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jié)
林金泉夫婦目送著他怒去的背影,相視一眼,都不禁搖頭嘆氣。 而潛伏在墻頭上偷看的夜顏他們,在看到林啟發(fā)離開以后都跳下高墻,準(zhǔn)備回魂殿。 還有什么好看呀,就林家的家務(wù)事而已。 他們現(xiàn)在有的是事情忙,管別人的家務(wù)事,那不是吃飽了沒事干么? 就連單純的呂心彩都看得懨懨無趣,早都想離開了。 而就在他們剛落地時,一個青年男子從大門那邊跑了過來,對著他們恭敬的道,“我們老太爺知道你們要來,所以讓小的在此等候。我們老太爺已經(jīng)派人徹底的搜查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與宋夫人有關(guān)的東西?!?/br> 這個答案對夜顏來說并不意外。 不是她不相信林啟發(fā),而是來之前就猜到曲譜一定被宋夫人藏在了別處。 慕凌蒼不著痕跡的朝某位二舅哥看去,某二舅哥也看穿他的心思,聳肩道,“既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就去別的地方找吧。林老頭雖然是個老江湖,但人也還行。” ‘還行’這種字眼能從他嘴里說出來,已經(jīng)算是很高的評價了。 想啊,他是什么性子?那可是心眼比針尖還小的、嫉妒心比女人還強(qiáng)的藍(lán)二爺,從來都是他要求別人夸他,何時見他說過其他人好? 林家的下人很快離去,剩下他們幾個站在高墻下,都有那么一絲失望。 就在大家都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時,呂心彩突然朝祁滟熠問道,“滟熠,尋花問柳是什么?” “咳!” 除了藍(lán)文鶴外,其他人都忍不住干咳。 這誰能跟她解釋得清楚? 藍(lán)文鶴一臉嫌棄,脫口就道,“見過傻的,還沒見過你這般傻的,居然連尋花問柳都不知道!” 呂心彩扭頭看著他,大眼睛眨了又眨,“你知道呀?” “我……”藍(lán)文鶴剛說出一個字,突然感覺到身旁的氣溫有些低,他都沒敢扭頭,只是用眼角偷瞄了季若婕瞬間變冷的臉,然后挺直脖子沖呂心彩惱道,“你個笨蛋,別跟我說話,再跟我說話小心我打你!” 語畢,他抓著季若婕的手就走,“婕兒,以后少跟她講話,要不然會變得跟她一樣笨!走走,父皇已經(jīng)同意我認(rèn)干娘的事了,剛出來得急,都還沒來得及給干娘敬茶,我們現(xiàn)在就給干娘敬茶去!” 季若婕被迫跟著他腳步前行,冷眼不停得剜著他后腦勺。 呂心彩瞪著他背影,嘟著嘴委屈道,“我就說他肯定很兇,果然,真的好兇。就問了個問題而已,不說就不說嘛,為何還要罵人呢?” 夜顏只能尬笑著安慰他,“心彩,別理他,他就是那個臭脾氣?!?/br> 要問藍(lán)文鶴為何突然翻臉,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心虛! 她也真是佩服死這丫頭了,居然當(dāng)眾問這種問題。別說藍(lán)文鶴在場的時候不能提這種話題,就算他不在,他們也不好向她解釋這類話題。 祁滟熠哭笑不得的拉著她也往前走,還故意岔開話題,“后面幾日要忙的事很多,要不然你今晚跟我去宮里吧?” 呂心彩一聽,趕緊搖頭,“不行,姑姑說要成親了,需要準(zhǔn)備的事也很多。” 祁滟熠扭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小失望,“可我想你,怎辦?” 呂心彩耳根微紅,還偷偷回頭看了看身后,然后低聲對他道,“也就幾日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祁滟熠放慢腳步緊貼著她,“那你想我不?” 呂心彩羞赧的點了點頭,“想……昨晚半夜我掉床下去了,人都被摔醒了,要是你在的話,我就不會出這種糗事?!?/br> 祁滟熠唇角狠狠一抽,“……” 敢情在她心里,他就是一個負(fù)責(zé)替她蓋被的? 想想即將到來的洞房,他突然有種壓力很大的感覺。這本該是讓人期待的洞房花燭夜,可他總覺得心里很不踏實,具體哪里不踏實,他也說不上來…… 夜顏和慕凌蒼走在最后。 他們也不急著回去,就順著巷子一邊走一邊說話。 “凌蒼,玄陰門在何處,你知道嗎?” “我也只是聽說過伏龍簫,對玄陰門知道的不多。” “那一會兒回去問問娘……不行,娘在休息,我爹肯定又會把我們罵出來,還是問呂姨好了。” “嗯?!?/br> “你猜宋夫人會把曲譜放在玄陰門嗎?” “猜不透?!蹦搅枭n回得也很誠實。畢竟他從來沒跟宋夫人打過交道,對玄陰門的事都是從他岳母那里聽來的。 夜顏咬著唇捏了捏手。每次都是這樣,明明一件看似很容易的事,但總會變得被動和無措。 他們已經(jīng)很努力了,還要他們怎么樣嘛! 就在她捏緊拳頭時,突然手心傳來一絲刺痛。 她下意識低下頭看手,只見手心里扎著一根極小的木屑,米粒長短,雖然只是扎在肌膚表皮里,但收緊五指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痛意。 慕凌蒼也看到了,隨即將她手腕捉住,然后輕輕替她將那木渣子挑出。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夜顏不以為意的笑道,“沒事的?!?