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087 順親王砸吧了下舌, “你有嗎?” “沒有?!鳖櫜催h(yuǎn)語氣鏗鏘有力,只是眉眼間略有猶豫, 順親王心領(lǐng)神會, 腦袋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道, “有什么法子也可以和我說說, 我發(fā)誓不告訴其他人?!?/br> 他就說嘛,顧泊遠(yuǎn)真沒高人指點迷津如何會連生六個兒子, 六個啊,全是嫡的, 惹得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啊, 可惜他沒早日拉低身份向他討教, 否則以他的年紀(jì),估計子孫滿堂了吧。 來不及遺憾,只聽顧泊遠(yuǎn)慢悠悠道, “唯一的辦法就是多做?!?/br> 順親王愣了愣,表情有些微妙, 這皇后都懷孕了,通房的話會傷著孩子吧,他正欲細(xì)問兩句, 抬起頭,哪兒還有顧泊遠(yuǎn)的身影。 不過好在有了方向,皇后不行不是還有其他娘娘嗎,夜夜輪流, 不信懷不上。 只是在此之前,不能讓皇上沉迷政務(wù),得讓他抓緊時間生兒子,有了兒子就不會惦記他的了。 打定這個主意,他立即去了敬事房,才知道皇后懷孕起皇上就常常在御書房過夜后他氣得不行,家國大事哪兒有子嗣重要?他得去勸勸。 然而想了一路都沒想到要怎么說服皇上多和娘娘們睡覺又不傷及他的自尊,心事重重走上臺階,不期然的遇到從房里出來的塞婉,順親王頓時沉下臉來,并非他尖酸刻薄,實在是塞婉所作所為和他有不同戴天之仇,念及兩國情分他沒法追究,但他都在心里記著呢。 “哼?!彼髁朔餍?,站在原地怒瞪著塞婉,恨不得用眼神將她凌遲。 如他所愿,塞婉被嚇得抖了抖激靈,悻悻然低頭朝他施禮,語帶忐忑,“見過王爺。” “哼?!彪p手拽著腰間束帶,憤怒的側(cè)身,氣得不想多看她一眼。 塞婉心下惴惴,不知怎么面對這位王爺,偶然聽說了侯夫人的過往,她不禁對盜墓憧憬不已,何況驛站被盜她窮得身無分文,除了盜墓真沒別的生財?shù)穆纷?,這才毅然決然選擇盜墓,為了一夜暴富,她們在墓山找了兩個多時辰,經(jīng)過認(rèn)真比較商量后才選擇了認(rèn)為最有錢的墓,結(jié)果證明她們眼光沒錯,錯的是運氣不好,把老王爺?shù)哪雇诹恕?/br> 直到東窗事發(fā),她才知道在安寧,盜墓是以死罪來論的。 生不逢時,她也很無奈啊。 “王爺......”塞婉抿了抿唇,小心翼翼斟酌著措辭,“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我也沒正經(jīng)向您賠罪......”說著話,雙腿彎曲就欲跪下給順親王磕頭,除了磕頭,她也想不出怎么表達(dá)自己的歉意了。 “別?!表樣H王跺了跺腳,“你的禮我可受不起?!?/br> 磕頭有用的話,他也想磕頭,磕完頭就殺她全家。 塞婉雙腿曲著,聞言只得直起身子,想說點什么,順親王怒氣沖沖進(jìn)了屋,文琴上前扶起她,不屑道,“公主,您何必理會他,肥頭大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钡搅司┏?,她們舉步維艱受盡冷落,要不是塞婉一心留在京城,她早想回去了,安寧也就風(fēng)景還行,人就免了,上至皇帝下至百姓,盡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她早受夠了。 塞婉搖搖頭,示意她住嘴,“小心傳到王爺耳朵里,又是場官司?!?/br> 文琴縮了縮脖子,四周望了望,見門口的太監(jiān)眼觀鼻鼻觀心的盯著地面才稍微放了心。 塞婉回頭望了眼御書房,眉頭皺了皺,她此番前來是想問問南邊是否有什么異常,認(rèn)真算起來,她好久沒收到父皇的來信了,心頭有些不安,父皇最疼她,不管和親之事成與不成都不會不理她,她擔(dān)心出事了。 房內(nèi),皇上正翻著從南邊來的折子,南蠻皇病重,圖康王以立長為由扶持大皇子入主東宮處理政務(wù),他則背地攬權(quán),弄得朝堂一片混亂,照顧越涵折子上所說,圖康王此人狼子野心,謀劃多年,就是南蠻皇清醒過來,南蠻也免不了一場內(nèi)戰(zhàn)。 