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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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公府的這一天注定是不平靜的,因為五皇子姬懷的到來。 五皇子姬懷這次前來除了探望身體不適的老夫人,還為老夫人帶了一封他母妃的信。他母妃在他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把這信親手交給老夫人,只給老夫人,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姬懷好奇心是有的,中途無數(shù)次想打開這封信看看,但是想到他母妃鄭重的神色,還是沒有動手。 老夫人接過信后,倒是當(dāng)著姬懷的面直接打開了,老夫人看到信的一瞬間,神色猛然變了變,隨即她抬眼看向姬懷,目光十分復(fù)雜。 姬懷被自己外祖母的眼神看的心中一緊,他皺起英氣的眉峰,信他也看到了,只有一橫和四個點,他還真看不出來他母妃和外祖母打的什么啞謎。 老夫人看著姬懷,許久后嘆了口氣,道:“你回去告訴嫻妃,此事我會好好考慮的?!?/br> 姬懷看老夫人興致實在不高,便離開了老夫人的院子。大房嫡子韓悅忠則在外面等著他,兩人說說笑笑的朝桃林走去了。 當(dāng)晚,在韓卓和韓殊從朝堂上回府后,老夫人便把韓卓單獨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還惹得韓殊心里泛起了嘀咕。 讓所有人退下后,老夫人把韓蕓的信遞給了韓卓,神色有些冷淡,道:“你看看,覺得怎么樣。” 韓卓打開信沉思了那么下,道:“嫻妃娘娘這是想讓明珠入宮?” 老夫人聽了這話,冷笑著看向韓卓,道:“對此事,你當(dāng)真不知?” 第66章 韓卓看到老夫人不高興了, 忙跪下道:“母親可別氣壞了身子。”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自己知情不知情。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老夫人已經(jīng)明白宮中的嫻妃和韓卓已經(jīng)商量好了,讓姬懷給她帶這封信不過是讓她心里有個準(zhǔn)備罷了。 老夫人看著跪在地上滿臉孝順的韓卓,嘆了口氣, 神色有些頹廢道:“我老了, 你們都有身有富貴之人,有什么事自然不用和我這個老婆子事先商量下。” “母親萬萬不可這么說, 是兒子讓您費心了。”韓卓聽了老夫人這話,忙接口道。 老夫人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打濕了她的衣袖。自從看到韓蕓的信,她整顆心就沒有舒展開過, 又悶又慌的厲害,渾身不舒服的厲害。 韓蕓的信上的內(nèi)容其實并不難猜, 什么點橫豎, 是他們兒時的習(xí)慣。當(dāng)初韓蕓入宮, 為了避免信件被人看到,就把這當(dāng)做他們相互聯(lián)系的暗號了,一橫一點一人什么的,是他們的習(xí)慣。 韓蕓當(dāng)初想讓韓青雪入宮給姬懷做妃子, 也是送了同樣的信,只是上面只有一橫,代表的就是府上的大小姐?,F(xiàn)在韓蕓改變主意了, 想讓入姬懷宮的人從韓青雪變成韓明珠。所以四個點, 一個橫, 就是指府上的長女韓青雪和四小姐韓明珠。 韓青雪是老夫人精心養(yǎng)著的,端莊秀美,為人大氣,老夫人這些年一直在等著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成為五皇子妃。 韓青雪原本就比姬懷大上兩歲,但由于韓蕓早年透露過的消息,韓家一直沒有為韓青雪相看人家,就是在等著韓蕓的消息。 現(xiàn)在韓蕓反悔了,這對韓青雪來說簡直是一道晴天霹靂,好好的皇子妃當(dāng)不上了不說,再去相看人家都晚了。想到這里,老夫人心里著實有些氣惱,她心疼韓蕓在宮中不易,心疼作為皇子的姬懷,但也心疼這個長在自己身邊懂事得體的嫡長孫女。 韓卓和韓蕓來這么一出,這明顯是要斷了韓青雪一輩子的人生和富貴,而且把皇子妃的位置給韓明珠,這是讓她最難忍受的。 最關(guān)鍵的是,老夫人心中對幾個嫡親的子女也是所有偏向的。