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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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下來正要說這個呢,潔白無瑕的花竟被玷污至此,簡直是......褻瀆! “不過四首詩而已,皇上政治清明,朝廷不興文字獄已久,你這一棍子下來,可是要將整個京城都攪渾了??!姑娘們棄暗投明已有正經(jīng)事做,如果因?yàn)檫@四首詩就被打回原形,朝廷以往付出豈不白費(fèi)?”就她而言,寫詩之人并無其他意思,純粹拍皇上馬屁而已,什么梅蘭竹菊,不過是為了應(yīng)景而已。 裴白神色一滯,瞪了瞪眼,氣呼呼走了。 旁邊姑娘看裴白被氣得無話反駁,惡狠狠盯著夏姜芙,恨不得將她盯出個骷髏來,“難怪說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說的就是你這種,叔父高風(fēng)亮節(jié),不屑與你爭辯而已!” 夏姜芙笑了笑,打量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十四五歲的年紀(jì)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她壓根沒把小姑娘的話放在心上,朝身側(cè)管事嬤嬤道,“裴夫子難得賞臉,換樓上雅間吧......”說完,想起什么,一字一字輕緩叮囑,“將雅間里有字的東西全拆了。” 以免裴白又看到些不高興的詩啊詞的怪在她頭上。 小姑娘聽到這話,鼻孔里嗤了聲,眼里既有鄙夷又有憤怒,夏姜芙懶得理會她心里想什么,招呼蘇之荷與李氏上樓。 蘇之荷年輕時陪老夫人參加不少宴會,好些人都不記得了,只能憑模糊記憶想起他們身份,即便是身份,多年過去,早就有所不同了,蘇之荷性情圓滑,站在夏姜芙身前,容貌稍顯遜色,可手段高明許多,但凡湊上前的人,她都能笑著搭上兩句話,應(yīng)付自如,反觀李氏則顯得局促許多。 到樓上雅間時,她已認(rèn)識不少夫人,還約了幾日后過府賞花,長寧侯府二夫人的頭銜真是管用,她和李氏回京至今都不曾收到過請柬拜帖,和夏姜芙來趟晉江閣,想結(jié)交的人已數(shù)不勝數(shù)了。 但她沒被喜悅沖昏頭腦,她們回京低調(diào),行事自然不能太過張揚(yáng),她只準(zhǔn)備結(jié)交身份顯貴的夫人,而非所有人。 雅間裝飾,丫鬟端著茶水進(jìn)屋就稟道,“夫人,順親王和王妃來了......”秋翠也不太懂順親王的態(tài)度,往日兩府因著世子的事鬧得不太愉快,順親王沒少橫眉怒對,不知發(fā)生何事,這兩次,順親王在夏姜芙跟前謙恭得不得了,照理說,王妃蒞臨,夏姜芙該親自迎接才是,結(jié)果反過來了,要王妃來給夏姜芙問安。 難道侯爺要升職了?但也越不過順親王??! 秋翠想不明白。 夏姜芙坐在窗下,目光驚奇不已地觀賞著刻有福字的茶桌,盧氏還真是心思通透,一桌一椅都彰顯著富貴大氣,換作她,肯定想不到這些,“哪兒能讓王妃過來?你與丫鬟說,我馬上過去?!?/br> 為何她不與秦臻臻一起,就沖著她該死的受歡迎的程度,秦臻臻跟著她還不得行禮閃著腰啊,她兒媳婦她不疼誰疼,所以才沒讓秦臻臻跟著,由此看來,還真是作對了。 她坐下喝了口茶,抖了抖隱隱發(fā)酸的腿,問蘇之荷,“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 憑以往經(jīng)驗(yàn),她這一出門,沒半個時辰回不來。 