而且圖康王知道顧越涵在南邊,寫信告訴他,若安寧不干預(yù)此事,南蠻皇簽署的約定,事成他也愿意。 折子是今早送進(jìn)宮的,當(dāng)著塞婉的面,他不好翻閱,折子里夾著封信,最末有圖康王的印章。 如何定奪,還得明日早朝和文武百官商議,就顧越涵所言,兩國多年戰(zhàn)爭不休,少不得圖康王的煽風(fēng)點火,憑借這點,他就得好好想想,一著不慎就會陷兩國百姓于災(zāi)難中,他不在乎南蠻皇帝誰做,只在乎會不會威脅安寧百姓的性命。 沉吟間,就看順親王咚咚咚走了進(jìn)來,眉目間難掩憤怒,想到剛離去的塞婉,他心里跟明鏡似的,“王叔來了?” 聽到皇上的聲音,順親王斂了臉上的氣憤,拱手作揖,“老臣見過皇上?!北蝗駳獾酶翁塾眩矝]心思琢磨言語是否妥當(dāng)了,一張嘴,將心里想的全說了,“皇上啊,老臣去過敬事房了,嬤嬤說您好些日子不招人侍寢了,那可不成啊,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咱蕭家就靠您開枝散葉了?!?/br> 約莫皇上派暗衛(wèi)保護(hù)世子的事讓他對這位帝王少了恐懼,心里只當(dāng)他是自己侄子,苦口婆心道,“折子是批不完的,你還年輕,別早早就熬垮了身體,皇后懷孕是喜事,都說一年之計在于春你該趁熱打鐵廣泛播種才是,勤書閣的讀書聲多少年沒響起過了啊?!?/br> 勤書閣是歷代皇子們讀書啟蒙的地方,奈何蕭家子嗣單薄,勤書閣多少年不曾有人去過了。 他啊,只盼著皇上爭口氣,將勤書閣充實起來。 也算對得起蕭家列祖列宗了。 皇上嘴唇抽了抽,闔上折子,面無表情看著一臉情真意切的順親王,竟有些無言以對,趁熱打鐵什么意思? 見皇上無動于衷,順親王以為他對自己沒信心,朝角落里的慶公公揮手,示意他退下,神神秘秘對皇上說道,“皇上,老臣我都打聽清楚了,想生兒子不難,你看那顧侯爺不就連生了六個嗎?” 皇上心里升起不好的預(yù)感,正猶豫著要不要打斷順親王的話,只聽順親王接著道,“這生孩子啊,光是想沒用,要多做,做多了孩子自然就來了,你啊,就是太懶......”在皇上幽幽注視中,順親王打了個冷戰(zhàn),他怎么能說皇上懶呢?急忙改口道,“您啊,就是太勤政愛民了,心思都撲在天下百姓身上了,沒關(guān)系,多騰出些時間出來,這子嗣自然而來就來了?!?/br> 認(rèn)真說起來,顧泊遠(yuǎn)說的法子和他喝藥增大量有異曲同工之妙,量少沒關(guān)系,多做幾次不就多了? 皇上嘴唇輕微抽搐著,耳根有些許泛紅,任他再經(jīng)歷過再多也想不到有人將色令智昏之事說得如此大義凜然,還指責(zé)他懶? 順親王時刻注意著皇上表情,發(fā)現(xiàn)他表情除了呆滯沒有任何羞惱,膽子又大了起來,“皇上,你聽王叔的,過不了多久大皇子二皇子三黃子就會排著隊來的,勤書閣,不久就能熱鬧起來了?!?/br> 皇上沒有吭聲,壓著折子的雙手卻恨不得拍在順親王臉上,尤其聽他厚顏無恥的說找顧泊遠(yuǎn)親自問來的法子后,簡直不想搭理他半句。 到底誰給順親王的勇氣插手后宮之事的。 順親王怕皇上不當(dāng)回事,說得嘴皮子都快磨起泡了皇上也沒給個反應(yīng),他摸不透皇上的想法,只能繼續(xù)往下說,不往下說不行啊,萬一皇后生個公主,皇上仍惦記他兒子怎么辦,說,必須往下說,說通皇上為止。 太陽慢慢升高,暖融融照在人臉上,慶公公抄著手,忍不住昏昏欲睡,他從不知道,平日里一棍子憋不出半個字的順親王如此能說會道,一個半時辰過去了,聲音跟蚊子似的嗡嗡嗡個不停。 在他身形偏偏倒到時,屋里終于傳來了聲音,“王叔,此事朕自有主張,時辰不早了,可要在宮里用膳?” 慶公公理了理衣衫,驅(qū)散心中睡意,忍不住抬頭望向屋內(nèi),伺候皇上這么多年,還是頭回聽他以用膳為由打斷人說話,順親王還真是深藏不漏。 順親王哪兒會在宮里用膳,老王妃千叮嚀萬囑咐要他每日給老王爺磕頭念經(jīng),他得去別莊呢,瞅了瞅時辰,拱手作揖,“老王妃還等著,老臣先退下了?!闭f了太多話,嗓子都啞了。 皇上恨不得他趕緊走,也不假意挽留,“替朕向老王妃問安,太后說了,屆時她親自送老王爺一程。” 