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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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車夫行得飛快,一絲顛簸也無,漸漸的,路邊行人的喧鬧聲也聽不見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辰,馬車穩(wěn)穩(wěn)停了下來,她踩著矮幾由人扶下來時,才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什么寺廟,而是一處莊園的入口。 顧溫涼面色一變,再轉(zhuǎn)頭去望那車夫,卻見他面色嚴肅無波瀾,似是壓根瞧不見她一樣。 倒是青桃有些慌了,將顧溫涼死死護在身后,沖著他怒道:“你是誰?可知我家小姐是何身份?你竟敢如此,莫不是想尋死?” 這時候,那車夫仍是不發(fā)一語,倒是另一頭,一個身材略微發(fā)福的人跑過來,擦了擦額上的汗,才對著顧溫涼殷勤笑道:“顧家小姐,您請進,王爺候著許久了?!?/br> 顧溫涼心里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著惱。 這青天白日的又不比京都,若是叫人瞧見了,可又是一場麻煩事兒。 惱歸惱,到底還是跟在王福的后邊移了步子。 園子瞧起來不算太大,走了數(shù)百步便是一石亭,上頭的琉璃瓦迎著晨曦的光,閃出耀眼的彩色來。 王福停下了步子,隔了層層飄飛的帷幔恭敬道:“王爺,顧家小姐到了。” 說完,也不等里頭的人發(fā)話,朝著顧溫涼拱手便自行退下了,臨走時,還拉上了一臉茫然的青桃。 顧溫涼心里煩亂,才要踱步進了那石亭,便聽得一琴聲緩緩瀉出,嗚嗚咽咽引人鼻頭一酸。 顧溫涼駐足,靜靜地聽完,才一步一步進了石亭。 帷幔在風(fēng)中舞動,劃過她玉白的姣好面龐,最后才看清楚沈徹獨坐在石亭之內(nèi),身前放著一架古琴,他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還停留在琴弦上,信手彈撥,從容典雅。 聽得了聲音,沈徹才抬了頭,見她眸中帶霧,既安靜又乖順,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過來?!彼焓?,聲音如山巔上常年繚繞的云霧,聽在顧溫涼耳里,便是泉水叮咚。 她心弦輕輕一動,鼻尖涌上一股巨大的酸意。 沈徹今日穿了一身再尋常不過的常服,墨色的長發(fā)松散,神色慵懶又深藏著凌厲,此刻卻全數(shù)化為柔和之意。 眼底心上全是那個信步而來的身影。 顧溫涼身形裊裊婷婷,站在離他不過四五步的地方,瞧了他片刻,才掩唇輕輕發(fā)了笑:“方才的曲子,你漏了兩個音?!?/br> 沈徹聽著這樣的嬌音軟語,心間一痛。 他將將站起身,如一桿青秀的山竹,顯得清貴異常,與此同時,又帶給人絕頂?shù)膲毫Α?/br> 顧溫涼瞧他一步步靠近,略顯慌亂地垂下眼瞼。 有些事情,她情愿他不知曉。這樣糟心的事,不該是他這樣的天潢貴胄該擔(dān)憂的。 沈徹伸手挑了她小巧白皙的下巴,笑得沉沉,眼底落了不知名的光亮:“本王不通琴意,顧家小姐可將就著聽了?” 顧溫涼也是輕笑著說了一聲可。 林中有輕柔的風(fēng)吹起,層層的帷幔便舞動起來,清新的味道沁入鼻腔,叫人困意頓消。 沈徹這才收起臉上的笑意,仔細打量她眼底的大片烏青,鳳眸里的心疼之意毫不遮掩。 “心底難受了?”隔了許久,他撫上她眨動的杏眸,啞著聲音問。 顧溫涼眨了眨眼,笑而不語也不知該如何回了他。 沈徹將她虛虛攬入懷中,他如絲綢的發(fā)絲混在她墨色的青絲中,詭異的交纏在了一處。 顧溫涼身子微微一僵,旋即聽他在耳邊沉沉嘆息一聲,才想問話,便覺著他冰涼的臉頰從身后貼過來,蹭在她小巧玉白的脖頸和耳珠之上。 這個人! 不由得微怒。 還不待她說話,便到他的低語聲,輕輕牽扯著心臟。 “溫涼,真慶幸我來了江南?!?/br> 顧溫涼偏頭,又被他強硬地扭回去,不明所以地問:“為何這樣說?” 他喉間發(fā)出沉沉的笑,旋即聲音落寞下來:“若是我不來,便連與你一處傷心也做不到?!?/br> “你離我,又要遠了一些?!?/br> 微涼的話語帶著某種不知名的嘆息消彌在空中,顧溫涼的身子卻徹底僵硬下來。 無人說話,此處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顧溫涼隔了許久才蠕動著嘴唇,吐出兩個意味不明的字來。 “傻子?!?/br> 可不是傻子嗎? 前世被自己那樣拒絕,仍是去請了求婚的圣旨,即使后來遠走邊疆,生死垂危之際,也要因為自己輕飄飄的一封信而趕回來。 他的心意,她從來都是知道的。 沈徹鳳眸里閃出一絲歡喜和濃得化不開的眷戀,他蹭在顧溫涼的后頸,忍了忍才試探著道:“我們回京便成婚,可好?” 顧溫涼不由得嗔怒,臉上染上了一層淡粉色。 “胡說什么呀,大婚的日子是由皇上皇后定下了的?!?