蘇之荷皺了皺眉,能在王妃跟前露臉?biāo)?dāng)然是愿意的,只是聽夏姜芙這么問,她不敢表露心聲,“聽聞王妃端莊文雅嫻靜脫俗,我和三弟妹會不會不小心說錯話給大嫂添麻煩?” “王妃大氣,不會往心里去,你們認(rèn)認(rèn)也好,免得將來在街上遇著不認(rèn)識,那才是冒犯了。”夏姜芙想得簡單,蘇之荷能善言辭,肯定和王妃投機(jī),她在旁邊休息多好。 于是,三人去雅間給順親王請安,有些時日不見,順親王消瘦了許多,身上的衣衫看上去既寬大又空蕩,王妃眉眼間也顯出些許疲憊之色,看來吃齋念佛真不是尋常人受得住的,老王妃年事已高,恐怕更憔悴。 “見過王爺王妃!”三人異口同聲屈膝施禮,順親王忙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抬手虛扶道,“快快請起,我和王妃來露個面而已,待會就回別莊了?!笔雷游赵陬櫾綕墒掷铮刹坏盟麄儾焕律矸?,要不是盼夏姜芙念著他們的情,今日他是不會來的。 既然來了,無論如何也要見夏姜芙一面才行。 王妃起身攙扶夏姜芙,蒼白的臉上硬擠出些笑容道,“你在京里可是大紅大紫的人物了,晉江閣被打理得好,我聽太后說,宮里都在議論晉江閣的事對你稱贊不已呢?!彼屯鯛斠辉缁爻?,先去宮里給太后請安,說起今日之事,太后感慨不已,想當(dāng)年,誰不笑話夏姜芙出身低微不配為侯門婦?時隔多年,她搖身一變,成了京里女兒家們羨慕不已的對象,愿入府做她兒媳婦的更是排起了長龍。 這事上,變數(shù)太多了。 夏姜芙笑,“晉江閣有今天多虧皇上英明神武果敢決斷,可沒我什么功勞?!睉舨繌闹心怖氖乱咽鞘聦?shí),既如此,不如多拍拍皇上的馬屁,反正她又不會掉兩塊rou,怕什么? 第一次見她謙虛,王妃難得露出了真心的笑來,“你這話改日我好好說與太后聽,她老人家肯定開心?!?/br> “太后事務(wù)繁忙,這些事還是別說給她聽了?!狈駝t日后見著,太后肯定會借此奚落她,‘你自己說你沒功勞的,那你怎么怎么又是什么意思?’以太后啰嗦嘮叨的性子,圍著她能說上一年。 想起太后可能有的反應(yīng),王妃忍俊不禁,“侯夫人說得也對?!?/br> 蘇之荷站在邊上,看自己插不進(jìn)去話不由得轉(zhuǎn)向心情不錯的王爺,順親王對上蘇之荷的目光,心下一咯噔,忙打斷了王妃的話,“王妃,時辰不早了,老王妃還等著呢,你和侯夫人若有什么話下次再聊吧?!?/br> 上次見過蘇之荷她們后他特地派人查過侯府二夫人三夫人,原本想趁機(jī)將二人拉到自己陣營討好夏姜芙,卻不想二人回京另有原因,幸虧王妃叮囑他多留個心眼查一查,要不然日后可就將夏姜芙得罪狠了。 眼瞅著蘇之荷要說話,他哪兒會給她機(jī)會,又道,“別莊日子枯燥,難得王妃展露笑顏,侯夫人可否送我們出去?” 夏姜芙心頭不愿,側(cè)目看向蘇之荷,蘇之荷會意,“大嫂手里頭事多,王爺王妃若不見外的話,我替大嫂送送你們?nèi)绾???/br> 當(dāng)然見外了,順親王心道。和你走太近以后可是要遭來禍?zhǔn)碌?,本王才不傻呢?/br> “罷了,侯夫人有事忙我們就不耽誤你了,馬車就停在外邊,十幾步路的距離,哪兒用得著送?”王妃婉拒了蘇之荷,由丫鬟扶著走了。 蘇之荷臉上笑容不變,衣袖下的手卻緊收成拳,待人走了,她還傻愣愣的立在原地,李氏拉了她好多次衣袖都看她沒反應(yīng),關(guān)切道,“二嫂,你是不是不舒服?”蘇之荷性子開朗,少有走神的時候,李氏下意識的以為她不舒服。 