韓蕓身為宮妃,日后有可能成為富貴滔天之人,老夫人自然是最為看重的。其次便是遠(yuǎn)離京城的小兒子韓平和小女兒韓秀,因為離家遠(yuǎn),所以時常掛心,身為國公爺?shù)捻n卓反而不是很得老夫人心。 在老夫人眼里,國公府是韓卓的,他為官位列一品,二兒子韓殊只是個小官,時常受人排擠,她自然是心疼自己的二兒子的。 如果不是韓青雪和姬懷的婚事沒有徹底落實,韓殊早就囂張起來了?,F(xiàn)在,韓悅忠不是還拉攏韓家其他人嗎?總之是一句話,心思被養(yǎng)的太大了。 韓卓是最了解自己母親的人,他在看到老夫人神色來回變幻時,他就知道自家母親心底的想法了。如果說當(dāng)年的王氏是老夫人心底的一根暗刺,想想就讓人不舒服。那么韓司恩和韓明珠就是這明晃晃的刺了,這兩個人過的好,老夫人心就扎的流血。 韓卓早已經(jīng)過了非要和兄弟比誰在母親心中地位重的年齡了,他在默認(rèn)韓蕓進(jìn)宮逼迫王氏時,眼中就只剩下國公府和自己的富貴了。 于是韓卓垂下眼,輕聲道:“母親心里難受,兒子何嘗不是?只是母親想必也知道,兒子這些日子在皇上面前沒有根本說話的余地。加上三弟的事情,連帶宮中嫻妃都跟著失寵了。五皇子正值大好年歲,如果被連累,惹得皇上不喜,那對我們韓家乃至嫻妃來說都是天大的禍?zhǔn)铝??!?/br> 老夫人心中自然是明白韓卓的意思,但明白歸明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韓卓則繼續(xù)道:“說來無論是二弟家青雪丫頭入五皇zigong中還是青云丫頭,兒子都沒有意見。但是現(xiàn)在那混賬東西如今得圣眼,做出的事讓人匪夷所思,如果不加制止,后果不堪設(shè)想。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了,他這是真的沒心沒肺。這府上如今除了明珠,真沒有別的什么人能牽制的住他了。明珠若是入了五皇zigong中,有嫻妃娘娘在,這個混賬東西做事總會有所顧忌、有所收斂,不至于連累到韓家被皇上厭棄。” 說道這里,韓卓停頓了下,聲音越發(fā)的低沉:“皇上這幾年的身體不是很好,又沒有立下太子,五皇子是最有希望之人,我們只需忍上那么兩年,日后何愁韓家的子女被人看低?” 老夫人對此心如明鏡,心底越發(fā)惱怒韓司恩了,要不是他,她兒子怎么會進(jìn)大牢,為了避免被皇帝猜疑,他們這段日子甚至不能讓人前去關(guān)照。 老夫人覺得韓卓有句話是對的,現(xiàn)在韓司恩身受皇帝器重,他們拿他沒辦法,還要禮讓他。但若是他失了圣心,那還不任由他們?nèi)嗄蟆?/br> 而且韓明珠入了五皇zigong中,對他們也是一件好事。面對丈夫和自己的親哥哥,她總要做出選擇的。即便是不選擇,只要她入了宮,對韓司恩來說就是一個芥蒂。 韓司恩冷情冷心,沒心沒肺的,但對這個meimei還是有幾分維護(hù)之心的。用韓明珠牽制下見誰都咬的韓司恩,總是有那么點用的。 當(dāng)然,如果沒用,皇子府上也不是沒有死過妃子的。 想到這里,老夫人的眼淚掉的更厲害了,對著韓卓說了句,可這一來就苦了韓青雪了。 她對韓青雪的疼愛是真,但這些疼愛都抵不過他們韓家的未來的富貴。 韓卓對老夫人的作態(tài)心里是有那么點不屑的,韓青雪是這韓國公府嫡長女,但離開韓國公府,她就是個五品官的嫡女,哪里就能做一個皇子的妃子了? 五皇子的妃子,閣老的女兒宰相的掌上明珠才是該做得的。 也就是韓蕓想讓兩家關(guān)系更加親密,才想出這招的,還由于目光見識過短,選了韓青雪。如果韓明珠不是王氏生下的,身為他的嫡長女,自然比韓青雪更加合適這個位置的。 不過韓卓心里這么想,面上卻不會表露出來半分,他只順著老夫人的話,道:“青雪是國公府的嫡長女,未來的夫家自然是差不了的。” 老夫人露出了個疲憊的姿態(tài),道:“你們既然都打算好了,那就這樣吧。只是事情還沒有定下,青雪那里就先瞞著吧?!?/br> 韓卓擺平了老夫人,心思就平靜下來了,至于韓青雪那里如何他根本無所謂。 @@ 韓司恩在知道韓卓等人的想法后,心里倒也沒有太驚訝。在他看來,當(dāng)初為了權(quán)貴,韓卓能拋棄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為了名聲,能一面養(yǎng)著自己嫡子,一面讓人給他下藥,這世上怕是沒有什么韓卓不敢做的。 