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jié)
☆、【263】找上門去 夜顏皺緊了眉頭,“臉上全是疤痕?難道是季夫人辛氏?但不可能啊!”她看向慕凌蒼,眼里有著深深的不解,“你不是用針和藥封住了她神志嗎?她怎么可能會醒?” 現(xiàn)在的季夫人已經(jīng)算是一具活死人,當(dāng)然,她沒有性命危險,只是為了將她順利帶回榮國交給藍(lán)文濠發(fā)落,免得她在外面繼續(xù)犯錯,所以用了一些特殊手段讓她暫時陷入昏迷中。 慕凌蒼沉著臉搖頭,“應(yīng)該不是她!” 聽他篤定的語氣,夜顏更加疑惑了,“不是季夫人,那會是誰?” 上了年紀(jì)的,而且容貌被毀過,除了季夫人辛氏外,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符合這些條件。 當(dāng)然,她也相信他說的。 如果真是季夫人,那她出現(xiàn)一定會先找女兒女婿的麻煩,怎么會先找上呂心彩呢? 她擁著呂心彩的肩膀往外走,“走,找我娘和呂姨去?!?/br> 呂心彩趕緊掙脫她的手臂,并將她手臂抱住,“顏顏,我不能去!要是姑姑知道鞭子被搶,肯定會打死我的!” 那是呂家的傳家寶,姑姑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她,她居然能讓人活活搶走。要是讓姑姑知道,她不死也得掉層屁的! 夜顏差點被她逗笑,“傻瓜,不把鞭子找到,那才要挨打呢!” 呂心彩還是拖著她不放,急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我害怕……” 夜顏揉了揉額頭,這么大的事不可能隱瞞的。 對方是什么來頭還沒查清楚,如果是簫家指使人做的,那還好辦。但萬一是什么江湖盜賊,有她娘和呂素出面也穩(wěn)妥得多。 但見她是真怕,她拉著她繼續(xù)往外走,“心彩,你聽我說,這事必須要告訴她們,一會兒你躲在我娘背后,放心好了,我娘向來心軟,有她在呂姨不會打你的?!?/br> 呂心彩幾乎是被她拖著到夜蕓和呂素面前的。 正好她們姐妹倆在商量祁滟熠和呂心彩的婚事。 只是聽完夜顏講述完,姐妹倆臉上的笑瞬間消失,同時拍著桌子驚道,“鞭子被人搶了?!” 呂素那真是一個氣,指著呂心彩就開罵,“你給我說清楚,怎么叫人搶去的?如此重要的東西你都保管不好,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呂心彩也真是嚇得說不出來話,想起夜顏的話,趕緊跑到夜蕓身后,抓著她直求救,“夜姨,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人武功不是一般的厲害,跟我?guī)煾覆畈欢啵龘屃宋冶拮?,我怎么都追不上……嗚嗚嗚……?/br> 夜蕓著急歸著急,聽她說完也倍感事情不同尋常,于是對怒火中燒的呂素道,“大姐,心彩的輕功我們都清楚,普通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如果那人真搶了心彩的鞭子,也絕非是普通人。此事你先別急著懲罰她,讓她把事情經(jīng)過原原本本說完,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先把對方的底摸清楚才行?!?/br> 呂素瞪著侄女怒道,“給我好好說清楚,鞭子如何被搶的!” 有夜蕓護(hù)著,呂心彩也沒那么害怕了,只是仍然不敢看她,抓著夜蕓依舊不放,掉著眼淚把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 她說完后,夜顏忍不住問道,“娘,毀容的女人,年紀(jì)又比較大,我猜是季夫人,可是凌蒼又說她不可能蘇醒。你說,跟我們有過節(jié)的人中,還有誰容貌被毀?。俊?/br> 夜蕓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咬著牙溢道,“玄陰門宋夫人!” 夜顏震驚不已,“她也是毀了容的嗎?” 