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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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嘛就干嘛ok?別再打過來了。” 啪塔,又掛了。 ……姜濯心情一定是太差了,所以才這么暴躁。 冉億愈加堅定——必須要拯救自己陷在水深火熱里的鐵瓷。 打開相冊,調(diào)出剛才看到的那張照片。 或許冉億也沒想到,報到那天兩人在蒂爾餐廳的合影,如今竟然成了能幫姜濯平反的有力證據(jù)。 說起來也是巧,當(dāng)時兩人坐在沙發(fā)上,背后是透明的落地窗,窗外正對著鐘鼓樓,晚上八點多,鐘鼓樓上的指針分明。 但這些都沒什么說服力,最重要的是,兩人拍照時,鐘鼓樓背后不遠處的北城體育中心燈火通明,巨大的led屏上正現(xiàn)場直播一個叫mt的歌手演唱會。 九月二號,恰好mt在北城開演唱會。 五彩斑斕映在照片的背景里,冉億知道,這才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jù)。 冉億把自己從頭到腳打滿了馬賽克,確保不會露出半分可疑后,暗戳戳的在微博申請了一個小號。 于是,上午七點半,一條微博橫空出世,炸遍全網(wǎng)。 【僵尸一號】:#黑姜濯的死一戶口本##姜濯是你大爺##我姜濯人正不怕影子歪##傍你瘠薄的富婆# 怒丟姜濯九月二號晚上跟朋友在蒂爾餐廳吃飯的合影,那天mt開演唱會,照片打臉嗎?造謠狗請原地七百二十度螺旋爆炸,再您媽的見! 生怕熱度不夠,冉億還特地圈了幾個大v。 一口氣做完這些已經(jīng)是七點四十,快到上課時間,冉億趕緊回寢室洗臉?biāo)⒀?,早飯來不及吃,就從柜子里拿了姜濯送來的牛奶和餅干,匆匆趕去教學(xué)樓。 上午兩節(jié)英語課冉億都沒心思聽,她那條微博很快就被人轉(zhuǎn)發(fā)了,且情況越演越烈,不到半小時轉(zhuǎn)發(fā)量已經(jīng)瘋狂的達到了七萬多條。 冉億的手機都快被卡死,電量頻頻報警。早上她走得急忘了帶充電寶,眼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機用完最后一絲電后關(guān)機。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不知戰(zhàn)況如何的冉億飛奔回寢室把手機充了電。 剛開機,姜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冉億以為是來感謝她的,美滋滋的接起來: “多謝的話就不必了,我這人務(wù)實,請我再吃一頓蒂爾就行?!?/br> 可姜濯并沒有她想象中的激動,他情緒如常,聲音淡淡:“僵尸一號是你?” “是呀!” 怕姜濯不理解,冉億又附加解釋:“我是以你粉絲的身份爆料的,可你的粉絲都沒個固定的名字,所以我就替你想了下,你不是姓姜嗎,干脆你的粉絲就叫僵尸呀,好記又特別對不對?” 姜濯:“……” 人家的粉絲都叫什么星星,海浪,蘆葦,聽著順耳又舒服。 憑什么到他這就叫僵尸了? 他又不是個驅(qū)鬼的! 姜濯蹙著眉,赤.裸的上半身靜靜靠在床上,表情有些無奈。 湛青色被單襯著他健康的麥色皮膚,在幾縷陽光投進的臥室里,更顯男色。 冉億還在問他: “怎么樣?現(xiàn)在情況扭轉(zhuǎn)了嗎?應(yīng)該沒人說你傍富婆了吧?” 姜濯疲憊的用手揉著太陽xue,他一睡醒便接到了經(jīng)紀(jì)人的電話,得知這幾小時里的風(fēng)云突變后,現(xiàn)在也不知該擺出什么樣的情緒。 靜了會,他說:“你自己去看看微博吧?!?/br> 冉億從他的口氣里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掛掉電話后她打開微博,剛看到熱搜第一條,手便一抖。 #疑似姜濯正牌女友曝光# #姜濯與神秘女子甜蜜捧頭殺# 冉億看得心跳加快,什么正牌女友?那張照片明明從頭到腳馬賽克到親媽都不認識,這些人從哪看出合影的是個女的?還有捧頭殺又是什么鬼? 她一頭霧水的點開評論: 【呵,人雖p掉了,但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窗戶里反射的背影大約一米六三,身材纖細,還扎著馬尾,初步估計是個年齡在1823歲之間的年輕女人。】 【沒錯,從那兩根手指的骨節(jié)比例以及膚色、指甲上的反光甲油也可以判斷馬賽克的是一個年輕女性。tvt,我哥哥的盛世美顏被一個女人這樣托著,嫉妒令我質(zhì)壁分離……】 整版的評論走向宛如一群法醫(yī)圍在一起驗尸,看得冉億一身冷汗。 