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他的吻不但霸道,而且還透露著迫切和急躁,夜顏抬著下巴被迫迎合,心里全是腹誹。 就他們有過關系后,她才發(fā)現(xiàn),平日里的他跟床上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如果非要她形容,她只能說平日里的他有多冷漠,那床上的他就有多瘋狂。 就在她以為他們會在這山崖下來一場野戰(zhàn)時,他突然從她唇上退開,摟著她肩膀的手臂用力收緊,讓她臉蛋枕著他頸窩。 “再讓你休息一夜?!?/br> 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那低沉的嗓音飽含沙啞,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欲望,但同時也能感受到他的隱忍。 夜顏輕咬著唇,嘴里還有他霸道的氣息,怎么咽口水都吞不完。 特別是他的話,聽起來像是開恩赦免,可回想起那一晚他的瘋狂,她心中又是一番腹誹。 敢情等她休息夠了,他就要‘大展拳腳’嗎?要不要那么瘋狂,一整夜一整夜的,他是嫌自己不夠禽獸? … 后山的大火對夜顏來說,那真是驚心動魄。 慕凌蒼帶著她繞著山崖下走了一夜才回到魂殿。 她本以為這場大火是諸葛昌明放的,目的就是要她在意外中喪生,他這個做‘爹’的才能對世人有個交代,然后諸葛家從此再無‘諸葛顏’這個女兒。 第二天她滿心期待的等著諸葛家傳出‘諸葛顏’死于火中的噩耗,可左等右等,丞相府都無半點動靜。 在他們回魂殿后沒多久,小羿也回來了,只是不知道忙什么,一上午都沒影。 下午的時候夜顏才在石屋中看到他,剛準備進石屋就聽見他在里面向慕凌蒼稟道,“王爺,著實奇怪,諸葛昌明竟封鎖了后山失火的消息。” 不等慕凌蒼出聲,她已經(jīng)忍不住沖了進去,激動的問道,“小羿,你剛說什么?諸葛昌明把后山失火的事封鎖了?” 小羿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見他沒任何反應,這才對她回道,“夜小姐,那火不是諸葛昌明所放,而是張元彬的家人所為。我們早就知道張家會替張元彬報仇,欲除掉被小珍附身的‘諸葛大小姐’?!?/br> 夜顏瞪大眸子,“是張家放的火?那諸葛昌明呢?他怎么還能如此淡定?你不是用無主尸替代了我嗎?難道他發(fā)現(xiàn)那具尸體不是我?” 小羿繃著小臉搖頭,“丞相府未有任何動靜,我們的人也打探不到具體的消息?!?/br> 夜顏興奮了一夜,可此刻聽到他的話,心里瞬間拔拔涼。 這場火是誰放的都不重要,因為諸葛昌明和張家都想要她死。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按理說諸葛昌明接下來就該宣布女兒已死的噩耗,可他居然無動于衷! 這老狐貍,到底要做什么? 可現(xiàn)在的形勢,她也不好提議再去丞相府打探。萬一諸葛昌明的沉默是一場陷阱呢,要是小羿他們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諸葛昌明說不定還會反咬慕凌蒼一口。 道理就是,沒做虧心事,干嘛盯著他府中的事打探! 慕凌蒼還在圓臺上打坐,只是眸光垂下,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還是小羿主動安慰她,“夜小姐,你放心便是,茅屋那具無主尸已被燒毀,沒人能辨出真假的?!?/br> 夜顏點了點頭,只能將不安壓在心中。 依照目前的情況,著急也是沒用的,先耐著性子觀察再說吧。 … 府宅內—— 大椅上的中年男人聽著管家前來稟報的消息,眉頭擰得如同打結,臉上擠出少許皺紋,凌厲的神色中有著深深的不解。 “諸葛昌明居然如此沉氣?還把諸葛顏被燒死的消息封鎖了?” “老爺,確實如此。丞相府沒有噩耗傳出,府里的人似乎還不知道昨晚后山失火的事?!?/br> “這……” 對于這樣的消息,張廣仁也很是意外。 殺諸葛顏是他的決定,而且他已經(jīng)做好了與諸葛家翻臉的準備。 雖說諸葛顏被鬼附身,可他小兒元彬之死確實跟諸葛顏有關,甚至死后還被閹了命根受盡凌辱。 先不說這口惡氣他們張家咽不下去,就是諸葛家的處事態(tài)度也讓他們張家上下憎恨不已! 他小兒死得如此凄慘,諸葛昌明非但沒過問,甚至還故意避而不見。試問,他這個做爹的要是不替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那他還算爹嗎? 一旁神情悲傷的女人哽咽開口,“老爺,會不會是蕎茵勸過丞相,所以丞相才把諸葛顏的死隱瞞下去?” 張廣仁扭頭朝她瞪眼,“你指望她?她要是能幫我們出頭,還會讓她爹娘來我們面前當說客?自她做了丞相夫人,有幾件事是向著娘家人的?” 女人咬著唇,不再說話了。 確實如此,張蕎茵雖說是他們侄女,可是自打她做了丞相夫人以后,一心幫襯著諸葛昌明,根本不怎么過問張家人的事。 