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這種前奏……鐘延光有點發(fā)怵,他仍睜著眼,道:“你直接拿出來就是?!?/br> 蘇綠檀噘嘴道:“你看著就沒意思了,閉上閉上嘛?!?/br> 鐘延光狐疑地盯了蘇綠檀一眼,含著點警告的意味,才肯把眼睛閉上,正襟危坐道:“快去拿吧。” 蘇綠檀起身,朝妝奩那邊走了兩步,拿起一個小瓷盒,撿起一顆梅子塞到嘴巴里。走到鐘延光跟前,俯下.身,將梅子含在口中,低頭就吻了上去。 蘇綠檀舌頭抵著梅子,把東西渡到鐘延光的雙唇之間,還壞壞地用舌尖舔了他的牙齒。 軟軟的舌頭從鐘延光唇齒之間游過,酸酸甜甜的味道從嘴里蔓延開,這感覺太猝不及防了,猛然睜開眼,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含笑望著他。 蘇綠檀一看到鐘延光的眼睛睜開了,便趕緊跳開一步,疾步往門口跑去,躲在簾子后面,探了個腦袋進(jìn)來,道:“夫君若是做個七品小官,一雙新鞋做賀禮也就夠了。但夫君實在是太厲害了,年紀(jì)輕輕就憑自己的能力做了五軍都督府的大官,蠻蠻不知道送什么好,只好把蠻蠻對夫君的崇拜和愛都給你?!?/br> 說完就縮回去了,在簾外留下一句:“夫君不準(zhǔn)嫌棄!我先去一步太夫人院里啦!” 蘇綠檀這才徹底溜之大吉,躲去永寧堂。鐘延光就算要掐死她,也總得顧及點兒太夫人的面子吧! 內(nèi)室的鐘延光怔了片刻,把整顆梅子都含在口里,什么都來不及說,抬手撫了撫唇,便起身去了浴房。 一雙新鞋啊,他也想要的。 守在外面的夏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沒看錯吧?侯爺好像在笑?! * 夫妻二人在永寧堂碰面的時候,蘇綠檀膽怯的很,都沒敢看鐘延光。 太夫人注意到二人之間的曖昧氣氛,也沒點破,問了鐘延光好些話,聽他交代了一些要緊事,便爽朗地笑了幾聲,道:“明日我同你母親說宴客的事,過幾日你休沐了,就開祠祭祖!” 蘇綠檀道:“太夫人,我跟侯爺還想請自家人吃頓飯,近來螃蟹肥,您若不怕鬧騰,也一起去熱鬧熱鬧,好不好?” 太夫人慈和笑道:“好,說來我今秋也沒沾過螃蟹。” 蘇綠檀見羅氏答應(yīng)了,雙眼發(fā)亮道:“明天是個好日子,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明日好不好?” 太夫人道:“好,都隨你們,到了時候著人來請就是?!?/br> 蘇綠檀挨著羅氏撒了嬌,軟綿的聲音像一只小貓,太夫人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頰,語氣溫和道:“你婆母那里還得著人去一趟?!?/br> 正提起趙氏,她人就來了。 鐘延光在榮安堂跟蘇綠檀膩歪一陣,又沐了浴先過永寧堂來,趙氏早就在千禧堂里按奈不住了,就自己主動到了這邊。 趙氏是個憋不住話的人,朝羅氏請了安,便對鐘延光問東問西,問他升到什么職位上。 鐘延光道:“左軍都督僉事?!?/br> 趙氏忙追問道:“是幾品的官?從二品還是正二品?” 鐘延光道:“還是正三品?!?/br> 趙氏不大滿意地嘖了一聲,低聲道:“這不等于沒升么?”復(fù)又問道:“僉事是做什么的?指揮使好歹還帶著兵,神氣體面,要不讓皇上再把你調(diào)回去?” 鐘延光扯了扯嘴角。蘇綠檀也憋著笑。 羅氏沒好氣地瞧了趙氏一眼,責(zé)備道:“不懂就別胡說!調(diào)回去,你說調(diào)就調(diào)?有功夫回去多讀讀書!” 幾十年都沒怎么讀書,趙氏嫁到京城沒被少嘲笑過,這是她的痛腳,眼下又被羅氏當(dāng)著兒子兒媳的面斥責(zé),絞著帕子不樂意道:“朝廷里那么多官,兒媳哪里各個都知道清楚?好歹閣老們認(rèn)不錯就是了?!?/br> 羅氏瞪了趙氏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話出口?!?/br> 要不是家中與外面走動不多,羅氏年紀(jì)又太大了,她都不放心把內(nèi)宅的事交給趙氏。 趙氏不高興了,指著蘇綠檀道:“我就不信她也知道!” 無辜被牽連,蘇綠檀看著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坦然道:“不巧了,兒媳知道。” 趙氏甩個眼刀子過去,道:“就算你知道,那也是持譽(yù)提前告訴過你的。” 鐘延光沒忍住回了嘴,道:“我沒告訴她?!?/br> 趙氏不服氣道:“那她怎么知道?” 蘇綠檀揚(yáng)眉道:“我多讀書呀。前有十二朝,每官制都不同,大業(yè)多承前朝舊制,后因時事變動,朝廷也都頒有律令公文,多關(guān)注一些,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何況夫君下轄金陵衛(wèi)所,我出生生長之地,自然知道的更加清楚?!?/br> 趙氏竟無言以對。 鐘延光看向蘇綠檀的眼神也多了些贊許之色。 羅氏也笑道:“多讀書是好事,女子聰慧明智了,于家族和睦大有裨益。” 鐘延光看了看母親和媳婦,太夫人說的再正確不過了。古人說娶妻娶賢不是沒有道理的。 趙氏氣鼓鼓的,羅氏也不想繼續(xù)落她顏面,便開口提了宴客的事。 趙氏雖然有些惱了,到底還是拎得清輕重緩急,一心一意同羅氏一起商量起宴客的事。 大體上商議定后,羅氏道:“這回不比從前,來客眾多,你一人忙不過來,指望三房不如指望自己的兒媳婦,就讓蠻蠻替你分一些憂吧。” 趙氏心頭一緊,道:“這……” 在鐘家,趙氏最感到踏實的就是內(nèi)宅之事全部由她抓在手里,如今按照羅氏的意思,竟是要她放權(quán)了?她很不高興。 蘇綠檀更不高興。 上上下下多少號人,外來賓客不知幾何,應(yīng)付起來不知道多累人。而且宴客花的都是鐘府總庫房的銀錢,蘇綠檀絕對不會動一分一毫別人的錢。