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管家愣了愣,跟上她的步伐,回道,“有大少爺陪著,沒聽說哪兒不好,只是老夫人......”說到這,他微微有所遲疑,迎上夏姜芙垂下的目光,他彎下身,斟酌道,“老夫人身體虛弱,抱怨屋里悶,時常派嬤嬤喚大少夫人過去陪她。” 寧婉靜不似夏姜芙任性可以將老夫人的話當(dāng)成無病呻吟,從小的教養(yǎng)讓她不敢忤逆長輩的話,所以她時常去福壽園和老夫人說話。 夏姜芙停下腳步,目光陰測測的斜視著管家,“身體虛弱還不多臥床靜養(yǎng),是嫌自己歲數(shù)大了想早投胎嗎?” 管家抽了抽嘴角,露出個‘我不敢說’的表情。 寧婉靜害喜,需要多休息,奈何老夫人會作妖,他們也沒法子啊,總不能為此事去別莊找夏姜芙告狀吧。 “老夫人估計是關(guān)心肚里的孩子,您不知道,荷園的人多次想給老夫人請安都被老夫人以諸多借口給搪塞回去了呢?!比饲肮芗也缓谜f老夫人的壞話,絞盡腦汁為老夫人找了個臺階。 結(jié)果反而不如不說,因為夏姜芙皺著眉,有些生氣的瞪大了眼,“她不折騰自己兒媳跑來折騰我兒媳?好樣的,都快埋進棺材了還給我找不痛快,你去荷園,就說老夫人想見她們。”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露出個狡黠的笑來。 管家額頭突突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兒發(fā)生,躬身道,“老奴這就。” 半個時辰后,管家領(lǐng)著荷園的人過來,還沒踏進院子就聽見里邊傳來老夫人暴怒的聲音,“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心甘?!?/br> “老夫人,您可別這么說,我啊,可是盼著您長命百歲呢?!?/br> 屋里,夏姜芙悠閑地坐在玫瑰椅上,手里轉(zhuǎn)著把小刀,朝雙目充血的老夫人道,“您別動怒啊,萬一喘不過氣一命嗚呼了,那分家就是順其自然的事了......” 老夫人不是最怕那邊打侯府的主意嗎?她要死了,分家可就攔都攔不住了。 話落,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沉了幾分,夏姜芙笑意更甚,“所以啊,為了你兒子,你可要好好活著?!?/br> “你這毒婦......”說著話,老夫人撐起身,撲著過來掐夏姜芙的脖子,床榻邊的嬤嬤忙按住她,“老夫人,您別生氣,夫人與您開玩笑呢?!焙罡漠a(chǎn)業(yè)日后都是幾位少爺?shù)?,夏姜芙不會任由那邊搶了去的?/br> “誰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毕慕缴酚衅涫碌?,“怎么說他們都是侯爺兄弟,兄弟手足,總不好做得太過絕情,我相信老侯爺在地下也不愿意見到他們手足相殘的。” 門外,聽到此話的蘇氏表情有些微妙,頓下腳步,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你......你這個蠢貨。”老夫人胸悶氣短,憋了半晌,最終憋出句話來,想當(dāng)年,她為了顧泊遠(yuǎn)能順利繼承爵位暗中做了多少事,侯府有今日是她處心積慮得來的,夏姜芙竟全然不當(dāng)回事,偌大的家業(yè),說分給人就分給人,蠢貨,蠢貨。 老夫人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烏青泛紫,大張著嘴急速喘氣,跟抱救命稻草似的抓著嬤嬤手臂,夏姜芙真怕她禁不住氣撒手人寰了,那荷園的人不是白跑一趟?