她急急的又點開照片,這才明白過來—— 千算萬算,她只記得馬賽克掉自己的臉和身體,卻忘了身后的玻璃,忘了當(dāng)時撐在姜濯嘴邊讓他笑的兩根手指。 冉億懵逼的撓了撓頭。 ……姜濯的這些僵尸都他媽是福爾摩斯詐尸過來的吧? 第7章 戲多 冉億發(fā)出的照片幾乎讓整個微博癱瘓,如果說之前傍富婆只是模糊不清有待考證的說辭,那么她發(fā)出的正面照可以說是實錘了。 實錘證明,姜濯有一個關(guān)系親密的年輕女性朋友。且按照平日里姜濯的冷淡性子來分析,這個能親密到玩捧頭殺的女人,極有可能是女朋友。 晚上七點,刷了一天微博的冉億終于看完了實時的最后一條評論。 她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 姜濯的流量相當(dāng)可怕,她小號的微博已經(jīng)被轉(zhuǎn)發(fā)了六十多萬條,除了黑子們繼續(xù)尬黑外,僵尸們的態(tài)度也是各有不同,有些感謝澄清,有些拒絕接受,猜測質(zhì)疑,更有一小部分情緒失控激進的,罵得難聽不說,還揚言要憑兩根手指人rou摸了她們老公的女人。 上萬條評論看得冉億目不轉(zhuǎn)睛,神清氣爽—— 好久沒這么刺激過了! 她今天一天都沒顧上吃飯,全部心思撲在微博上與黑粉戰(zhàn)斗,餓了就從姜濯的零食包里拿東西墊兩口,到了這個點,胃里開始一陣陣痙攣。 套了件外套,冉億下樓。 她打算去后街吃點東西,剛走到cao場附近,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名字。 “冉億?!?/br> 聲音清晰且熟悉,冉億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了,可回頭后才發(fā)現(xiàn)。 沒幻聽,也沒見鬼。 真的是姜濯。 他穿著軍綠色的機車夾克,就那么站在自己身后十米處,兩手隨意插在兜里,眉目隱在淺淺昏黃中,盡管晦暗,卻依然蓋不住他滿身的桀驁冷清。 連地上被拉長的影子都仿佛沾染上了幾分氣場,與夜幕相連,泛著攝人的光。 晚上八點多正是cao場人多的時候,來來往往,已經(jīng)有學(xué)生發(fā)現(xiàn)了姜濯,并悄悄駐足議論。 冉億有點蒙,怔了三秒鐘后,她淡定的從姜濯身邊走過去,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捂住嘴悄悄遞聲:“打電話!打電話說!” 然后淡定的伸展四肢,漫步校園。 姜濯皺眉看著認真表演鍛煉身體的冉億—— 她又犯什么毛病? 真是人還沒紅,戲多得要命。 盡管不爽,姜濯還是拿了手機撥過去: “你又搞什么?” “風(fēng)口浪尖的你要我命???”冉億把帽衫的帽子拉起來套住頭,“沒看你的女粉們恨不得把我挖出來挫骨揚灰嗎?” 姜濯閉了閉嘴,沒反駁。 冉億這才問:“你怎么過來了?” 姜濯朝她走的方向慢慢跟上去,說: “要排畢業(yè)大戲了,我暫時推了工作,未來兩個月都住學(xué)校。” “真的嗎?太好了!” 冉億的興奮讓姜濯心里微妙一動,他頓了頓,隨意問道:“好什么。” 冉億狡黠笑了兩聲,說:“反正你在學(xué)校都要吃飯的,干脆我的伙食你都包了啊?!?/br> “……滾?!?/br> 姜濯始終跟著前面的小小身影,兩人之間保持著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一前一后,很是默契。 忽然冉億在電話那邊喊: “慢點走啊你,離我太近了!退后退后!” “哪來那么多屁事。”姜濯不耐煩:“你就不能走快點?” 冉億理直氣壯:“我腿短?!?/br> “……” 姜濯耐著性子,往后退了幾步。 回歸安全距離后,冉億又放心的繼續(xù)聊: “富婆這事兒今天我?guī)湍憬饬藝?,你是不是得好好謝謝我?!?/br> 姜濯好氣又好笑:“你這是幫我?” “怎么就不是幫你了?”冉億激動得轉(zhuǎn)過身倒著走:“疑似有女朋友總比疑似傍富婆聽上去好多了吧?” 姜濯還沒回,她又朝他的方向喊話:“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虧我今天為了你的事,一天都沒吃——” 飯字的發(fā)音才到了嘴邊,冉億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隔著電話,她感覺一陣陰風(fēng)嗖嗖的撲面而來,臉上的汗毛旋即根根豎立。 姜濯冷冷的問:“怎么不說下去了,說啊,繼續(xù)?!?/br> “……”嗅出了危險的味道,冉億支支吾吾,聲音蔫下去:“你,你讓我說我就說啊?!?/br> 她抬頭觀察地形,發(fā)現(xiàn)前面拐個彎就是自己的寢室樓,心中竊喜,腳下悄悄加快步子,嘴上也變得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