不過,韓卓終究還是算錯了兩樣?xùn)|西,一個就是自己對韓明珠的感情。韓明珠沒有和他對立前,自己把她當(dāng)做所謂的meimei,能拉一把自然是要拉一把的。 如果韓明珠真的愿意嫁給姬懷,去享受什么所謂的榮華富貴,那自己看在原主的份上對她的那點關(guān)懷之心,也就沒了。 他沒有當(dāng)個好人的習(xí)慣,他會找個時間把這件事向韓明珠稍微透露下的,就說自己無意中聽到了韓卓的打算,就看到時候韓明珠如何選擇了。他不會擋別人選擇富貴的路,但也不會任由別人拿刀懸在自己頭頂上就是了。 韓國公府上的人都不是瞎子,尤其是韓青雪在去老夫人院子里時,很明顯感覺到老夫人對她似乎好的有點過頭了。 張氏讓她不要多心,說怕是宮中的嫻妃來消息了,說不定她和姬懷的婚事差不多可以定下來了。 韓青雪一面為此有些羞澀,一面又感到有些疑惑,總覺得老夫人對她的態(tài)度不像是有大喜事的樣子。 而韓明珠在接到韓司恩讓人送來的含含糊糊的消息后,心里既氣憤又羞怒。她聰慧敏銳,自然知道韓蕓這是打的什么主意。她常年在王老夫人身邊呆著,耳熟目染的,對韓蕓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的。 韓蕓想要拿捏她,那也要看看她同意不同意。 然后韓明珠便出府了,以看望外祖母的名義去了一趟靖國侯府。這是靖國侯府回京后,她經(jīng)常做的事,韓家的人知道了,心里對她這番行為是厭惡極了,但面上誰敢挑她的錯? 韓明珠從靖國侯府出來后,心里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她外祖母已經(jīng)答應(yīng)替她打聽下消息了,不過王老夫人也幫她分析了,韓家因為韓平的事,宮里的韓蕓現(xiàn)在絕不敢在這個關(guān)口提起五皇子和韓家定親的事,所以他們還有時間。 只要不是蓋棺論定的事,總是會有其他轉(zhuǎn)機的。 現(xiàn)在讓韓明珠有些糾結(jié)的是王老夫人向她問起了韓司恩,外祖母雖然沒有表示,但她看得出,外祖母真的很想見韓司恩一面的。 幸好現(xiàn)在韓司恩被皇帝關(guān)在府上不得出去,此事也有緩和的余地。 @@ 韓司恩是沒理會府上的幺蛾子,他每天過的十分舒暢,白書則是每天都爬墻一次,確定韓司恩的安全。 這期間皇帝審了周馬安,顏夕是證人。 朝堂上每天都有官員因為江南水患之事受到牽連,尤其是和周馬安走的比較近的,查出來后,最輕微的懲罰就是一個人死。 但周馬安私下開采的那些金礦到底入了誰的手,皇帝只查出了金子進(jìn)了京城,至于到了誰手中,周馬安只說不知,為此皇帝非常生氣。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現(xiàn)在每天都安靜如雞,能縮著頭絕不昂著,能不吱聲就不吱聲。 這件事的余波,一直持續(xù)到三皇子姬洛和姬越從江南回京。 第67章 姬洛在茶樓靠著窗戶的雅間里, 和韓司恩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半真半假的抱怨:“韓表弟,看樣子你在京城這是吃的也好睡的也香,身量似乎胖了些,面色也紅潤了許多。不過你可把我和雍郡王世子給害苦了?!?/br> 韓司恩聽了這話, 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 斜視了姬洛一眼,慢吞吞的說道:“三皇子此話何意, 微臣有些聽不懂了?” 姬洛對他的死不承認(rèn)只是搖了搖頭,隨后又道了句:“你別在我面前稱臣了,我這個三皇子在朝堂的處境,你又不是不知道, 咱們算是一起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這些虛的稱呼就免了吧?!表n司恩沒有回應(yīng), 只是不慌不忙的為自己添了杯茶, 輕輕抿了幾口。 韓司恩喜歡喝第一道茶, 苦澀的會讓人生出一種這就是人生的感覺。 話說姬洛和姬越的回京時,韓司恩三個月的禁閉都解除了,只是十分低調(diào)的在國公府蹲著罷了。當(dāng)然從另一方面來說,姬洛在江南呆了這么長的時間, 那說明了江南的爛攤子太難收拾。他和姬越能收拾干凈著實不容易。 姬洛和姬越回京后立刻的向皇帝詳細(xì)的闡述了當(dāng)?shù)氐那闆r,兩江決堤的河口甚多,幸而大河口未開口。