順親王心下感激,再次拱手,“老臣替老王爺謝過太后了?!?/br> 走到門口,不經(jīng)意掃過低眉順目的慶公公,他走上前,低聲道,“你是看著皇上長大的,多勸著他些......” 此話莫名奇妙,慶公公一頭霧水,皇上乃天子之尊,哪兒是他能勸的,吩咐宮人傳膳,自己抬腳走了進(jìn)去,卻看皇上抬著頭,目光虛無縹緲的落在他身上,想到順親王離開時說的話,他脊背升起股涼意,要是皇上誤會他和順親王私底下有來往,他可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老奴見過皇上,王爺臨走時留下句莫名奇妙的話,老奴百思不得其解?!?/br> 心里恨不得將順親王撕了,好端端和他竊竊私語做什么,皇上可是最忌諱宮人和朝堂牽扯不清的。 “不用管他?!被噬鲜栈匾暰€,淡淡說了句,又低頭審閱奏折了。 慶公公:“......” 皇上是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了嗎?心里不免一陣哆嗦,此后見著順親王就盡量避開,免得惹來一身腥。 順親王不知道自己被慶公公嫌棄了,他回王府簡單吃過午飯,準(zhǔn)備去別莊陪老王妃,路上遇見長寧侯府的馬車,一看是夏姜芙,動了動面部表情,笑著上前,“顧夫人從別莊回來了?” 歪頭一瞧,馬車?yán)锍讼慕?,旁邊還坐著兩位女子,看穿著,估計是侯府婆子,他沒搭理二人,倒是蘇之荷認(rèn)出順親王,笑吟吟道,“見過王爺?!?/br> 李氏有樣學(xué)樣。 順親王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免禮?!彼潜贾慕絹淼?,舔著笑朝夏姜芙道,“顧侯爺幫了我大忙,待老王爺入殯我在王府設(shè)宴,顧夫人可得給面子啊。” 夏姜芙很少參加宴會,她不來,顧泊遠(yuǎn)那估計也請不動人。 說起來,夏姜芙真的是御夫有術(shù),京城上下,就沒比顧泊遠(yuǎn)更聽妻子話的人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夏姜芙雖然看順親王笑得油膩猥瑣,卻不好露出不悅,平靜道,“到時候再說吧?!?/br> 寧婉靜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她得在府里看著,有沒有空不好說。 蘇之荷看順親王一臉巴結(jié)討好,手指拽進(jìn)了手帕,面上卻不顯露半分,溫婉的與夏姜芙說話,“皎皎媳婦肚子大了,大嫂是不是放心不下她?沒關(guān)系,我和三弟妹在,會照顧好皎皎媳婦的?!?/br> 順親王不惜說話被人打斷,當(dāng)即臉上有些不太美妙的瞪向蘇之荷,卻在看清她容貌后愣住了,倒不是蘇之荷長得多國色天香,而是回味過來她說的話,她喚夏姜芙大嫂,那她豈不是..... 順親王探究的望過去,蘇之荷一身深綠色竹葉紋裙衫,顏色有些泛舊,高挽的發(fā)髻上插著支玉釵,通身樸實至極,坐在姿容艷艷錦衣華服的夏姜芙身側(cè),更是被襯得寒磣,給夏姜芙當(dāng)丫鬟都會被嫌棄的那種。 出于禮貌,他善意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蘇之荷以為順親王認(rèn)出了自己,膝蓋上的手松了送,唇角微揚。 蘇家雖是小戶,在達(dá)官貴人扎堆的京城不值一提,但她曾在侯府住過段時間,陪老夫人參加宴會遇著過順親王幾次,那時候順親王身體還沒發(fā)福,也算風(fēng)度翩翩,許多姑娘往他身前湊,被顧泊遠(yuǎn)攆出侯府時她也想過進(jìn)王府,待找到機會報復(fù)顧泊遠(yuǎn),卻不想顧泊遠(yuǎn)絕情狠辣,威脅她父親將她送出京去。 她那點心思,還沒蕩起點漣漪就沉入水底了。 夏姜芙看眼角雖有細(xì)紋但掩飾不住周身溫和氣質(zhì),笑道,“不用,你們難得回京,四下多轉(zhuǎn)轉(zhuǎn),可惜皇后懷孕要養(yǎng)胎,不然南園開放那才熱鬧呢?!?/br> 說到這,她免不了罵老夫人一頓,瞧瞧老夫人做的什么事,不喜歡庶子就別讓老侯爺生,生了趕出府就算了,還不讓兒媳婦進(jìn)門,害得人大好的青春年華全蹉跎在邊關(guān)了。 