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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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這些當(dāng)初壓垮過她所有希翼的或真或假,現(xiàn)在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或者說,他現(xiàn)在的主動放低示好,只因為她肚子里這個孩子,任他稍一揣摩,就能知道是他的骨血。 所以他才能如此篤定的認(rèn)定,她會像以前一樣,只要他朝她稍稍露出一點笑模樣,她就會一如既往的,撲上前去,抓緊他的衣角,一心一意,全心全意! 她放下手來,指尖信箋的觸感消失,向他抬起的一張臉,顏色煞白,瞳仁卻漆黑如墨,怒火在其間匯集跳躍,就這樣譏誚的、冷笑的盯了面前的男人:“陸先生,即便我現(xiàn)在是一介寡婦,你也萬沒有在我先夫墳前,就這樣教唆我這個未亡人與你私奔的道理?!?/br> 他愣了愣,微微抿著唇,語聲艱澀:“芃兒,你怨我恨我也是常情……” “只是,看在我們還有孩子的份上,你暫且先冷靜下來——” “陸先生是為先夫的生前摯友,前來吊唁,小女子本不勝感激。卻是陸先生竟在先夫墓前便如此胡言亂語,實在是對已故去之人的大不敬!” 她根本聽不進(jìn)他的任何話,出聲大聲打斷,胸中劇烈回蕩著的只是報復(fù)的肆意快感,紅著眼眶,咬著牙:“孩子?我的孩子又和陸先生你有何干系?” 腹中孩子似乎也因為她情緒的激動而變得不安起來,她掌心放去小腹,張開十指,竭力護(hù)佑了他(她):“他是韓林涼的孩子,是他的遺腹子,是日后廣昌的繼承人!” 抬頭望向他,女人雙眼熊熊烈火,目光灼灼,滿滿盡是要把一切都燃燒殆盡的瘋狂之色:“陸先生如是說,難道是想給我這個未亡人平白抹黑,再繼而覬覦廣昌么?” 男人俊美而蒼白的臉,喉結(jié)不住上下滑動,卻像凝固在那里,半響都沒有吭聲,神色悲哀莫名,許久才長長吁出一口氣來,像是把全身的氣力都卸掉了。 一瞬間他的眼神像是疲倦衰老了十歲:“芃兒,我們別鬧了,好嗎……” “或者說……” 她倨傲的仰著臉,掌心按在微微隆起的小腹處,神色中有種殘忍的得意洋洋:“這個孩子身上的確流著你的血。” “可是,這也都是因為林涼哥!” “因為林涼哥心中所愿,說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做他的繼承人——” “陳芃兒!” 男人突然暴喝一聲! 心頭隱隱發(fā)寒,他已經(jīng)處在被她激怒的邊緣,生怕她往下說出的話,只會令他更加如墜深淵! 女人輕笑一聲,恍若聞所未聞,舌頭跟牙齒皆變成了最鋒利的刀子,凌遲在對方的心頭之上,一下又一下:“林涼哥想要我和你的孩子,所以我就給他生!我當(dāng)初跑去昆明找你,無非不過就是想借——” “芃兒……” 男人愴然苦笑:“如果,如果但凡你對我們之間還有那么一丁點的情誼,求你別再說了?!?/br> 她瞪著他。 瞳仁里燃燒著的憤怒,在這鋪天蓋地的深灰色雨幕中仿佛跳躍著兩簇明亮的火焰,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他:“是么?” 她輕聲問,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如果,但凡,你對我,對林涼哥有那么一丁點的情誼,你也不會眼睜睜的坐看他死不瞑目?!?/br> 她身體隱隱戰(zhàn)栗著,甚至不敢再去回憶,死死咬住了唇,雙目猩紅,血淚一片:“他等了你三天……” 話一出口,早已是泣不成聲,陡然上前一步,女人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襟,近乎崩潰的痛哭,口中含混不清的哭叫:“他等了你三天!陸子清,你怎么會這么狠!這么狠?。。 ?/br> 她的淚滲透過衣襟,點點滴滴浸在他的心口,每一滴都像是劇毒的毒藥,疼到他渾身戰(zhàn)栗不已。 “你就這么愛他,是么?” 為了他,她甚至可以放棄一個女人的所有尊嚴(yán)和矜持,去跟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借種生子……只因那個人,想要…… 他就這樣僵硬的站在那里,任手中的雨傘滾落一旁,任雨絲濕透他全身,渾身像是攏在煙雨中的一個淡淡的影子,淡到像一縷煙氣。 她有多愛韓林涼,就有多恨他陸子清。 陳芃兒雙目通紅,抬頭狠狠盯著他,突然凄然而笑,呵呵出聲,邊笑,眼角邊不斷滾下眼淚來:“可他愛的是你!他愛的是你!” 第二卷《風(fēng)瀟雨晦》完結(jié) 第一百三十四章中秋惡搞番外:《人間小團(tuán)圓》(上) 第一百三十四章中秋惡搞番外:《人間小團(tuán)圓》(上) [Z 芃娘去給哥哥林涼送藥,經(jīng)過父母臥房,就聽得自家父母在那低聲嘀咕,模糊聽得幾句“沖喜……”“兇多吉少”“說不定一沖就好了呢?”“得想個萬全之策……” 她知道父母正為哥哥病重的事憂心,不忍多聽,快步走過去。 兄長林涼前陣子出門收賬淋雨冒風(fēng)著了涼,夜里發(fā)熱,出汗虛著了,竟變做了寒癥,最近越發(fā)嚴(yán)重,整日里多人事不省。吃了這些天藥,也絲毫不見起色,病情日益危篤,家里什么法子都想過了,便是去那廟里求神問卜,也都說沒得救,父母就兄長這么一個兒子,這些天真是日日的以淚洗面,家里愁云慘霧,一片苦不堪言。 芃娘進(jìn)了屋,哥哥林涼睡在床上,正自昏睡。她瞧著不禁難過,他們韓家是做醫(yī)館的,林涼自小苦讀醫(yī)書,欲子承父業(yè),現(xiàn)已小有成就,是個一等一的好人才,左鄰右舍提將起來莫不夸贊。且哥哥年逾二十,父母見他已能擔(dān)起家業(yè),正要為他將先前聘下的媳婦兒娶過門,也好成家立業(yè),沒曾想就出了這樣的變故。 哥哥未病之時,父母還曾說,等嫂嫂進(jìn)了門,這小女兒的婚事也該著手準(zhǔn)備了,妝奩什么的要好生備起來,萬不能怠慢了,畢竟那東街口開生藥鋪的寒家,可是從去年開春就央著媒人來上門求娶了。 芃娘九歲時聘給了寒家的小兒子寒斐,因為是最小的兒子,那寒氏夫婦現(xiàn)年紀(jì)都已經(jīng)大了,對小兒子又諸多珍愛,就想著早些兒見他娶妻成家,生兒育女,也好了卻一樁心事。但韓家父母覺得這兒子還未娶妻,女兒年紀(jì)也不大,不舍得她這樣早就出閣,總想著在身邊多留一留,于是推脫長子未曾婚配,女兒年紀(jì)又小,這妝奩還不曾備好,待親家再緩一年,等長子林涼娶了妻子進(jìn)門,就著手嫁女一事。 可事到臨頭,哥哥病勢恁樣沉重,嫂嫂那邊雖先前已訂下吉時,卻不知現(xiàn)今還能不能過的門,再說自己,家里如此光景,自己又怎放得下心來去嫁人! 芃娘心里煩惱,從哥哥房中出來后長吁短嘆,小丫頭秋分機(jī)靈,向她道:“都說城門外東山下那座龍華寺敬奉的是大羅神仙,周邊縣鄉(xiāng)人都去求拜,聽說有求必應(yīng),十分靈驗,不如我們也去拜一拜,也好求神仙保佑公子?!?/br> 雖說知道哥哥病重這些日子,父母把各處廟宇都拜了個遍,但心中有所期盼總好過現(xiàn)在一籌莫展,芃娘次日稟告了父母,韓家父母憐惜女兒一番苦心,也便應(yīng)了,使了家丁套車,叫秋分陪小姐去那龍華寺上香請愿。 龍華寺位于城外二十里地的東山腳下,本是個偏遠(yuǎn)處,但彼此春光正好,郊外踏青游玩之人絡(luò)繹不絕,哥哥生病這些日子,芃娘陪著父母日日憂心,今日出得家門,就見城門外一片草色青青,官道旁垂柳迎風(fēng),桃花杏樹紛紜輝映,花香襲人,不覺也是胸中略為暢意。 一路行至東山腳下,芃娘被秋分扶下車,就見這寺廟果然莊嚴(yán)肅穆,香煙繚繞,香客絡(luò)繹不絕,也趕忙上前置了香油錢。她這次來拜佛求愿,十分虔誠,擅自取了自己日常積攢的吃用來做仙家添香錢,算算足有五兩銀子,那奉香的和尚見她一個小姑娘竟拿出來五兩,上前一步喚了:“施主,留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