哪兒好意思勞煩他?！倍嗄隂]有往來，猛的下麻煩人家辦事，夏姜芙拉不下臉來，何況路途遙遠(yuǎn)，誰知路上有沒有人動什么手腳，龍蝦真送到府上她也不敢吃。

    正說著話，前邊小廝來了，進(jìn)屋福了福身，“夫人，老夫人不太好，侯爺讓您過去一趟?！?/br>
    “我過去干什么，老夫人不好趕緊請大夫啊，難道我比大夫還管用？”夏姜芙慢條斯理抽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招呼蘇之荷繼續(xù)吃，不用理會。

    小廝頓時苦了臉，那邊都快掛白幕了，夏姜芙怎么還沉得住氣吃飯，“夫人......”

    “大嫂，母親身體有恙，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蘇之荷幫著勸夏姜芙，“大哥也在呢。”

    她是盼著老夫人死的，但時機(jī)對她們不利，她們剛回府老夫人身體就不行了，以顧泊遠(yuǎn)對夏姜芙的維護(hù)，肯定會將事情推到她們身上，明明是被夏姜芙氣狠了，傳出去就是她們將老夫人氣死的。

    老夫人不能死，要死就多等些時候。

    “你們要不放心就去看看，我去外邊走走?！碧K之荷要盡孝她攔不住，左右她是不管的。

    一時之間，飯桌上氣氛有些微妙，顧越流咕嚕咕嚕刨了兩碗飯，抹嘴道，“娘，我和你一起?！鳖櫾桨缀皖櫾轿渥匀皇歉慕降模Ｏ绿K之荷她們，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硬著頭皮往老夫人院子走。

    李氏走在最末，小心翼翼端詳著顧越清神色，試探的問道，“小清，那套文房四寶你可喜歡？要不喜歡的話，下次我重新給你買過?！彼錾砗T，眼拙分不出好次，秋翠結(jié)賬時她多留了個心眼，她挑的文房四寶比蘇之荷便宜多了，恐怕入不了顧越清的眼。

    “如今寄人籬下，你就安生些吧，別無端招來禍?zhǔn)隆！鳖櫾角逖燮ぷ佣紱]抬一下，直直朝前去了，留下李氏尷尬的愣在原地，直到蘇之荷在前邊喚她她才回過神來，勉強(qiáng)的笑了笑，抬腳追了上去。

    花園里，夏姜芙聽了秋翠的話震驚不已，“你說三夫人是繼室？”不可能啊，李氏的年紀(jì)看上去比她還大，不都說男人喜歡年輕貌美的嗎，顧泊河怎么會挑個年紀(jì)相當(dāng)?shù)娜死m(xù)弦？

    秋翠一臉高深莫測，要不是丫鬟和她說李氏母子兩態(tài)度不對勁她還想不起去打聽，李氏懦弱沒主見，怎么看都不像繼室，但顧越清的小廝確實(shí)是這么說的，“清少爺生母是三夫人表姐，她死了后，三老爺怕清少爺沒人照顧就將她接進(jìn)了府里?！倍钍显缒暌彩羌捱^人的，多年無所出被夫家休了，嫁給顧泊河后就一心一意照顧他們父子兩，只是繼母和繼子本就難處，李氏和顧越清感情一直不怎么好。

    李氏的遭遇聽得夏姜芙眼角泛紅，正逢顧越流摘了朵花回來，見她紅了眼眶，著急的跑過來，“娘，您怎么了？”

    “沒什么，以后你娶媳婦了，要好好待她知道嗎？”李氏處境不好，大部分原因歸咎于顧泊河，他要是個疼媳婦的，顧越清哪兒敢騎在李氏頭上，念及此，她對素未謀面的顧泊河便沒什么好感了，不疼媳婦的丈夫不是好男人。