邊關(guān)多清苦的地,任你再花容月貌,待久了也成黃臉婆了。這也是蘇之荷求她想出門逛街時她不忍拒絕的原因。 論起來,蘇之荷還比她小些月份,看上去比滄桑多了,渾身上下沒件像樣的首飾就算了,衣服也沒件像樣的,出了侯府的門,估計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而京里慣是些見風(fēng)使舵以貌取人的,看她們穿著普通少不得冷眼相待,妯娌一場,她總不能讓她們花了錢還遭人諷刺,所以才陪著出門買些衣服首飾。 待兩人在人前混了臉熟她也就不參合了。 說實話,比較她和二人的差距,她心里是有些慶幸的,如果顧泊遠(yuǎn)是那個被攆出家門逃到邊關(guān)的庶子,她沒法想象自己現(xiàn)在過的什么日子。 沒準(zhǔn)早忍受不了風(fēng)吹日曬和離了。 所以說,她心里是有些佩服二人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們那樣吃苦。 蘇之荷臉上沒表現(xiàn)出什么,倒是李氏露出向往的神色,弄得夏姜芙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你們要是喜歡熱鬧,過些天孫府嫁女可以去瞧瞧。” 她對孫府沒什么好感,明明已經(jīng)說親了還往她兒子跟前湊,連定情信物都輸了,虧得南方家離得遠(yuǎn),要在京城,這門親事估計黃了不說,還要將她們記恨上,所以早在顧越白提及孫府的請?zhí)麜r她就說了不去的。 但蘇之荷她們喜歡的話,去去也無妨,順便見見孫家三小姐,那可是個喜慶的小丫頭,模樣好,性子也好,皎皎媳婦要生個女兒,肯定也是那樣的...... 想到孫女,她雙手都癢了。 蘇之荷沒料到夏姜芙肯帶她們參加宴會,心頭竊喜,嘴上卻說道,“會不會給你招來麻煩?” “有麻煩也不是你招來的?!彼诰├锞蜎]太平過。 順親王見自己插不上話,扯了扯韁繩,“顧夫人,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其他事,等老王爺?shù)氖掳捕ㄏ聛碓僬f?!?/br> 無論如何他都要請顧泊遠(yuǎn)夫妻吃頓飯,不只是為了皇上,還有世子呢,暗衛(wèi)護(hù)著也抵不過敵人千軍萬馬,還得要顧越澤多多護(hù)著才行。 順親王走了,蘇之荷狀似害怕的撫了撫胸口,就跟平頭百姓見了當(dāng)官的后松口氣的感覺,“都說貴人們脾氣大,我看順親王挺好說話的?!?/br> “他可是不好相處的,一言不合就進(jìn)宮告狀,沒少告些黑狀?!鳖櫾搅骺墒鞘苓^黑狀的苦的,她不想蘇之荷看錯了人。 蘇之荷探頭瞅了眼順親王離去的方向,有些難以置信,“不會吧,看王爺方才的態(tài)度,我還以為他有求于你呢?!?/br> 她沒掩飾眼底的錯愕,順親王對夏姜芙的態(tài)度,的確說得上是諂媚了。 夏姜芙吃驚,“有求于我?”細(xì)細(xì)想了想,順親王的態(tài)度真的有些有些熱絡(luò)了,以往路上遇見了他都是鼻孔朝天滿臉鄙夷的,態(tài)度突然好轉(zhuǎn)確實說不過去,聯(lián)系在別莊的事,王府不會還擔(dān)心她從cao舊業(yè)盜老王爺?shù)哪拱伞?/br> 那可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王爺說大哥幫他大忙,估計是看在大哥的份上吧?!碧K之荷收回視線,端坐在坐墊上,細(xì)細(xì)琢磨道。 夏姜芙想了想,“應(yīng)該是的,回去問問侯爺就知道是什么事了?!?/br> 先去綢緞莊買了幾件成衣,又去首飾鋪挑了幾樣首飾,夏姜芙?jīng)]遇到稱心意的,故而只是陪她們,不得不說,幸虧她來了,就沖她們進(jìn)門時掌柜落在蘇之荷身上的眼神就知道,她要不在,蘇之荷她們真的是花錢買鄙視。 二人花的錢都是賬房支出的,依照慣例,二房三房每個月都有月例,哪怕她們不在京,該是她們的那份也不能少了,于是她讓賬房大致算了筆賬,先給她們些銀錢用,具體的數(shù)額,等賬房算出來再給。 畢竟二房三房還有少爺小姐,都要算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