“您可千萬別死啊,我還有諸多賬沒和您算呢?!?/br> 管家訕訕立在門外,心里慌得不行,萬一夏姜芙真將老夫人氣死了,侯爺那不好交差啊,他清了清嗓子,及時稟道,“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來了。” “進來吧。” 夏姜芙?jīng)]見過顧泊冶和顧泊河,不過她曾和軍營的人生活過,他們皆喜歡容貌嫵媚,身段妖嬈多姿,膀大腰圓的女人,是以她眼里,蘇氏和李氏都該是那種女子,可是她們和她想的相去甚遠(yuǎn),二人身形柔弱,容貌清秀,看上去十分溫順。 夏姜芙留意到,二人給老夫人請安時,攏在衣袖下的手都在輕輕顫抖,也是,以老夫人睚眥欲裂面露兇光的表情,除了她沒有人不怕。 “兒媳見過老夫人。” “兒媳見過老夫人?!?/br> 長相就罷了,連聲音聽上去都這么輕柔,夏姜芙搖搖頭,她還盼著兩人發(fā)力膈應(yīng)膈應(yīng)老夫人,就以二人段數(shù),被老夫人折騰得死去活來還差不多,二人又轉(zhuǎn)過身給她見禮,夏姜芙忙起身拉住兩人,“都是妯娌,用不著太過見怪,坐下說說話,晚上我為你們接風(fēng)洗塵?!?/br> 不得不說,不愧是兄弟,連娶回來的媳婦性子都一樣,據(jù)說當(dāng)年老夫人看重的兒媳也是小家碧玉,虧得顧泊遠(yuǎn)非她不娶,否則三兄弟都娶個安靜溫順的回家,也太了然無趣了些。 “大嫂忙自己的事,不用cao心我們?!碧K氏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倒是我們,多年不曾回京探望,大嫂別往心里去才是?!?/br> “怎么會呢?”夏姜芙語氣真摯,拉著兩人落座,“你們要照顧二弟三弟,還要照顧下邊的孩子,哪兒離得開。”更何況回了京日子不見得就會好過,以老夫人的尖酸刻薄心狠手辣,非弄死她們不可。 想到前些年她為了出口氣,無數(shù)次期盼她們回來,此時倒為自己心里的齷齪感到愧疚,以她們羸弱的身子骨怎么贏得了老夫人,估計早死了。 “你們安生在府里住著,缺什么和管家說,別把自己當(dāng)外人?!?/br> 噗的聲,床榻上的老夫人噴出口老血,雙目狠戾的瞪著夏姜芙,她什么意思,當(dāng)著她的面向二人示好,存心想氣死她是不是,怒氣橫生,她抓起手邊抱枕就砸了過去,血口大張道,“滾,給我滾?!?/br> 最后一個字沒說完,她只覺得雙眼發(fā)黑,什么都看不清了。 老夫人暈過去了,嬤嬤嚇得驚呼出聲,“老夫人,老夫人,您別嚇老奴啊?!?/br> “好好的怎么說暈就暈了,管家,快去請大夫來瞧瞧,藥吃了不少怎么不見好??!”夏姜芙不緊不慢朝外喊了句,管家大驚失色,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她就知道不該應(yīng)夏姜芙的話把二夫人三夫人叫過來,瞧瞧都是些什么事。 嬤嬤守在床榻邊,哭得老淚縱橫,丫鬟端著水進屋,輕輕擦拭老夫人嘴角的血滴,一時之間,除了嬤嬤的哭聲,屋里分外寂靜,蘇氏坐立不安,臉上盡是焦急,“大嫂......” 她們剛回京老夫人就出了事,傳出去她們的名聲怕是別想要了。 “是不是嫌悶?”夏姜芙嗅了嗅鼻子,屋里充斥著nongnong的中藥味,其中還夾雜著血腥味,是不太好聞,“罷了,我們先回去吧,過些日子再來找老夫人說說話?!?/br> 語聲一落,蘇氏一臉訝然,老夫人病了,她們就一走了之?她局促的將目光投向床邊,記憶里溫和大方的老夫人不一樣了,年輕時的老夫人神采飛揚,眉梢漾著高高在上的貴氣,舉手投足盡是貴婦典范,哪兒像現(xiàn)在,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唯一的兒媳不聞不問,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yīng)。 