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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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林二爺捂了她的嘴,沖著顧溫涼點頭:“時辰不早了,你且去吧。” 顧溫涼回身,朝著她們行了個大禮,才登上了矮幾,上了馬車。 她在江南住了月余,臨走心中諸多不舍,忍不住與青桃道:“江南真真是個好去處?!?/br> 若不是京都還有事等著她去了結,當真還想再住上一陣子。 馬車行了小半天,停下歇息之際,青桃面色有些詭異地湊到顧溫涼的身側道:“小姐,聽近衛(wèi)說,有幾輛馬車一直跟在咱們后頭?!?/br> “瞧著車上的標志,似是禹王府的……” 顧溫涼才喝了一口水,此時嗆了出來,只暗里恨恨咬牙。 到底還是沒有法子。 一路順利得很,到了第三日,就已然可以瞧到京都的地界。 這時,身后那幾輛馬車才與他們岔開,朝著另一條道駛去。 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將軍府門口,顧溫涼瞧著那閃著金光的牌匾,緊了緊手中的帕子。 府里的管事見了她,急急迎上來道:“小姐可算是回來了將軍日日里念叨著呢,奴才這就去告知將軍一聲?!?/br> 顧溫涼抬眸,聲音清淡:“不必了,我自去尋?!?/br> 那管事心口一窒,訕訕地笑著擦了額頭上的冷汗,不知道怎么回的是好。 顧溫涼回了自己的溫涼閣,發(fā)現屋里的窗側竟染了灰塵,一打開窗子,青桃都被嗆了幾口。 “小姐息怒,奴婢這就將她們叫過來?!鼻傩囊怖淞四樀馈?/br>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些丫鬟面色驚慌失措站成一排,瞧也不敢瞧她一眼。 顧溫涼來了怒氣,面色含冰,語氣卻仍是極輕柔的。 “說罷,你們這些時日在忙些什么” 那些丫鬟不成想她沒個信兒就回了來,一個個縮著脖子不敢吭聲,如同落了水的鵪鶉。 顧溫涼面色更冷,她冷眼望著朝青桃道:“通通拉下去打十個板子,再發(fā)賣了出去,我溫涼閣不養(yǎng)心大的奴才?!?/br> 很快便有婆子上前將她們一個個拖著出去,這時,一個丫鬟掙脫了開來,朝著顧溫涼直磕頭。 “小姐,小姐開恩吶,奴婢們也是情非得已啊?!?/br> 顧溫涼這才正眼瞧她,像是聽了什么笑話一般道:“情非得已這么些丫鬟連屋子都打掃不干凈,我要了你們做什么” 那丫鬟心一橫,咬著牙露出兩條胳膊。 嘶嘶的吸氣聲就響了一屋。 兩條細白的胳膊上傷痕交錯,大片大片的青紫之色暴露在空氣中,還有血rou模糊的鞭痕。 顧溫涼眸光一寒,意識到了什么,一字一句地問:“是茉莉姨娘干的” 那丫鬟還沒說話,跪在她旁邊的那個丫鬟已落了淚大聲喊冤:“小姐在府里時還好,您剛離了府沒多久,茉莉姨娘仗著有了身子,什么活都要我們去做,將軍問起來就說她院里的人不夠。” “天天里如此,再加上她明里暗里的暗示,奴婢們什么活也干不好,天天提心吊膽的?!?/br> 顧溫涼輕輕發(fā)笑,心肺都氣得生疼。 “每人拉出去打十個板子?!?/br> 她發(fā)了話,卻未再說要賣出府去了。 “這十個板子就叫你們記著,誰才是你們的主子。”顧溫涼瞳孔泛著粼粼的光,卻是被氣的。 === 顧溫涼換了身衣物,帶了守在外頭的護衛(wèi)一路直奔茉莉院。 青桃有些擔憂地道:“小姐,將軍說不得就在那兒,此時去,恐怕落不得什么好?!?/br> 顧溫涼轉了身,雅淡的眉心緊皺,清潤的瞳孔里泛著火光,這個樣子倒是叫青桃瞧得一愣。 “往日我懶得同她計較,倒是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這樣的人,便要叫她再翻不了身。” 顧溫涼咬牙,青桃卻聽得笑了起來:“小姐,您終于想明白了?!?/br> “小姐性子素淡,處處與人為善,能忍則忍,實則不需如此?!?/br> “您原本就是府上的嫡女,如今更是身份尊貴,旁的人原就該畢恭畢敬的?!?/br> 顧溫涼唇邊也現出幾分笑意,她瞧了瞧身后一片身著鎧甲的親衛(wèi),眼底森寒。 若是顧奕懷果真在那,倒也正好。 省得她來回跑兩趟。 真正到了才看到,茉莉院如今已變了一番模樣,才進院子,便是一束一束的滴水百合和著嬌嫩的月季,甚至還搭建了一條廊子和秋千。 這下,便是一向樂呵的琴心,也黑了臉。 不過是一個無甚名頭的姨娘,院子如今都趕過嫡小姐了,傳出去豈不叫人白白看了笑話 顧溫涼踱步去了里間,才一進去,便叫一股子濃香熏得止了步。 門簾里頭的聲音便一字不落落入了她的耳里。 “將軍,可替孩子想好了名” 過了半晌,顧奕懷才沉聲喝道:“離你生產之日還早,說這些做甚么” 顧溫涼聽了這聲音,恍若隔世。 明明去之前,他還是一個嚴于律己,剛正不阿的好父親,不過月余,在她心里,顧奕懷已是間接殺害自己娘親的兇手。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前世里顧奕懷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我這一輩子,手上沾過太多人的鮮血,最叫我悔恨不已的,便是你母親落在我懷里,心口上的鮮血染了我一身。 