/br> 估計是之前她娘把人家的樹震斷之后,木渣子被風(fēng)卷到了墻頭,剛剛她雙手攀過墻,所以不小心沾了木渣。 可慕凌蒼還是抓著她手不放,木渣已經(jīng)沒有了,但她手心被扎過的地方紅得刺眼,能不心疼? “瞧你大驚小怪的?!币诡伓急凰吹貌缓靡馑剂?。 正準(zhǔn)備招呼他趕緊回去,她抬腳的動作突然定住,腦海中閃過的一種畫面讓她兩道柳眉緊緊蹙起。 “嗯?”慕凌蒼不解的看著她。 “凌蒼,我想我應(yīng)該猜到曲譜在哪里了!”回過神后,夜顏有些小激動,拉著他就跑,“我們趕緊回去,別讓人動宋夫人的尸體!” 她剛剛笑他大驚小怪的時候,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想起那些紋身的人,一點皮rou痛而已,她壓根就不放在眼中…… 而想到紋身,她也不知道腦洞怎么打開的,居然想到宋夫人的曲譜…… 她把伏龍簫都送給了祁郁桐,為何還留著曲譜呢? 說不定曲譜沒法送出去。 什么情況下曲譜不能送人? ------題外話------ 明天太子大婚,記得賞臉來觀禮哈,咳咳咳! ☆、【271】夜蕓蘇醒 他們趕回魂殿的時候,呂素正交代府里的下人,讓他們把宋夫人的尸首抬出去埋了。 聽夜顏說要看尸體,呂素大為不解,“顏兒,她都死了,還有何好看的?” 夜顏一邊讓抬尸的人把尸體抬回小屋,一邊拉著她往小屋去,“呂姨,你跟我來就是,我保證讓你驚喜?!?/br> 在路上的時候慕凌蒼就聽她說過了,由于要給宋夫人脫衣,他不方便進(jìn)去,所以就守在門外。 夜顏三兩下扒了宋夫人的衣裳,果然從她后背上看到紋刻的東西。 雖然她不太懂音律,但一看就看出這是曲譜。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為她紋刻的,每一個音符跟螞蟻似的,可謂是精小到了極致,乍一看整個后背就像罩了一層黑色的網(wǎng)紗似的。 呂素起初還不明白她要做何,當(dāng)看到這樣曲譜后,震驚不已。 “她居然把曲譜刻在了身上!” “是啊……”夜顏點著頭,哪怕是她猜到的,但還是很驚訝。 “顏兒,你如何猜到的?”呂素蹲在她身旁,一邊驚嘆的看著那后背上的雕刻,一邊好奇的問道。 “呵呵……”夜顏對她笑了笑,“呂姨,我只是想不通而已,從她對祁郁桐的重視來說,既然她能把伏龍簫贈給祁郁桐,那為何不一同將曲譜也給她呢?剛剛在外面被木渣扎了手心,我突然猜想到,有可能曲譜還在宋夫人身上。她不是舍不得把曲譜傳給祁郁桐,可能是其他原因讓她沒法給?!?/br> 她自動略去了紋身的那些聯(lián)想,畢竟這是自己天大的秘密。 “你呀,真是比你娘還聰明!”而她的解釋也很自然,呂素不疑有他,還笑著贊道。 “呂姨,你可別夸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娘天天罵我傻的?!币诡伇豢涞糜行┎缓靡馑肌?/br> “你娘那是故意的,她是害怕你太出色把她風(fēng)頭給搶了?!?/br> “噗!”聽她調(diào)侃,夜顏忍不住噴笑。說她們不是姐妹都沒人信,她對她娘的點評真是太到位了。 “顏兒,去拿一把匕首來?!眳嗡赝蝗晦D(zhuǎn)移話題。 “???”夜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指著那曲譜試探的問道,“呂姨,你是想?” “嗯?!?/br> “這……”面對她平靜無比的樣子,夜顏可一點都不平靜,“要不我拿紙筆將曲譜抄下來吧?” 這可是刻在人皮上的東西,要她給人剖皮,光是想想她也覺得滲人。 “不用?!眳嗡?fù)u頭,“想要完整的曲譜,必須如此做。而且取下曲譜后,還需要凌蒼用一些手段將其保存好,否則皮rou很快會腐爛?!?/br> “哦。”她的樣子就像在跟她談?wù)撛趺措缰婆Drou似的,夜顏糾結(jié)了片刻,還是將藏在褲管中的匕首摸了出來。 她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在身上藏點防身的東西,就是防止突發(fā)情況能派上用場。只是沒想到,今日會派上這樣的用場。 呂素動刀的時候她都不敢直視,平常總愛說把誰誰剖皮剁骨,可真正在做這種事時,她整顆心跳得就跟安了馬達(dá)似的。 不是害怕,是頭第一次干這種事…… … 夜蕓這一睡,睡了三天三夜。 藍(lán)錚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隔幾個時辰就要把女婿叫去房里檢查夜蕓的情況,生怕她這一睡睡到天荒地老。 而他這幾天的火氣之大,夜顏都不敢跟他開任何玩笑,還各種好話說盡安慰他。 就好比今日,又一次檢查完夜蕓的情況,慕凌蒼告訴他沒事,夜蕓的脈象已經(jīng)再漸漸平穩(wěn),換言之就是她在睡眠中逐漸恢復(fù),只需要耐心等她醒來就可以。 可藍(lán)錚急躁的根本聽不進(jìn)去這些,指著床上惱道,“這些話你都說了多少次了,可是你看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像是沒事的人嗎?哪個人能一睡睡如此久?” 慕凌蒼能說什么? 干脆裝啞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