上次在熾焰宮說起伏龍簫的時候,她們母女討論過宋夫人和祁郁桐的事,但宋夫人的容貌沒提過。而她也沒見過宋夫人,自然就想不到是這個女人。 呂素也不解的問道,“三妹,你們?nèi)绾闻c她有過節(jié)的?” 提起這事,夜蕓忍不住嘆了一氣,“大姐,這事說來話長。” 本來她是不想提的,因為伏龍簫的出現(xiàn),她出于私心想把這件寶貝留下??涩F(xiàn)在面臨烈火鞭被搶,她不得不把這些事原原本本說給呂素聽。 其中包含他們和祁郁桐的過節(jié)、祁郁桐的死、宋夫人收祁郁桐做義女的事、以及宋夫人還找到熾焰宮打聽伏龍簫的事。 講完這些,她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番,“大姐,不久前她到熾焰宮找我打聽伏龍簫的時候,我還不知道顏兒已經(jīng)得到了伏龍簫,所以我就故意告訴她,說伏龍簫有可能落到羅克手中。我也不知道她這次出現(xiàn)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到底是她看穿了我在說謊、還是她只是碰巧看到了心彩手中的烈火鞭?!?/br> 呂素聽她說完,隨即又朝侄女問道,“心彩,你說,你追她到何處不見的?” 呂心彩眼珠子使勁兒的轉(zhuǎn)動著,腦門上全是細(xì)汗,“我……我……” 夜顏也跟著掉冷汗,“你是不是記不得方位?” 她之前就懷疑呂心彩有路癡癥,只是沒有確認(rèn)過。 呂心彩帶著哭腔道,“我分不清楚她是往哪個方向跑的,但我能帶你們?nèi)ツ莻€地方?!?/br> 呂素也沒說什么,只是低喝道,“那就快帶我們?nèi)?!?/br> 自家這侄女有何能耐和缺點她是清楚的,她有天賦的一面、也有笨死的一面。 就比如讓她出個門,她都到天秦國了,這個死丫頭出門一年都還沒到! 半年沒給家里書信,她實在是不放心,所以才趕來天秦國,順便也見見自己的外孫子…… … 面對高大的圍墻,一眾人都忍不住緊皺眉頭。 夜顏不確定的朝呂心彩問道,“你確定她是從這里不見的?” 呂心彩很堅定的點頭,“我確定!雖然我總是辨錯東南,可只要我去過的地方我還是記得清楚的。那個老怪物就是從這里消失的,我追著她的氣味到這里就不見了。我還偷偷去里面看了,可都沒找到她?!?/br> 對她的方向感,夜顏也找不到詞來形容。她很難理解,她有這么強(qiáng)的嗅覺,怎么就能從東龍國花了一年時間到天秦國? 現(xiàn)在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她朝慕凌蒼看去,只見他俊臉繃得緊緊的,明顯也很意外宋夫人會在這里消失不見。 “凌蒼,要不要我們?nèi)フ艺伊掷???/br> 這是林家,他們昨日才見過林啟發(fā),沒想到宋夫人會跟他家有關(guān)系。 難不成那老頭在他們面前是故意裝豁達(dá)? 當(dāng)著他們的面一套,背地里卻讓人搶奪呂家的烈火鞭? 夜蕓突然道,“我去見見這位大鹽梟!” 夜顏趕緊把她攔住,“娘,還是我和凌蒼去吧。察言觀色的本事我還是有的,但林家附近需要監(jiān)視,那宋夫人功夫比心彩還好,萬一她突然從林家逃出來,我可沒把握能把她抓住?!?/br> 呂素也贊同她的提議,“三妹,就讓顏兒和凌蒼去吧。我們先查探一下附近的情況,看是否有其他可疑之處?!?/br> 夜蕓這才作罷,但還是不忘叮囑女兒女婿,“你們?nèi)チ旨?,?wù)必謹(jǐn)慎。若被人刁難,也不必客氣,區(qū)區(qū)一個鹽梟,我就不信他們能只手遮天。要是他敢欺負(fù)到你們頭上,不用天秦國動手,我也會讓文濠文鶴發(fā)兵剿滅他們!” 夜顏拉著她手安慰道,“娘,你放心好了,我和凌蒼有分寸的。林啟發(fā)雖做過鹽梟,但現(xiàn)在林家依附著朝廷,如果他不會做人做事,那昨晚他就不會來魂殿了。” 鹽梟又如何,望族又如何,在這個權(quán)利至上的時代,一切都是朝廷說了算。而朝廷,不是百姓的、也不是文武百官的,它只屬于一個人! 