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閉嘴
某市,一座高聳入云的大樓頂層,穆靈雪被綁在椅子上,頭耷拉著,昏睡不醒。 她的身旁站了兩排男人,個個身姿筆挺,訓(xùn)練有度,神情嚴(yán)肅,完全不是那種普通的懶散保鏢,倒像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精睿士兵。她的對面有一張黑色的真皮沙發(fā),沙發(fā)上坐著一個身著正裝的男人,三十出頭的年紀(jì),五官妖美,神情冷峻。他幽黑的雙眸深不可測,犀利地打量著她,卻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心里在想什么。 穆靈雪歷經(jīng)漫長的時間,終于有了意識,她哼出一口長長的氣,好難受的感覺,頭痛欲裂,渾身僵硬,手腳麻麻木木沒有半分力氣,腦袋也空空的失去了記憶。她緩緩地抬起頭,同時緩緩睜開眼睛,視線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用力地眨了眨,才能看見一道黑色的輪廓。 輪廓也隨著時間在視線中慢慢變得清楚,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衣,黑白相間的領(lǐng)帶飄在半空。一雙大手十指修長,骨結(jié)分明,放在膝蓋上唯美的就像神的畫作。順著手再往上抬頭,眼中立即有了光,不是她好色,而是面前的男人驚艷的能讓她自然放光。 一直以為墨沉就是最美的男人,卻沒有想到還有和墨沉相媲美的男人,精致的輪廓就是上帝費(fèi)盡苦心雕刻而成的杰作,每一筆都雕刻的流暢無死角,五官更加完美,完美的連眉毛都找不到一點(diǎn)瑕疵。 可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對,這個陌生又好看的男人是誰?她怎么會在這里?低頭看了看自己,臥槽,誰干的,吃了幾天烤海蟹就把她變成螃蟹綁成這樣? 扭了扭,又想罵人,綁得也太緊了,完全扭不開,難怪她手腳都麻的沒知覺,血都被繩子勒住了! “你……”剛叫出一個字,她又想起了什么,她不是去給琳莎拉買藥嗎?她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被綁得這么緊?把她綁得這么緊,喬森知道嗎?這是想把喬森氣活的節(jié)奏??! 一邊沒頭沒尾地嘀咕著,一邊快速地回憶,墨翟打電話說琳莎拉聯(lián)系不上,墨沉聯(lián)系上了琳莎拉又說琳莎拉病了,然后換衣服去看琳莎拉,琳莎拉受傷倒在廳,腹部的傷流了很多的血,墨沉幫忙縫好又說家里沒藥,讓她拿上手機(jī)出去買藥。 她去買藥,走出大樓,然后……然后……眉頭擰了又?jǐn)Q,記憶就斷在這里,怎么也想不起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只依稀記得鼻尖有過一瞬間的冷意,有一絲絲淡淡桂花的香味飄進(jìn)鼻腔……冷意,香味…… 迷藥?。。?/br> 雙眸倏然收緊,鋒利的眸光迸射出來,怒焰在眸中跳躍:“你敢用迷藥綁架我?” “你敢來偷我的東西,我又如何不敢綁架你?”陌生男人的眸光變得更深,深得就像太平洋的海底,沒人看得懂,也沒人知道他在生氣。面前的女人,不是他要抓的女人,她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他就聽出來了。 聲音完全不同! 哪怕她們有著一樣的白色裙子,有著一樣的黑色長發(fā),有著一樣的身材和精艷的容貌,但是聲音一聽就知道不一樣! 她的聲音很清脆,很干凈,也很硬,沒有猶豫不絕,沒有恐慌錯亂,猶如她的目光,硬的都能長出骨頭。而那個女人的聲音卻是軟的,有著貴族的傲慢,還有著糯糯的童音,最后一個字還喜歡帶個翹翹的尾音。 他們把她抓來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因?yàn)樗砩嫌醒?,卻找不到傷口。那個女人逃跑的時候,他沒有出手,他的手下卻甩出了飛鏢,沒有親眼看見她是否受傷,卻看見飛鏢上有血。 如果傷得深,傷口應(yīng)該很大。如果傷得不深,就算有奇藥也不可能愈合的那么快,也應(yīng)該留下傷口。 當(dāng)時他就懷疑抓錯了,一直盯著她看,這會兒聽到她的聲音,他終于不再懷疑,肯定他們抓錯了人。也真是一群笨蛋,連個女人都能抓錯,他表面平靜,內(nèi)心已經(jīng)翻江倒海,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他們不急不緩地說:“你們多長時間沒好好cao練了?連個蒼蠅騙蚊子都守不住,能讓她飛進(jìn)來又能讓她跑了,爬樓梯,十趟?!?/br> “噓”聲從四周傳來,卻是沒人敢反駁,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又做錯了什么,每當(dāng)他們做錯事情的時候,霍先生就是這樣罰他們,爬樓梯,十趟。這座大樓總共66層,從一樓爬到66樓,來回十趟。 半條命都爬沒了! 