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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古代八卦的日子在線閱讀 - 第13節(jié)

第13節(jié)

    阮夫人問,“你什么時候跟衡王扯上關系,你不是一向對皇室子弟最敬而遠之嗎?”

    這也是阮夫人一直最放心女兒出去玩的原因之一,只要不與皇室中人往來,她的女兒就吃不了虧。

    “這是意外?!比罾柘肓讼?,就把自己正好買到賀蘅在找的那支簪子一事告訴阮夫人。

    “原來是這樣,倒是沒聽說過,不過……”阮夫人忽然正色道,“既然衡王沒有聲張過此事,以后誰也說,知道嗎?”

    “知道了,娘?!比罾璞緛硪矝]打算說的,抱著阮夫人的手臂,親昵道:“不過娘,您知道那支簪子是什么來歷嗎,我看衡王似乎挺重視的,說是親人的簪子,可是姑祖母又怎么會有那支簪子的仿制品?!?/br>
    “這事我倒是沒聽說過,可能是你姑祖母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特別喜歡,就讓人仿造了一支一樣的簪子吧?!比罘蛉艘嗖恢獋€人緣由,在她看來,不過是支簪子,沒什么可糾結的。

    阮黎一聽也沒有深究了,看到地上有份名單,讓春花拿過來,上面全是阮夫人準備的各家郎君名單,一看上面的名字就知道張氏為何嫌棄這些人。

    “娘,這些人您什么時候準備的?”

    阮夫人揉了揉眉頭,嘆氣道:“上個月張氏提過這事,我尋思著阮如曼也十四歲了,確實可以開始物色人選,就讓人準備了這些?!?/br>
    “可惜人家不領情,還以為您故意給阮如曼挑些家世清貧的郎君,讓她嫁過去吃苦?!比罾韬叩馈?/br>
    母女倆都是目光短淺之輩,這份名單上的郎君家世是不怎么好,多是寒門子弟,但個個品性良好,他們也沒有復雜的家族背景,阮如曼嫁過去,日子雖然說不上多富裕,但是絕對比大多數(shù)女子要好。

    就阮黎所知,這些名單上有好幾個郎君都是準備參加今年的科舉,而且是比較有希望的,他們家世清白,一旦高中,勢必會受到重用,平步青白。

    娘這般用心良苦,張氏卻半點不領情。

    阮如曼是賞花會結束后回來的,這一趟收獲不錯,雖然錯過衡王這條大魚,但是因她在賞花會表現(xiàn)出色,又進退有度,知道適可而止,不少王公貴族子弟對她的印象越來越好,其中也有她看中的。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見到張氏后,差點被她甩了一個耳光。

    “娘,您這是干什么?”阮如曼還以為張氏會高興自己釣到金龜婿。

    “我還想問你呢,阮黎為什么會有你當?shù)舻哪侵⒆?,今天她當著你姑祖母的面拿出來,你姑祖母都知道了?!睘榱税矒岽蟛傅呐?,張氏挨了阮老太太一頓罵。

    “不可能?!比钊缏⒖谭穸ā?/br>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支簪子本來就是你姑祖母送給你的,我都能認出來,她怎么可能認不出來,”張氏沒好氣,“現(xiàn)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問題,你想想怎么平熄你姑祖母的怒火吧。”

    阮老太太是阮如曼最大的倚仗,得罪不起,只好過去向她老人家賠罪,低聲下氣,低眉順眼,姿態(tài)都做盡了,阮老太太的火氣才消掉。

    經(jīng)此一事,她也不敢再小看阮黎,連她當?shù)舻聂⒆佣寄苷业剑瑯O有可能已經(jīng)知道她就是何明的幕后指使者,當然,也有可能不知道,她也相信自己的偽裝,一支簪子不能證明什么。

    不過不管怎么樣,她也得提前做好應對的手段。

    阮黎卻是低估了阮老太太厚臉皮的程度,在確定那支簪子就是她送給阮如曼之后,第二天她竟然當著阮丞相的面,提出讓她把簪子還給阮如曼。

    “我沒聽錯吧,別人送給我的東西,就因為跟阮如曼‘摔壞’的那支長得一樣,我就得無條件的把簪子雙手送上?”阮黎很想掏掏耳朵,證明自己沒耳背。

    “如曼已經(jīng)向我承認錯誤,她怕我責備,才撒謊說簪子摔壞了,實際上只是弄丟了,大概被人撿走了,才會出現(xiàn)在當鋪里?!比罾咸碇睔鈮?,這番說辭自然也是阮如曼拿來騙她的。

    阮黎直接做了一個動作,令阮老太太氣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改了,大家第二天上來就能看到,不用等到10點,么么大家

    ☆、對質

    簪子掉在地上,直接斷成兩截。

    大廳落地無聲。

    阮黎撣了撣手,她寧愿把簪子摔壞,也不會給阮如曼,她的東西自己做主,老太太憑什么一句被撿走,她就得無條件白送。

    從小就沒受過委屈,哪怕阮老太太是爹爹唯一的親人,得寸進尺到她身上,就別想討到好。

    阮老太太氣得臉青了,手指著阮黎顫抖起來,“你目無尊長,真是反了反了,阿宣,看看你們教的好女兒,一點姐妹友愛都沒有,現(xiàn)在能這樣,以后嫁了人,還不得只向著夫家!”

