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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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的那位聽了消息,當即就昏死了過去,沈唯心里如同火燒般不是滋味,才從慈寧宮出來,便去西邊的暖閣上喝了些酒。 喝得半醉了,便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兒,明明日子才過了一兩年,怎么他卻覺著過了十幾年一般? 沈唯踱步進了長春宮內(nèi)殿,迎面而來的暖氣叫人精神一振,自有乖覺的丫鬟替他解了披風,他散了一身的寒氣之后才啞著聲音問:“皇后可睡了?” “回陛下,娘娘才睡下。” 沈唯微微頷首,殿內(nèi)熏著安神的香,淺淡得微不可聞。 隔著層層飄飛的床幔,他想起里頭安睡的人,才堪堪柔和了眉眼。 許是聽著了動靜,一雙素手從里頭伸出來勾了他明黃的廣袖,沈唯寵溺地任她所為。 “今日可有好好用膳?”沈唯坐到床邊,捏了捏秦衣竹越發(fā)圓潤的臉問。 秦衣竹斜斜瞥他一眼,恨恨咬牙:“作甚天天叫御膳房做那么多的小點心呈上來?我這一天天眼瞧著胖了!” 沈唯順勢握了那雙依舊纖細的玉手,早已習慣了她每日不變的抱怨。 “你瞧瞧這滿宮里,誰說你胖了?如今你身子越發(fā)重了,得多吃些?!鄙蛭〒嵘纤难固?,感受到那團圓鼓鼓的隆起,聲音更帶了幾分誘哄。 秦衣竹低低應了一聲,環(huán)了他的脖子,嗅到了絲絲的酒味,忍不住道:“母后那邊可好些了?” 沈唯疲倦地放松了身子,搖了搖頭:“太醫(yī)說母后是急火攻心,主要還是心結(jié)?!?/br> 秦衣竹默了默,瞧男人疲憊的模樣,心里泛出一股子心疼,用冰涼玉手按揉他太陽xue,才道:“不若你下旨叫沈徹回京?” 沈唯疲憊地攤手,提起來心中就震怒:“朕連發(fā)三道御令,他卻是充耳未聞,這樣的死脾氣,也不知隨了誰!” 秦衣竹也是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斟酌著開口:“若是實在無法,不若去……去找溫涼說說?” 沈唯幽幽地睜開眼,一雙鳳眸里全是細微的血絲,充斥著瞳孔,瞧著便叫人不寒而栗。 “莫要再提她!” 冰涼的話語夾雜著怒氣,秦衣竹不由得斜瞥他一眼:“你沖我發(fā)什么脾氣?若是你有法子你倒是使去啊!” 這話堵得沈唯啞口無言,又頹然不止,以君王的身份,他連發(fā)三詔無用,以兄長的身份,封封信都石沉大海。 一口氣憋在胸口,沈唯黑了臉色,轉(zhuǎn)眼瞧著秦衣竹委屈巴巴的杏眸,還是舍不得說什么重話。 一個轉(zhuǎn)身小心將她擁入懷中,撫摸著她柔順的青絲,心緒才平和一些,卻也忍不住苦笑道:“他不回來,朕也不知具體情況,戰(zhàn)場那般兇險,怕便怕傷勢還是往輕了報的?!?/br> “嬌嬌,朕心底不舒坦?!?/br> 秦衣竹懶懶地縮在他懷里,一雙小手捧了他的俊臉,也是滿腔憂心:“我這陣子使人去查了,倒是得了許多以往不知曉的東西。” “溫涼嫁入忠國公府,是以前將軍府的那個老姨娘使了計?!?/br> “而溫涼被沈徹喚出來的那一日,被衛(wèi)彬扇了一巴掌,她那樣心高氣傲的人……” 沈唯卻不想再聽,他涼涼地道:“往事如何,朕不想再追究什么,如今,只盼著阿澈回京?!?/br> “你若是閑著無事,便留意一下京中未出閣的女子,不拘身世,溫順純良便好?!?/br> 秦衣竹皺眉,點了點沈唯的眉心,倒也應了下來。 “也無需憂心那許多,沈徹不日便會回京。”她眨了眨眼道。 沈唯目光一凜,原就深幽的瞳色更見暗沉,眼也不錯一下地望進秦衣竹的杏眸里。 “溫涼聽了他傷重的消息便寫了信,沈徹應下了?!?/br> 沈唯鳳眸直冒火光,若不是還顧念著秦衣竹在身邊,早便一腳踢翻案桌了。 他倒是有個好胞弟!自己一封封書信言辭懇切就差沒求著他了,他理都不帶理的,顧溫涼輕輕巧巧一封信他便如此輕易應下! 沈唯被氣得胸膛不斷起伏,一雙尊貴的鳳眸死死地大睜著,秦衣竹暗道不妙,熟稔地捧了肚子嬌嬌喊疼。 他眉心一跳,一面好生哄著自己懷中不安生的皇后,一面恨恨咬牙。 一個兩個,都不是省心的玩意兒! 秦衣竹卻靠在沈唯的胸膛上,微微垂下眼瞼,隔了片刻才低低地出聲:“阿唯,待沈徹回來了,你便下旨叫顧溫涼與衛(wèi)彬和離,可好?” 沈唯身子一僵,顯然知道她話中的意思,劍眉一皺:“她可不愿意呢!忠國公夫人的名頭多顯赫!” 秦衣竹聽他話里帶刺,忍不住捂了他眼睛數(shù)落:“我說你這人,沈徹為何回京你不知曉?” 沈唯又是一啞,覺得自己這九五之尊做得十分不如意,被皇后日常欺負便不說了,還得不時被沈徹那混蛋氣! 心里到底還是知曉沈徹的意思,心心念念這么多年,便是被傷得遍體鱗傷也還要因為一封信燃起希望,哪里肯瞧別的人半眼呢? 秦衣竹瞧他神色有所松動,不動聲色放了個大招:“且你也知曉……當初那事,先皇也參與了的?!?/br> 沈唯閉目,內(nèi)殿暖和無比,吸進鼻腔的卻凈是寒冽之氣,他沉沉嘆了一口氣,半晌才道:“到時再說吧,這事別叫母后知曉,她受不住那樣的打擊?!?/br> 若是知曉了,只怕會對先皇失望到極點吧…… 秦衣竹知曉他的擔心,柔柔地應下了:“我自是知曉的?!?/br> 殿里陷入一片沉寂,秦衣竹抬眸,才發(fā)現(xiàn)沈唯已沉沉睡去,即使是睡夢里,都皺了眉心。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受到里頭的鮮活生命,不由柔和了眉眼,蜷縮在沈唯的懷中,低低呢喃道:“陛下,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兒的?!?/br> 殿內(nèi)燃著的燭火搖曳不止,她目光深遠,心底總隱隱有不安之感。 顧溫涼會寫信給沈徹,秦衣竹覺著頗為不可思議,也忘不了她離宮前的表情。 與其說是一種從容灑脫,倒更像是做了某種決定而變得釋然有余。 沈徹不日便要回京,所為什么,他們心里明鏡似的。這次無人阻攔,希望他們可以好好在一塊兒,不要再折騰了。 殿里熏著的香裊裊彌漫至空中,秦衣竹虛虛打了個哈欠,困意一陣一陣襲來,枕著沈唯的手臂睡了過去。 夢中的京都,她與溫涼站在廊橋上,沈唯與沈徹面帶笑意指點山河,肆意瀟灑,一如從前。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不要再罵女主了!后面慢慢會有所改變的。 有人喜歡哥哥,哥哥前世今生都是幸福的,碼了一章番外篇,這輩子和秦衣竹不在一起你們能接受嗎?(頂鍋蓋遁走) 筆芯,評論我一個一個慢慢回,罵人的就算了…… 第34章 正妻體面 顧溫涼被他圈入懷中, 聽他心跳聲如雷,慢慢紅了臉,一雙小手不知放在哪里才好。 沈徹卻是不管不顧, 抱著她蹭了又蹭, 一雙鳳眸中滿是璀璨的笑意。 真是不枉他涉千山萬水而來, 終于得伊人如斯。 “你怎么來江南了?” 許久, 顧溫涼才開口問道,男人清冽的淡香入了鼻腔,裊裊蜿蜒至心口處,又癢又酥。 京都多事, 她來了江南倒是情有可說, 沈徹隨著她一并來, 宮里那幾位還不知怎樣想呢。 沈徹劍眉一挑, 墨黑的發(fā)絲用一根翠玉簪松松綰起, 瞧起來閑散溫潤,倒是與江南才子的裝扮迥同。 “子悅鬧著不聽管教,本王尋思著怕是想你了。” 顧溫涼瞧他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兒,清潤的瞳孔沁出笑意,子悅還未滿月, 哪里就記得人了? “沈唯怕是又被你氣著了。”她輕輕眨眼, 眼里流轉(zhuǎn)著諸天星辰,說出的話卻是再輕柔不過的。 沈徹聞言,摸了摸筆挺的鼻脊,滿不在乎:“該做的事本王都已做了, 留在京城無味。” 你都不在了,那個泥潭誰愛收拾誰收拾去。 竹林里起了風,帶著寒涼的溫度,竹葉紛紛而下,颯颯作響,在空中劃了幾個圈,又飄飄然落到松軟的地面上。 顧溫涼才要說話,便聽沈徹開了口:“那幾封信,本王瞧了?!?/br> 她心中一凜,虛虛捏著衣裙的指尖泛了白。 “下回再出了這等事,直接交給本王。”沈徹斂了神色,伸手撫了撫她的額心處,那里的疤痕早已消失。 顧溫涼有些別扭地偏過頭去,而后才低低道:“你這性子,若是與你一說,還不得拆了將軍府啊?” 沈徹啞啞一笑,聲音如雨珠自屋檐墜下:“還是溫涼了解本王。” 顧溫涼理了理裙擺,見他清減不少的臉龐,坐在石凳上淺淺皺眉:“你何日里來的?現(xiàn)住在何處?” 沈徹聞言,有些委屈地道:“前兩日出發(fā),昨兒個半夜里才到。” 顧溫涼聽了,又是氣又是覺得窩心:“趕了這樣久的路,為何不稍歇兩日?” 說話間,天色慢慢陰沉下來,烏云一層層蓋住了天幕,顧溫涼對這樣的場景已是見怪不怪,心道多半又是一場持續(xù)數(shù)天的細雨。 沈徹眼也不抬,委屈更甚:“本王忍不住。” 知曉你就在我身邊不遠處,哪里還忍得住再歇幾日? 顧溫涼一愣,才消下的紅霞又慢慢染上了臉頰,斜斜瞥了他一眼,似嗔非嗔:“說什么呢?” 沈徹清朗一笑,清雋非常,一雙攝人的鳳目卻暗沉了下去。 他了解顧溫涼,這么多年,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上心,自從她撞了頭醒過來,整個人就慢慢的變了一個樣子。 雖然性子依舊孤傲冷清,卻分得清很多事情,雖一直未曾與自己解釋之前為何撞墻,卻也在慢慢試著信任自己,有事也知告訴他們,而不是一股腦兒憋在心底。 這樣就好,沈徹想,余生還那樣長,七月大婚之后,一切塵埃落定,他做個閑散王爺,若她愿意,就陪她住在這煙雨江南。 顧溫涼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抿了抿唇,到底還不適應這樣旖旎的氣氛,扯開了話題:“你準備如何?” 沈徹想起那信中歹毒的計劃,心火直冒,出口的話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狠決:“聽聞將軍府里的姨娘懷了孩子,大將軍不欲發(fā)落?” 顧溫涼遲疑著點了點頭,到底還是輕輕道:“你莫怪爹爹?!?/br> 沈徹鳳眸暗得能滴出水來,轉(zhuǎn)眼瞧她患得患失的小模樣,輕嘆一聲握了她的手。 “沈唯說那個姨娘還有用,或與江王扯上干系?!?/br> “溫涼,下回無需顧忌那許多,你是本王的正妻,代表著本王的體面,下回誰惹了你,只管還回去?!?/br> “可記住了?” 手中的玉手冰涼,叫他又疼又愛,出口的話也帶了一絲疼惜。 瞧了那封信之后,夜里自然是睡不著的,他輾轉(zhuǎn)反側(cè)怒火難息,想不明白那樣的場景之下,她都要選擇息事寧人,究竟是在擔憂些什么?! 顧溫涼瞧他護短的樣子,不由得從鼻間沖上一股酸意,呆呆點了點頭,垂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