她心里該是痛快的,卻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問了句,“不管母親了?” 夏姜芙像看鬼似的看著她,都這時候了蘇氏還想著盡孝?未免太以德報怨了吧,她按下驚訝,溫聲道,“管家叫大夫去了,大夫很快就到?!?/br> 她不是大夫,留下也沒什么用。 見夏姜芙目光坦然,蘇氏神色復(fù)雜的點了點頭。她以為顧泊遠(yuǎn)會娶個多乖巧聽話的媳婦,竟然是個不孝順的,她該不該高興? 夏姜芙惦記著寧婉靜,沒有和二人多做寒暄就領(lǐng)著秋翠她們朝心湖院去了。 林蔭小道上,斑駁的光在鵝卵石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顏色,李氏收回遠(yuǎn)處視線,小聲朝蘇氏道,“二嫂,大嫂和相公說的不太一樣?!焙罡锏氖?,早些年她們知道不少,夏姜芙與老夫人素來不和,但明面上還算和睦,卻不想回府遇見的是婆媳爭鋒相對的情形。 蘇氏沒有做聲,復(fù)雜的望著夏姜芙離開的方向許久,樹影晃動,一縷光穿過樹葉刺在她眼角她才回過神,語氣不明道,“我們回去吧,晚上在顏楓院用膳,要好好教教晟兒他們規(guī)矩?!?/br> 二人離開后,蔥郁的大樹冒出兩個人影,二人對視眼,搖搖頭,身形一閃,躲進樹叢間不見了人影。 回到荷園的李氏沒有回屋,而是隨蘇氏去了西次間,路上她就察覺蘇氏不太妥當(dāng),欲張嘴詢問,被她輕輕拉住了衣袖,她才想起隔墻有耳這句話。 荷園是姨娘生前住的地方,閑置幾十年,早荒廢了,直到她們回來,府里下人才重新收拾出來,不過院里景色仍顯頹敗。 蘇之荷先進屋,將南窗下的玲瓏窗掩上,拉著李氏臨窗而坐,李氏不解,“怎么了?” “走出這間屋子就別亂說話,有什么在心里想,大哥能坐上這個位子,不是僥幸?!备锔魈幱邪瞪?,她們稍不留神就會萬劫不復(fù),她叮囑李氏,“尤其在人多的地方?!?/br> 能扶持先皇上位,又力排眾議幫今上穩(wěn)住帝位,顧泊遠(yuǎn)心思深不可測,她們根本不是對手。 “不會吧?”李氏探頭看向窗外,誰會在自己府里放暗哨? 蘇之荷輕笑了聲,“千萬別掉以輕心,他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這些年,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當(dāng)年哪兒露出了破綻,她明明掩飾得很好,將老夫人哄得眉開眼笑,一定要讓顧泊遠(yuǎn)娶她,她以為自己快得逞的時候,顧泊遠(yuǎn)毫不留情的撕開了她的假面目,還威脅他的父親不讓她回京。 夜深人靜,她反反復(fù)復(fù)回想,只能想起一件事,就是她偷偷向好友下藥害得對方清譽被毀,這件事極為隱秘,除了她并沒人清楚,連貼身丫鬟她都沒說,顧泊遠(yuǎn)清楚此事,定是派人監(jiān)視她。 當(dāng)年顧泊遠(yuǎn)能,如今也能。 她面色凝重,李氏也變得謹(jǐn)慎起來,“那我們怎么辦?” “大嫂......”蘇之荷言簡意賅說了兩個字。 李氏點了點頭,她也覺得夏姜芙可以利用,光是她將老夫人氣得吐血還能面不改色離開就是個不怕事的,能贏得她信任,她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只是夏姜芙會任由她們擺布嗎? “我們要怎么做?” “什么都別做,有人會把她推到我們這邊來。”