蘇之荷扯了扯嘴角,屋里已沒夏姜芙的身影,李氏解釋道,“大嫂說站累了,先回去了,你要不要緊?” 蘇之荷斂下心神,搖頭道,“沒事,我們也走吧。” ☆、092 樓里人聲鼎沸, 戶部有意為晉江閣造勢,早先戶部尚書稟了皇上, 皇上特許今日朝野上下休沐一天, 故而除了夫人小姐們,收到請柬的文武百官悉數(shù)到場, 饒是能言善辯的戶部尚書都有些應(yīng)付不過來, 夏姜芙瞥了眼便收回視線,揚(yáng)手示意秋水泡茶, “幸虧我們早早上了樓,瞧樓下這陣仗, 怕是好一會兒才能清靜下來。” 秋翠執(zhí)起茶壺, 慢慢斟了一杯, 隨后退到邊上,目光掃過被眾夫人簇?fù)碇纳袝蛉?,哪怕她身邊的丫鬟極力暗暗阻止眾人靠近, 然而仍被熱情的夫人們擠到邊上去了,和方才夏姜芙情形差不多, 她笑道,“難得聚在一起,總不能讓他們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吧?” 除了宮里宴會, 少有能將京城達(dá)官貴人集齊的場面呢,于圓滑之人來說,這可是他們攀附權(quán)貴的機(jī)會,如何舍得錯過? 話落, 就看角落里走出三人,在眾多交談的人堆里,三人低著頭,順墻而走,極為低調(diào),秋翠眼神亮了起來,“夫人,二少夫人她們來了?!?/br> 夏姜芙頓時來了精神,探頭往窗外一瞥,秦臻臻穿了身海棠紅長裙,妝容精致明亮,如四月里最艷的花兒,顧越白和顧越武則是一身白色蓮花紋長袍,模樣俊秀,前后護(hù)著秦臻臻往樓梯方向走,夏姜芙笑逐顏開,朝秋翠招手,“你去樓梯口迎迎,將二少夫人帶過來?!?/br> 貴客繽至,秦臻臻年輕,萬一碰上性子刁鉆的貴婦,少不得要吃虧。 秋翠哪兒不知道自家夫人所想,彎著腰,快速退了出去,樓梯口旁設(shè)計了處庭院,假山水榭花草樹木倒是一應(yīng)俱全,不過僅供觀賞用,蘇之荷和李氏正低頭小聲耳語著什么,秋翠眸色沉了沉,管家提醒她多提防兩位夫人,她心存疑惑,找府里的老人打聽了些事這才知道蘇之荷與顧泊遠(yuǎn)的過往,夏姜芙性情淡泊,不計較顧泊遠(yuǎn)過往,她身為貼身侍女,卻不能睜只眼閉只眼。 故而此刻見二人神神秘秘便認(rèn)定二人居心叵測,她豎耳聽了會兒,周圍聲音太過嘈雜,兩人說了什么壓根聽不清楚,見秦臻臻身影出現(xiàn)在樓下,她深深瞥了眼旁若無人的兩人,上前施禮道,“二夫人三夫人,可是找不著路了?” 李氏一呆,臉色變了變,不知所措的看向蘇之荷,方才兩人的談話若是被秋翠聽去,夏姜芙那怕是會生出不少嫌隙來。 蘇之荷面色鎮(zhèn)定,莞爾笑道,“是啊,我與三弟妹還是頭回見這么大的場面,一出門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是大嫂叫你來接我們的嗎?” 這話換作李氏說秋翠或許會信,以府里老人的話來說,蘇之荷對顧泊遠(yuǎn)覬覦已久,且以侯夫人自居,加之老夫人寵愛,去哪兒都帶著,多少見過些場面,此番說辭,分明是在遮掩什么,秋翠不急于拆穿二人,側(cè)目指著旁邊過道,“還請二夫人三夫人這邊請?!?/br> 樓梯上,聽到秋翠聲音的秦臻臻抬起頭來,眉梢?guī)е鴲偵?,“秋翠,你怎么在這?” 昨晚,夏姜芙告誡她晚些來,又讓顧越白顧越武作陪,她還有些不懂,瞧見大堂的陣仗才明白夏姜芙苦心,京中顯貴扎堆,像她這種身份,怕是問安都問得抬不起頭來了。 秋翠福了福身,“夫人瞧見二少夫人來了,讓奴婢出來迎迎,沒料到二夫人三夫人也在此?!?