    “姐妹友愛?那你得先問問人家有沒有把我當jiejie。”阮黎目光瞥向嘴角來不及隱去笑意的阮如曼。

    “jiejie,您怎么會這么說,我一直把您當成親jiejie的。”阮如曼垂下頭,委屈地說道。

    “我可沒這個福氣,真當你親jiejie,哪天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都不知道,”阮黎說完又看向阮老太太,“您怎么就這么確定,簪子是她弄丟的,而不是她當?shù)舻摹!?/br>
    “這還用得著說,如曼又不缺銀子,她有什么理由當?shù)趑⒆?。”阮老太太自信得很?/br>
    阮黎聳肩道,“說不定她要干一件大事,而這件事大事需要一大筆銀子呢?!?/br>
    阮如曼握著的雙手突然緊了緊,手心微微冒出汗?jié)n。

    知道真相的張氏也因為這句話冷不丁驚了一下。

    “如曼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有什么大事可干,不過是你胡亂猜測罷了?!比罾咸€在替阮如曼說話,全然沒有注意到張氏母女倆的異樣。

    “想要知道簪子是不是阮如曼當?shù)舻?,很簡單,只要問問送我簪子的人,是在哪個當鋪發(fā)現(xiàn)的,再去問當鋪主人,對質一下就清清楚楚了,”阮黎沖阮如曼笑一下,“把我當親jiejie的你,一定問心無愧吧?”

    被點名的阮如曼背后立刻冒出一層冷汗,不行,不能對質。

    女扮男裝雖然能降低風險,但不是百分百,仍然有被認出的可能性,能不對質,最好還是不要。

    看到阮如曼的表情,阮黎就知道自己賭對了,小當鋪是在京城外,一來一回需要不少時間,阮如曼如果離開太長時間,勢必會被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但是她又不能假他人之手,應該是連貼身丫鬟小青都沒有告訴,所以她讓小青在房間假扮她,自己出城當簪子。

    “我當然問心無愧,”阮如曼見大家都在看她,強顏歡笑地回了一句。

    “大伯母,我看不如就算了吧,簪子都摔壞了,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睆埵霞泵Τ鰜泶驁A場。

    阮黎打斷道,“不行,我可不喜歡正正當當?shù)脕淼聂⒆?,還要被人罵沒有姐妹友愛,雖然我跟阮如曼確實沒什么姐妹友愛?!?/br>
    阮宣一直沒有發(fā)話,本來想順著張氏給的臺階下的阮老太太,聽到這話又被氣到了。

    “阿宣,姑母知道你平時上朝忙,你媳婦總不忙吧,就不會讓她管教一下阮黎嗎,聽聽她都說的是什么話!”

    “我說什么話了,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比如姑祖母您倚老賣老,以為自己輩份大,您說任何話,我們就得聽,真不好意思,這是阮府,再者,但凡你們一開始提出花同樣的價格把簪子買回去,我還能稱贊你們一聲有骨氣,說不定考慮一下就賣給你們了,”阮黎不屑道,“你們到底哪來的自信,認為我會將幾百兩的簪子白給阮如曼,仗著一張風干的橘子臉嗎?”

    阮老太太胸口急劇的呼喚,肝肺也在抽疼。

    “黎兒,怎么跟姑祖母說話的,”阮宣喝斥了一句,“既然這一切是簪子引起的,那就從簪子上解決,黎兒的朋友在當鋪發(fā)現(xiàn)簪子,如曼卻說弄丟了,如此,就把當鋪老板找來問問?!?/br>
    “老爺,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都是一家人,別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睆埵献ブ磷诱f道。