    顧越流聽話的挺了挺胸脯，“娘放心，保證對她好?！辈粚λ?，夏姜芙可是會揍他的。

    夏姜芙又去看顧越白和顧越武，兩人點(diǎn)頭如蒜，哪兒敢說半個不字。

    任何事都是言傳身教的，夏姜芙對他們有信心，最不濟(jì)像顧越澤不成親就是了，總好過娶個媳婦蹉跎了人家，想到顧越澤，她又?jǐn)Q起了眉，“小四啊，你三哥是不是好久沒寫信回來了?！?/br>
    她記得好像顧越涵成親前收到過顧越澤的信，這都多久了，咋沒消息了呢。

    顧越白渾身一僵，有些不知所措的瞅了眼顧越武，后者仰頭望天，只當(dāng)沒看見。

    “怎么了？”夏姜芙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顧越武，“小五知道什么？”

    顧越武立即擺手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br>
    東境形勢嚴(yán)峻，和東瀛時常交戰(zhàn)，顧越澤忙得不可開交，別說寫信，估計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這些哪兒敢和夏姜芙說。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瞞著我？”知子莫若母，兩人以前可不支支吾吾捂著不說話，里邊肯定有什么。

    “說起來，自從三哥走了，京里好些少爺們也銷聲匿跡了，好比梁沖，以前得空就往云生院跑，這都好久不見人影了，順親王世子也是，沒了他，書院清凈得我都不習(xí)慣了。”顧越流扯著花瓣，一副想不明白的神情。

    顧越白和顧越武卻同時白了臉，二人異口同聲開口，“我們找爹問問祖母怎么樣了?！?/br>
    兩人神色異常，明顯有事瞞著，沒待夏姜芙想明白，就聽顧越流驚呼一聲，“我怎么沒想到？”話完，湊到夏姜芙跟前，“娘，您說那些人會不會跟三哥一起做生意去了，就像我們?nèi)ナ裰菽菢?。?/br>
    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他們會不會都跟著顧越澤見世面去了？想到顧越澤不肯帶他，不禁有些來氣，“你說三哥是不是不把我當(dāng)兄弟，帶他們都不帶我，不行，我要去問問他們到哪兒了，我也要去。”

    說完話，將花兒往夏姜芙手里一塞，急匆匆跑了。

    夏姜芙看了眼手里的花，外邊花瓣被扯掉幾瓣，瞧著不太勻稱，她將多的花瓣全扯了，沉吟道，“秋翠，你說越澤干什么去了？”

    她可不認(rèn)為顧越澤做生意會帶那群紈绔，去蜀州可都是奔著功勞去的，做生意能有什么功勞，而且以順親王護(hù)犢子的性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世子離開京城的，她轉(zhuǎn)頭看向秋翠，卻見秋翠低著頭，吞吞吐吐不答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語氣波瀾不驚，精致的臉上不見任何慍色，卻嚇得秋翠噗通聲跪了下去。

    “阿芙?！鳖櫜催h(yuǎn)站在不遠(yuǎn)處石橋上，朝夏姜芙招手，“皎皎說她媳婦肚子有些不舒服，你過去看看?！?/br>
    秋翠默默松了口氣，她真怕實(shí)話告訴夏姜芙，夏姜芙會鬧得人仰馬翻，當(dāng)年顧越涵離京，夏姜芙可是寫信將顧泊遠(yuǎn)罵了個狗血淋頭呢，這次不知會鬧成什么樣子。

    一聽說寧婉靜身體不適，夏姜芙啥心思都沒了，急切追問，“她哪兒不舒服，是不是吃錯東西了？請?zhí)t(yī)來看沒有?！?/br>
    地上的秋翠忍不住想豎起大拇指，論轉(zhuǎn)移話題還是顧泊遠(yuǎn)更勝一籌，要知道夏姜芙最關(guān)心的就是寧婉靜肚子了，關(guān)系到小小姐，所有人都得往后排，果然，夏姜芙提著裙擺就往心湖院跑，顧泊遠(yuǎn)跟在她身后，勸她慢點(diǎn)別摔著了。