/br> 拾上臺階,秦臻臻給蘇之荷李氏見禮,顧越白和顧越武也行了晚輩禮,秋翠適時打斷欲寒暄的四人,“樓下又有貴人來,主子們還是到屋里說話吧。” 顧越白和顧越武是正經(jīng)通過科舉入仕的,蘇之荷好奇件事,忍不住想向顧越白求證,故而她微微落后半步,邊走邊問顧越白,“聽說小四在翰林院,不知平日可忙?” “不忙,我和五弟領(lǐng)的是閑差,去與不去沒多大差別?!辈蝗o非扣些俸祿,他還不放在心上,況且顧泊遠(yuǎn)積威甚厚,翰林院并不真敢扣他們錢,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和顧越武的日子,比在書院還清閑。 蘇之荷蹙了蹙眉,還想問點(diǎn)什么,注意到旁邊秋翠盯著她,忙善意的笑了笑,“你二叔惦記著越天堂哥前程,問我能否為他謀個一官半職呢!”顧泊冶知曉侯府不會把二房三房的前程放在心上,有心讓顧越天走科舉,只是誰都知道,中了進(jìn)士要入翰林院三年才能為官,不說下一次科舉還要兩年,京城人才濟(jì)濟(jì),萬一顧越天不中,難道要等下一個三年?她就想問清楚里邊的門道,科舉值不值得顧越天耗費(fèi)幾年時光。 顧越白咧嘴,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齒,“二嬸深居后宅,怕左右不了朝堂事,謀官職的事就別想了?!鳖櫾桨撞o諷刺之意,在他眼里,男兒家的仕途皆靠自己拼搏來的,蒙受祖蔭不過錦上添花而已,關(guān)鍵還得看自己是否有真才實(shí)學(xué),拿他和顧越武一說,縱使在翰林院混得清閑也是他們中進(jìn)士后賺來的好處,如果他們連進(jìn)士都中不了,翰林院會接納他們? 這般想著,顧越白覺得自己前些年懶散是懶散些,好在天賦異凜,隨隨便便一考就中了進(jìn)士,假如多用些功夫豈不就是狀元?越想心情越是激蕩,進(jìn)屋見著夏姜芙,上揚(yáng)的嘴角快咧到額頭上去了。 “娘,六弟勤學(xué)好問是喜事,明日我去書院看看他?!彼清e過做狀元的命了,沒關(guān)系,顧越流還有機(jī)會,身為兄長,他不該任由顧越流好逸惡勞不求上進(jìn),而是該鞭策他以裴夫子為榜樣,成為萬眾敬仰的大儒才是。 夏姜芙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好,你三嬸給你清堂弟做了兩身衣衫,你一并帶過去?!?/br> 李氏心里頭有事,心不在焉答了句便坐在邊上不說話了,夏姜芙?jīng)]察覺她的異樣,拉過秦臻臻的手,從發(fā)間頭飾到鞋面花紋稱贊了個遍,蘇之荷心里翻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見過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還沒見過像夏姜芙絞盡腦汁搜腸刮肚不遺余力夸自己兒媳婦的,不要臉。 有秦臻臻,夏姜芙臉上笑容清朗,聊起顧越流近日努力的勢頭,夏姜芙臉上更添幾分自豪,突然,外邊響起急促的腳步,女子的怒罵由遠(yuǎn)及近,丫鬟推門而入,惶惶施禮,“夫人,旁邊鬧起來了。” 夏姜芙心情陰郁了好幾日,難得轉(zhuǎn)好,他不愿她被不相干的事擾了心情,朝顧越武擠了擠眉眼,二人齊齊走了出去,“娘,我和五弟看看發(fā)生什么事了?!?/br> 自寧婉靜懷孕,晉江閣的大小事都交給了戶部尚書夫人盧氏,晉江書鋪由顧越白接手,目前為止沒聽說出過什么亂子,夏姜芙與顧越白道,“你去看看也好,尚書大人在樓下,解決不了的交給他?!?