    “怎么沒有必要,如果簪子是阮如曼當?shù)舻模液芎闷?,她到底做了什么需要當?shù)魞r值幾百兩的簪子,那銀子又被她花哪里去了?!比罾璨遄斓?。

    “我什么也沒做,簪子真的是我不小心弄丟的?!比钊缏醚蹨I都快掉了。

    “如曼不用怕,真金不怕火燒,對質就對質。”豬對隊阮老太太上線了。

    阮如曼恨得攢緊雙手。

    這事就這么決定了。

    “如曼啊,這可怎么辦,難道真要等阮黎那個小賤人把當鋪老板找來嗎,萬一他認出你怎么辦?”一回到偏院,張氏再也冷靜不下來,擔憂得在原地走來走去。

    “娘,不用擔心,當鋪老板認不出我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就算記得,也只是大概,我現(xiàn)在比較擔心的是,爹爹會不會信我?!边@才是阮如曼最擔心的事。

    張氏一聽也有點擔心,“別怕,只要他們沒有證據(jù),我們就是安全的,你爹是朝中大臣,辦事一向講究有理有據(jù),阮黎一張嘴再能說,沒有證據(jù)也是白搭?!?/br>
    阮如曼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黎兒,你之前不是說簪子是衡王送給你的,豈不是要去問衡王才知道是哪個當鋪?”阮夫人也是回來才想起這件事。

    “對啊,不過沈將軍的兒子沈子安好像也知道,好像就是他幫衡王找到的。”阮黎點點頭。

    “那還是去問衡王吧?!比罘蛉酥皇仟q豫了一秒。

    阮黎笑了,“為什么呀?”

    “不是我想貶低沈將軍的兒子,只是那個沈子安聽說是個紈绔,跟他接觸不太好?!比罘蛉私o了解釋。

    阮黎就更不解了,指了指自己,“我還是京城第一女紈绔呢,你侄子趙天也是有名的紈绔。”

    “那怎么一樣,”阮夫人不咸不淡,“你們這兩個小紈绔有幾斤幾兩重,我還不知道。”

    所以比他們大幾歲的沈子安,就是真正的大紈绔是嗎。

    阮黎無話可說,心里已經(jīng)明白,在阮夫人心里,大概有著謙謙君子美稱的衡王名聲要比沈子安好得多。

    不過為了問一件小事特意把人約出來,也不太好。

    阮黎回房后,再三琢磨,決定寫信詢問。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太夠意思了

    衡王府

    “王爺,這兒有您的一封信,是阮府的大小姐差下人送過來的?!惫芗夷弥抛哌M來,恭恭敬敬地遞給正在練字的賀蘅。

    一手鐵劃銀鉤,蒼勁有力的字,躍然于白紙上,筆尖鋒芒微露,露鋒處卻含蘊雅致,不焦不躁,不乖不戾。

    賀蘅收掉最后一筆,將毛筆擱置于筆架上,目光落在信件上,上面寫著四個字——衡王親啟。

    “呦喲,這真是那位號稱女紈绔的阮大小姐寫出來的字嗎?”沈子安的腦袋湊了過來,驚乍的表情好像看到不得了的東西。

    “你這個真紈绔,對她的字有什么意見?”賀蘅瞥了他一眼。

    “外面的人不都在傳阮黎不愛讀書,當初上女子學堂不到一年,聽說氣病了兩個夫子,成功榮獲周朝歷史上第一位被禁止去學堂的女子。”說到這,沈子安就想笑,“可是誰知道,這位阮大小姐就是不想去上學,才故意氣病夫子的?!?/br>
    賀蘅也聽說過一點傳聞,嘴角往上牽了牽,目光落在信封上的字,正所謂見字如見人,阮黎的性格在這字上也能窺見一二。

    奇險率意,又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

    她的字特點太過明顯,沒有任何條條框框的束縛,張揚跋扈,不受束縛,每個字一筆而下,沒有一絲猶豫。

    就像她的人,總是說出讓人出其不意的話,做出令人驚詫不已的事來,堪稱特立獨行。

    “快看看她說了什么,賞花會才過去一天,她就迫不及待送信找你,該不會是主動來邀賞的吧?!鄙蜃影补Φ?。

    賀蘅想到阮黎那雙明亮又總是帶著滿足笑意的眼睛,“你認為她缺什么,她爹是當朝丞相,從我這兒能圖什么?”

    “那可不一定,衡王妃可是塊香餑餑,而且你還是‘那個’最有力的競爭人選,京城想嫁給你的女人不知凡幾?!鄙蜃影矝]有點明,他知道賀蘅聽得出來。

    賀蘅笑了笑,只說了一句,“她爹是阮丞相。”

    沈子安啞然,阮宣在朝中是個異類,他是周朝最年輕的丞相,在如今幾乎人人都已站位的振蕩局勢下,唯獨他一直沒有明確的表達過立場,可是沒有誰敢忽視他。

    阮宣的站位將會影響到朝中局勢的平衡,所以每個有實力爭奪皇位的皇子王爺都想拉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