里頭的人許是聽見了腳步聲,顧奕懷一喝:“是誰” 顧溫涼才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淡淡開口:“四處去尋爹爹,卻萬萬料不到爹爹竟來了這?!?/br> 屋里落了一室的寂靜,隨后簾子被一雙大手掀開。 顧奕懷見了她,緊繃的面上露出慈愛的笑意,他伸手準備揉顧溫涼的頭頂,卻被后者輕輕巧巧躲過。 不免有些尷尬。 顧溫涼皺眉,如何也再與他親近不起來,只冷聲發(fā)了話:“姨娘既不出來,是叫我親自去請嗎” 茉莉姨娘這才動了身子,面上的笑容得意得很。 她雖然只是個妾室,卻想得通透,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個哥兒,便是這府里唯一的男丁,大將軍府的一切,日后都是自己的。 若是個小姐,好生謀劃一番,做個皇子側妃庶妃,自己的處境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顧溫涼雖然身份比她高,卻即將出嫁,再加上她現在有孕在身,自然是有恃無恐。 自己肚子里這個孩子,便是一張萬能的護身符! 茉莉姨娘在顧奕懷面前,好歹還是做一下樣子行了個禮,才膩著聲音道:“大小姐真是好心,才一回來就巴巴的趕著來瞧我?!?/br> 顧溫涼輕輕嗤笑出聲,宛若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我的心自然是極好的,就怕姨娘的心是黑的?!?/br> 她漫不經心地望向顧奕懷,朝后頭揮了揮手,也不客氣:“給我將姨娘請至祠堂好好跪著反省。” 幾個力大的婆子也不敢看顧奕懷的面色,過來擰了茉莉姨娘的手就往外帶。 “你們這是做什么!將軍,將軍救救妾身!”茉莉姨娘不成想顧溫涼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般,一言不合便敢叫有孕的她跪祠堂,直到被人架著拖出去,才真的慌了神。 顧奕懷虎目一睜,頗不贊同地皺了眉,望著顧溫涼異常冰涼的眉眼,又軟下聲音道:“這是做什么她又何處惹了爹爹的溫涼” 顧溫涼咬著下唇,死死壓抑住眸中的情緒,青桃才將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顧奕懷撫掌,頗不在意地叫下了那兩個婆子,才對著顧溫涼道:“爹爹還以為是什么事惹了你,原是這么小的一件事,溫涼房里的人若是不夠,只管再添就是了?!?/br> 茉莉姨娘長長松了一口氣,如今捂著肚子假笑道:“不過是幾個婢子,小姐莫要如此大動干戈,妾身日后有事再不麻煩溫涼閣里的人便是了?!?/br> 顧溫涼猛的轉過身來,聲音冷得如同三九天里的冰棱子:“誰敢給我放開!” 那兩個婆子何日里見她發(fā)過這樣大的火,忙不迭將茉莉姨娘制住了捂了口鼻往外拖。 茉莉姨娘嘴里發(fā)出恐懼的嗚嗚之聲,眼淚鼻涕流了一臉,面上精致的妝也花了,掙扎中披頭散發(fā)形同潑婦。 她眼睛睜得極大,先是死死地望著顧奕懷,心里徹底的慌了。祠堂陰冷又冰涼,她這一跪下去,孩子能否保住還是個問題。 孩子……若是沒了孩子,她豈不又要成為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姨娘人老色衰又留不住顧奕懷,在這將軍府,說不得哪一天就被人害了,無聲無息的連個收尸的人也沒有。 這樣一想著,茉莉姨娘根本不能接受,她死死地護著還未顯懷的肚子,嘴里發(fā)出凄厲的嗚嗚之聲。 顧溫涼一個冷眼,那個婆子嚇得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這才徹底清靜下來。 顧奕懷這下也冷了臉色呵斥:“你這像是什么樣子茉莉姨娘肚子里還懷著孩子……” “爹爹無需擔心,溫涼會安排大夫時時瞧著,不會出什么事的?!?/br> “還是爹爹覺得,溫涼活該叫一個姨娘生生踩在頭上” 顧溫涼像是早就料到他會提那個孩子,不急不忙地堵了他的話。 顧奕懷一哽,瞧著顧溫涼的面色驚疑不定,片刻后才道:“可是去你外祖家過得不順心” 這才一回府就這樣大的火氣。 至于茉莉姨娘,顧奕懷知曉會有大夫跟著,便也不擔心了,甚至覺著叫她吃些苦也好,免得整日里整些幺蛾子,把好好的將軍府鬧得烏煙瘴氣。 顧溫涼淺淺搖頭,只覺得面前站著的人格外的陌生。既不是外頭口耳相傳剛正不阿的大將軍,也不是自己眼底深情不悔的爹爹。 一時之間,情緒翻涌得厲害。 顧奕懷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深深皺了眉頭,再開口時已帶了一絲不易叫人察覺的慌亂。 “可是……可是你外祖家有人和你說了什么”他虎目睜得死死的,眸子里盡是刻骨的厭惡之意。 一提起那家人,他就覺得渾身都要冒火。 果然商戶之家,最為狡詐,處處工于心計,溫涼才去不到月余,性子轉變竟如此之快。 顧溫涼偏頭,似是要直直望到他心坎上去,良久才收回了視線。 “并未,女兒累了,這便先回了?!彼⑽⒁桓I?,疏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