就是他們兒子元彬無事所做,讓她去跟諸葛昌明求份體面的差事,最后也只讓他們元彬在衙門做了個監(jiān)守。 如此不體面的差事,簡直比打發(fā)叫花子還不如! 她兒慘死、尸首受辱,張蕎茵作為堂姐,居然連句話都沒有,可見他們夫婦有多不把他們一家放在眼中! 殺他們女兒,那也是活該! 張廣仁瞇著眼,只能咬牙對管家下令,“盯著丞相府,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何!” … 丞相府是真的沒有一點動靜。 然而,這樣的安靜讓身在魂殿的夜顏越發(fā)不安。 眼看著和嘉和王的婚事近了,諸葛昌明掩蓋女兒去世的消息,這是想做什么? 后山的大火又不是他放的,他就算宣布女兒意外身亡,也攤不上麻煩。但他若是遮著掩著,最后大婚到了,他嫁不出女兒,那才是麻煩。 身為一只老狐貍,諸葛昌明難道沒想過后果? 這一天,她都在左思右想中度過,分析來分析去,她只分析出兩種情況。 一是,諸葛昌明不相信那具被燒的尸體是她的。 二是,諸葛昌明在策劃別的陰謀。 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足夠讓她吃不下睡不著。 晚上小羿送吃的來,她也只用了一點點。天剛黑下,她衣物都沒脫就去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房里多了人,正準備睜眼,床邊的位置突然沉了下去,嚇得她猛然坐起。 “誰?!” 她沒點燈,房里一片昏暗。 待聞到熟悉的男性氣息,她才反應過來,忍不住舒了一口氣,“王爺,你來就來,下次能不能吱個聲?” 男人沒說話,但她能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他在寬衣解帶。 昏暗中,夜顏只覺得臉頰在發(fā)燙,下意識的往床里挪了挪。 眼看著他轉身,她尷尬的咳了咳,“那個……王爺……我、我還沒洗澡呢?!?/br> ☆、【47】夢囈 可男人就似沒聽到一般,片刻都不耽擱,伸手就將她撈到懷中。 貼著他光裸的胸膛,那身緊實的肌理比她臉還燙,渾身流露出的氣息更是不容她抵抗。 吻,精準的落在她唇上,如饑餓覓食,讓她呼吸變得困阻,只能一邊吃力的迎合他一邊嚶嚶出聲。 比起第一次,男人的動作熟練了不少,一手困著她一手扒著她的衣物,連拉帶扯將她剝得干干凈凈。 他的氣息和動作,完全讓夜顏沒法招架,她唯一的感覺就是,今晚的他比那晚的他更急切、更狂野—— … 翌日,當她睜開眼的時候,竟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他還睡在身旁。 回想起昨晚的激情,她臉頰不由得變燙。 她阻止不了他的狂野,可該死的是她居然會沉浸在那種瘋狂中,那種把理智拋卻腦后的沉淪,她想不通究竟是為什么。 難道是她饑渴太久了? 眼前是他的睡顏,她第一次看到他睡覺時的樣子,沒有那么多冷漠的氣息,如雕琢的五官本就俊美非凡,此刻睡夢中的他更是比平日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個男人,除了性格孤僻外,真的樣樣完美。 完美到她只要面對他,就能理智的認清楚他們之間的差距,讓她隨時提醒自己,這樣的男人她要不起,千萬別對他抱有什么幻想。 他和自由比起來,肯定是自由更重要! 正在她神游之際,男人突然掀開了眼皮。 被他眸子一盯,夜顏差點被口水嗆到,“咳咳……你、你醒了?” 慕凌蒼半瞇著眼,眸中雖有惺忪,但更多是不悅,“在想何事?” 夜顏嘟起嘴,“你覺得我能想什么?” 慕凌蒼摟著她身子的手臂緊了緊,盯著她的眸子多了一絲警告,“什么也沒想最好!” 夜顏給了他一對白眼球,“什么也不想?你當我是木頭做的?那我問你,你身邊睡著一個女人,你敢說自己什么也沒想?” 慕凌蒼不自然的怔住,眸光也不自然的閃爍,接著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見狀,夜顏忍不住失笑,“干嘛呢?是不是心虛了?我又沒說你不該想!像我這么個大美人睡在你懷里,你要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我才覺得奇怪呢!” 慕凌蒼移回視線,冷颼颼的瞪著她,“臉皮如此厚,也不怕遭人笑話?” 如果不是他俊臉繃得冷硬,夜顏都以為他是在同她打趣,甚至有種被他寵溺的錯覺。 可她才不是那種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也沒有傻到去相信他會把她當愛人一樣對待。他們的關系說難聽點就是炮友,露水鴛鴦而已,何來寵溺? 撇了一下嘴,她自嘲道,“怕人笑話我就不會千方百計勾引你了。命如草芥,我要臉皮又有何用?” 慕凌蒼微微收斂眸子,盯著她的眸光突然黯沉。 對他的反應夜顏并不在意,畢竟她從來都看不懂他,也懶得費心去揣摩他的心思。 床上的氣氛突然有些僵冷,她不自在的扭動起身子,想把被子下他壓著她的大腿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