他們趁著雨季未到, 讓人特意重新加固了這些河堤。有一位皇子、一位郡王爺世子和兩江總兵派人親自監(jiān)督著, 事情進(jìn)展的還算順利。 而另一方面周太醫(yī)帶領(lǐng)的那些大夫在場, 起了很大的保護(hù)作用。那些老百姓也許不相信官府的人,但對于能給他們免費看病的大夫,他們是真心相處的。 過程雖然艱辛,但小亂子出了幾場,大亂子卻是沒有的。 兩人上表的情況和周太醫(yī)在密折里說的很是符合。皇帝對兩人這次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兩人一開始雖然也遇到些刁民波折什么的,但結(jié)果還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而后便是各種賞賜,本來在這場事后處理中姬洛的功勞是占了大頭的,但皇帝賞賜時明顯的是偏向姬越的。給姬越的賞賜除了金銀比姬洛的少之外,其他東西都是比較珍貴的。 弄得姬越對此非常尷尬,站在姬洛跟前渾身就像長了刺,非常的不舒服。 他和姬洛這些日子同生共難,甚至在重新修建決口的大堤時,還一同扛過泥巴。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上升到友人級別了。 皇帝突然來這么一手,姬越心里有點為姬洛不值,更不知道這會不會讓姬洛心中不舒服,對自己心有芥蒂,以至于影響到兩人日后的來往。 其實姬洛已經(jīng)十分淡定了,他的父皇不喜歡他,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這并非是變相的愛護(hù),他父皇應(yīng)該說在某些時候拼命的想要遺忘掉他。 如果他在未來能力走到那個位置,他父皇也不會強制廢除他,如果他沒能力被人踩在了腳下,除了保證他不會死,他父皇不會出面的。 如果放在上輩子那個三皇子姬洛,他還可能為父皇的偏心眼難過傷心,但是這輩子,姬洛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所以在離開皇宮后,姬越干巴巴的望向他時,他朝姬越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這讓心繃的緊緊的姬越放松了很多。 姬越回京后的第很多消息二天,就約了韓司恩見面。當(dāng)然,他并不是親自前去韓國公府的,而是派了個府上的小廝直接去給韓司恩遞了個話,約他茶樓相見。 姬洛的無禮,又惹了老夫人等一眾韓家人,心里不是那么痛快。 這幾個月中,韓平的處置下來了,在韓國公府種種斡旋下,韓平的事倒是沒有牽連到國公府和五皇子姬懷的頭上。 不過不知道皇帝是看在國公府的面子上,還是想要故意讓韓國公府的人難受,他并沒有把貪污的韓平給剮了,而是把人流放到了甘南,還準(zhǔn)許他帶家眷。 這個消息一出,可把三房的文氏給愁壞了。甘南那個地方向來民風(fēng)彪悍,流放之地常年霧氣茫茫,毒物遍地,青壯年去了都不行,何況她一個婦人。 但這話她不能對著想讓她照顧自己兒子的老夫人去說,也不能說。只好暗示自己的一對兒女前去使力。韓悅清和韓青云心中對未來很茫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便整日里在房內(nèi)哭哭啼啼的,一時間倒是消瘦了很多。 后來還是韓平親自向老夫人開口,不讓文氏跟著的。他痛哭流涕的說,自己識人不清,著了蕓娘的道,現(xiàn)如今又是以犯官之身,被流放的,他的子女未來肯定是不好過了。如果沒有了文氏這個母親為他們籌謀,日子定然更難過的。 老夫人也明白這個理,哭啼啼的送走了韓平,不過她對文氏是恨上了,恨她貪戀韓家富貴,舍不得去照顧自己可憐的兒子。因此老夫人對韓悅清和韓青云和往日一樣,就是格外不待見文氏,有時還找各種借口折磨文氏。 文氏只得默默忍著,心里則是盼望韓平有天能回京。不過就目前來看,只要皇帝在位的一天,韓平是沒辦法從甘南那個旮旯里出來了。 這些姬洛都聽說了,不過他和韓國公府以前沒有交集,現(xiàn)在也不用有交集,更不用給他們面子。韓司恩,是個例外。他留在京中的人時刻在注意著京中局勢的變化,但不知為何,姬洛總是想聽聽韓司恩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