再說了,不是每個人都像簫家一樣當(dāng)官當(dāng)久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簫夫人現(xiàn)在還敢找呂心彩的茬,就是因為簫家?guī)状鸀楣伲屗麄冊诔⒄痉€(wěn)了根基。 與太子退婚,這件事除了能看出簫家嫌貧愛富、趨炎附勢外,更反映出簫家背后的自信和傲大。 所以在祁滟熠和呂心彩婚事被定下時,簫夫人都還敢找呂心彩麻煩。 當(dāng)然了,站在他們的角度,只要祁滟熠和呂心彩沒成親,那他們就還有希望,哪怕這個希望非常渺茫,但也不能輕言放棄。 因為放棄,就意味著簫家會衰落。 祁滟熠還是太子,他早晚都會登上皇位的,到時候他們簫家如何立足? … 書房里—— 林啟發(fā)剛與兩個兒子談完事,就聽家丁來報,說慕凌蒼和夜顏前來林家見他。 他略感詫異,昨晚不是才見過? 難道是相談甚歡,所以他們才前來林家做客? 當(dāng)然,如此真是如此,他自然是欣喜的。 伏戾王的身世,別人不知,可他是知道的。畢竟他曾經(jīng)與先皇交情甚好,鳳玲與祁曜的事他可以毫不吹牛的說,知道得一清二楚。 包括先皇病逝,鳳玲假嫁安平侯偷偷生下孩子的事…… 所以在伏戾王備受皇上重任和寵信時,他一點都不意外。 至于夜顏,說起來更不得了。 她不但是榮國的公主,還是夜蕓的女兒。他闖蕩江湖幾十年,早就深知夜家女子在江湖中的地位。 血盟莊橫行江湖為非作歹,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而江湖中的人都把他們當(dāng)成一顆毒瘤,沒人敢輕易去沾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那樣的人,慘遭蠱毒迫害。 而唯一能克制蠱蟲的人就是夜家的女子,她們就似一顆神奇的仙丹,試問,誰不想巴結(jié)夜家的女人? “爹,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您怎么說也是先皇的摯友,伏戾王再得勢,他也不過是一晚輩,值得您如此小心翼翼對他?” 林啟發(fā)斂回思緒,扭頭瞪了一眼說話的二兒子,“晚輩?難道你沒聽說‘后生可畏’?” 林金海不屑的道,“再是后生可畏,他也不是皇子,仗著皇上器重就目中無人,這樣的人有何可畏的?” 旁邊的長子林金泉不贊同他的話,“二弟,伏戾王雖不是皇子,可他十來歲就帶兵殺敵、馳騁沙場,這‘鬼王’的名號可不是皇上賜給他的?!?/br> 林金海輕‘呵’,“據(jù)說當(dāng)年與東龍國交戰(zhàn),還有榮國的功勞呢,又不是他一人上陣殺敵?!?/br> 林啟發(fā)一記厲眼瞪過去,“金海,不得狂妄!” 被他訓(xùn)斥,林金海立馬低下了頭,只不過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他眼中還是充滿了不屑。 “爹,我還有事先下去了?!?/br> “嗯?!绷謫l(fā)也沒留他的意思。 只是看著他離開,他回頭對長子道,“金泉,你可別學(xué)他,只知狂妄、卻不知知人善用的道理!” 林金泉認(rèn)真應(yīng)道,“爹,您放心,這些道理我都懂。” 林啟發(fā)欣慰的點頭,不過還是忍不住叮囑他,“別輕視伏戾王在朝中的地位,除此外,更別小看伏戾王妃的能耐。與他們交好,對我們林家而言,百利無一害?!?/br> 林金泉再次應(yīng)道,“是?!?/br> 父子倆正說著話,管家來報說人已經(jīng)到廳堂了。 林啟發(fā)給兒子遞了個眼神,然后一同前往廳堂。 … 對夫妻倆的到來,林啟發(fā)很是不解,直到夜顏道明來意,他驚訝得與大兒子相視,都不敢相信會有這等事。 林金泉趕緊對座上的他們拱手解釋,“王爺、王妃,林家自從歸順先皇后,就再沒與江湖中人有過密切來往,這搶奪鞭子之事,恐怕是有人蓄意陷害我們林家。” 林啟發(fā)雖然一言不發(fā),但老臉沉著,明顯也帶著幾分薄怒。 夜顏仔細(xì)的觀察著父子倆的反應(yīng),溫聲道,“我們來此也不是說懷疑林家,只是追蹤那老婦人到此,故而才想進(jìn)來問個清楚,也是不想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