夏姜芙或許對她們存有戒心,但老夫人會幫她們的,看今天的事就知道了。 夏姜芙不知自己遭人惦記上了,她滿心都是寧婉靜的肚子,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隔著衣衫也能看出來,她搓了搓手,恨不得摸摸她才好,眼里透出的熱切讓寧婉靜無從適應(yīng),旁邊的秦臻臻也覺得好笑,她扶著寧婉靜,小聲提醒夏姜芙,“母親,要不要坐下說話?” 從夏姜芙進門,她們就一直站著沒挪過步子。 “坐,是該坐,星辰啊,你趕緊坐下,別累著了。”夏姜芙嘴上如是說,人卻立著一動不動,寧婉靜忍不住問了句,“娘是不是想摸摸她?” “想,但是不能啊?!毕慕教蛄颂蜃齑?,臉上的表情讓人啼笑皆非,寧婉靜道,“沒事的?!?/br> 夏姜芙抬起頭,認(rèn)真搖了搖頭,“不摸。”要是摸了日后肚子會變得花花綠綠的,生了也不會消失,她想摸摸孫女不假,但不能害了寧婉靜,拉過凳子坐在寧婉靜跟前,詢問起她的身體情況。 寧婉靜嘴角含笑,夏姜芙問一句她答一句,二人不像婆媳,倒像是母女。 “皎皎對你好不好?”末了,夏姜芙才問起其他,她信里已警告過顧越皎不準(zhǔn)亂來,不知他有沒有當(dāng)耳旁風(fēng)。 聽了這話,寧婉靜面上有些許不自然,管家把信件送來時她也在,顧越皎言之鑿鑿的認(rèn)定信是夏姜芙給她的,她沒想那么多就拆開看了,誰料信上盡是警告顧越皎的話,夜里不能對她動手動腳,也不能納妾,否則就將他逐出府去。 照理說,她懷了身孕該和顧越皎分床而眠,提兩個丫鬟伺候顧越皎的,她沒來得及有所行動呢,夏姜芙就寫了這么封信回來,讓她覺得窩心又溫暖,府邸主母,誰不是盼著子孫繞膝的,女子懷孕,男子納妾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何況還是兒子,換作任何女人都不會像夏姜芙這么做。 但夏姜芙就是這么做了,不讓丈夫納妾,不讓兒子納妾,荒唐又任性......卻羨煞多少女人! “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負(fù)你了?”夏姜芙眉頭已經(jīng)豎了起來,大有找顧越皎算賬的架勢,寧婉靜急忙搖頭,臉紅了紅,“沒,相公對我很好,他怕我覺得悶,特意請了兩天假在家陪我呢?!?/br> 確認(rèn)她沒有說謊夏姜芙才放了心,“那還差不多,他敢不聽話,我叫侯爺收拾他?!?/br> “相公最聽母親的話,哪兒敢欺負(fù)我?!笔盏叫诺耐砩?,顧越皎別提多老實了,側(cè)著身板,一晚上維持一個姿勢動都沒動一下,她都替他半邊胳膊擔(dān)心。 說起此事,夏姜芙眉梢盡是自得,“他們不聽我的話我就讓你父親收拾他們,你父親的手段......你們不知道吧?”她隨顧泊遠(yuǎn)他們同行,沒少見識顧泊遠(yuǎn)收拾人,無論是地痞流氓還是衙門官員,入了顧泊遠(yuǎn)的眼就沒人逃得掉,軟硬兼施,將你扒層皮你還得磕頭感激他的那種,夏姜芙不想與她們說血腥場面,擺了擺手,“不聊他,會嚇著肚里孩子的?!?/br> 而此時,內(nèi)務(wù)府書房內(nèi),顧泊遠(yuǎn)打了個噴嚏,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抿了小口茶,“王爺,您有什么要說的就直接說吧?!?/br> “不急,喝茶?!表樣H王端著茶杯,笑吟吟的注視著顧泊遠(yuǎn),不看不打緊,這一看,他就發(fā)現(xiàn)件了不得的事:顧泊遠(yuǎn)長得他媽太好看了,喝茶的動作太他媽優(yōu)雅了。 和軍營五大三粗的漢子不太一樣啊。 