霍清寒沒有聽見動靜,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平靜的面容,無波的目光,卻讓他們不寒而栗,齊刷刷地敬地了一個禮,魚貫而出,開始爬樓。爬到65樓,才有人敢出聲。 “霍先生罰我們爬樓,是在生氣嗎?他在生什么氣?我們又做錯了什么?” “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霍先生今天好奇怪?” “那個女人明明是一個細(xì)作,霍先生卻不許我們動手傷她,看到飛鏢帶血的時候,他的眼睛都在噴火。還下生死令,24小時不把人帶回來,就讓我們?nèi)咳ニ溃嘶粝壬陼r間,你們誰見過他這樣?你們說,霍先生和這個女人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有什么關(guān)系,才會看不得我們傷她,才會生氣?” “可問題是,她沒受傷,我們也按時按質(zhì)的把她帶了回來,帶了回來,他還生氣什么?” “你們說,這個女人會不會是一年前把霍先生睡了的女人?” “不會吧!” “會有這么巧?” “沒這么巧,那這件事情也解釋不通??!” “一年前她睡了霍先生,現(xiàn)在又來偷霍先生的東西,你們說這個女人是做什么的?” …… 交頭接耳的聲音漸行漸遠(yuǎn),說什么的都有,猜什么的也都有。然而,此時的房間里,只剩穆靈雪和霍清寒兩個人,四目相對,一個清冷似霜,一個堅硬似鋼。 穆靈雪遲遲沒有說話,因?yàn)樗f的那一句話,讓她陷入了深思,他說,她偷了他的東西。 可是,她沒有偷他的東西! 沒有偷他的東西,卻被他抓到這里,就只能說明他抓錯了人,也認(rèn)錯了人! 認(rèn)錯了人,把她認(rèn)成了誰?同樣的一身雪白的裙子,同樣的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同樣的二十歲年紀(jì),同樣高挑的身形,身上又帶著同樣的血……所以,他把她認(rèn)成了琳莎拉…… 得出這個結(jié)論,穆靈雪的小心臟無來由的震了震,因?yàn)樗浀媚琳f過,琳莎拉為皇室服務(wù),長年從事著特殊的行業(yè),專門為皇室盜取需要的機(jī)密文件。 琳莎拉受了傷,他又說她偷了東西,換句話來理解,就是琳莎拉的對手是他,也是他把琳莎拉打傷的! “她在哪里?”霍清寒?dāng)∠玛噥?,先開口問她。剛才的四目相對,他以為自己有本事能把她看穿,卻不想她的目光清澈的就是一潭靜水,吹風(fēng)過也是波紋不起。 穆靈雪的思緒被他打斷,也將視線移到他身后的玻璃上,外面的天空那么近,近得都可以摘到天上的云,由此可以推測,這個地方的位置很高,高到她跳窗也爬不下去。 “我問你,她在哪里?”霍清寒音色未變,卻多了一種透心的寒。 穆靈雪不怕,懶洋洋地收回視線,重新盯上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不是她……” “我不是她,你還綁架我?我不是她,你還不快點(diǎn)放了我?” “說出她在哪里,我就放了你?!?/br> “男人的話能信嗎?男人的話要是能信,母豬是不是就該會上樹?” “我不想和你多費(fèi)口舌……” “不用多費(fèi)口舌,就閉上你的嘴巴,閉嘴,懂嗎?” 霍清寒平靜的眸子染上了怒意,在他的地盤,在他的世界,還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她敢這樣跟他說話,是仗著自己手里的把柄嗎?她以為自己不說,他就找不到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走上前,一把扯開她胸口的衣領(lǐng),指著她脖子上的吻痕說:“你的男人,如果知道你在我的手上,你說他會來救你嗎?你說他會拿她來跟我做交換嗎?或者說,我可以成為你的新男人?” “呸!”穆靈雪惡心極了,朝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想做我的男人,行啊,先吃我的口水?!?/br> 霍清寒沒想到她會這樣大膽,更沒有想到她會吐口水,他有潔癖,這么惡心的液體他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也沒有哪個人敢這樣給他侮辱,他怒了,抬起手掐住穆靈雪的下巴狠狠地捏。 穆靈雪痛極,感覺整個下巴都要碎了,卻是不服輸,狠狠地咬牙忍痛,目光淡淡地看著他,不讓疼痛襲上眼睛,被他看出來?;羟搴】戳怂?,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女人,他很不喜歡,伸手一推,把她連人帶椅推倒地上。 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去洗手間洗手洗臉! 穆靈雪摔在地上,后腦勺被撞疼,也沒理會這點(diǎn)疼,她骨碌著眼睛尋找逃脫的方法,此時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她一定要在這個時間想辦法找機(jī)會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