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jié)
他那二兒子雖然能干,可心如野馬難以束縛,如果不是他一直壓著他的脾氣,還不知道他把林家搞成什么樣子! … 走出林家,夜蕓和呂素也還在附近等他們。 見女兒女婿的神色,夜蕓就知道一無所獲。不等女兒開口,她先道,“回去再說吧,此地說話不便。” 夜顏和慕凌蒼掃了一眼四周。 林家坐地面積大,從附近的建筑格局來看,應該都屬于他們的地盤。在這里議事,無疑是主動說給別人聽,就算她們聽力敏銳,但要是有高手潛伏,他們也很難察覺的。 一行人回了魂殿,夜顏把林啟發(fā)的態(tài)度描述了一遍。 呂素一直沒出聲…… 不,應該說她神色沉冷,不甘心自家的寶物被人奪取。 呂心彩顫顫驚驚的低著頭,向來話多的她也一句話都不敢說。 夜蕓在他們身前走了兩圈,突然朝女兒問道,“伏龍簫呢?” 夜顏把外衫撩開,露出拴在腰帶上的小布袋。這就跟隨身包一樣,里面裝著她所有的寶貝,而且走到哪都隨身帶著。加上她人瘦,在腰間掛個布袋,用外衫罩著,根本看不出來。 她把那支精巧的小東西取出來,看了看夜蕓的神色,輕勾了一下唇角,“娘,我知道你要做何,離開林家的時候我也有這樣的打算?!?/br> 夜蕓轉(zhuǎn)身看向呂素,“大姐,宋夫人是沖著伏龍簫來的,我讓顏兒用伏龍簫把她引出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把烈火鞭還回來的!” 呂素起身,盯著夜顏手中精小的東西,眉頭緊蹙,“你們好不容易拿到伏龍簫,如此還給她,我……” “呂姨,沒事的,反正我手里也沒曲譜,拿著這玩意兒都使不來?!币诡伌驍嗨脑?,再看手里的小簫時,還真是有些嫌棄。 沒有曲譜,這就是一件廢品,當擺件都嫌小。 上一次在文妍宮逗了一屋子老鼠蟲子出來,她現(xiàn)在都沒敢再亂吹。那些東西單個出來沒事,成百上千的出來,光是回想那場面都讓人頭皮發(fā)麻。 與其這樣,還不如還回去,省得那老妖怪總找他們麻煩。 諸葛昌明沒捉到,已經(jīng)夠他們cao心了,要是這老妖怪再摻合進來,他們只會更頭大。 可夜蕓卻不贊同女兒的想法,立馬哼道,“還什么還?我有說要還給她嗎?” 所有人都把她望著,只聽她咬著牙帶狠的溢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伏龍簫還給她!看什么看?難道我當一次土匪還不成?伏龍簫真正厲害之處你們是沒見識過,要是她拿著伏龍簫來替祁郁桐報仇,到時候誰敢保證能對付得了她?你們要明白,那是御獸的東西,縱然我們有千軍萬馬也沒那個底氣與她斗!” 其他人是否能想象百獸出沒的場景夜顏不知道,反正她是能想象。真把伏龍簫還給了宋夫人,后果可能比蠱蟲傷人還厲害。 “娘,你的意思是用伏龍簫把她引出來,然后我們對她趕盡殺絕?” “當然!” 她堅定的語氣,讓在場的人都沉默起來。 準確的說是大家都贊同她的想法。 商議好如何引誘宋夫人出來以后,夜顏才發(fā)現(xiàn)少了兩個人。 “娘,我二哥和二嫂呢?” “他們?nèi)ゾI鋪了?!?/br> “哦?!?/br> 夜顏這才想起昨天季若婕花五百兩銀子買下鋪子的事。 … 鋪子里,看著忙來忙去都顧不上理會自己的女人,藍文鶴都想發(fā)火了。 “屁大一個鋪子值得你如此嗎?魂殿那么多下人,你就不能叫幾個過來?” 他好心帶她出來玩,結(jié)果她卻把他帶來這里,然后來了就一直在那里看貨,完全把他涼在一旁。 他在這里陪她一個時辰,連桌上的茶壺都不如,好歹她還摸了幾下茶壺,可他呢,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 聽著他抱怨聲,季若婕淡淡的斜了他一眼,“我把需要的挑出來,然后讓人來搬去魂殿,很快就好了。” 快? 藍文鶴臉色有些黑,這都一個時辰了,還叫快? 可他還不敢發(fā)作,因為他發(fā)作也沒用,人家壓根就沒打算理睬他!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他走到她身后將她抱住,下巴擱在她肩上,一邊吸著她身上的香氣,一邊在她腰間摸來摸去。 “干什么呀?趕緊放開我!”季若婕扭著身子想掙脫他的sao擾。 “你忙你的,我玩我的,別管我。” “大門都沒關(guān),你能不能正經(jīng)些?” “我哪里不正經(jīng)了?我親我自己的女人還有錯?”藍文鶴緊摟著她腰肢,在她脖子里吸來吸去。 “你!”季若婕一臉黑。 正在這時,突然有些走進鋪子里。 夫妻倆都察覺到了,同時扭頭看去。 這一看,又同時皺起眉。 只見一駝背老婦人拿著一只破碗進來,不但穿著破爛,灰白的頭發(fā)也跟草窩似的又臟又亂。 最醒目的就是她還蒙著臉,只露出一雙深顯皺紋的眼睛,很是可憐的望著他們。 “行行好,賞我一口吃的吧。” 季若婕趕緊放下手中的布匹,然后拉開藍文鶴的手臂,轉(zhuǎn)身溫柔的道,“老人家,我這里沒有吃的,要不然我給你點銀子……” 她下意識的摸向腰間,但下一刻她突然面露尷尬。 因為她身上都沒有帶銀子的習慣,昨天買鋪子的銀票還是藍文鶴臨時給她的…… 她朝身旁男人看去,“文鶴,你身上有銀子嗎?” 藍文鶴嫌棄的瞪著門口臟兮兮的老婦人,“我身上沒銀子,要飯就去別處要!” 面對他的嫌棄,老婦人也不惱,還繼續(xù)將破碗伸了伸,愈發(fā)可憐的道,“求求你們給點吃的吧,我已經(jīng)餓了好多天了……” 盡管看不清楚她的臉,可她那說話的語氣以及臟亂的模樣,還真是可憐到了極點。 季若婕不滿的剜了藍文鶴一眼,以為他在說謊,還主動在他身上摸了摸。 可摸過后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真沒散碎的銀子。 不但沒銀子,連銀票都沒有。 “這……” 這場面說尷尬還真是尷尬,想做一回好心人,結(jié)果他們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 看看鋪子里,都是布匹,人家現(xiàn)在要吃的,這些布匹也不能吃呀。 藍文鶴被她懷疑,也很是不滿,“說沒有就沒有,你居然不信我?” 季若婕又剜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帶銀子出來?還說帶我玩,沒帶銀子怎么玩?” 藍文鶴下巴微揚,“這京城里的東西要什么直接拿下,回頭讓人去魂殿找小妹夫要銀子就行了,還需要我花銀子?” ☆、【265】藍二爺發(fā)怒 季若婕真是無語的。 也幸好現(xiàn)在就他們夫妻,外加一個老乞婆,如果小妹和小妹夫在此聽到他的話,那才難堪。 吃住都在小妹和小妹夫家,沒管他們要銀子就算了,他這個做舅哥的居然還想著小妹和小妹夫包辦他們的額外開支。 哪有這樣的? 說出去丟人不? 她正想訓他幾句不明事理,門口的老婦人又把破碗晃了晃,“給我點吃的吧,我快餓死了,求你們行行好……” 她苦笑道,“老人家,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夫婦身上沒帶銀子,這鋪子也是我剛盤下的,里面除了布匹什么都沒有。要不,你去隔壁問問看吧?!?/br> 長這么大,她從來沒遇上如此尷尬的事。 但她身上真的沒銀子,特別是嫁給藍文鶴以后,她除了回娘家,平日里都不出宮門的。而在宮里生活的她,更沒有為生活所需cao心過,她哪里想得到,自己也會有因為一點銀子而為難的一天。 老婦人看了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明顯就不信她的話,還帶上了哭腔,“求夫人行行好,隨便賞我一點吧,我真的好餓……” 藍文鶴在旁邊看得都快冒火了,隨手從柜上拿起一匹布扔到她腳邊,“拿去,趕緊走,別來煩我們!” 他今天還真就沒帶銀子! 老婦人看了看腳邊的布匹,老眼淚汪汪的望著季若婕,“夫人,我只要想吃的。” 藍文鶴一聽,氣得走過去對她吼了一聲,“你耳聾了嗎?說了沒有就沒有,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們當街搶銀子給你買吃的?” 老婦人嚇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低下頭不停的哆嗦。 見狀,季若婕趕緊上前去拉他,“文鶴!” 藍文鶴不滿的扭頭瞪她。 她也沒罵他,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別這么暴躁。 畢竟這是當街的鋪子,萬一把人嚇到,說不定他們還要被人誤會。 雖然他脾氣壞,但她也知道他不是那種心腸歹毒的人,只是老人家如此執(zhí)著讓他很沒面子。 別說他了,就是她都有一種窘迫感。 她對老婦人友好的笑了笑,輕聲安撫著她,“老人家,你別怕,我夫君他沒有惡意的。只是我們真的沒帶銀子出來,實在是幫不了你的忙。你要是不介意,就在我們這里選兩匹布吧,說不定也能從當鋪里當一些銅錢,如此你就可以買吃的了?!?/br> 老婦人很可憐的望著她,然后目光漸漸的移到她頭頂,另一只長滿的皺紋的手突然指著她頭頂,“這些布當不了幾個銅板,你頭上的珠簪更值錢?!?/br> 聞言,不止藍文鶴瞬間冷了臉。 就連季若婕也都微微冷了臉。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然后回道,“老人家,這簪子是我夫君送給我的,我不能給你?!?/br> 不是她沒同情心,而是這簪子對她來說有一定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