/br> 戶部掌管錢財,六部不敢輕易得罪他,而勛貴侯府也多少給他些面子,夏姜芙覺得事情丟給他再好不過。 顧越白拱手稱是,出門時不忘將門掩上,背過夏姜芙,臉上溫和瞬間褪去,豎著兩道劍眉,眸色深深望著過道盡頭鬧事的女子,“聽口音不是京城人,五弟,你看她旁邊跟著的是不是柳家大小姐?” 柳家乃承恩侯姻親,隨著陸敬直入獄,柳家在京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早沒了往日光鮮,他認(rèn)識柳青芯多虧柳青芯清傲冷淡瞧不起人的性子,身為柳府嫡長女,嫁入侯門世家都無人敢挑剔半句,去年柳府就張羅著給她說親,生不逢時,因著陸敬直柳家收了牽連,她的親事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柳大人破釜沉舟,有意從翰林院挑個如意女婿,遭得柳青芯嫌棄,將翰林院青年才俊諷刺了個底朝天。 那段時間,翰林院的人既要提心吊膽的躲避塞婉公主,又要平白無故承受柳青芯閑話,眾人氣得不清,聚在一起沒少議論這位看似端莊高雅實(shí)則刁鉆刻薄的柳家大小姐。 能和這種人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顧越白理都懶得理。 卻看柳青芯湊到鬧事的女子耳朵邊說了什么,對方雙目憤懣的望了過來,要不是隔得遠(yuǎn),顧越白毫不懷疑對方會撲上前揍他一頓。 怕驚擾夏姜芙,顧越白面色不改走了過去,唇邊掛著笑,笑意卻帶著凌厲,“貴人們在房間休息,姑娘卻大吵大鬧,難道貴地不講究禮儀的嗎?”明明是陰氣沉沉的話,卻被他說得漫不經(jīng)心,配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赤.裸.裸的嘲笑。 柳青芯面色微紅,扯了扯女子衣衫,介紹道,“顧四少,顧五少,這是前些日子來京迎親的張家小姐,她性子直爽,說話并無惡意。”說完,揚(yáng)起眉,偷偷打量顧越白。 長寧侯府的大少爺二少爺已成親,其余幾位少爺成了炙手可熱的夫婿人選,她生于柳府,又有個做侯門婦的姑姑,聽了不少長寧侯少爺們的斑斑劣跡,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們,豈料風(fēng)云變幻,柳府和陸府?dāng)÷洌L寧侯府日漸興盛,連吃喝嫖.賭,遛雞遛狗的少爺們都搖身一變成了所有閨閣小姐心儀的對象,平日來往密切的好友也沉浸在顧府少爺姿色中不能自拔。 可憐她宇表弟,明明他才是才貌雙全,聰慧機(jī)智的代表,硬生生成了無人問津的閑散少爺。 她咽不下這口氣。 “性子直爽不該是不懂規(guī)矩的借口,今日來的貴客,論身份論輩分,不是沒有不及她的,可你們瞧瞧,這整座樓可有大吼大叫的?”顧越白倚著墻,說話絲毫不給人面子。他三哥臨走前教的,以暴制暴,在氣勢凌人的人跟前萬萬不能露出膽怯,你要比她更霸道才能壓制住對方。 一聽這話,女子怒瞪的雙目更圓了,右手按向腰間,卻在摸到冰涼的玉佩后有一瞬的怔忡,顧越白是習(xí)武之人,當(dāng)然明白她此舉何意,入晉江閣者不得佩劍,她想滋事怕是不成了。 女子沉默半晌,瞪了顧越白一眼,“我是個粗人,不懂你們嘴里的規(guī)矩,但在我們那種地方,勾引有夫之婦是要浸豬籠的,看顧四少剛直正義,不知對顧三少做的事有什么看法?” 顧越白聳了聳肩,“你懂的道理我三哥會不懂?”有夫之婦,顧越澤眼睛瞎了也不至于看上那么個玩意。 聞言,女子雙目通紅,手再次按向腰間,咬牙切齒道,“顧三少真清白會壞了孫大小姐名聲?你們不會對有些事裝作不知吧?!