/br> 沈徹斜肆的鳳眸暗沉了下去,意味不明地呢喃一句:“也是?!?/br> 我自然是知曉大婚之日被定下,只盼你應(yīng)下好叫我歡欣一陣。 顧溫涼淺淺皺眉,隔了許久才問:“我娘的事,你也知曉?” 沈徹聽她話中意思不妙,右眼皮一跳,急急撇清關(guān)系:“我如何知曉?” 察覺到懷中陡然僵硬的身軀,沈徹有些不情不愿地道:“這事在京都傳得人盡皆知,我哪里想到其中有這樣的內(nèi)情?” 便是知曉了,也定要掩飾得干干凈凈的,不叫你知曉了去。 沈徹另一只手虛虛握了一下,才又松了開來。 你癱在地上無助痛哭的樣子,真叫人心都要碎了! 顧溫涼不知他內(nèi)心所想,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而后才低低地道:“我也未想到爹爹他……他竟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一時之間,心緒紛雜,竟不自覺地問:“莫不是世間男子,皆是這般薄情寡性之人?” 沈徹一聽這話,心頭不是滋味得很,又顧念著她的情緒,只好將她身子扳過來,認真地望進她的眼里道:“本王不是,會一直待你好?!?/br> 顧溫涼愣神,觸及他有些緊張的黑瞳,又覺得十分窩心。 相比于衛(wèi)彬?qū)映霾桓F的纏綿之語,沈徹這干巴巴的一句話顯得拙劣許多,可他臉上的表情,才是叫人心尖都泛疼。 她眼底落了星子,璀璨奪目,忽而一笑亂了沈徹的眼。 “我知曉的。”她聲音嬌甜,眉目彎彎,無暇的玉手撫上沈徹的半邊臉。 自然是知曉的,方才話才出口她便后了悔,總歸世間男子這般多,她也在蕓蕓眾生之中找尋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何其幸運。 空氣中彌漫著旖旎的氛圍,顧溫涼偏過頭,徐徐地紅了臉,自幼征戰(zhàn)沙場豐神俊朗的禹王爺俊臉也泛出可疑的紅暈,一雙尊貴凜然的鳳眸不自然地到處亂瞥。 正在這時,顧溫涼的肩頭一沉,她抬眸一望,驚呼出聲:“子悅?” 與此同時,沈徹的肩頭也有一個雪白的影子熟練地躥了上來,稚聲稚氣地叫。 如此一來,顧溫涼便再沒有心思管他了,一門勁地逗弄著重了不少的小家伙。 沈徹簡直咬牙切齒,目光恨不得能噴出火來,緊緊抿了抿唇,將肩頭上的白團子扯下來,放在顧溫涼的肩頭,如此一來,她兩頭都站著一只雪狐,倒是有些滑稽。 “竟如此親近人?”顧溫涼有些詫異,雪狐這種動物,到底還是有些野性,如今見了她倒是怕也不怕? 沈徹冷冷哼一聲,對這兩個壞他好事的小家伙完全沒有什么好臉色。 他的房中日日熏著她身上所用的香料,這兩只雪狐有靈性得很,自然親近得不得了。 只是這話,到底還是沒臉說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應(yīng)該可能還有一章肥的,吧唧~ 第40章 外室女 顧溫涼在石亭之中坐下, 心底的煩亂之意倒是平息了下來,子悅臥在她的膝頭,兩只前爪被她逗弄著握在手里。 “你叫張子佑帶著喬氏向我請罪?”瞧著這一幕, 沈徹挑了挑眉問。 顧溫涼抬眸, 眸光清淺, 她順了順子悅的后脊, 這才道:“嗯,可去了?” 沈徹輕輕搖了搖頭,氣她如此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 “去了,張子佑倒的確是個難得的將才之選, 只可惜心比天高, 難成大器?!?/br> 顧溫涼訝然發(fā)問:“將才?” 可這張子怡身為江南一帶十三公子首, 自然是文采過人之輩, 怎么如今倒說有將才之風(fēng)? 沈徹挑眉, 許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耐心解釋道:“他一心想跟著我上戰(zhàn)場,倒是有一腔熱血,只可惜心有軟肋,做不得一員無敵的大將?!?/br> 顧溫涼偏頭, 望著他淺笑。 “心有軟肋便上不得戰(zhàn)場?” 這是個什么理? 柔柔的風(fēng)拂過兩人的臉頰和發(fā)絲, 沈徹鳳眸里升起沉沉的霧靄,他似是想到些什么,神情落寞起來。 “也不盡然?!?/br> 他自己都心有軟肋,不照樣上了戰(zhàn)場, 染了一身的血腥嗎?只是他心底的軟肋,到底還是未曾欣悅于他。 氣氛有些凝滯,兩只白狐似是察覺到了兩人間無聲的對峙,也互相瞅瞅不再鬧騰了。 沈徹心底生出一股頹然之意,又暗嘲自己貪心不足,到底還是先開了口。 “喬氏我已罰了,下回再遇著這樣的事,莫留情面?!卑党恋穆曇衾镞€帶著一絲責(zé)怪之意,他最瞧不得的,便是顧溫涼受任何一點委屈。 顧溫涼默了默,瞧他暗沉下去的面色,輕輕辯解道:“我原想著你在他們府里住著,我若大發(fā)雷霆,到底對你有些影響,還不若交給你去?!?/br> 末了,她又補充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兒?!?/br> 沈徹險些被氣笑了,他為了她口中不是大事的事大發(fā)雷霆,險些控制不住就又沾染了幾條人命,她倒好,沒事人一樣,也不著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