    太醫(yī)還沒到，寧婉靜躺在床上，手輕輕搭在微微突起的小腹上，夏姜芙跑得一身是汗，“星辰，你哪兒不舒服？”

    寧婉靜撫這肚子，臉色有些泛白，聲音也甕甕的，“母親，沒什么，估計是晚飯吃多了?！?/br>
    顧泊遠(yuǎn)坐在外室，聽婆媳兩一問一答，不一會兒太醫(yī)來了，顧泊遠(yuǎn)挑了挑眉，慢悠悠品著手里的茶，太醫(yī)的說法和寧婉靜差不多，不過寧婉靜氣血有些不足，得稍微補(bǔ)補(bǔ)才行。

    “膳食都是依著院正給的書上來的怎么會氣血不足？”夏姜芙一把抓過太醫(yī)衣袖，“你再給把把脈，是不是弄錯了?！?/br>
    太醫(yī)掩嘴輕咳了聲，努力抽回手，偷偷朝簾外瞟了眼，來的路上管家讓他胡謅個理由，他就納悶好端端的人怎么會聲稱有病，方才又看侯爺挑眉暗示，他便清楚是侯爺?shù)囊馑迹腚S便糊弄夏姜芙兩句，卻不想夏姜芙不依不饒，要是把院正大人叫過來，他更是說不清了。

    剛把手插進(jìn)袖子就又被夏姜芙抓了去，他不禁頭皮發(fā)麻，這兩口子到底在鬧什么事啊，“夫人?！笔乱阎链耍荒苡仓^皮說下去了，“你看看大少夫人臉色，是不是比之前憔悴了？”

    夏姜芙眨了眨眼，認(rèn)真打量幾眼，“確實(shí)憔悴了，下巴也尖了?！?/br>
    太醫(yī)：“......”夏姜芙是不是太會順著臺階下了......就寧婉靜這圓潤的臉頰，怎么看都不像瘦了的，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diǎn)，他順著夏姜芙的話道，“估是不是沒休息好？亦或者膳食調(diào)理不當(dāng)？懷孕的人嬌貴，方方面面應(yīng)周全，大少夫人安心養(yǎng)胎才是。”

    夏姜芙若有所思，“奶娘呢，把奶娘叫進(jìn)來......把廚房的管事也叫過來?！?/br>
    事關(guān)孩子，萬萬不能掉以輕心，她擺手讓秋翠送太醫(yī)出門，自己留下陪寧婉靜說話，順便處理些事。

    總算糊弄過去，太醫(yī)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汗，走出大門，他順著胸口，重重的呼出口氣。

    夏姜芙正襟危坐，神色嚴(yán)肅，無端生出幾分威嚴(yán)，加之旁邊坐著面無表情的顧泊遠(yuǎn)，奶娘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夏姜芙的話，沒懷疑太醫(yī)話里的真假，是真想找出問題癥結(jié)所在，思來想去，就也老夫人了，老夫人寂寞，常常來找寧婉靜說話，懷孕的人要多休息，可老夫人在，寧婉靜哪兒好去床上躺著，當(dāng)然，她沒添油加醋，只如實(shí)將寧婉靜一天干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訴夏姜芙。

    夏姜芙是受過老夫人折磨的，聽說老夫人常來，當(dāng)即冷下臉來，歪著頭，惡狠狠瞪向事不關(guān)己的顧泊遠(yuǎn)，“還想讓我去侍疾，也不看看她做的事，星辰?jīng)]事就算了，真有個什么，我要她后悔活到現(xiàn)在?！?/br>
    顧泊遠(yuǎn)臉上滑過少許尷尬，他只是讓寧婉靜配合轉(zhuǎn)移夏姜芙注意，哪兒想到這把火會燒到老夫人身上，而且就目前形勢，他還不敢解釋，低頭倒了杯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