睆垖O兩府親事是多年前定下的,一直以來,她都當(dāng)孫惜慧是自己嫂嫂,這次進(jìn)京迎親,她央求許久母親才同意她隨行,卻不想到頭來是這么個結(jié)果。 孫惜慧聲名盡毀,孫伯父氣得一病不起,孫張兩家成了仇人,始作俑者顧府卻好好的,鶯歌燕舞,活得好不痛快,她心里不服,難道仰仗位高權(quán)重的父親就能為所欲為嗎? “姑娘不必指桑罵槐,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三哥未曾做錯過什么?!睂O府那件事乃孫惜慧自作多情怪不到顧越澤頭上,但凡她有點(diǎn)自知之明問人求證就不會弄得今日結(jié)局。 顧越白何等聰明,說到這要還猜不到對方身份就罔顧他翻閱過的話本子了。 對方怕就是孫惜慧婆家小姑子了,不對,孫家已經(jīng)毀親,她連小姑子都不是。 氣氛冷凝,拐彎處走來個中等身材嬤嬤,她以為顧越白不認(rèn)識人,朝顧越白福了福身,壓低聲音解釋道,“裴夫子那出了點(diǎn)紕漏,張小姐是為裴夫子抱不平來的?!?/br> 說起來不怪她們,是夏姜芙吩咐她們將房間里帶字的物件全撤了,梁柱上的匾額,墻上字畫,以及題有詩詞的書桌茶幾全搬下去了,來不及換新的來裴夫子就到了,看著空落落的房間,裴夫子沒說什么,她旁邊小姐炸毛了,劈頭蓋臉一頓罵,也不是罵她們,而是罵夏姜芙趨炎附勢捧高踩低瞧不起人。 她反反復(fù)復(fù)解釋好多遍都沒用,張小姐堅持找夏姜芙要個說法,轉(zhuǎn)身就跑了出來。 她將事情簡單解釋了遍,顧越白聲音冷冷道,“人家有備而來,再照顧周全也會挑出刺兒來,你先將桌椅的事安排好,裴夫子性情豁達(dá),不會無故借題發(fā)揮,你下去吧。” 嬤嬤俯首稱是,不忘詢問張小姐,“裴夫子有事與張小姐說,張小姐可要一起?” 張嫻敏難掩憤怒之色,可惜手里無刀劍,否則能與顧越白較量番,挫挫他們的銳氣,讓他們看看張家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起了過招的念頭就按耐不住心頭激蕩了,她挑釁的看向顧越白,“聽說長寧侯驍勇善戰(zhàn),想來也是武藝高強(qiáng)之人,顧四少可愿意和我比試一場?” 顧越白可不上當(dāng),他娘最見不得他們兄弟欺負(fù)女孩子,孫惜菲的事剛過他就和張小姐短兵相接,傳到夏姜芙耳朵里沒好果子吃,他心思動了動,沉吟道,“張小姐對家父贊不絕口,真有膽識何不找我父親?!闭宜^招,柿子檢軟的拿捏嗎? 他雙手環(huán)臂,不以為然聳聳肩,在張嫻敏吃人的目光中又補(bǔ)充道,“我不和女人過招。”這話是實(shí)話,聽在張嫻敏耳朵里,以為顧越白瞧不起女人,怒道,“你別欺人太甚。” 顧越白可不管她怎么想,拉著顧越武掉頭就走,拿對方聽得到的聲音道,“以后離她遠(yuǎn)些,要不小心傷著她,吃虧的還是咱?!边@話說得有些微妙,張嫻敏是又羞又氣,拳頭松了緊緊了松,臉色好不難看。 顧家兄弟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人?輸了會死纏爛打求他們?nèi)⑺龁幔?/br> 兄弟兩來得快走得也快,柳青芯看張嫻敏氣得不輕,柔聲安慰道,“他們?yōu)槿颂幨聡虖垜T了,你在京里多住些時日就知道了?!?/br> 京中貴女都被長寧侯府幾位少爺迷惑了,難得遇到像張嫻敏這樣嫉惡如仇的人,柳青芯樂得和她交好,“聽樓下聲音,好戲快上演了,咱還是趕緊回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