不是說軍營里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莽夫嗎?鐵面獠牙,兇神惡煞,他們大口大口喝茶,大口大口吃rou,做什么都靠胳膊力氣...... “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別?!表樣H王擱下杯子,伸手拉他,“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皇上都開始栽培世子了,他要不為皇上做點事,心里過意不去啊,端起桌上的茶杯遞到顧泊遠(yuǎn)手邊,“顧侯爺,你坐。” 事關(guān)皇家子嗣,他也顧不上心里那點擰巴了,“顧侯爺,本王是想求你件事?!?/br> “王爺求我?”顧泊遠(yuǎn)咀嚼著這話,沒有往下問是什么事。 順親王沉不住氣,也不管顧泊遠(yuǎn)是什么心思,張嘴將自己所求之事說了出來。 “你也知道,王府子嗣單薄,本王就世子一個兒子,每每看到貴府少爺,本王是心癢難耐啊,所以想問問你,生這么多兒子,是不是有什么秘方?沒有秘方有什么辦法也行?!边@種事太丟臉了,要不是為了皇上,打死他都問不出這種話來。 顧泊遠(yuǎn)饒有興致,當(dāng)初在宮里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指著顧越流訓(xùn)斥的可是他,風(fēng)向倒是變得快,他問,“王爺還想再要兒子?”世人愚見,夫妻兩人若生不出兒子都會歸咎于女人肚子不爭氣,像順親王目光這般深遠(yuǎn)的還是第一人。 在顧泊遠(yuǎn)戲謔注視下,順親王艱難的點了下頭,干脆道,“對,沒錯,我就是想多要幾個兒子?!?/br> 心里吶喊:皇上,您要爭口氣多為蕭家開枝散葉啊,我可是連老臉都拉下來了。 “沒有?!鳖櫜催h(yuǎn)如實道。 生兒子又不是他說了算的,否則他也不會有六個兒子了。 順親王不信,要沒辦法能一口氣生六個?定是顧泊遠(yuǎn)抹不下面子說,索性他豁出去了,先說他自己,古書上不是說了嗎?想要別人相信你,那你要拿出真心,他深吸口氣道,“我和王妃成親很多年才有世子,你知道是怎么來的嗎?” “怎么來的?”顧泊遠(yuǎn)配合的反問道。 “在床上用了些助興的藥.....都是男人,我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一次喝酒時聊起這個話題,我心頭郁悶,就和朋友說了太醫(yī)把脈的結(jié)果,我和王妃沒有問題,沒有孩子是時機未到,朋友就問我那時候量大不大,我沒見過其他人的哪兒懂這個,他們就讓我用杯子裝來比比,量多懷孕的機會大,量少懷孕的機會小,后來發(fā)現(xiàn)我的量.....真的有點少,問太醫(yī)有什么辦法,太醫(yī)就說開點助興的藥......沒想到真的管用,一次王妃就懷上了。”不過太醫(yī)也說了,那藥用一兩次可以,用多了唯恐生下來的孩子缺胳膊斷腿的。 得知世子生下來五官健全,他就打消了再用藥的念頭,寧肯守著健全的兒子也好過守著身有殘疾的兒子。 “你要有什么辦法和我說說,我和王妃都會感激你的。”說到這個份上,他也不怕了,索性將王妃也拉進來,兩人的感激比一人更管用。 顧泊遠(yuǎn)看著順親王殷切期待的眼神,竟不知怎么回答,硬朗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量少是多少? “你是問我要增大量多的藥?”錯愕之余,顧泊遠(yuǎn)有些呆滯,不怪他轉(zhuǎn)不過彎,這件事關(guān)乎到男人尊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